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怎么会那么巧?!”哇哈哈的开怀大笑,从电话中毫不客气地传送过来。
“是啊,一想起那天晚上安晴川火冒三丈的样子来,我也是想大笑再大笑。”趴在沙发上,陶冉摇晃着双脚,好不悠闲自在,“谁知道早不来晚不来.我的例假偏偏在那时候来报到!”
那晚在书房,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被安晴川先生骗到手了,谁知道……哈,忆起她一把推开他冲进洗手间,而他则站在外面猛捶门板的画面……想不笑也难啊!
“如果是东方觅,不气疯了才怪。”小珞依然哈哈地笑个不停,“怪不得这几天我偶尔碰到安医生,他都是阴沉沉的脸,不太搭理的样子呢。”却原来是因为……欲求不满!
“哈,至少你还偶尔能瞥到他阴沉沉的脸呢,”陶冉大吐舌头,“我大概已三四天不曾见到他了。”
“真的假的?”
“嗯,半真半假。”陶冉重重地叹口气,却掩不住话语中的笑意,“他说,在我例假没结束之前,他不想再看到我,免得一见到我就想一把掐死我!可惜他还有一丝理智,说他毕竟是大有所为的上进青年——他不想再犯错误!”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炳哈,她的例假!她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例假,快把安大先生气疯了。
“那这几天你们就真的没见过面?”
“倒也不是。至少他每天还记得接送我上下班的。”只是总板着一张脸,从不正眼瞧她,阴阳怪气的样子活像她欠了他八百万。
“还有呢?”这一对活宝!
“没有了,他除了接送我上下班,连家门他也不踏进来半步,转身便走了。”唉.习惯了他的随时陪伴,现在少了他的身影,怪不好受的。
“那这几天你们算是在冷战了?”小珞忍住笑,很好奇地大挖小道消息。
“也不全是。”陶冉耸耸肩,不自觉地学r安大先生的小动作,“至少他也会发手机短信给我。”
“哦?上面说些什么?”
“他很有创意的,从来不写一个字,都是用标点符号来表达他的心情。”模出手机,她随手翻出几条短信来,“哪,我说给你听。昨天晚上他先派送了一枚问号来问候我。”
“你回了他什么?”
“一排省略号。”
“然后呢?”
“一张愤怒的小圆脸。”她扑嗤一笑。
“你呢?”
“一个感叹号!”
“哇,你们好逗!”小珞也听得笑不可抑,“陶大女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一枚问号那当然是问我的例假好了没?我只好实话实说,送他一排省略号表达我的无奈。他生气了。自然是怒火中烧表达他的强烈不满呀,我只好再送他一个冰淇淋,让他消消火啦。”哈哈,真的很有创意吧?
“佩服,佩服!真看不出安医生那么一个稳重儒雅的人,竟也有这么多的浪漫情怀!”像她家的东方觅就从来不懂浪漫是何物,就算离家再久,最多也就是偶尔打个电话告诉她他现在干吗,亲密一点儿的话是一句也想不出来说给她听的。
“什么浪漫情怀!”陶冉笑骂一声,“你怎么不说他是懒得理我!”
“咦,前些日子还不想搭理人家呢,才多少天呀,你就这么了解人家了?”小珞啧啧称奇。
“谁不想……小珞!”她红了脸,耍赖似的喊一声。
“我在听,那么大声做什么?”小珞才不怕她,“看到你和安晴川总算是雨过天晴能真正走到一起了,我真替你们开心!”
“少说得这么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陶冉哪里不明白好朋友的心思,“你呀,不要总操心我了,多对你们家臭东方觅关心一点儿才是真的呢。”
“我关心他关心得还少呀?”她都快成了他的专职老妈子了,“不讲东方觅了,咱们继续聊你和你的他!”
“有什么好聊的?”夫妻,就是夫妻而已,世间所有的夫妻过什么样的生活,她和安晴川也是不例外啊,平平淡淡的就好了啊。想是这么想的,她却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冉冉,很开心哦!”小珞自然也耳尖地没有错过这声甜蜜的叹息。
“嗯,这些日子我的心情真的很好。”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从不想隐瞒好朋友什么,“想一想我和安晴川刚结婚的那些日子……我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我和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真心地想和他在一起了?”没有“错误”,更不是错误之后的无奈之举。
“嗯。”陶冉有点儿害羞地轻轻应了一声。
“哦!”小珞高声尖叫,很是兴奋,“这么说陶大女侠终于动心了耶!”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陶冉抓抓散在肩上的头发,突然有点儿不安,“小珞,你说,我和安晴川之间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
在丽个月之前,他与她其实根本还是陌生人哪,孰料一个小小的错误却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有时候她也会偶尔想起不久前自己一个人虽然寂寞却逍遥自在的生活来,她总以为自己如今是在一个午夜的梦中,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一切,真的就如同梦一般啊。
“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珞却不赞同她的消极,“什么叫做‘进展得太快’?小姐,亏你还很喜欢写爱情小说呢!”她写小说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骗出版社的银子吗?“爱情小说中最常见的是什么?是毫无缘由的一见钟情!你和安晴川至少也相处了两个来月了,会产生感情是理所当然的呀。要我说,你们的进展还太慢了才对!”
“小说毕竟只是小说,它距离现实其实很遥远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冉冉,有时候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很爱胡思乱想,更爱钻牛角尖!只要生活得幸福,日子过得开心就好了啊,你瞎担心些有的没的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小珞一口气地说完。
“可我有时候真的很不安啊。”她也知道小珞讲得很有道理,但……“小珞,你想一想,其实在两个月前,我……那喝醉酒的一晚上,我虽然说我并不当回事、想开了,过去就过去了。可我心里其实始终有一个死结,无论我怎样看得开,却依然死死地结在那里,打也打不开。那天我在医院见到他,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恨不得想咬死他!可……我不但和他结了婚,现在我竟然又……”她咬住唇.不知该怎样明白讲出自己的心情。
“冉冉,凡事要向前看!”小珞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我嘴很笨,不懂得劝人。我举个例子来说.我和东方觅这两年几次分分合合,每一回分手之后我都发誓再不理他,也宁愿永不再见他,更恨不得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男人……可你看.我们现在依然在一起!”
“小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的。”陶冉知道小珞其实心里最苦,平日她虽看似少根筋似的在快乐地工作,可心却是最纤细、最脆弱的、
“没什么啊,反正都过去了嘛。”小珞笑一笑,“我现在呀,是真的看开了。我真的很爱东方觅,我想和他过一辈子。虽然东方觅总是定不下心来,总想像风筝一样挣断了拉线,可以到处乱飞。我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要怎样尽避去怎样!他和我分手,好,如果我拦不住他,那就分手!分手了我很痛苦,可我依然会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而开心!依然记得我和他共同经历的那些欢笑与幸福!”声音不由得哑了下来,小珞说得有些哽咽,“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傻傻地去扑向火焰的飞蛾一样!虽然被火焰烧伤了很痛苦,可那一段扑向火焰的旅程、与火焰共舞的快乐——却依然是幸福的!”
“小珞……”陶冉从来不知道,小珞是这样的……
“很傻很笨很蠢是不是?”小珞自嘲地笑了笑,语调突然高了起来,“可你看,我和东方觅现在还是在一起啊!我真的很快乐!我是真的觉得幸福的!”
“傻小珞。”
“有时候人傻一点儿,说不定会得到更多的快乐与幸福。”小珞笑了,笑得很轻松,很轻松,“我也不知道这次我和东方觅的婚姻能持续多久,可我不会去想那么多!不去想我和他分手后的痛苦与绝望,不去想我和他分手后一个人的寂寞和恐惧。我只看现在!只要我现在是快乐幸福的,就行了!”
“小珞,你可以悟道成佛了。”不知为什么,陶冉一下流出泪来,为小珞,也为……自己。
“呀,我也这么觉得耶!”小珞又哈哈地笑了起来,一点儿也没有伤心的样子,“所以,冉冉,你看,如果我整天只想着第一次和东方觅分手后的痛苦和寂寞,我哪里还有可能一次又一次同他重新来过?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过去,过去便是过去了,它已经发生、已经存在、已经成为事实了!多想无用,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我们呢,就活在当下,活在现在!就算有一天,过去又一次成为了‘现在’,可我们毕竟快乐过、幸福过,对不对?我宁愿以后痛苦,也不要后悔。冉冉,你说是吗?”
“小玲,我真高兴能听你这么说。”
“哈,我也只肯说给你听呀,荣幸吧?”小玲银铃似的笑声中真的没有一点一滴“过去”的阴影存在,是那样的纯粹而甘冽,“你呀,不要再操心什么快慢的问题啦。动心就动心,对一个人动心就是因为他有值得你动心的地方存在!天不怕地不怕的陶冉大女侠,与其总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上,还不如好好计划一下你已拖延了一个多月的洞房花烛夜吧,看要如何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李小珞!”
“耶,生气了耶?”不在意地继续哈哈大笑,小珞的好奇心再次爆发,“冉冉,对你自己有没有信心
呀?你的身材实在有点儿……嘿嘿!”
“李、小、珞!”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见好就收,见好就收喽,我不和你聊了,等一会儿我还要去机场迎接我家东方觅呢,去迟了他又该生气了。冉冉,最后再告诉你一句话:动心,心动,爱情,情爱。抛去外在的,便什么理由也不用去寻。有时候,它就是你只用一眼便认定了的,不管如何,就是它了。一辈子,一个他。”
“小珞。”
“嗯哼?”
“你认真考虑一下,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真的一脚踢开东方觅、不再稀罕他了,我愿意在第一时间接收你,我的怀抱永远是属于你的。”
“好的,我会认真考虑的!”长长的一段沉默后,故作严肃地咳上一声,小珞猛地爆出大笑来,“陶小冉,你这个大变态!”
哇哈哈的大笑中,两人意犹未尽地收了线。
是这样子的吗?望着放回原处的电话,陶冉陷入沉思。
活在现在,幸福快乐在现在。
饼去,便是过去了。
心动,动心。
因为是他,所以就是一辈子。
即使将来真的有一天会痛苦、会寂寞,却也不要后悔曾经拥有过的。
她……不要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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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的风,总是带着寒意的冷。走在彩灯彩带处处飘舞着的医院里,脸上,却充满了笑容,心底则是暖呼呼的。
“安嫂子,来找安大夫呀?”
“嗯,我今天没事,顺便来看看他。”笑着点头打个招呼,她顺手帮正忙着在走廊贴彩纸的护士小姐递上胶带和小刀,“院里要做什么呀,这么热闹。”
“迎新晚会呗。”护士小姐笑眯眯地后移两步.歪头欣赏自己刚刚贴好的彩纸是否端正,“每年这个时候,医院都要举办迎新年、庆元旦晚会的,可热闹了。对了,今年的晚会主题可是面具舞会哦,嫂子,你一定要和安医生一起来唷。”
“好呀。”她笑着应一声,往一旁探了探,“你们安医生咙?我今天打电话找他了,他却没接。”
“正在手术室忙呢。”护士小姐领着她往值班室走,“这几天,安医生排了好几个手术,大概一直到阴历年底都闲不下来呢。嫂子,你想他了吧?”护士调皮地笑了笑。
“才没有呢。”在她住院的那些日子,她已同这些护士小姐混得极熟,尤其是妇产科的这些小护士们,整天围着她“嫂子”长“嫂子”短的,亲热得就像一家人,“又不是几百年没见过了,我想他干什么呀?”
“嘻,嫂子,脸红了耶。”小护士嘻嘻地笑着她的言不由衷,打开门请她随便坐,“嫂子,喝水。”
“啊,谢谢!”接过水杯,她微微一笑。
“嫂子,你不知道我们是多么羡慕你们小两口啊!”小护士扯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叹口气,“安医生一表人材,才到我们医院任职几天,他已是我们这里的主任医师、挑起大梁了。嫂子你呢,又温柔又贤惠,从来不抱怨。你们的感情真好呢。”
“哪有你说得这样好?”她温柔贤惠?陶冉忍不住地笑起来,“你们安医生常常嫌我不知好歹,总是给他脸上抹黑呢。”
这些天来,她只顾欺压他劳役他了,哪里对他照顾过?哎,她真的算是一个失职的妻子呢。
“嫂子就爱开玩笑,”小护士的眼亮品晶的,好遗憾地再叹一口气,“我如果有嫂子的福气就好了,能找到像安医生这么一个好人?”
“哈,还说我爱开玩笑!”她才不同意呢,“你们被你们的安医生骗啦,他哪罩好?整天只顾着忙工作,现在连家都不回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呢。”自那日同小珞通过电话后,她真的又三四天不曾见过他了——现在甚至连最基本的上下班接送也给免了。
他不会真的牛气了吧?所以趁着今天是周末,她主动来找他拜访。
“嫂子,这你可错怪安医生了。”小护士马上替人打抱不平,“安医生对嫂子怎样,我们是最清楚不过的!还记得你前不久住院做手术的事吗?”
“你们安医生把我拎进医院就飞香港了,到我出院也没见着他——我当然记得。”
“可嫂子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小护士眨眨眼,神秘兮兮的,“嫂子手术的时候.安医生虽没法子飞到现场,可他其实都是通过视频网络全程参与的!”
“什么?”她怔了怔。
“安医生没告诉你吧,嫂子?名义上给你主刀的是王医生,可手术方案却是安医生亲自订的哟!”啊,多么深情的男人!
“不过一个小手术,他也……”她心中莫名地一悸,不知说什么才是。
“小手术?!”小护士尖叫一声,原本笑着的脸顿时紧张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现场,“子宫肌瘤,嫂子!百分之零点五的癌变可能!当时看嫂子你的cT片子时,安医生的脸都白了!如果不是他当时必须飞香港,我们都敢打赌,安医生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嫂子你的身边的!”
“你说什么?!”
“还好手术很成功,肿瘤也是良性的!”小护士松口气似的拍拍胸口,“谢天谢地,嫂子,你有这样的好老公,怎么一点儿也不得意啊?如果是我,早就冲着全天下人大喊大叫了!”
“你……”她迟疑了一刻,终究问了句,“我的病历我现在能看一看吗?”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
“在安医生那儿放着呢,上次还是我送去给他的。嫂子,反正你现在也完全康复了,还看病历十吗?”小护士奇怪地瞅她一眼,见她神情有点儿恍惚,不由得一愣,“嫂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她勉强一笑,“只是突然有点儿累。”
“啊,那你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小护十站起身来,过来搀扶她,“嫂子,要不你去安医生的办公室躺一会儿吧,他那里有张临时休息用的单人床。”
“好啊,我正好去那里等他。”她点点头,顺着小护士的扶持,慢慢地走出值班室,穿过一处走廊,站到了另一处房门前。
“好了,谢谢你。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不耽误你的工作了。”她感激地点点头。
“那我走了,嫂子,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她挥挥手,送走小护士,而后推门进去。
房间不是很大,室内布置得很简洁。临窗一张办公桌,上面是电脑电话以及病历本子,桌后是一排书架,架子上满满的都是医学类的专业书籍。冉来就是桌前两张沙发,靠墙的右角布置了一架布屏风,屏风后面则是一张医院里最普通的病床,是累了时用来临时睡一下的。
这间单独的办公室她只来过一次,是她出院后回来复诊时安晴川带她来的,只匆匆停了一刻,便又走了。
她的病历,会放在哪里?慢慢踱到办公桌前,她伸手翻了翻桌上的病历本子,里面只有整齐的钢笔字,是对一例例手术的总结以及分析。拉开抽屉,只有几本书。
放在哪里了呢?
视线,扫过静悄悄的房间,而后停在书架左侧插着一串钥匙的小榜子上。她走过去,拉开玻璃格,里面依然是一份份的手术报告。手一一翻过,停在一个写有她名字的活页夹上。
抽出来,垂眸细读,而后神色如常地合起,却没有了放回去的力气。
子宫肌瘤,癌变机率达百分之零点五……根本不是他告诉她的什么巧克力囊肿,不是没有一点危险的普通小手术!
他为什么瞒着她?是怕她撑不住,还是——
“冉冉?你怎么来了?”
只顾着发呆,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人大踏步走了进来,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发觉。等她猛地从怔忡间回过神来,已被一双手从后面搂住.
“手术做完了,顺利吗?”她勉强回头.笑了笑。
“当然顺利了!也不想想是谁主的刀?”吻了她的面颊一下,而后皱眉,“你拿这个干吗?”
“我想看一看……喂,给我看一眼,我还没打开呢!”她手中的活页夹一下被抽走了。
“有什么好看的!”他将活页夹丢回小榜子里,顺手锁上将钥匙拔下来装进兜里,因她的“没看”而舒展了眉头,“一见到它我就有气!如果不是它,咱们的‘小错误’或许已经这么大了!”手,贼贼地模向她柔软的月复部。
“安晴川!”她恼怒地叫了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毛手。
他……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吧?
“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一算咱们有多少个秋不见了?”搂着她走到屏风后面,他四肢大张地往后一仰,“哇呀,连着两个手术站了八九个钟头,可累死我了!”
“你也知道累呀?我以为你是超人医牛呢。”她坐在床沿上,伸手帮他揉一揉有些僵的肩颈。
“我是超人就好了。”他舒服地叹一声,闭目放松,享受老婆难得的服务,“你终于想我了?要来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去医院门口铺红毯接你!”
“你这张烂嘴!”她笑着拍他的嘴巴一下,心真的彻底动了,“又在讽刺我是皇太后老太婆?”
“呵,奴才不敢那样说!”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住,“怎么会来找我?我以为你还在考虑中呢。”
“考虑?”她愣住了,“考虑什么呀?”
“喂!”他闻言忿忿地睁开眼,眨也不眨地瞪着她,“前几天我曾发短信问你,你忘了?”
“那个问号?”她随口问。
“就是那个问号!”她这是怎么当妻子的!
“它……你的意思不是在问我例假完了没有吗?”
“我无聊啊,我问你例假做什么!”他用力啃她的手指一下,“我问你想没想我!”
“那我给了你一排省略号呢?”她眨着眼问。
“你说正在考虑中!”他再啃。
“那个愤怒的小圆脸呢?”
“你的回复让我很生气!”
“我又回了你一枚感叹号?”
“你的意思不是说我自作多情、活该吗!”他用力磨一磨牙,想将她的手指吞进月复中。
“天啊!”她实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将手从魔鬼的血盆大口里抢救出来,“我们怎么一点儿默契也没有!”她原先还以为……以为太好玩了!
“喂,你是来嘲笑我的吗!”躺在床上的人真的火山爆发了,手一用力,将笑得快喷出眼泪的人扯倒在床上,身子一翻压上去,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安……”她的眼圆睁,脸上潮红一片。
“冉冉,冉冉?”他低低地笑着,“我好高兴你终于想我了!”
笑语里有着浓浓的柔情,让她不由得痴迷了。他……对她是真心的啊。
轻轻地叹一声,她终于忘情地拥住他的身子,轻轻地闭上了眼,迎上他既温柔又激狂、既火烫又缠绵的吻。
也许就像一首歌中唱的那样:有你每天都是星期天,一生愿在你的身边,天天看你的笑颜,你的一举一动人我的心间。这种感觉,就像飞翔在缘分的天空中!美丽的梦因为有你而变得不同……
她与安晴川,此时此刻,便是这种神奇而幸福美丽的写照吧?
“写什么呢?”软软的腰从身后被轻轻揽住,调皮的吻温柔地抚模上她的脸颊。
“小说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笔了呢。”放下笔,她放松地投入他的怀抱,反手搂住他的颈子,全心感受他俯首而来的细腻深吻。
一切,真的因他而变得不同。
“那么拼命赚钱做什么?还怕我养不起你呀?”他有些吃味地嘟哝两句,“你白天要上班忙工作,晚上还熬夜爬格子——你还剩多少时问陪我?我是不是每天要提前预约,才能同我老婆亲热呀?”
“你在抱怨?”她睁大眼瞅着他好像小孩要糖吃的不满表情,忍不住笑r起来,“安大医生,请问咱们到底谁见谁要提前预约呀?”
他才是整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个人吧?如果不是因为……他只怕现在还夜夜宿在医院、没空回家来呢。
忆及这些天每晚的火热温存,她的脸便如火烧一般。
“你!”安大先生很是理直气壮地回答,刚刚洗过还滴着水珠的头耍赖似的直往她身上钻,“是你是你,就是你!”
“喂!”她忙不迭地躲闪他的攻击,“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耍赖。”看来她今晚的写作任务又是铁定完不成了。
“你管我!”他双手圈紧她,有些渴切地索求她的唇,“冉冉,冉冉,不要再写了好不好?我养你一辈子,你只准专注我好不好?也不要出门工作了好不好?反正我们也不在乎你的那点儿薪水!”
她,平淡如水,却又清新可人。他喜欢她温软的笑语,更喜欢她一次又一次带给他的快乐和感动。他渴望将她无时无刻地留在身边,只要他一抬头一回身便能看到她的笑脸,便能听到她的娇嗔甜笑,便能得到她全心身的依赖。
“冉冉,我喜欢你。”他低声将他的满足与开心传进她的唇齿之间,要她完全感受他此刻的心情和他心里浓浓的情意。
她柔顺地回应他的探索,唇与唇缠绵依偎,深深地将彼此吻进心底的最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炽热气息,两人发烫的身子紧密相贴,引诱沉沦的熊熊烈火悄悄燃起……
“回屋去,嗯?”他的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细长的眼角满是情火的魅色。
她的脸上是深深的赤霞,正要“嗯”一声,不识相的电话铃却在此刻猛地响起,吓得她一把松开圈在他颈上的双手,有些狼狈地跌坐回座椅上。
他则咬牙切齿地瞪着桌上依旧铃铃作响的电话机。恨不得一脚踩扁它。
“喂!”恨恨地抓起话筒,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不满的叹词来。
她则吃吃地笑望着他,竟然开心得要命。
“喏,找你,是小弟!”他将话筒塞给她,低首用力地咬她的耳垂。这个可恶的陶家小舅子!
“小弟,有事吗?”她笑着凑近电话,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抖,举手推开他的大头。
不要闹!她冲他翻个白眼,皱皱眉。
我就要闹你,怎样!他脖子一梗,亮一亮大牙,卷土重来。
“嗯……我知道了……明天?嗯……好吧,我帮你想办法……”她一边回应着电话中小弟的话,一边一次又一次地格开他的毛手毛脚,渐渐有点儿疲于应付,“好……小弟,没问题!明天上午我就会帮你办好!”
放下话筒,她受不了地叹口气,双手抓住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麻烦你安分一点儿,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除了热情地回应我这件事,其余免谈!”他没兴趣浪费宝贵的温存时间好不好?趁我清醒一点儿的时候,我再叮嘱你一遍,明天下午……”
“我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参加你们医院的面具舞会!不可以丢你的面子!因为你有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要介绍给我认识!”他已叮嘱她三遍了。她几乎都可以背出来了,“晴川,我想先向你借一笔钱……”她有些为难地开口。
“停!”他火大地托抱起她来,大跨步冲向最爱的卧房?“你这么说就是根本不把我当你老公!夫妻间谈什么‘借’!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存折印章我不是都交给你了吗?你想怎样尽避去,千万不要让我再听到一个‘借’字!”
“可是这一笔委实有点儿……”
“陶冉冉!”他凶神恶刹似的将她重重地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狠狠地吮吻她的红唇一记,“你再这样拿我当外人看小心我翻脸!”
“安晴川!”唇上的刺痛让她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给我专心一点儿!或者,你若真的过意不去,就主动吻我一下?”他低低地笑着,掀开她的睡衣。
她红了脸,拉下他的头,红唇慢慢凑上去。这样一个男人,她如何可以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