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恶公子 第一章

轻脆的电铃声没有间断过,吵得让人受不了,凌乱大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男子申吟了声,将头埋在枕头底下,赤果健壮的身体只在结实的臀部上盖了件薄被,电铃声又响起,他忍不住申吟了声,身子动了下,被子能遮的地方更少了。

“妈的,一大早吵什么吵?吵得人家不得安宁!”

一双柔女敕小手探了过来,轻轻地滑上他肌肉结实的臂膀,冰凉的触感使男子的不悦消逝,他探出头来,枕回枕头上,双眼依旧紧闭,但嘴角却扬起微笑。

“宝贝,去看看是谁。”

靶觉身旁有动静,床动了下,听见开门声,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双眼依旧紧闭,享受早晨的阳光东晒。

今天是星期天,他不想那么早起床,打算在床上赖到中午,说不定还能再和美女翻云覆雨一番……感觉到床榻凹陷下去,他没有多想,翻身抱住柔软的身躯,心满意足地露齿而笑,手里抱著软绵绵的东西就是舒服,就像抱著羽毛枕一样,而且又香喷喷的。

“宝贝,你身上味道好香,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乳?”

软绵绵的身子在他怀里蠕动,抿著嘴闷笑却不发一语,他陶醉在她的香味里,从刚刚眼睛就没张开过,反正会和他上床的女人,绝对是美女,这是毋庸置疑的。

昨晚的相亲宴原本还挺愉快的,谁晓得钱迷人那女人会来搅局,还好被他打发了,他才有机会带美女回来……关昊倏然愣了下,脑子开始在思考一个问题,他真的把那魔女打发走了,对吧?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总觉得怪怪的,他怎么觉得遗失了一些片段?

想到最后他觉得烦了,索性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决定再和美女来一回后,下午去找死党打球。

“宝贝,休息够了吗?咱们再来温存一下吧!”

“等一下。”美女终于说话了,“早餐都快冷了。”

必昊换个姿势将美女压在身下,俯身扬笑。

“刚才是服务生送早点来吗?钱、钱……”他的笑容顿时僵住,脸色更是铁青,睁大了眼瞧著自己压著的人儿,有种一口气顺不上来的窒息感。

女人冲著他甜甜一笑,“嗨,早啊。”

“钱迷人!”他像看到鬼一样整个人弹跳起来,踉跄后退直到碰上身后的梳妆台,“你怎么会在这里?”

钱迷人侧著身子,一手支著头,露出光果的美肩,白色薄被下的曲线若隐若现。

必昊觉得他的头快爆了!

“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我昨天的女伴呢?你把她赶走了是不是?喂!你、你怎么会一丝不挂?要是被常乐看见,我有九条命都不够他砍!”他扶著椅子坐下。

“女伴?你确定昨晚的女伴不是我?”

闻言,关昊彷若听见自己的丧钟被敲响,浑身微微发抖。

“你、你说什么……”不、不会的,他昨晚明明是带别的美女回家,怎么会变成她?一定是她在搞鬼!

钱迷人见他脸色铁青、唇色发白,暗自佩服起自己完美的计谋。

她突然拉下脸,一副泪水盈眶的可怜模样,微噘著嘴抗议。

“你……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忘了昨晚的一切?忘了昨天做了什么?呜……我就知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简直不是人!”

必昊扶著额头,一脸苍白,血色尽失。

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人,居然会染指朋友的未婚妻,他更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号大白痴,谁不好招惹,居然招惹到钱迷人这家伙。

必昊懊恼地发出申吟,“我不相信我们昨晚有发生什么事。”

他绝对、绝对不可能会饥不择食到对她出手!

钱迷人裹住薄被坐起身,捂住嘴啜泣了起来。

“呜呜……你、你吃干抹净就想来个死不认帐,呜呜……男人喝醉酒还能记得什么……我要告诉时常乐,说他的拜把兄弟吃了他的准未婚妻!”

她抓起电话想拨号,关昊惊恐地大喊。

“等一下!”

钱迷人嘟著嘴,埋怨地回望他,等著他说话。

必昊烦躁的猛抓头发,显然不知道自己该开口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对女人还是有所选择,不可能生冷不忌到这种地步,他确信自己昨晚一定没碰过钱迷人,但两人“同床共枕”是事实,他又要怎么向常乐交代?

何况钱迷人这女人心眼坏得很,要是她随便向常乐嚼舌根,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现在恨不得拿把刀自裁!

“请……请你不要告诉常乐。”

怕他没听见她有多委屈般,她用力地吸吸鼻子,一张小脸尽是委屈之色。

“我觉得一定要让他知道。”

必昊更用力地抓头发,“你要想清楚,如果常乐知道这件事……他还会要你吗?”

“可是是你强迫的。”她不满地噘起小嘴的模样令人怜惜。

“我……”他揉揉发疼的额角,深吸了口气。“但是常乐也不见得能忍受,男人都是这样,只是你不了解。”

只有你才是这样吧!钱迷人暗自在心底啐道,脸上却是愁云惨雾,像在思考他的话似的,久久不语。

必昊一颗心因她的反应提得高高的——“那……我在他面前一个字都不能提是不是?”

他放下一颗高悬的心,彷若听见自己生命再度延续的美妙弦律。

“对,一个字都不能提,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我们根本没发生任何事。”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坏,不配当时常乐的好友。

钱迷人眼泪掉得更凶,“都是你害的!”

她这一哭,搞得关昊一个头两个大,他生平最讨厌听见女人的哭声了。

“你别哭了,不然你告诉我,我要怎么补偿你?”他到现在还搞不懂,昨晚怎么会是带她回来?

钱迷人抽抽噎噎的,很认真的在思考,这期间,关昊如坐针毡。

她倏地抬眼看他,关昊急忙地追问——“怎么样?”

“不管是什么你都会答应?”见关昊重重点头,钱迷人提出条件,“那你要答应,和鱼儿交往。”

必昊皱起眉头,“鱼儿?哪里的鱼?水族馆里的鱼吗?你要我和一条鱼交往?”

难不成要他搞人鱼恋?

“就是时常乐这次医院慈善演奏会的节目总监,你见过的,而且她还和我们一块去阿溪纵走,你忘了?”

丙然是恶人一个,太不尊重人了吧!他和乔鱼儿见过不只一、两次,他居然还会忘记人家的名字,活该这次被她逮到机会。

“喔喔,我记得。”他随意回应,其实仍旧记不起有这号人物在他面前晃过。“可是你要我和她交往……这就是你的条件?”

“嗯,她好喜欢你,而我和她又是好朋友,只要你和她交往,我就不告诉时常乐说你藉酒装疯‘欺负’我。”

必昊狐疑地望著她,想从她脸上瞧出些端倪,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钱迷人掩饰得很好,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

“好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守口如瓶。”他还想要时常乐这个好友,不想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虽然女人对他来说就像衣服一样,但对时常乐这种看待感情非常认真的男人来说,可没这么简单。

“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必昊这下子吓傻了,等回复正常时,忍不住叫道:“什么?”

“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她字正腔圆地说。

“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不是只要和她交往就好了吗?”

她竟然要他为了自己记不起的罪行,而和一个听都没听过、记都记不起来的女人,以结婚为前提交往!那他的森林呢?他还不想为了一株杂草或一朵名不见经传的花而放弃这些,妈的,那还不如先拿把刀让他劫月复自杀!

“怎么,你不愿意?”

“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你染指好友的未婚妻就不算过分?”

“好好,算我理亏,我答应你。”

“好,那你可以出去了,我哭得头好痛,我要再睡一下。”钱迷人翻过身子躺在被窝里。

面对她前后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反应,关昊觉得不可思议,更觉得事有蹊跷。

可是,要他以结婚为前提和那什么鱼的交往……要是她长得像山顶洞人的话,他的下半辈子不就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了?

必昊越想越烦,猛抓头发,一头乌黑服贴的头发被抓得像鸟巢,他咬紧牙关,万般无奈地穿好衣服后离开。

背对门口的钱迷人一听见门板关上的声音,忍不住发出阵阵笑声,打从听见关昊那家伙懊恼地猛抓头发的声音时,她就已经快受不了想大笑了。

哼!看你还敢不敢老是找我的麻烦。

阳台上落地窗被拉了开来,吹进一阵凉风,薄纱窗帘被吹得高高的,一道人影从阳台走了进来,动作优雅地关上落地窗。

“我想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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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迷人坐起身,对著眼前的未婚夫露出迷人的笑靥,时常乐在床沿坐下,将她抱进怀里,面对熟悉的味道与体温,她陶醉地倚著他强壮的胸膛,细细聆听他的心跳声。

“对啊,我也想掐死他,他居然会不记得鱼儿。”

时常乐将下颚搁在她的脑袋瓜上,把玩她的青葱五指,一说话,他的喉结会上下震动,声音听起来还挺富磁性的。

“不,我想掐他是因为他居然想瞒著我。”

“对啊,他居然要我别告诉你,他染指我,这种朋友还能交吗?”钱迷人表达自己与他同样的立场。

时常乐挑眉睨著她,“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这歪主意是谁想的,居然要我设计十几年的好友,还得心甘情愿当只‘绿携龟’,要不是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早就发飙了。”

钱迷人吐了吐舌装无辜,见时常乐绷著一张脸,她蜻蜓点水似地啄了下他的唇,然后小鸟依人般地窝进他怀里。

“别生气嘛,谁教关昊老是要欺负我,我才会想报仇一下啊,而且鱼儿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我才想用这种方式拉她一把,反正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又不是真的和他共度一夜,我早上才偷偷溜进来的啊,而且是你帮我进来的,我和他有没有做什么事,你最清楚了,别生气了嘛。”

时常乐别过头,佯装生气。

钱迷人偷睨了他一眼,便瞧见他这副气呼呼的模样。

“真的生气了?”她戳戳他的胸膛,“别生气,你已经比我老了,小心气出皱纹,到时候我就不要你啰。”

他回头瞪人,不满她身上单薄到不能遮去什么春光的被子。

“你啊,居然穿得那么少,白白让昊眼睛吃豆腐!”

她低头望了眼自己,“这被子那么薄,如果穿衣服一定会穿帮,而且我有贴胸贴,顶多只让他看到我的细皮女敕肉罢了。”

“罢了?”他惩罚地用力咬住她的肩窝,痛得她哇哇叫。“这是惩罚你,不管任何原因,竟然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穿得那么少的模样。”

他的话引起钱迷人的不满,“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不能穿泳装啰,夏天连细肩带的衣服、小可爱都不能穿了?”

“你不是都穿黑色衣裤,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的吗?”时常乐挑眉,冷冷地瞅著她。

“我说说罢了,喊心酸的。”钱迷人吐了吐舌,喃喃自语。

倏地,她惊喘了声,整个人已被压倒在床上,时常乐俯身,双掌置在她耳边,将她困在自己与床榻之间,眼中含著浓浓的,她感觉到身上一股暖流窜过,在他眼中隐约见著两把火苗正隐隐闪烁著。

“你……你……”

他低头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未了不满地抬头,望著她。

“你身上有昊的味道。”

钱迷人闻闻自己,“没有啊,哪有,我怎么没闻到?”

“他刚刚压在你身上。”时常乐的语气充满嫉妒。

“你在吃醋?”她笑吟吟地问。

时常乐脸色涨红,“对,我就是吃醋。”

他低头狂吻她,将所有醋劲全化为行动,彻底洗去她身上关昊的味道。刚才位在阳台上看见他们偎在一起的画面,他差点气得冲进来。

要不是看在关昊是清白、被钱迷人设计的份上,他几乎想将他碎尸万段!

时常乐一把扯去钱迷人身上的被单,雪白胴体像上奸的丝缎般光滑细致,他著迷地抚模她的肌肤,一股暖流往下集中,炽热得让他迫不及待扯开身上的衣服,扣子四处迸射,他这种狂野的姿态钱迷人从没见过,心里不免产生惧怕,心脏怦咚怦咚跳得好厉害。

的胸膛是迷人的古胴色,这是他喜欢运动的成果,将肌肉练得结实却又不会太过,太阳将肌肤晒成诱人的古胴色,这是强壮、年轻男人身上该有的待征。

她看傻了。

时常乐温柔地亲吻她的唇办,她的反应有助振兴他的男性雄风。

“今天这种情况,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可受不了再看见她被别的男人抱著。

“嗯。”她双颊潮红。

两人交叠的身体包裹在被单底下,只见他的身子一寸寸下移,她的身子却一寸寸弓起,脸上尽是痛苦,红润的小嘴淡淡地吐出一口香气,室内开始产生令人面红耳赤的互动,轻吟娇喘连绵不绝……

从饭店回到住处的关昊越想越不对劲,他仍旧不相信自己会对钱迷人出手,就算自己再花心,也不可能会对钱迷人这女人下手,就算是酒醉吧!虽然男人酒醉很容易忘记一切事情,可是……他低头望著自己的重要部位皱眉。

可是,他有没有做过,依他“玩遍女人无敌手”的经验,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行!

必昊拿起电话,决定拨求救电话。

“喂,妈!”

(怎么啦?昊,难得你礼拜天一大清早就打电话来向我请安。)

“妈,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有看到我是带哪个女人出场……不是,是带哪个女人离开宴会的吗?”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哪个女人?我怎么会知道,你妈妈我啊,早就老眼昏花了,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只会认得自个儿媳妇的长相,你若是要让我记得哪个女人的样子,就赶紧娶个过门吧!)

“妈,你快点回想一下,你一定有看到,我记得你昨晚跟在我后头打探,看我看上哪个女人,你怎么会记不起来,你快想想。”

电话那头居然沉默了下来。

“妈,你别玩了,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求求你快告诉我。”他的生死全操纵在她手上了。

(死孩子,竟然这么说你老妈,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还是我给你的好日子太长了,小心我缩短你的逍遥日子,随便塞个女人给你,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给我传宗接代!)

原来,关昊的大嗓门和火爆脾气是其来有自。

“妈,你快点回想一下!”

(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坏事?)关母的语气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轻声细语的。(没关系,做错事就负责嘛,妈很开通的,只要能生出个关家子孙来、只要身家清白,妈不讲门当户对。)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要帮我想一下,你有没有看见我带什么样的女人离开就好了。”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钱迷人是穿著紫色礼服……对,他绝对没看错!“妈,那女人是不是穿著紫色礼服啊?”

(你让妈想一下……好、好像是吧!)

完了,惨了,死了!

必昊垂头丧气,仿佛活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意义,握著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话筒那头还传来关母的呼唤声,但他却没有半点力气回答了。

完了,一切都毁了,他美好的人生,都毁在钱迷人这女人手上了。

要是时常乐知道他和钱迷人曾同床共枕一夜,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依时常乐的个性也绝对会剥了他一层皮!

必昊抱著头,懊恼不已。

如果遵守钱迷人开的条件,那么整件事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他摇了摇头。

纸永远包不住火,或许他老实点,和常乐说,取得他的谅解,早点告诉他这件事,对彼此的伤害都会减轻。

他突然振作起精神,快速将电话挂回话机,起身打算梳洗一下,让头脑冷静一点,好想清楚怎么向时常乐开口。

他打算等会儿到4Men咖啡馆去找时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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