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晚间时刻,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同样的姿势。只是心情身份全不一样了。
他,又一次告别单身生涯、荣任丈夫一职。她,被迫挥别了纯女儿心,成了被套牢的已婚一族。
“为什么?”好哀怨,为什么她无力回天,为自己一生的幸福拼搏一回?
“你要嫁,我要娶,孩子们要你啊。”井尚文微微一笑,双手枕在头下,全身放松地躺在大床上,斜睨床上另一侧那个四肢发抖、神情紧张、蜷成一团的小女子。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呢。
“我不要嫁啦!”现在的生活也很惬意啊,干吗要想不开地钻到围城里?
“阿秀,你不觉得这句‘不嫁’讲得稍晚了一点吗?”井家的大男子再微微一笑,伸手点一点某人手上不能被忽略的铁证。
“还你!”嘟着嘴、扒下无名指上朴素的银环,苗清秀朝着那个笑得云淡风轻的人一扔,犹如丢掉了烫手的山芋。
小人!
奸诈的小人!
卑鄙!
实在够卑鄙!
“还不回来了。”接住恼火女子丢过来的银戒,井家的大男子摇首一叹,“咱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啊!她忍不住将脸埋进胸前的大软枕里,闷声低喊几声,宣泄一下她满怀的挫败。
“好了好了。”井尚文移动身躯,宠溺地将那个自怨自艾的小女子拢进怀中,仿若安抚爱撤娇的儿女一般,轻轻地拍抚她,“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咱们青梅竹马、吃一位妈妈的女乃长大,相处了二十几年,对对方的情况了如指掌,是不是?”这样才沟通无障碍嘛。
“就是因为太熟了嘛!”她低叫。两个二十几年来相处一如兄妹的人,突然成了夫妻,岂不是太别扭了一点?至少她接受不了。
“好了好了。”他依然轻轻地拍抚苦恼的小女子,“哥哥知道你一时扭转不了心态,没关系的,咱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来相处呢,是不是?”
“烦死我啦!”她努力皱脸又眯眼,恨恨地敲打眼前的宽阔胸膛,“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什么也没享受过就被迫地嫁了,我不要了啦!”偶尔做做白日梦的她,还幻想着言情小说中的浪漫恋情会降临到她的身上呢!
现实与梦幻果然是有差距的。她结婚了,却没有浪漫的月下约会,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没有浪漫的求婚玫瑰,更没有浪漫的教堂婚礼!她的婚事,与浪漫扯不上一点点的边!
可恶。什么她想嫁、他要娶?什么孩子们要她?说穿了还不是他想图个清静?还不是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一双儿女托付于她?呜,她不想活了。
“好了好了。”他依旧用柔和的声音劝慰着怀里一脸失望外加挫败的小女子,“你要谈恋爱,哥哥我可以给你呀。你想浪漫一点,哥哥也奉陪到底,好不好?”二十二岁便结过一次婚的他,对于恋情早已看得根淡。在他看来,再怎样浓情蜜意的爱情,再怎样如胶似漆的甜蜜,终归会有变淡、有疏远的那一天。爱情算什么?它还比不上长久相处下来的亲情可珍可贵。至少亲人间的亲情是永远存在的,是无法拆解的。
早已三十而立的他,对于爱情已是淡笑处之,再无奢想。而轻松快乐的亲情,才是他最想拥有的、一辈子不放手的宝贝。
“少来了!”没好声气地瞥了他一眼,自哀自怨的小女子不屑地一哼,“拜托,大哥,做不到的事少讲。”他是怎样的人,她岂会不知?
堡作努力,生活严谨,作风保守,思想陈旧。他恢复单身身份已好几年了,追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却从没见他动过心。人家请他吃饭,他总是在餐桌上大谈国事天下事,不给人家女孩子一点暇想的空间;人家邀他参加聚会,他要么推月兑,要么与其他商界人士挤在一块,对人家女主人理也不理;人家送花给他,他认为是公务往来;人家直接向他告白,他竟然愣愣地转身离开!
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们女人家嘛!要这么一块榆木疙瘩谈情说爱?嗤,天要下红雨!
“真弄不懂当初房玉为什么会嫁给你!”她忆起前任嫂子,嘲弄地冲他挤挤鼻子。一个不懂一点风花雪月的笨蛋,竟然还能拐到一朵漂亮的牡丹!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要嫁,我也需要一名妻子。_两相情愿,不就是了?”井尚文仍是淡淡一笑,对于前任妻子的离弃毫不见怪。
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的。
“别告诉我,你老先生对人家没有一点关于爱情的想法!”
“爱情?”他挑了挑眉,“或许有一些吧!”当初大学四年级,同班的房玉一直喜欢他,,大学毕业后甚至为了留在他身边而放弃了出国的机会。他想,这便是爱情的缘故吧?于是,他娶了房玉。
罢结婚的那一段时间,可能是年少情狂的缘故吧,他与房玉过得真的是很开心,可以说很幸福。但几年过去,阳阳出世、井氏公司拓展领域,夫妻两个就开始聚少离多,再也无法长时间的私下厮守。最后,房玉终于忍受不了闺中独守的苦,生下月月后便与他离婚,与昔日苦追她的旧男友比翼飞走。
爱情,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场空而已。
“清秀,咱们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有围绕膝下的可爱儿女,有温暖的家,也有亲亲爱爱的亲人,“不过是多了一种身份而已,不用太在意的。”若是婚姻能让他永久地保有这份亲情,那么他无条件地服从于婚姻。
“是哦,不用太在意。”她翻一翻杏眸,自知无力回天,也就放弃了对自由的抗争。老妈早先打电话过来,对于她嫁给井尚文抱持着超级无敌的乐观赞成态度,井爸井妈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而那两个终于得以成功地霸住她、让她留在家中走不成、离不开的小小井家下一代,更是开心得无法形容。
特别是今日,阳阳甚至还说什么因为她是新娘子,然后就像小大人般自己乖乖上床休息去了,连一向没她便睡不着的小小尾巴也自己抱着小趴趴熊入梦了。
呜,全天下认识她的人都对她深陷大井这一件事毫无反对意见,而且还都举双手赞成!她的天咧!
“好了,今日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呢,不要再唉声叹气了好不好?”长指扭了扭胸前叹气又叹气的小女人的、软软的小耳朵,井家新郎笑得甚是得意。
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了“起床闹钟”,他的得意来得很有理由。
“你管我!”反手拍开揪着她耳垂的可恶长指,苗清秀坐起身来,“算了,反正我也反抗无效了,就这么着吧!”唉,她的命便是这井家的了。
然后,她双手撑床、便要下床离开。
“哪里去?”大掌握住了她的素手。
“我还能哪里去?”她可怜兮兮地吸吸鼻子,撇了撇红唇,“回房大睡一场啦。”希望等她睡醒后,便发现今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境而已。
“房间在这里。”他笑得神秘莫测。
“啊?”她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
“夫妻不该同睡一房、同床共枕吗?”这个可爱的小呆瓜!
“夫、夫妻?!”她咽一咽口水,头皮开始发麻。
“今天咱们已结婚了。”他慢慢地提醒她记起来。
“我知……知道啊……”她的脸渐渐地开始红起来,“可是……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两个人要睡在一起?呃,想到那种情形,让她的心里不自在到了极点。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稍微用力一拉,便将床边有些呆愣的木头人扯回到自己大敞的怀里,“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可、可……”她结结巴巴地问,浑身僵硬地瘫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一时无法适应?”他轻轻地拉着她躺到大床上,慢慢地覆上她柔软的丰躯,笑得开心。
“是、是啊。”被他压在身下,她真的好想哭。他和她亲如兄妹耶!
“放轻松。”他依然微微地笑,伸出手指在那张通红的小脸上轻轻地描画,“没什么好紧张的。”
她才没紧张呢!她只是很不自在而已,“尚、尚文哥,你能不能……”她可怜兮兮地扬起头。
“尚文。”他用指点上她着火的红唇,与她四目相对,“不可以再唤我哥哥。”否则,她的“别扭”仍会持续下去。
“好、好啊。”她咕哝一声,根本不敢张开嘴。他的脸近在眼前,那两片好看的唇几乎是隔着他的手指与她贴在了一起。这个情形也太、太……太暖昧了吧。
镑种思绪不断翻转,她清明的思绪逐渐成了一团粘黏的浆糊。唔……渐热的体温,渐变的亲密,渐渐放松的躯体,她陷人二场绮丽的梦境之中……???
事实证明,结婚真的只不过是多了一种身份而已,没什么其他的改变。
“阳阳!你动作快一点!”用力扯住总想缩回床铺大睡的小身子,苗清秀咬牙切齿地吼,“迟到啦!”
“秀姨,轻一点!轻一点啦!”再也无法昏睡的井少阳揉一揉被擦得生痛的脸蛋,抢过湿毛巾,“我自己来啦!”呜,秀姨怎么一点也不贤惠呀?是谁说女人只要结了婚,就会成为小鸟依人的温柔妈妈的?骗人的啦!明明他的秀姨还和以前一样嘛。每天只是对他吼来吼去的,一点温柔的模样也找不出来。
“你到底还要不要去上学?”一边帮身旁的小小尾巴梳小辫子,苗清秀一边朝那个仍然在慢吞吞地穿衣服的大人物狂吼。
“好啦,穿好了啦。”井少阳撇一撇漂亮的唇,决定举手投降,“去了去了。”
“书包!”
“知道啦!”伸出小手勾过一旁的包包,井少阳转身走出房门,“秀姨……”
“又怎么了?”苗清秀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暇回首望着小男孩。
“你是不是有闺怨?”这个问题问得很严肃。
“呃?”苗清秀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给吓愣了。
“爸爸出差一个多月了,看样子你很不‘性福’喔。”那个人小表大的小子还在慢慢地眨眨大眼。
“‘性福’?”她差点被呛死了!天啊,他才是一个不足九岁的孩子啊!“井少阳,你从哪里学得这些?”苗清秀大步冲过去,想狠狠地教训一下眼前这个思维太过超前的儿童。
“哇!”井少阳哇哇怪叫着,赶忙逃下楼、出门而去,“我跑,我逃喽!”
她叹一口气,没了力气。
“秀姨,秀姨?”
她弯,笑眯眯地模一模小女女圭女圭,“饿了没有呀,月月?”还是小月月乖巧,从不惹她发火。
“不饿。”女娃清澄的大眼一眨一眨的,装满了困惑,“小扮为什么说秀姨不幸福?”
“呃,嘿嘿。”苗清秀的脸上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忌的童言。
“秀姨,你不开心吗?”小小的女娃坚持好奇到底。
“我很开心呀!”虽不明白小女女圭女圭为何口吐此言,但她依然笑眯眯地回答女圭女圭,“但如果月月肯去上学前班的话,秀姨会更开心。”
时间一晃而过,当下已是夏末时分了,又是新生人学的时节。月月已快五岁了,就算在家中跟随她学了许多知识,但还是应该接受正规的教育才对。
“秀姨,月月不想离开你嘛!”小女女圭女圭闻言,嘟了嘟可爱的小嘴,第N次反对去上学。
“我也不想离开月月呀!”苗清秀蹲与小女女圭女圭对视,“可是,月月难道不想和爸爸一样,长大后变得好厉害吗?”她开始循循善诱。
“月月想呀!”爸爸真的很威风呢。
“那月月一定要去上学才行。”
“可是——”
“秀姨每天送月月上下学,好不好?”
“那——”
“咱们拉勾?”她笑着伸出小指。
“秀姨不准黄牛哦!”小小的软指与眼前的手指紧紧一勾,小女女圭女圭一脸的认真。
“秀姨不会啦!”苗清秀笑眯眯地抱起小女女圭女圭,举步下楼。
所谓婚姻,便是这样的吧?相夫教子,持家主事。想来,这与她结婚前的生活一模一样嘛!
早起煮饭,打理阳阳上学、帮月月梳洗、喊超级赖床鬼起床,然后收拾房间,外出购物。悠闲而忙碌的平凡日子,她早已过了十数年,并未因结婚的缘故而有一丝的改变。
惟一改变的,是身边又多了一位枕边人吧。苗清秀很羞涩地一笑,对于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级人物突然变成了亲密的枕边人,她的心里依然有一点点的不适应。
但,感觉上还不错啊。他依然如以前一样待她,没减少一分对她的关心宠溺,也没增加一点其他的什么——
应该增加些什么呢?
爱情?
浪漫?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秀姨,你笑什么呀?”软软甜甜的、好听的童音拉回苗清秀神游的思绪。
“秀姨在笑月月呀!”她逗着小女娃。
“月月怎么了?”小女娃连忙打量自己的全身。
“月月实在太可爱了。秀姨担心月月上学后,会有许多许多小男生追呢。”吾家有女初长成,该是这种心情吧?既期盼孩儿快快长大,又不舍得长大的孩儿离开自己身边。唉,天下父母是同样的心思呢。
“月月才不要理他们呢!”小女娃的小嘴一嘟、脸蛋一扬,甚是骄傲。
“为什么?”月月虽然整日不离她的左右,但她每次带着月月外出、同那些一样年纪的女圭女圭们玩耍游戏时,月月和小朋友都很要好的。
“因为他们没有小扮聪明,也没有爸爸威风。”小小的年纪,早已学会了比较。
“啊?月月想的是这样子呀!”苗清秀笑了笑,慢慢地拉小女女圭女圭出门,“咱们去给月月买上学用的包包好不好?”
“好呀好呀!”终归是小孩子,一提到买东西,比什么都兴奋。
她笑着,任小女女圭女圭兴奋地叽叽喳喳。想来,这样的婚姻生活,应该很开心了。???
“爸爸,你没让秀姨幸福吗?”出差两个多月,回家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差点让井尚文跌倒在地。
“月月,你听谁说的啊?”抱起心爱的小女儿,他顺手关门。
“小扮说的。”小手一指在客厅玩游戏机玩得不亦乐乎的另外一大一小,小女娃大方地供出评论者来,“小扮说爸爸不在家,秀姨有闺怨、不幸福。”
“小扮告诉你的?”他咬了咬牙,抱着女儿来到另外一大一小的身后,猜测着玩得忘乎所以、又笑又叫的两个人何时才会发现他的归来。
“小扮对秀姨说,月月听到的。”骄傲地扬一扬头,小女娃很为自己的记忆力自豪。
“那秀姨怎样回答的?”
“秀姨没回答,只是追着小扮跑。”
“这样子呀?”轻轻地放下小女儿,井尚文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开杀戒。
“哇!哇!”手指飞速地按动键盘,盘腿坐在地板上的一大一小还在兴奋地哇哇叫。
“秀姨,快,你跑快一点!”
“你慢一点呀,我没法子丢飞刀了!”
“好,秀姨你应该……哇!”惊天的一声叫,为眼前突兀出现的一张脸所吓到。
“咦?你回来了呀!”被惊叫声震回心神的成年女子一下子笑着跳起来。他出差了两个多月,她还真有些想他了呢!
“爸爸!饶命呀,饶命呀!”被举在半空中转圈的井少阳一边兴奋大叫,一边假装着讨饶。
“爸爸,月月也要啦!
“喂,快放下阳阳啦!
笑笑叫叫,吵吵闹闹。所谓幸福开心的一家人,便是这样子吧?
终于闹够了、笑够了,一对小家伙抱着礼物开开心心地回房去了,他终于逮住了发问的时机。
“你不幸福吗?”
“呃?”正陷在礼物中的脑瓜子闻言一呆,显然没明白过来。
“阳阳说你有闺怨?”他扬一扬眉,用毛巾擦着刚洗过的头发,坐在床边,甚是有兴趣。
“乱讲!”脸一下子红到底。
“害羞了?”他伸出长指刮一刮她圆润的脸蛋,“阿秀,讲实话,我出差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才没有呢!”将他送的小玉佩小心地收起来,苗清秀冲自得的大男人皱皱鼻子,“你一天一个电话,我每日还要打电话吵你起床,有什么好想的?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念,她也不会告诉他的。
“啊,我的心受伤了。”闻言,井尚文往后一躺、枕在小女子的腿上,仰头细细地审视她。
稍圆的脸庞,浓浓的蚕眉从不曾修饰过,水灵的杏核眼,不太挺的鼻子,粉红色泽的丰唇。平心而论,清秀算不上美女,但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清秀。
但这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清秀小女子,却已是他惟一的妻子了,一个有着亲情友情却少了一点爱情的妻子。
他,该是自私的吧?只为了霸住亲情,只为了安抚一双儿女的心,连哄带骗地硬迫她嫁了自己。
“我还没谈过恋爱!”
回想到新婚那日这小女子的不情不愿,他忍不住低低一笑,半翻转身躯、双手围上她的腰。
他,是自私的。
“笑什么?”早已被这男人盯红了脸,苗清秀索性伸手捂住那双乌眸。
“笑我的清秀心口不一呀!”他依然低笑连连。
“谁是你的清秀?”她抗议。
“嫁给了我,便是我的老婆,自然也就成了我的清秀。”拉下覆住视线的素手,他与她十指交缠,“告诉我,还气不气我?”他凝视着她的双眸,不肯让她转移视线。
“气你什么呀?”她翻一翻白眼。这人平日就是这样霸道至极、从不问人家意见的。她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岂不清楚?就算气他,又能如何?
“气我强迫你嫁了我啊。”当时,该是他们井家大小最团结一致的时刻吧?他微微一笑。
“气的话,你就不会强迫我了?”她含怨瞪他。
“当然还是会强迫你的。”他耸耸肩,回得云淡风轻。他想要的、想拥有的,从来就不会放手。
“那你还问什么?”就知他会这样讲!
“为了弥补我的内疚呀!”他将握在掌中的素手拉到唇边轻轻啃咬。蛊惑人心的黑瞳一眨不眨地盯住含羞带恼的小女人。
“问、问一句就能弥、弥补了?”她的脸红了又红,想移开身子,偏却一动也不能动。
“用实际行动弥补呢?”他挑了挑眉,暂时放开她不断挣扎的素手,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例如?”连忙将手背到身后,她努力寻找话题。
“陪你谈场恋爱,与你浪漫约会,”他忍住心中的笑意,慢慢地眨了眨魅惑的黑瞳,“不让你有闺怨、努力让你‘性福’。”
轰——万丈大火一下子燃了起来。
他笑了。他想要拥有的,从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