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完小粉红猪的贝凝,发现眼前没有出现她的白马王子,霎时她觉得自己还真是个笨蛋。她倒在坐垫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到后来却很想哭棗
讨厌!季柏毓居然耍她!
然而就在贝凝洗好了澡,换上一件长到脚的睡衣准备上床睡觉时,门铃却响了。拉开门,门外果然是一脸匆忙的柏毓。
他一看见贝凝,劈头就问:"现在几点了?"
贝凝瞪着他,不晓得他什么意思。虽然对他还有点埋怨,却仍耐着脾气告诉他:"差两分钟一点整啦。"
惨!丙然这么晚了。这是柏毓这一路上最关心的问题,一直到停好车、爬上楼梯时,他还耿耿于怀,偏他又不喜欢戴手表。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浓重气息刚好让站在他眼前的贝凝嗅到。她惊吓地:"你喝酒了?"
柏毓醉到微醺的头点了点。
贝凝既关心又烦恼地望着他,那表情似乎在考虑着要拿他怎么办。终究她的善良还是战胜了其他,她让出了门来。"你先进来好了,我给你泡杯茶。"
柏毓乖乖进门了。贝凝家没有沙发,他只好抓个坐垫,整个人靠倒在墙上,总算感觉头没那么昏了。
"怎么喝得这么醉?然后又这么晚才来找我……"一边泡茶的贝凝,忍不住要喃念几句。
"我没有故意这么晚来找你,也没有故意喝酒,我是在Pub不小心上了某些人的贼桌,被陷害的。"柏毓非常之无辜。
"谁?"贝凝询问的眼光随着她泡好的茶一块来到柏毓面前。
柏毓明白就算他不说实话,胡妮也会拆他的台,所以他干脆明说:"先是菱謦,后是胡妮。"
"菱……"贝凝不擅于遮掩她的情绪,一听见菱謦的名字,她一双翦水双瞳立刻变得黯淡无光。
相毓微微一笑。贝凝的黯然让他心疼,却也让他明白贝凝对他的在乎。"我今天跟她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只是朋友。"
"你说真的!"贝凝那双濛濛的漂亮眼睛此时闪过一丝清亮的光。
柏毓叹了口气,"你不相信我?"
信的!贝凝十分愿意相信他。她盈盈一笑,因为柏毓对她的在乎而非常开心。
"叮铃……叮铃铃……"粉红小猪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它跑到柏毓身边来了。它当然就是柏毓的那只猪棗花生。柏毓顺手一把将它抱了起来,对贝凝笑道:"记不记得?当初就是花生害你的猪脚掉在地上的。"
"就是它啊!"难怪贝凝有点眼熟。但她不记恨,反而疼爱地模模小猪的头,"你叫它什么?花生?"
"唔,听说它妈妈叫汤圆,所以他们叫它花生。"柏毓抱着它,但调皮的花生一副要逃跑的样子。"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改掉也行。"
"不用了,花生这个名字很可爱呢。"贝凝就着柏毓的手,逗着它玩。"花生,乖乖……"
柏毓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你亲了它没有?"
贝凝不会说谎,她的脸红了红,眼眸一垂。"嗯。"
"你真的亲了!"柏毓的心情霎时黯淡了下来。真可惜,他怎么不早点出现呢?照他原本的安排,贝凝应该会很开心,今晚应该会很美妙的,不过现在全都搞砸了。
心情不好,酒醉的不适感就更严重。他甩了甩头,还是觉得人昏沉沉的,他指指浴室:"借我洗个脸好不好?"
他走进浴室,贝凝不放心地跟在后头。她倚在门边瞧着他,不免心疼。"你喝成这样还开车,不是很危险?而且现在喝酒开车警察会抓的。"
他滴着水的脸庞狼狈地朝着镜子里的贝凝笑笑。"我也很怀疑我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这样等会怎么开车回去?"贝凝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柏毓擦干了脸上的水珠。洗了脸之后似乎舒服多了,又加上贝凝的关心,让他更加愉快,他又能开玩笑了。
"我也不知道,你收留我一夜好了。"
"这怎么可以……"贝凝一下子又红透双颊。两人共处一室,那多……
"你怕我?"也许因为喝了些酒,他大胆地跟贝凝开玩笑:"哎,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不是啦,也不是不相信你……"贝凝急急忙忙否认。柏毓这么一说,倒显得她很小器似的。她只得天真地换个角度想:其实同住一室不代表就必须发生什么事啊!有床有地板,两个人大可分开睡嘛。
笨哪!她刚才在脸红心跳什么呢!
于是她改了语气,"没关系,你要住就住好了。"
"真的?"他打量着她,性感的五官全带着笑意。
"真的啊。"贝凝全不带心机地说。
她还有另一副枕头棉被呢。贝凝想着,就走到橱柜前把被子拿出来,还多拿了一床,好铺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柏毓非但不帮忙,还蹲在她身边,很奇怪地看她铺被子。
贝凝歪歪头。"帮你铺床啊。"
"你铺什么?我又不睡地上。"他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贝凝放下棉被,想了想,好心肠地说:"那……我睡地板,你睡床好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虐待你要你睡地板?你的床是双人床,够我们两个人睡嘛。"他理所当然地笑了笑,还很自动地走向床,拉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不行啊!"
这还得了!贝凝反射性地嚷完,便紧张地冲过去,原意是要阻止柏毓躺下去,没想到被单一扯,硬生生地就把柏毓给推了下去。柏毓差点整个人就这么摔下床,还好他腿够长,一下子撑住了。他坐在地上,两手攀在床边,很无辜地看贝凝。"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狠?"
"对不起,"贝凝歉然地,却不由得将刚扯过来的被子紧紧抱在手上,深怕被他抢走似的。"可是你不能睡床上的!"
"又不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两个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罢了。你这辈子没跟别人合睡过吗?"他抬起一双懒懒的眸子看她。
这种经验倒也不是没有过,只是……
"还是不对啦。"贝凝词穷地坚持。
"一点也没有不对,是你的心态有问题。"他比她更坚持。
贝凝噘着嘴,发现自己似乎很难在言语上赢过他。是因为他是律师?她才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妥协了一步。
"那……"她为难地把一个枕头扔到床角。"你睡那头,我睡这头好了。"
他一副受不了快晕倒的表情。"我的老天……不必这么麻烦吧?"
"不行,一定要这么麻烦。"贝凝不再退步了。她把地上的另一床被子拉上床,一人一床被,各不相干。
他深邃的眼睛泛起嘲弄的笑意,唇角泛起一抹暧昧的弧线。"这有什么意义?虽然头脚相对,可是最重要的部分都还是平行的。"
天哪!真大胆!这男人怎么这么说话的?贝凝脸红得跟个苹果一样,"你会讲话,我讲不过你,可是你别为难我嘛。"
柏毓认识贝凝这么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大胆过。他也担心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不敢再闹下去,只好很认命地坐在床缘,开始月兑裤子。
"你干什么?!"贝凝突地恐怖尖叫起来,拉上被毯遮住自己的视线。
"你总不能叫我穿牛仔裤睡觉,那很难过的,而且我平常睡觉习惯什么都不穿。"他无辜的声音听起来还乱像那么一回事的。
贝凝忽然很后悔留他住下来,后悔极了!她不该那么善良的。
难道要她一整夜都这么提心吊胆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又累又困,实在没有力气跟他闹了。
"月兑完了没?"她无奈地,"月兑完了就快钻进被子里。"
棒了一、两分钟,似乎没什么动静了,贝凝才小心翼翼地拉下了被子的一角偷偷瞥,却看见他轻轻松松地躺在枕头上冲着她微笑,被子拉到喉咙口。
她这才放下了心。拍拍枕头,铺上被子,她还不忘叮咛:"就这样了。记着,不准乱翻乱滚,不准越界,不准挑逗,不准诱惑……"
她每讲一条戒律,他眼中嘲弄的笑意使加深一分,贝凝只得强迫自己忽略他眼中的挪揄。关了屋内的大灯,她钻进被子里,却让床头的台灯亮着。
"喂。"没两分钟,脚边便传来他的声音。"灯太亮了,我一向是关灯睡的。"
贝凝是开灯关灯都能睡,可是今天状况特殊,身边躺着一个如此可怕的危险分子,她得让灯亮着,才稍有安全感。
"还是留盏灯比较好吧。"她强烈建议。
"可是这样我睡不着。"他抗议。
"可是……"贝凝不想接受。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的互相坚持。最后各退一步的协议结果,是把床头的台灯关了,留下玄关处的小壁灯,这才终于解决了争执。
真麻烦呢。开灯关灯后,再度爬上床的贝凝暗吐口气,她一瞟闹钟。都两点多了!她明天早上还得赶到胡妮的咖啡店烤蛋糕呢!她闭上眼睛,决定专心睡觉。
可是……身边躺着的是一个又英俊又有男性魅力的男人,而且贝凝还知道他没穿衣服……这教她怎么能专心睡觉?
扁只是他的存在就有种纠缠不清的力量令她举止难安,她只要距离这男人十公尺以内,就觉得不安全。
她悄悄翻了个身,尽量不发出声音,不让他察觉她的辗转反侧。她把被子抓得紧紧的,想尽办法不留一些缝隙。她在怕什么?
不准越界、不准挑逗……唉!她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她也知道,万一他真的有所行动,她是一定抗拒不了诱惑的。
唉……她又叹一声。其实她到底是害怕还是偷偷期待,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夜深了,四周也变得安静,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回响在屋里。他睡了吗?贝凝好奇地竖起耳朵想听听他的打呼声,然而屋内仍是一片寂静。他睡不着?为什么?
就在这时,贝凝忽然觉得自自己的小腿边似乎有什么温热的物体轻轻刷过……
那感觉一霎而逝,却已足够让贝凝全身寒毛倒竖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立刻处于警备状态。是什么?他的手?这念头让她的胸口开始颤动。可是不会吧?他应该不敢。
她下意识把腿往上缩了缩。也许是自己心理作用,她想她太紧张了。
玄关处的灯光实在太昏暗了,对贝凝来说,它所提供的安全感有跟没有差不多。她悬着心蜷缩在被子里,只能一直催眠自己:睡觉,睡觉,不要乱想。
可是,又来了!软软的什么滑进她的被毯……
"你在干什么?!"贝凝再也忍不住,她倏地坐起来,近乎疯狂地嚷。
"发生什么事了?"柏毓被她吓得也坐了起来,被毯往下滑,他赤果的胸膛当然无一丝遮蔽。
年轻结实的肌肉、力与美的线条,充满了男性的豪迈与诱惑……贝凝看呆了,忘了要遮自己的眼。她的心跳得怪怪的,手心开始出汗。
天!她真丢脸!她暗骂出自己,慌张地转开了眼睛。"不是约定好了各睡各的?你为什么偷模我的脚?"
他一脸茫然,伸出两只手左看看右看看。"我的手放在我身边好好的,什么时候跑去模你的脚了?你不会因为太渴望我,所以神经错乱了吧?"
"你你你……"虽然是在黑暗中,却仍可看见贝凝又红又羞的脸,"你以为我故意栽赃你呀!"
他皱眉看她。"如果真的是我,恐怕不会只模你脚那么简单,我会一直模上去……"
贝凝脸更红了,红到像火烧。他今天为什么老是喜欢占她便宜?她正打算开口抗议,没想到她的小腿忽然又有了什么东西窜抚过的感觉棗
他的人在她眼前,他的双手摆在被单上,那被子里是……
贝凝惊恐无比地抬起眼眸,没命地发出一声尖棗
柏毓的动作极快,贝凝的反射神经也不错,霎时他掀被子,她缩腿整个人扑过去棗
黑暗中,一双无辜而怯怯的眼睛,被惊吓似地对着他们瞧,是小猪花生!
"你……你……"贝凝当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指着花生,但它那双可爱的眼睛让她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啊,抱歉,都是娴娴教坏了。"真相大白,柏毓忍不住笑。他解释:"娴娴是我助理,而我把花生养在事务所里,它老喜欢找柔软而温暖的地方睡,尤其是娴娴的衣服上。"
他一把这起花生,替贝凝教训起它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随便乱钻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你的新主人,还害你的旧主人替你背黑锅……"
"好啦,算了。"惹祸的是花生,贝凝也没办法跟它生气。看到花生挨骂,她反而心疼起它来。"算啦,它也不是故意的。"
她俯身向柏毓,伸手想把花生抱过来宠宠,可是调皮的花生,一到贝凝的手中就开始活蹦乱钻,害贝凝差点抓不住。它身子一滑,就从她手中溜走,跳下床去。贝凝怕它摔了,双手急忙乱抓想逮着它棗
没逮着花生,她却一个不稳,整个人栽到了柏毓的胸前。
她的脸霎时更红了,滚烫得像烧红的锅,呼吸也开始困难。她知道她得立刻将他推开,离开他的胸膛,可糟糕的是……
赤果结实的胸肌、充满了诱惑力的男性气息,在在散发着令人迷眩的勾引,让她的心跳和脉搏都不由得随之应和。这是活生生的勾引。她轻喘着,神智都飞了。
起来!她命令自己。
可是这命令竟然一点用也没有。隔着衣服的接触是一回事,赤果的肌肤之亲却又是另一回事,她整个人都软了,没有力气离开,也不想离开。
意乱情迷的魅惑袭向她,使她心旌荡漾。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但她竟有种热烈的棗
完了!她忖道。不是他诱惑她,而是她自己守不住界线了。
柏毓咽了咽口水,猛然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眷恋地半躺在他身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今天晚上的每件事对他来说都在计划之外。他没计划迟到,却在Pub莫名其妙耽搁了时间;他没计划留宿贝凝家,却因喝多了酒而不得不留;他没计划利用今晚的机会趁火打劫,可是现在,似乎他不劫也不行。
没有计划,但一切都似乎理所当然。意乱情迷中,他的唇凑过来,四唇相遇、结合,他感到她体内迸发的火花,爱在她体内奔窜、需求、悸动。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转向她的颈脖锁骨间的那块凹处流连。她轻吟一声,从来不知道那块小地方竟如此敏感,她体内的热力聚成一团,全集中在被他的唇的地方。
在微弱的灯光中,他为彼此褪下衣物,用唇和手饥渴地攻占她每一寸甜蜜的肌肤。他的吻很慢、很彻底,激起她体内一波波投降的回应,在暴风雨般的浓情蜜爱中,她敞开了自己,迎接他进入她最隐密的深处。他们在一起合奏出如时间般久远的节奏,完美地契合,她把自己完全交付给他。
"凝……我爱你。"热火平息为温存爱意,他深情地俯视着她红润的容颜,柔情似水的誓言已在她唇边发出。
她晕眩地拥着他,温柔地分享着他的爱。
"我也爱你。"
☆☆☆
柏毓睁开朦胧的眼睛,却发现贝凝并不在他身边。为什么这么一大早就迫不及待从他身边离开?完了,她一定是后悔了。柏毓神智仍懵懂,却已足够思索到这一点。他闭上眼,心重重沉下去,窜起的却是一股无边的懊丧与后悔。他昨天不该诱惑她的,果然搞砸了。可是这不是他的问题,昨天那种状况,只要是男人,谁能抗拒得了?他又不是太监!
就在这时,一阵阵美味的香味直招呼着他的嗅觉……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迅速搜索。那背对着他站在流理台前切切洗洗弄早餐的人不是贝凝是谁?她没有生气,没有后悔,还起床帮他弄早餐了!柏毓突然想起胡妮跟他说过的话:贝凝只做菜给她喜欢的人吃。他不仅有幸能上她的床,还能吃到她精心烹调的美食!这念头让柏毓刚刚沉下的心,立刻就跳日原位,速度之迅捷,让他这个自认颇富知识的大律师,头一次发现心脏会有这样奇异的运动,头一次发现情绪可以在霎时之间转变棗由惨澹的谷底,窜上飞扬的天空!
他开心地翻身下床,弄出的琐碎声音,已经足够让贝凝发觉他的清醒。她没回头,温柔甜美的嗓音却传过来:"早餐吃火腿蛋跟杂粮蛋糕好不好?我昨天自己烤的。"
他走向她,从身后环抱住她,亲腻地咬着她的耳朵。"不好。"
她神经质地稍稍侧了侧头,逃避他的嘴。他的话语和气息吹进她的耳朵,已经害她浑身酥软,快要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不好我家就没东西好让你吃了。"贝凝强迫自己正常地说话。
他加重手臂的力量,将她搂得更紧。他在她耳边低语:"没关系,我吃你就饱了。"
贝凝害羞地继续躲避他的进攻。"我不好吃,火腿比我好吃多了。可是你再这样下去,火腿要焦了。"
她拿铲子轻轻敲他的手背,要他看炉子上正前着的火腿和蛋,柏毓不得已,只好松开了手。
他往后退一步,看着贝凝灵活而忙碌的身影在流理台前熟稔地移动。她身上仍然是昨天那件棉质的休闲袍,宽大的袍子让她玲珑的娇躯隐隐透着一丝魅人的曲线棗
柏毓头一次发现这么普通的衣服竟也能如此性感。
然而桌上传来的阵阵香气让他的遐思有了转移的地方。他实在是饿了,一个人如果从昨天晚上除了酒以外什么都没塞进肚里,看到食物肯定会像看到救星。
他坐下,很尽责地填饱他的肚子。虽然一个人在饿昏了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觉得是美味,但贝凝的手艺无非是美味加三级,可口而色香味俱全。柏毓甚至认为,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美食。
看他吃得赞不绝口的模样,贝凝脸上有种既满足又宠爱的笑容。她着魔似地笑望着他一口一口地把盘里的东西往嘴里塞,忘了脚边铃铛当当地响棗花生在贝凝的脚上磨蹭着。
肚子饿了?她走过去拿起昨天香花生准备的餐盘,又放了点食物进去。贝凝的菜肴人喜欢,猪当然更喜欢,瞧花生吃得又满足又迅速,小小的尾巴居然像只小狈一样的摇摆着呢。
贝凝不由得宠溺地捏了捏花生的头。它实在是只可爱的动物,昨天要不是因为它,她跟柏毓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快的进展……
再坐回座位的时候,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温柔。她吃得少,早已经吃饱,但她仍眷恋地坐在桌前不想走,因为就只这样望着心爱的男人吃她亲手做的早餐,她心里竟也漫上一片浓浓的幸福。
她轻轻柔柔地对他说:"我待会儿要赶去胡妮的店帮她烤蛋糕了。你慢慢吃,不急,冰箱里还有。要是没睡饱,就再去补个眠,嗯?"
最后那一个轻轻的"嗯"像是包含了无限的甜蜜与似水柔情,有如一阵温暖的轻风,拂过他的心。
柏毓有过无数个女友,可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甜蜜而窝心的感觉。什么叫作幸福,他忽然像是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义。
他把吃完的空盘子往前一推,微微一笑,眼神就凝在她脸上了。那样的眼光,带着满足的赞许、强烈的感情、沉醉的迷恋,看得贝凝面红耳熟,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她隔着桌于推推他,有五分掩饰,五分害羞。
"我在想,"他笑了笑,眼神一转而成狡黠。"你家的晚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明天的早餐又吃什么?"
贝凝没听出他话中有话,只是嫣然一笑。"等我的餐厅开张了,你就能随时吃到我做的早餐、晚餐喽。"
"什么餐厅?"柏毓挑了挑眉。
"我的餐厅。"贝凝略带梦幻地笑了起来,但笑容却十分认真。"我的愿望啊,就是能开一家小餐厅,卖我做的菜。"
要开家小餐厅还需要许愿……贝凝家肯定不富裕吧,而他却有足够的能力帮她。他想也不想就说:"我是你的小天使,你的愿望就交给我吧!"
贝凝讶笑:"这可不是小天使送礼物那么简单了,是一家餐厅耶。"
他含笑凝着她。"你不相信?"
贝凝盈盈摇头。她不是不信,只是要开家餐厅谈何容易?她说:"唉,你不必放在心上啦,这只是我的想法罢了。"
柏毓笑了笑,知道以贝凝认真的个性大约也不愿意他帮忙。他暂且放下这些,把话题扯回来。"不过说真的,在你的餐厅开张之前,我要怎样才能每天吃到你做的早餐、晚餐?"
贝凝还是猜不到他的心思。她天真地歪头想:"要天天吃到我做的早餐、晚餐?那我不就要天天送去给你?还是干脆去你家当佣人?再不然,你得住在我家才可以呀……"
贝凝每猜一次,柏毓就摇摇头,一直到贝凝说了最后一句,他才笑了起来,灿亮的笑容里包含了所有的答案。
"你……你想搬过来?"贝凝脸一红,结巴了。
柏毓原本只是玩笑,但他愈来愈喜欢跟贝凝开玩笑,他爱看她脸红时羞涩的样子。
"我搬过来很好的,"他假正经地说,"你除了煮菜,并不爱做家事对不对?你看,我又会洗衣服,又会倒垃圾,可以当菲佣。"
柏毓都已经这么说了,贝凝实在不晓得她还能有什么意见。可是,这么快就同居,这实在有点……贝凝咽了咽口水,开始紧张了。
柏毓一本正经的继续逗她:"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搬过来帮你洗衣服、倒垃圾,只不过你得煮饭给我吃,陪我睡觉。"
说到最后一句,他终于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贝凝本来还真的被他唬住了,一直到柏毓笑场,她才终于发现柏毓是在逗她。她脸一红,又噘嘴又蹙眉地站起来收盘子,嗔他:"你就只会占我便宜!要煮饭给你吃、陪你睡觉,这种最基本的需要随便找个女人都可以,不必找我。"
"不行。"他笑着,趁贝凝经过他身边时伸手一拉。贝凝不预期地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差点连手上的盘子都摔了。她谴责似地嗔他,他则接过她手上的盘子,放回桌上。"会煮饭、陪我睡觉的女人也许很多,但能让我愿意替她倒垃圾、遛猪的女人,却只有一个。"
她吃吃笑了起来,心中甜甜的、暖烘烘的。她多喜欢听他说这样的话!就算只是甜言蜜语,她也认了,只要这些话是他那迷人的声音所说出的。
"你实在是……实在是……"她想说的是"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可是爱情在她身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震荡,她难得大胆地用行动取代了她的言语,嘴唇自然地吻住了他。
他的笑意停止了。她总是那么容易地燃起他身体里的火焰。靠着她的身体霎时紧绷起来,激升,他回吻她,原本柔情的吻,渐渐被狂野的激情所取代。
他的轻喘伴随着他的气息,吹在她的唇边。他因喘息而一起一伏的胸膛对她有如,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要赶去上班,"她有气无力地说:"胡妮会宰了我的!"
"她宰了你,我就去揍她。"
这是什么话?但她根本没办法驳斥他,他的手溜进她的睡衣里,撩拨的手指是最难抗拒的勾引,她轻吟了一声,睡衣不知在何时已被褪去,她毫无反抗能力地倒在他的身上,任他骚扰。激情的火苗燃烧着彼此,她赤果的美丽胴体是最性感的诱惑与邀请,他全身都燃着奇异的火焰,打死他也不可能放她现在去上班了。那热情游移的手诱惑着她,温热的手心触及她最柔软的双峰,如闪电般疾速将她燃烧。
她的犹豫被烧掉了,她忽然明白,她今天早上是不可能去上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