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依旧转动,政客互吐口水,立法院杯椅乱飞。她也和以前一样照常上班,按时吃三餐,有空就看综艺节目或是连续剧。
不知有没有人也同她有一样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改变,可是却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真的是很神奇!不过是多了个男人在她的生活里,光是黑人牙膏的味道就比平时清凉数倍。就像此刻,她和蓝携手逛街,才发现自己居住的城市如此有趣。
他们到日本料理店吃完午餐,下午到电影院看电影,感受顶级音响设备的震撼,顺道在附近商圈晃晃。晚上到士林夜市拍大头贴,也品尝了不少有名小吃。
“士林夜市原来是这副模样。”逛了一圈后,蓝做了以下结论,“真像日本庙会。”
吃的喝的玩的齐聚,越晚越多的人群……
“你去过日本?好玩吗?”不错的国家,景色美,人民又团结。
“不是去玩,我住在那里。”
“咦?我一直以为你是欧美国家的混血儿……”他的轮廓和身形,不像是亚洲民族。
“你的眼睛挺利的嘛。”蓝颇诧异。他自觉和亚洲人种站在一起,几乎没啥差别。“我爸是意大利人,我妈是台湾人,但我自小就定居日本。”
“为什么?”她讶异地问。这是他头一次提到家里的事情。
“我喜欢那儿的环境。”他笑着说,感觉却有些敷衍。“人多起来了。”蓝搭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狠瞪四周口水猛流的猪哥。“走吧,我们换地方。”
两人驱车来到阳明山上。
“哇,好漂亮!”许亭芳兴奋的跳呀跳。
居高临下俯看台北盆地,招牌灯、车灯、路灯在黑夜中闪烁,像极了装满各色璀璨宝石的巨大宝盆。
蓝侧首欣赏她雀跃的神情,她的笑颜远比夜景好看百倍。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啊?”视野辽阔,又鲜为人知的好所在。“打听来的。”他招招手。
许亭芳两步并作一步,跳着靠过来。“干嘛……哇!”
蓝将她抱起,放到车子引擎盖上。
“不要!会烫啦!”许亭芳双手紧缠着他的脖子。
“放心,不会烫。”蓝的脸看来很难受。这也难怪啦,许亭芳紧搂的地方可说是男人第二脆弱的部位,不过大部分的原因是憋笑憋得难受。
不知他是否有虐待倾向?看她惊惶失措便会想笑。
“真的耶!”温温的。她还以为车子跑了这么长一段路,一定会像铁板烧的板子一样烫。
“我说得没错吧。”他跟着坐上来。
许亭芳又是惊呼,“你不能坐啦!会凹下去!”她五十四公斤再加上他七十多……
“不会啦。”蓝真的快笑翻了。“只要坐得有技巧……你看!”
“哇。”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
美景当前,气氛绝佳,美女在怀,又有夜幕做为掩护,几项条件相加,此刻正适合偷香!
“我这么辛苦,不耻下问才能带你来这赏景,你不犒赏我?”他越说越小声,也越来越靠近她。说到最后,两人唇间距离只容得下一只蚊子。
“怎……怎么个犒赏法?”
她呆愣的表情可爱得教人想将她生吞活剥,细捆啃咬每一处……他火速贴上她的唇,来个热情舌吻。
一切只能怪罪于夜色太美、她太可人,一个不小心,他已褪去许亭芳大半衣物。
“不要啦!”许亭芳推开他,脸红、气喘、衣衫不整。“荒郊野外,你想干嘛?”
“回家就行?”更正稍早措辞,他已等不及要把她一口吞下。“你……讨厌!还没月圆你就变狼人啦!”她的睑已经红到极限。
“等到月圆之夜就可以?”等一下回去,他就去翻农民历。
“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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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酸痛啊!
许亭芳褪槌左肩,再敲敲右肩。真痛!
鸣哇,年纪轻轻就这么不耐操,老了怎么办?
“谁教你专排夜班。”她嘟嘴向蓝诉苦,却换来“活该”两字。
日夜颠倒的生活有违人体生理时钟,该是休息的时间却在工作,长久下来身体当然会受不了地发出警告。
“真没同情心。”她别过头。
女友生气了,蓝只得丢下手上的工作,跑来大献殷勤。“我帮你按摩,等会儿就不会酸痛。”双手开始以恰当的力道揉着她的肩胛处。
“你的技术不赖耶。再配付墨镜,就能做生意了。”许亭芳闭眼享受专人服务。
他何时成盲人按摩师?
“帮我捏脖子……轻一点哟!”
他无奈地照做。“这位客人,这样还满意吗?”
“嗯。好舒服……”按压疲惫筋肉的舒适感,让她不自觉地发出轻喘。
眼前是待在同个屋檐下有两个月之久,他深切渴望的女人,触碰她细滑的肌肤本就是对自制力宣战……
蓝的目光虽然沉着,但体温却渐渐升高。
原先停留在肩颈处的手,趁着她不注意悄然下移。
许亭芳直至胸前出现异样,才睁开眼瞧仔细。
“啊!”他竟然隔着上衣模她的……
“嘘,别说话。”这时候嘴巴的功用该是接吻和挑逗。
抱着她翻身倒在床上,蓝吻住她的唇,炽热吸吮。
趁着许亭芳被吻得晕头转向,他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剥去。
“你这样好美。”他喃喃赞叹。
她像极象牙雕刻而成的艺术品,每一处打造都经过推算,曲线起伏完美得令人惊艳。
许亭芳微微发颤,羞怯中隐含期待。
在蓝灼烫的目光凝望之下,她彷佛要窒息……
许亭芳一对媚眼漾着水气,含羞带怨瞪视压在她身上的庞然身躯。
“傻瓜,告诉过你别这样看男人。”不管横看、竖看、正看、倒看,都像诱使他继续进攻。
蓝的目光炽烈,紧盯住身下每个反应。他像骁勇善战的骑士,猛烈街刺,领着她攻陷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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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兑离婴儿时期后,好久没睡得这样充实满足。
蓝醒来已是夜幕低垂,近午夜时分,该是许亭芳准备上班的时候。
“小懒猪,起床了。”就让他化身王子,叫醒身旁枕着手臂而眠的睡美人吧!
许亭芳只觉唇办时而湿热,时而刺痒,害她睡得不安稳。眼睛一睁,近距离特写的俊脸跃人眼中。
“啊!”她反射性向后退,顿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光溜溜。“不准看!”
蓝钻进被窝,和她紧密贴合。“这样就看不到了。”
“好热,你别靠这么近。”她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摆。
“还好吧?还痛吗?”
腻在她唇边的低问才真让她觉得熟。想起刚才的缠绵,许亭芳觉得身体像火烧般燥热。
摇摇头,她像发现了什么,五官几乎皱在一块。
“怎么?”他紧张地追问,生怕刚才弄伤她。
“我全身酸痛。”许亭芳扁嘴,“都是你啦,猪头!”还说要帮她按摩,现在酸痛都蔓延全身了。
“要不请假在家休息,顺便陪我。”他提议,不过后头造句才是重点。
扁是抱着她,他就有强烈反应。
“不要!”许亭芳气呼呼地把他推得老远。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没安好心!要是待在家肯定又会被他拐上床,她还是逃到医院比较有保障。
在她的坚持下,蓝只得送她去上班。
“猪头?”许亭芳在关上车门前扮了个自以为很有魄力的鬼脸。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的那头,蓝才将车开走。
想起她的娇喘、她的胴体和她青涩却甜美的滋味,他不禁窃喜在心。
被骂再多次猪头他都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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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伟踏进实验室,察觉气氛诡异沉闷。
蓝面带微笑地坐在桌前,眼睛看着窗外。静凌则是一言不发地缩在电脑前,冷着脸打报告。
足足研究三十分钟,仍看不出个所以然,白浩伟终于忍不住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观察太阳黑子!对吧,蓝。”静凌毒辣地说。
“蓝?”他竟神奇得没和静凌杠上?白浩伟伸手在他眼前晃呀晃。
好半晌后,蓝总算魂归来兮,正视两人,“啊?对,我在观察太阳……”发现不对,蓝猛然爆出怒吼,“白痴啊!大半夜我见鬼才看得到太阳!”
“你才白痴咧!”她快受够他恶心巴拉的笑容。
两天了!整整两天!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发呆傻笑,看得她快抓狂。
“闪啦,别像智障一样杵在这!”三秒不和他说话,他又自动回复痴呆状态,看了就碍眼!
眼睛上下打量她,蓝挑眉贱笑,“火气这么大,肯定是感情生活失调。”
“想死可以明讲。”她必定义不容辞达成他的心愿。
“不了,我现在很爱惜性命。亭芳在等我送消夜呢。”送货时间到,他一脸幸福笑容,火速朝门边移动。后脚还未跨出门槛,他又回眸一笑,“静凌,你饿吗?顺便买你的。”
“不饿!”好个顺便!气都气饱了!
她冲着蓝的背影大做鬼脸。被她的表情逗笑,白浩伟轻捏她的脸蛋,以温柔笑颜替她降火气。
“谈恋爱果然会让人变呆。”静凌皱起鼻头,煞有其事的告诫,“浩伟,你要注意,别和蓝一样成了笨瓜。”
白浩伟只是淡笑不语。
她不知道他早是笨蛋一族的成员。一个爱了五年,当事者却仍毫无所觉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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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许亭芳趴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闭目养神。
“亭芳。”某人轻声唤着。
谁?好耳熟的声音!
她望向来人,俏脸刷地变白,无法自制的泛起冷颤。
“陈……陈志成!”他也进了这家医院!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陈志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如同他一样,没有一天停止对她的思念。他逼近许亭芳,将她困在沙发一隅,只手抚模她的脸庞,表情如痴如醉。
她还是这么美丽,他的亭芳……
“不要……别过来!”她推开他。许亭芳的反抗让他眯细眼,“你忘记你给我的伤害了?”
他扯开白袍里的衬衫,露出左胸处一道长长的疤痕。
“你想再在我身上划一刀?”
“不……”
“你不想又丢了工作吧?”陈志成狞笑,面容变得可怖丑恶。他用力扼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臂拥住她。
“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疼你。”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是她的唇。
别亲她,别碰她!喉头被紧紧扣住,许亭芳无法出声,只能在心里大喊。
好恶心……她快止不住反胃的感觉。谁来救她?谁能蓝!
像是回应她的呼唤,蓝冷凝如冰的警告声传来——
“拿开你的手。”话声方落,铁拳紧接着到来。
陈志成闪避不及,被击中下巴,掉了几颗牙。
他真的来了?!许亭芳还来不及感动,就被他肃杀的冷脸给吓傻。
看他一再对毫无反击能力的陈志成挥拳,她怕得尖声叫嚷。
“别打了!蓝!”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会弄出人命的!
白浩伟和静凌闻讯,领着警卫匆匆赶来。“不准任何人进来。”静凌交代,关门阻绝看热闹的人群。
“蓝,住手!”白浩伟差点架不住他狂暴扁人的身势。
静凌蹲在陈志成身旁,伸手探他的气息。
“还活着。”伤势不重,放着不管也死不了。
白浩伟将蓝推坐在沙发上。“发生什么事?”
蓝的脾气暴躁,崇尚以武力解决问题,但他不至于无缘由就打人。
“我也想知道。”他神色阴霾,缓缓看向许亭芳。“你欠我一个解释。”他的表情冷,声调冷,心更是冷。
她竟然在跟了他之后,还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蓝?”为何这样看她?他的神情让她心惊。
房中三人的目光全向着她,许亭芳欲言又止。
“等等。”静凌弹指叫来一名警卫,扛起昏死的陈志成。“你们把事情说清楚。蓝,我不想有第二次这样的情况,懂吗?”她扯出浅浅笑容。
小两口的私事就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她没兴趣也没空旁听。
她和白浩伟来到门口正要离去,却听见外头警卫的哀号。
“哇,大事不好。”他们连忙退到一旁,免得受到波及。
“滚开!”一道人影火爆怒吼,试图阻挡的警卫反而成了替他破门的工具。
许亭芳只见高大的身影向蓝街去,劈头就是一拳。
“你打我干嘛?”蓝嘴角冒血,火大还击。
“你在医院搞这么多麻烦干嘛?”和蓝差不多高的男子反问,同时避开他的拳头。
“干你屁事!”人是他打的,他自会处理,不必他多事!
“你这样跟我说话?想打架啊!”
“打就打!”要打架他奉陪,他正为了许亭芳的事烦得要命、气得要死,愁烦没人可打、可发泄。
许亭芳看着两人拳来脚往,扭成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她在一旁干着急。
“别勤啦,没用的。”静凌晃到她身旁,一脸习以为常。“这两只疯狗互咬,没半小时不会停的。帮你介绍一下。”她指着不速之客向许亭芳说明,打发无聊时间。“他叫冽,是蓝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兄长。
“哥哥?”许亭芳错愕。
“门边那是冽的保镖。”纤纤细指换个方向,指着高挑的黑发女子。
“为什么他们都有保镖?”她不禁奇道。
“他们身分特殊啊。身为黑手党首领之子,想取他们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自然需要……唔?”
发现许亭芳神情有异,白浩伟赶忙捂住她的嘴,但为时已晚。
“黑手党?”她像九官鸟,重复静凌说过的话。
她不知道蓝有兄弟,不知道他是……她几乎不了解他的事情!
他从未对她提起,即使她问,他也都是转移话题。
喔喔,这下糟了。
静凌一脸完蛋的表情,恨不得咬掉惹祸的舌头。
脑里念头转呀转,她高声向两匹野兽喊话,“喂,提早散场啦!”
“别吵!今天一定要分出胜负!”蓝打得正爽,哪肯就此罢手。
“好啊,我去叫急诊室准备好等着医你。”冽握拳冷笑。这小子以为他会赢?
“太平间空着,你们俩要去躺吗?”静凌站到两兄弟间,双手合掌贴在脸侧,笑容甜到令人发毛。
“……不了。”冽乖乖停手。
他深知静凌的习性,再打下去,她真会让他们到冰柜“冷静一下”。
“大伙清场,让他们慢慢谈吧。”她率先闪人,将烫手山芋丢给蓝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