罢认识利川章云的人或许不晓得,但是利川财团里稍微接近权力核心的人都知道,利川章云本人是很少接近异性的,所以当他神情从容的带着赵妤贞回公司总部公开亮相时,不少自认为很了解他的人都跌破了眼镜。
斑桥邦彦就是其中一个。
“我还以为你是隐性的同性恋者呢!”他对利川章云一向有话直说。
“哦?”利川章云不置可否,显然对这个话题兴趣不高。
“每次见你在公开场合露脸,身边似乎总是没有女伴,当交际场合里有美女朝你投怀送抱时,也常见你不屑一顾,讲好听是你有个性,不随便被人搭上,说难听一些就是你有毛病,否则这个年纪的男人哪个不是左拥右抱,或至少有一个固定对象的?”
斑桥邦彦的特色就是他不怕利川章云,有什么便说什么,利川章云因此常得到审视事件的新角度,包括对自己行事的评断。
“如果我是同性恋,那你不就是第一个遭殃?”利川章云被高桥邦彦激起谈话的兴趣,忍不住反驳个两句,其实他所以不近,一方面是因为以前穷得没机会谈恋爱,一方面是体念母亲抚养他的辛苦,所以对异性态度还算尊重,不似别的日本男人作风。
“所以我说你是‘隐性的’同性恋嘛!”高桥邦彦自己倒像是个娘娘腔,喋喋不休的继续说下去,“不过就算之前我在外面被人传得如何不堪,也都已经结束了,我得感谢你带回来的那位小姐。”
“为什么?”利川章云不解,他不过是顺道载她来看看公司的规模,以证明自己没有对她说谎,但是他基本上还是希望和她“私了”,免得引来外界更多猜测。
“公然出双入对,你又对她如此热心的解说公司状况,这不足以证明你对她的在乎吗?这么一来,就可以证明你的‘女朋友’另有其人,我则理所当然的‘月兑罪’啦!”高桥邦彦说得合情合理。
利川章云不晓得外界对他的动作反应竟然这么敏感,立刻就把当天的事解读成赵妤贞是他的女朋友,这使得他忽然生出一计,有把握将赵妤贞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又来了!”高桥邦彦看着好友神情的诸多变化,很担心的开口提醒他,“最近你常常这样,不经意之中就露出杀气,整个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不舒服。”
“会吗?”他哪能承认?立刻收起之前的想法,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样好多了。”高桥邦彦拍拍他的肩,“这副表情或许瞒得过别人,却绝对瞒不过我,因为之前我在酒吧的撞球桌上就亲自向你领教过,那感觉就像是你极欲把我杀了似的,但是我可没有惹到你啊!”
被揭穿心事的利川章云,不愿证实的把头转向办公室窗外。
“我不知道是谁又和你有滔天的仇恨,但是你要知道,自己的能力太强,有时会滥伤无辜啊!”高桥邦彦自认已经逼他至极限,不能再说下去了。
利川章云硬是对他的话保持沉默,自是承认了却不接受建议,他只好无奈的摇头离去,叹息要是他知道对方是谁就好了,至少可以提出警告,避免利川章云做出疯狂的举动,就像当初对他所做的一般。
斑桥邦彦走后,利川章云认真思索他的话,“高桥邦彦虽然用心良苦,但是赵妤贞竟然敢在我母亲面前表现得如此贪婪,我一定不能放过她!”
他暗暗发誓,自己这次算是最荒唐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无法解释为何知道赵妤贞心中的真正想法之后会特别失望,甚至明知如此高的代价过于疯狂,却仍然偏执的想见到她落入凄惨下场,但他就是要一意孤行,绝不听劝。
“我要利用外力将她的喜悦推至高峰,然后趁着她以为自己拥有一切的时候让她重重摔下,尝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悲哀。”他想起刚才的计划。
其中第一步,便是要让她当上自己的女朋友,进而夺取她的芳心,让她的感情一旦付出,再也收不回来!
本来不热中于社交活动的利川章云,突然开始把握起每一场宴会,而且都带着赵妤贞出场亮相,自然会引起众人的注目,甚至连“赵妤贞是利川章云的未婚妻”的八卦结论都纷纷出笼了,让他十分满意。
和日本社会几乎没有联系的赵妤贞自然听闻不到任何风声,只是她对于利川章云总是不排工作,却每天带着她到处参加宴会等活动的行为相当不解,但是只要逢她一问,他便以熟识工作环境的需要为由,阻断她的继续发问,她只好默不作声的接受安排。
今天更是夸张,利川章云竟然带着她去剪发!
车子缓缓滑进停车场的贵宾保留席,下车前赵妤贞还是忍不住提出质疑,“慢点下车,好不容易有和你独处的时间,我想问个清楚。”
利川章云拉起手煞车,只要有她在场,他都会亲自开车,这主要是避免高桥邦彦和她太过接近,若是因为他们彼此交换了什么消息,破坏自己的计划就糟糕了,“你说。”
“我承蒙你照顾这么久,竟然没有为你贡献任何心力,自己感到很过意不去。”
赵妤贞的态度不卑不亢,“如果你是因为对于之前所说的承诺有反悔之意,大可不必使用迂回战术,只要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我知道这个约定对你并不公平。”
她终于还是有良心承认!
利川章云在心中呐喊着,却忍住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又开口说了一句话。
“但是我也自有把握你若用十亿交换我为你效劳,一定划得来。”赵妤贞这几天一直思考自己答应他提出的条件到底是对或错,结果她很有信心的确定一件事——即使她已经失去对爸爸旗下企业的控制权,但是仍然有引用其丰富资源的能力,只要利川财团有钱,光是一些秘密的内幕消息便要让他稳赚不赔,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利川章云听在心里却成为刺耳的误解,他进一步的发现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真的值十亿元,既然如此,这番话岂非是说着好玩的?
他对她才升起的些许谅解,一下子又消失殆尽了,误会反而更深。
“你不必多心,我觉得这件事是你情我愿,公平得很。”他特别强调“你情我愿”这四个字,暗示她到时候若是被他剥光了衣服丢在床上,可千万不要后悔。
可是赵妤贞非但没有听懂,还认真的点头,似乎和上次一受到男女关系之类的暗示就红着脸制止他说下去的羞赧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让利川章云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机果然深沉,一个不小心,或许就变成自己被她玩弄了。
“既然你也有诚意,我想把话先说在前面。”她不是怕自己吃亏,而是牵涉到金钱的事,她都习惯以契约为依据,“如果事后我能帮你赚到十亿台币以上,你不能绑着我,必须放我走。”
“可以。”
虽然利川章云在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笑翻了,她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凭什么帮他赚到这么多钱啊?真是疯人说梦!而且现在就急着想好月兑身的借口,未免太心急了吧!
“最后,我想先拿到那十亿的一部分,用在何处你不能过问。”赵妤贞主要是考量提拨损失准备的事,他这边愈早准备愈好,可是她又有苦难言,不愿他知道她的身份,否则难保他不会利用这一点反过来威胁她。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她清楚得很,利川章云虽然为人不错,但是总有些她说不上来的阴阳怪气,所以她还无法完全相信他。
利川章云终于发现她露出了狐狸尾巴,否则怎么会急着要钱?“以前你不是告诉我不急的吗?怎么现在又……”
“就像我刚才要求的,请不要问我钱的流向好吗?算我求你。”
赵妤贞无助的语气这次显然发挥不了作用,只是他没打算这么早和她撕破脸,免得她小有防备,所以当下忍着一时之气,他相信即使不说,凭他的能力也必然能查得出来的。
“给我户头,我一星期之内先汇三分之一进去,这样你满意了吧?”利川章云径自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走出去。
赵妤贞知道自己的无理要求显然激怒了他,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没有对自己生气就已经很好了,其他的她并不奢求。
必上车门,她快步的由后面跟了上去。
看似普通的卖场开幕剪彩,其实隐含几股商场势力暗中强碰的角力之争。
愈是小家的企业,愈必须被迫在此时做出依附方向的决定,请某甲来剪彩,便表示以后不会理睬某乙的势力,包括对方提出的合作条件,反之,稍具实力的企业体便不会立刻拒绝某一方,而是藉着公开的开幕庆祝剪彩,让两方人马自行展示实力,再决定自己将被哪一方争取。
在日本,不同的企业隶属于不同的财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尽避利川章云下车时对于赵妤贞的态度颇有微词,但是为了争取这个已开发三十几家连锁的大卖场,并且还在迅速扩张实业规模的合作伙伴,他不得不收拾起个人情绪,专心的思索如何面对此次麻烦的对手——井上财团,以最有效却又不直接得罪的方式扳倒,以获得邀请两方前来共同剪彩店家的认同和青睐。
开幕宴会中最重要的工作便是游说,财团之间较劲的可不是钞票,而是彼此的势力、气度、未来计划,甚至是代表人物的个人行事风格,总之,举凡能展现在今晚宴会上的,最大竞争敌手的利川和井上财团无不卯足全力表现出来。
唉进宴会厅,利川章云便有些后悔最近为了和赵妤贞赌气,忽略不少与会之前应有的准备。
现场璀璨华丽的临时装潢,既昂贵又有品味,不仅很难让人想象宴会一结束就要拆除,更充分显现出这家连锁企业对于扩张实力的雄心和投资的准备,相对的,这种企业要求合作的对象必然也是具有类似个性的财团。
利川章云略微探看四周井上财团派来的人,竟多得让人有压迫感,大叹自己这一方只有两个人来当代表的排场显然占下风,屈居劣势。
包可惜他带来的是赵妤贞而不是高桥邦彦,否则高桥比他还风趣迷人的作风多少能吸引一些在场的女士,他不得不承认自从高桥邦彦跟着他之后,一些交易和财团对外形象之类的细节都变得更加令人赞赏,不再是硬邦邦的风格。
而今带着一个女作家来能做什么?相较于前几天纯粹交际性质的宴会,今天更是一句话都不能说错的场合,他怀疑会爬墙进别人家的赵妤贞,到底能否至少乖乖的闭嘴到最后,扮演称职的陪衬花瓶?像现在她就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利川章云连自己都不明白,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为何会让他时而气得无法冷静?
“利川老弟终于来了啊!”
抽着雪茄,抖动着一脸横肉,大咧咧挽着美女迎面而来佯装热情的,正是井上财团的总裁井上真实,“我还以为你模清楚了井上财团的实力,准备放弃了呢!”
他的用词虽然客气,但是刻意大声宣告的浓浓战火意味却就此散了开来。
阵脚稍乱的利川章云若在平时定不会受井上真实欺负,但明知此时连锁企业董事荒城秀木正在一旁“观战”,利川章云的脑袋却一片空白,井上真实知道自己在头一回合算是失利了。
“井上先生如果仔细一算利川财团只来了几个人,便明白我们当不当您是个对手了。”
众人循声望去,不禁个个惊艳,赵妤贞穿着一袭极为亮眼的黑色绸缎洋装,造型犀利、剪裁合宜,一看就知道是设计师的得意作品,她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翩然进场,步姿仿佛像气质冷艳的女王,对这种场合再熟悉不过似的带着自信走到利川章云的身边。
最妙的一招就是她自然挽起利川章云的手,眼神中的光芒尽敛,立刻又成为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她的一切似乎都以利川章云为依归,而她是附属于他的。
这等于利川章云不消说一句话,便以气势压过在场的所有人。
被赵妤贞这个美女施以“瞧不起战术”而被抢白一顿的井上真实,竟然丝毫没有开口还击的能力,因为他知道这句回答可攻可守,既可解释成“因为怕了你,所以带再多人来也没用”,也可解释成根本就看不起他,而他若是当场生气,不仅有失风度,而且肯定再着一次她的道。
默不作声的荒城秀木则对赵妤贞露出赞许的眼神,好感倍增。
利川章云则是又惊又喜,他乘机贴近赵妤贞的耳边,“你的衣服、脸上的妆和隐形眼镜……这是怎么回事?”
“这套衣服三十几万日币,挂的是你的帐,别心痛哦!”赵妤贞露出铃木保奈美式的顽皮神情,“你以为这几天我在家里不会作功课吗?看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出错才怪。”
他望着摘下眼镜后的她,年轻却内敛的特有气质,衬着绝美的五官和雪白具弹性的皮肤,让光滑柔顺的黑色剪裁找到最佳的诠释对象,更让在场所有女性都黯然失色,他实在不明白当着这种场合,她的自信是怎么来的,但是顶尖美女挽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光就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抢回自信,重新对上井上真实的挑战眼神。
在一旁等着的荒城秀木何其机灵,他圆滑的立刻高声吸引众人注意,以今天的重点盖过两方剑拔弩张的情势。
不过当两位主角各自拿了一把剪刀进行剪彩的时候,媒体还是以闪光灯将掌声给了利川章云这一边,毕竟美女总是较受照相机青睐的。
剪彩后的晚宴继续进行,荒城秀木巧妙的婉拒了媒体,将重点人物全请进贵宾休闲室,进行重点商谈。
井上真实压抑着眼中熊熊的怒火与不甘,正因为利川财团近年出了一个行事准狠、手段高明的利川章云,所以原本规模相当的井上财团才会被逼得节节败退,由于声望已然大降,他对于和这家前景看好的连锁企业结盟可谓誓在必得,孰料最后竟杀出个程咬金?
“之前好像没见过赵小姐?”
互相正式介绍后,井上真实试着打探赵妤贞的底细。
“我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井上先生当然没有机会认得。”她客套的应付着,丝毫不担心日后对方会派人调查。
凭着赵有庭的不世基业,认得他的都没几个,四个被保护周详的千金,当然也不会引起外人注意,赵妤贞之前便从来没有在日本公众场合露过脸。
“你是利川的员工吗?”井上真实不死心的追问,他对于无法掌握的状况十分在意,一定要弄清楚她的身份才肯罢休。
“如果你出得起价码,我可以去井上财团服务。”赵妤贞若有所指的看了利川章云一眼,提醒他别忘了自己开的条件。
“哦?”井上真实眯眼打量着眼前神情泰然自若的她,不知道她大胆的公开宣布随时可以跳槽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赵小姐有兴趣到处游走,我荒城秀木倒是愿意为你准备一间私人办公室。”荒城秀木竟然也来插上一脚。
利川章云对于他们对赵妤贞有如此好感,不禁心生不满,硬是把话题扯回来,“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计划吧!”
“我最近从厚生大臣那边听到一个独家消息……”井上真实抢先发言,他刻意提供了一个只有部长级官员才知道的经济改革条款,预测推出后对于整个连锁业的影响,“所以只要和我井上真实合作,一定可以避免遭受政策性经济策略的冲击,因为我有灵通的消息管道。”
他的得意模样和荒城秀木听了之后的肃穆神情,让利川章云看了心焦不已,他今天真的忽略了作准备的事,人家一使出这招,荒城秀木岂有不靠过去的道理?
而井上真实猜他对此没有准备,倘若硬要发言也不过是说些陈腔滥调,反而更希望看他出丑,“不知利川老弟对此有何见解?”
利川章云暗叫糟糕,因为荒城秀木显然也在等他的答案。
“这种浅薄的理论岂需要我们总裁亲自解释?”赵妤贞又插嘴了,“而理论是一回事,实际上的考量可能千变万化,光是厚生大臣的一句话根本作不得准!”
“是这样吗?”井上真实虽然属意她的外型,却也不得不承认对她的游击战作法大为头痛,“那么以赵小姐的看法,怎样才算是实际呢?”
这次荒城秀木和利川章云显然也不赞同赵妤贞似是而非的说法,只是利川章云知道她出此下策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所以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别以为我在信口开河。”赵妤贞见到三个男人的神情,知道自己过度有把握引起他们的注意,又想起自己应该是个“作家”,只好避开经济学的分析角度,“以最简单的例子来说,股市的涨跌就不是必然跟着许多专家的理论或所谓的利多利空政策在走,而是因着千变万化的市场因素变化,即便真的有所谓的内幕消息,也不是任何一个部长级的官员能完全掌握的,在日本想谈金融、财政或政治,只有一个人最清楚。”
赵妤贞话说至此,再明显不过。
“你是指日本首相?”井上真实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你认识他?”
“不是我,而是利川章云,不过两边只是有些私交罢了。”赵妤贞口气淡漠,并不像井上真实那般大肆张扬,但是光这样,便足以使人更相信她话中的真实性,“就井上先生刚刚所说的,那些即将出炉的经济政策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作为拉抬股市的工具,再过一阵子管经济财政的官员一换,便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再将政策改回来。”
井上真实和荒城秀木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面面相觑,而利川章云为了保持表面的镇定,不得不一直装着死人脸,让人模不透他的想法。
“原来利川老弟和首相先生有私人交情啊!”井上真实面色颓败的朝坐背一靠,他知道自己显然是棋输一着,没得竞争了,但是一股不服让他追问下去,“赵小姐对于利川老弟的事为何如此清楚?这种事他应该不会随便对别人说啊!”
赵妤贞正想随口编排一个利川章云身边的职位,利川章云却在此时发言了,“未婚妻,赵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朝自己搂紧,以证明她为自己所有。
赵妤贞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又不敢露出惊异的表情,只好红着脸低下头,随便他怎么说。
“原来如此。”荒城秀木恍然大悟似的放心笑道,“那么日后有机会我得特地登门拜访,好好请教一番了。”
胜负已然明显,荒城秀木等于是选择了利川章云这边,只是说法含蓄,最后在举杯互祝剪彩成功的名义下,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喝下最后一杯酒,告辞回家。
才上车,利川章云便急着要赵妤贞“招供”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说谎。”她的回答再简单不过,“否则你就输定了!”
其实她是不愿承认,父亲生前和各大国总理或首相都颇有交情,这点内幕算不得什么,她也不过是刚好知道罢了。
“不愧是个写作的。”他此时不得不对她竖起大拇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可能会事迹败露?”
“到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荒城秀木只有被你掌握的份,换不了跑道啦!”赵妤贞的心思何其缜密,她不假思索的月兑口而出。
利川章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千面女郎,“你到底有多少本事还没使出来?”
“我告诉过你我值十亿的嘛!”她脸上难得出现得意表情,她发觉自己很爱看他傻傻的样子。
一谈到钱,他的脸色立时一沉,马上又陷入沉默。
“不谈这个。”赵妤贞猜他仍是舍不得,所以赶紧转移话题,“我倒想问你,为何你要把我说成是你的未婚妻?”
利川章云热车结束,把手煞车放下,他在她的表情中多少看到了一些期待。在踩下油门前,他凑近她的耳边小声开口,“我也说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