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真有福气,能找到这么漂亮又热情的女朋友。”佘仲君的眉愤怒的挑起,拿着古董的手也变得僵直。
“哈哈哈……不是我自夸,我有财有势,哪个女人不像苍蝇一样贴上来!”李大匠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膛。
“你的意思是,她也是倒贴你的罗?”若不是在李大匠的地盘上,他真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
李大匠身子前倾,小声地对他说:“啧,说真的,她可火辣了,身材正点,连功夫都一极棒。”他陡然皱起眉头。“不过,她说什么家族信仰问题,只准亲吻搂抱,就是不准我上她,害得我从认识她到现在一直忍耐,快憋死我了。”
佘仲君握拳的手因李大匠最后那句抱怨而松懈。
“那么你到现在都还没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罗?”
“是呀。”他深深叹息,身子往后躺靠在椅背上,语气无力。“不过看在她甜美可人的份上,我可以忍到结婚那天。越是吃不到的糖越甜,你说是不是?”
佘仲君必须闭上眼才能忍住怒火,手中令人惊喜的古董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这时,管家敲门进入。
“老板,里德斯议员已经来了。”
“好。”李大匠慎重地整理仪容,似乎很畏惧来访的这位议员。“你去叫安妮进来。”
“是。”
女子摇摆俏臀扭呀扭地走进来,唇边那颗性感小痣因她的笑花而惹人心痒,她搂住李大匠的颈子撒娇:“亲爱的,你叫我要做什么呀,人家正在擦指甲油耶。”
她爱怜地举起青葱玉手。“你看啦,人家指甲都花了,我不管,你要负责。”
“好好好。”李大匠从置于桌上的钞票夹里抽出几张钞票。“喏,这给你,让你去美容院好好保养你又白又女敕的双手好不好?乖,我现在有事要和里德斯议员谈,你待在这里等佘先生监定完古董后再把它收进保险库里好吗?”李大匠轻声细语,生怕吓坏了怀中佳人。
她不屑地睨了眼佘仲君后又依偎在李大匠怀里,警戒地问:“你这么放心我跟别的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啊?”她戳戮他的胸膛。“你一点都不紧张我吗?”
“怎么会呢,我是信任你啊。好了,我得赶紧去见议员先生,你就待在这儿等佘先生监定好古董,知道吗?”
“好啦。”女子咕哝抱怨了半天。
一下子,房间里只剩下佘仲君与女子,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突然间,佘仲君开口了——
“你是谁?你真的叫水宓桃吗?”他愤恨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朝水宓桃射去,恨不得能将她碎尸万段。
注视着他那双紧紧握拳的手,看着上头凸起的血管,水宓桃不发一语,静静地站在桌子旁,清丽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佘仲君更加生气。
“说话!”他砰的一声击在桌面上,深邃的眼眸更加阴郁。“你一向很多话的,现在却一句话都不吭。”他冷笑。“这才是你的本性吗?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关你的事。”
一阵狂风朝水宓桃毫不客气的席卷,她被逼退到角落,背抵在墙上,一只狂猛发怒的野兽正以双臂困住她,龇牙咧嘴地想一口吞下她。
“不关我的事?”他低头冷笑。
“你——”她连话都无法说完整,唇便被一股蛮力封住。
他的愤怒、不满化为烈火焚烧她,他的吻粗暴地蹂躏她脆弱的唇,直到尝到血腥味,直到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攫住她纤细的香颈,他的唇才离开她的,镜框后的瞳孔不停地收缩。
“这就是你利用我的目的吗?接近李大匠!”狂怒令他的语气不断扬高,若不是身处李大匠的地盘,他根本不用压低音量,想直接咆哮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微微的眼眸毫无热度。“如果你要这么认为的话。”
他表情难受且凝重,像被一根针刺中要害,血淋淋地。
“那么我们之间的一切呢?也是你刻意安排的?”
看着她别过脸不发一语,他攫住她颈子的手更加重,深深陷入她的颈窝中。
他必须深呼吸才能平抚跳动快速的心脏。
“看着我,回答!”
她回过头对他直视不讳。“是不是刻意的有那么重要吗?”
在她脸上搜寻不到任何情绪,就连他手紧紧掐着她的颈子,她脸上也未曾流露出痛苦难受的表情,这让佘仲君放开了她。
他像头斗输的野兽,狼狈、无助,心里的空虚令他愤怒。
他算什么?
她一声不吭的离开,他从好的方面臆测到最坏的,发了狂地找遍整个西雅图,甚至在到警局报案时,因不满警员漫不经心的态度而差点在警局上演全武行;他为了她延迟许多拍卖的Case,而她却冷漠以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懊死!当他看见她不要脸的贴在李大匠身上时,他真恨不得赏她一巴掌,然后宰了李大匠!
佘仲君扶着额际。水宓桃的种种行为冲击着他,令他怒极攻心。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他因愤怒而红了眼,嘴角却扬起冷峻的笑。“窃听我的电话,为的不止是钱这么简单吧,如果你不将所有事情说清楚,我立即去告诉李大匠你的身分。”
“你不会想这样做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若他去和李大匠说明她的身分,李大匠肯定会认为他们是一伙的,只是现在闹内讧,毕竟他们曾在一起一段日子。
佘仲君脸色发青,暴怒之下一拳击出,停在她耳畔的墙壁上。
“我将感情放在陌生的你身上,得到的却是背叛与冷漠,这就是你的回应吗?因为李大匠能够提供你更优渥的物质生活,所以你选中了他,甚至想和他结婚?”
没想到,他对女人一再防备,却败在她手上;他竟然千挑万挑,挑中了一个败金女!“你的护照、皮包被抢也是假的,是吗?”
“对,他能够提供比你好的条件来满足我,我的护照、皮包被抢也都是假的。”
“为什么是我?”他抓住她怒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拍卖公司的老板一定认识许许多多政商名流,透过你是最好的管道。”
他离开她身边,不屑再和她站在一起,不屑再见她一面地背过身去。许久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已无先前的躁怒,而是一反常态的平静。
“恭喜你,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李大匠确实能够满足你的贪得无厌,能够喂饱你对金钱的大胃口。”他抓起外套穿上,“你该庆幸我不是个会对女人动粗的人。”拿起公事包,他连看她一眼都不屑,脚步在门口处停了下。“告诉李大匠,那些古董无误。还有,你们的婚礼不用发帖子给我,那天我不在美国。”
她唤住他离去的脚步。“我们也不打算请你观礼。”她的行为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洒盐。
他愣了愣,而后头也不回地笔直朝外走去,消失在她眼前。
贴着墙壁而立,水宓桃无助地看着窗外,听见车子怒吼般的驶离声,她闭上了眼,一滴泪非常不争气地出现在眼角,她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让他恨她是正确的,是正确的。
和他是没有结果的,她必须嫁给李大匠,因为他对宗主有用,所以她必须嫁。她是个没有自我,没有自由与未来的人,爱上她是没有好结果的。
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当初自己的决定,不该计划让他爱上自己,进而偷取迸董。她没想到自己会沦陷,不仅整个任务进行得拖拖拉拉,就连原先的设计也变了样。
水宓桃摇头。
她看见了他的身子因她的话而震愣。自从妈妈死于那场火灾后,就没有人这么疼惜她、那么保护她……水宓桃想起认识他以来的点点滴滴。
怕她闷,便抽空带她坐船出游;担心她,他这位大忙人等了一整个晚上就只为了看她安全踏进家门;疼惜她,他有再多也忍,只为了不想以对待一般女人的方式对待她。从这些得知,他确实将她放在心中,而不是当成过眼云烟。
水宓桃张开眼,看着窗外飘荡着乌云的天空。
她伤了他……
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在水宓桃的错愕中响起,她眯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你来做什么?”
“我不来就看不到这么精采的一场戏了,红羽果真是红羽,能听人心声,如果再拥有银羽的能力,你就天下无敌,能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了。”在“天使”组织里,每位成员皆有自身特殊的能力,红羽能听见人心里面的话,而银羽则能让人产生幻觉。水宓桃的真实身分便是“天使”组织里的成员,代号红羽。
水宓桃扶着额际。“白羽,我不想和你说话,你马上离开这里。”
“恐怕很困难。”轻蔑一笑,白羽优闲地在椅子上坐下。
“出去!”水宓桃蹙眉指着门,态度强硬愤怒。
收起笑脸,白羽阴森地看着水宓桃。
“宗主要再确定,你会和李大匠结婚。”
“我会和他结婚。”她抱住身子藉以掩饰心里的失落与无助。“我不会逃的,我会顺利完成任务。”
“最好是如此,否则你是知道的,别怪宗主心狠手辣。”
在白羽眼中,她看见了噬血的光芒,令她的身子不禁冷了起来。
她明白也清楚,若是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会遭到何种惩罚。
这条命,早在火场里被救出来开始就已不是她的了,她的命、她的意志、她的一切,已属于“天使”的一部分,没有个人利益,只有竭尽全力协助宗主重建路易王国。
任谁也想不到,最神秘的“天使”组织,就设址在大峡谷里,一处四周为石的隐密地底下,那里有最高科技的人工自然景观,一切地球表面有的东西,那里都有,自给自足,一望无际的空间只有他们孤单地住在那里。
他们从小就被训练成一名为了任务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若是任务失败,遭受到的处罚将是把命交回去,所以无不全力以赴只求顺利完成任务。
水宓桃背对着同伴道:“我已经知道宗主的意思,你可以走了。”
白羽慵懒地站起身。“那十样古董,在交给佘仲君之前就得到手。”他停住离开的脚步,低首蔑笑。“这也是宗主交代的。”
而后白羽头也不回,由来的方向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扶着额,水宓桃难过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