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李水心的介绍,所以也不须履历表什么的,就直接约在纽亚爵的表演厅,以魔术表演来作为面试。
到了面试当天,石川优照例穿着T恤绑绳棉裤,拉着两个行李箱的道具和表演服,外加一个盖着黑布的提篮,来到纽亚爵俱乐部门前,李水心已经满脸笑容地站在那里迎接。
“这地方还好找吗?已经是很靠近郊区的地方了,早知道你要提这么多行李,我就会开车去接你。”李水心殷勤招呼,一边打开员工用的侧门,把她领进俱乐部里。
“不用啦~~这个地方很好找,坐捷运再走一段路就可以。”石川优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不好意思,本来该先把你介绍给我哥,但他一时走不开,所以等表演结束再正式给你介绍。现在离开始还有很多时间,我先带你到后台,你可以慢慢准备。”
“嗯,谢啦~~”石川优走进表演厅,那里有大约能容纳一百人的真皮座椅观众席,扇型的舞台与观众席非常接近,现正垂挂着葡萄酒色的帘幕,宛如一个小型的电影院。
没错,只要是表演者,一次也好,谁都会想站在这样一个舞台上大显身手,她凝视着舞台,开始庆幸自己有接受米亚的建议过来看看。
她在李水心的带领下走到后台,那里有更衣室、化妆枱、舞台控制室,她把行李箱打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行头。
李水心在一旁微笑道:“待会儿观众席上只有我哥、我,还有俱乐部的经理,所以你不用太紧张,像上次你在育幼院那样的表演就可以了。”
“嗯。”石川优笑着点头。
为了不妨碍YOU做准备,李水心很快就离开后台。
随着时间流逝,也差不多到了该出场的时候,石川优已换上燕尾服,戴好高礼帽,自备的背景音乐也准备就绪。
“你可以开始了。”工作人员进来跟她打个招呼。
她点点头,在舞台的帘幕后站定位,朝控制室比个手势。
葡萄酒色帘幕拉起,石川优一手扶着高礼帽的帽缘,一手拿着银棒,摆出定格姿势。接着英文老歌“雨中的旋律”轻快的音乐流泄,她也仿佛苏醒的人偶,以富有魅力的舞步朝扇形舞台的前端走去,沐浴在灯光下的她逼近台下的三名观众,正要抛个媚眼,却当场僵住——
这……这不是李楠瑾吗?为什么他会在这?这个姓李的——姓李?他跟李水心难道是……兄妹?!
石川优眉头不自觉打结,这样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嘛?
台北再小,能不能不要小到这种地步啊?不管,反正相亲已经告吹,对方家族都已经打电话跟她父亲道过歉了,现在就算再有什么牵扯,也不会牵扯到婚姻去,她只要专心表演魔术的事就可以了。
一边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别害怕,一边意识到停顿在台前实在过久,她又开始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表演。
石川优是魔术师?!
台下李楠瑾的惊讶恐怕不下于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她戴着小胡子、高礼帽,俐落地飞旋着手中的银棒,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这份认知让他危险地眯起眼。
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石川家千金隐瞒了非常多而且非常重要的部分……他并不喜欢被人耍弄,但很明显地石川优把他摆了一道。
很厉害嘛!他第一次遇上这种女人,充满心机的女人当中,石川优恐怕是个中翘楚了,最好她的魔术抵得过她给的冲击,不然对于欺骗他的人,他向来不会善罢干休,不管那欺骗是基于何种理由。
石川优停止跳舞,开始配合韵律将高礼帽摘下,宛如舞蹈般左手将礼帽向众人展示,里面空无一物,接着右手用银棒一点帽檐,再把银棒插进口袋里,右手开始从礼帽拉出一条红色丝巾——蓝色丝巾——黄色丝巾——白色丝巾,愈拉愈快、愈拉愈快,简直像是在跟帽子奋战一样,拉出长得宛如没止尽,绑在一起的丝巾,滑稽的动作令李水心跟俱乐部的经理都不自觉露出笑意。
丝巾似乎终于拉完,她从帽子里一掏,拉出——一只乌龟!
然后是兔子!
弄得满地是丝巾,外加乖乖停在舞台上的兔子和乌龟后,石川优夸张地做个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把高礼帽戴回头上,结果却宛如把一桶水倒盖在头上一样,哗啦啦的水柱从高礼帽直接冲湿她全身。
“哇——”李水心和经理不约而同惊呼。
李楠瑾危险的表情转为饶富兴味,石川家千金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真有两把刷子,动作完全踏在节拍上,行云流水似的流畅,她究竟是如何在高礼帽里装下这么多东西?尤其是最后还能倒出一桶水,简直像魔法般的神奇;就像妹妹说的,她的确拥有在电视上演出的实力了。
石川优的表演依旧继续,摆月兑湿帽子的倒楣魔术师开始重新拿回银棒在右手上旋转,音乐变成悠扬又带点宁静感的“Letitsnow”,她右手旋转着银棒,换到左手,然后突然银棒变成两枝,在两手舞成雪花的六面结晶一般。
她继续舞着银棒,从银棒飘出雪花,她装出好冷的表情,瑟缩发抖,然后将两枝银棒往上一丢,在众目睽睽之下,银棒就这样于半空中消失不见,引得台下又是一阵惊叹。
她把右手掌心握起,又朝空中一甩,右手飘散出雪花,左手也做了同样动作,接着仿佛有源源不尽的雪花从两手掌心里不断飞散,她开始把双手上的雪花捏一捏,揉成一个雪球,瞄准台下扔去——
“啊!”李水心和经理不由得惊叫,雪球不偏不倚砸到了李楠瑾的额上,由于事发突然,他连避都没避开,冰凉的水就从他额头淌流,他蹙紧眉,以非常不可思议的心情抬手拂去脸上的碎冰。
这女的肯定是在公报私仇——不过这雪球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睨着李楠瑾幽深的俊眸,石川优翘胡子下的唇毫不掩饰地咧嘴一笑,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再次双手合拢,像是要揉出一个雪球,迅速做出投球姿态,瞄准台下投去——
这次李水心和经理都吓得往后仰,唯有李楠瑾依旧眯着眼瞪视她,不躲不闪,欢迎她的挑战。
结果从她手中投出的不是冰凉的刨冰球,而是金色的缤纷纸彩带,漂亮地在半空画出无数个弧形飞散开来,宛如满空的烟花,光华绚烂。
“哇!”在李水心如痴如醉的惊叹中,魔术师YOU左手摆在胸前,朝观众们下台一鞠躬。
李水心和经理兴奋得站起身大力鼓掌,“太棒了!”
“好厉害!”
只有李楠瑾依旧坐着,他拨开缠在身上的彩带,打断身旁那两人的欢呼,意味深长地道:“魔术师YOU是吗?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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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亚爵三楼,黑色和银色布置而成的冷调后现代办公室里,李楠瑾正坐在巨大的银色铝合金制办公桌后方,李水心站在一旁,他们在等待石川优卸妆后过来。
“二哥,你不喜欢YOU的表演吗?”李水心有点担心地问道,因为刚刚她与经理都看得津津有味时,二哥却是一脸莫测高深的态度。
“没有不喜欢。”李楠瑾淡淡说道。
“那……为何没什么反应呢?”连鼓掌都没有,真不像是平常温柔的二哥。
李楠瑾不答反问:“水心,你知道YOU叫什么名字吗?”
“啊……一直都忘了问,我只知道她叫YOU而已。”李水心忽然意识到。
“呵,她的全名叫作石川优,日文念起来就是ISHIKAWAYU。”李楠瑾嘲讽地微笑。
李水心瞪大杏眼,樱唇微张,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所以……YOU是跟二哥相亲的女生?”
她看到二哥微笑地点点头,“是……那个日本旅馆大亨的千金吗?”
李楠瑾再度点点头,李水心反倒慌乱起来,“我竟然把YOU带到甩掉她的相亲对象面前表演,她一定很难受……真是的,我做了什么傻事?!”
“我想,她会难受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一环,现在看来,到底是谁甩了谁,真正拒绝那场相亲的到底是谁,还很难说呢!至少我可以保证,相亲失败,她应该非常开心,恐怕这一切全都在她的计画之中。”李楠瑾表情微带阴沉。
“可是二哥不是说她个性普普通通,而且她还差点泼了你一杯水?”
“看了今天的表演,虽然我还不太了解她,但我肯定不会再用普通这两个字来形容她。”李楠瑾诡谲一笑。
李水心陷入一团混乱,二哥看起来好像对YOU很有兴趣的样子,她该为二哥高兴吗?
因为她从未看过他爱上哪个女孩过——虽然二哥对她很温柔,不会对她直说,但她知道二哥对女人总抱持着一份蔑视,在他温柔微笑下的深沉,是三个兄长里面最难以触及的,连她偶尔也会担心自己在二哥眼里是否也只是个愚蠢的女人。
可是另一方面,YOU就是石川优,这两个身分到现在她还是难以连接起来,万一真的是,那就意味着二哥若真要跟石川优在一起,就必须入赘石川家?
不、不,不可能,要二哥肯入赘,简直难如登天,二哥就算哪天真的爱上石川优,也不可能会愿意的。
那么YOU能接受只是谈谈恋爱,不结婚的交往方式吗?应该也不可能,只要是女孩,总有一天会梦想结婚吧!
那YOU跟二哥在一起,肯定会很痛苦……
李水心忧虑地摘下眼镜,掏出口袋里的眼镜布擦拭,这是她焦躁时的反应,她知道自己实在想太多了,但对于自己竟然是让石川优和二哥再度相会的罪魁祸首,她一思及就感到心头一片沉重。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李楠瑾对妹妹道:“你先到外面等,我想跟石川小姐单独谈一谈。”
“可是……”李水心欲言又止。
“我又不是大野狼,难道你还担心我吞了她?”李楠瑾懒洋洋道。
李水心无法反驳,终于还是转过身走到门前开门。
“YOU……”望着一脸纯净的石川优,她不知该不该叫她石川小姐,对现在的状况又是一言难尽,“不好意思,我二哥要跟你单独谈一谈,我先到外面等你喔!”最后只说得出这样的话。
“Ok,不用担心。”石川优拍拍她的肩头,不太理解她为什么哭丧着脸。
李水心离开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石川优和李楠瑾独处,一时之间石川优觉得四面气派的黑墙变得有些寒气逼人。
李楠瑾从办公桌后站起身,银灰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他走近她的跟前,逼近到她察觉自己的身高只及他的下颚,他那张脸庞充满魅惑,她读不透那双暗眸里的主意。
“你把自己隐瞒得太多了,石川家的小姐。”李楠瑾俯视仅绑着马尾,脸上未施脂粉,宛如学生般清纯的石川优,在她耳边危险地低语。
唉!每次这人靠近她,她就觉得心乱如麻。
石川优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嘀咕道:“当初不知道是谁说会忘得很快,结果在最不该记得的时候,反倒记了起来。”
李楠瑾薄唇一扬,“看来你把我的每句话都记得很牢,这让我稍微恢复了点自信,那天在我被你的演技骗得团团转的同时,你并不是对我完全无动于衷嘛!”
“我没有骗你,先在相亲场合摆臭脸的可是你,你那么没礼貌,我都大人大量的原谅了,现在你竟然怪我欺骗?我又没说我不会变魔术。”石川优想起来便是一把火。
“那你难道会会计、茶道、插花、料理吗?”他微笑着逼问。
“……不会。”无话可说。
“那不是欺骗吗?”
“好吧!或许有一点欺骗,但你又没什么损失,反正不管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已经跟我父亲回绝了这门亲事,不是吗?”石川优鼓起勇气抬眸瞪着他。
“我恰巧非常厌恶被耍的感觉,而且我只奇怪一件事,你为何要欺骗?你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你担心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我会爱上你?”李楠瑾嘲弄道。
“如果我说是呢?”石川优小心试探道。
“那我会说你可能自我意识过剩。”李楠瑾嘲笑道,抛下战帖。
出乎李楠瑾的意料之外,石川优没有露出受伤或愤怒的态度,反而像个男孩似的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这不就得了嘛!你不想娶、我不想嫁,我们之间有这种共识就好,而且当初如果不是你的态度那么爱理不理,瞧不起人的样子,我就不会气得扮花痴来骚扰你了,况且我还没泼到你一杯水呢!你都不知道那时我的心中有多么的惋惜啊!”
一听到对方没有要娶她的念头,她就松一口气了,虽然对自尊心有点伤害,不过这点小事她能克服啦!
重要的是能不能站上舞台,尽避才牛刀小试一次,她就觉得这里就是她心中最理想的魔术舞台了。
李楠瑾惊讶地怔住片刻,突然唇角一扬,退离她几步,逸出愉快的轻笑声,“呵,你真是坦白得可怕。”
石川优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在我连笑话都没说时,你这么开心还真令人感动,毕竟我刚刚这么卖力的演出,你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你表演得很好,如果你想听我评论的话。”李楠瑾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这男人老是要这样勾人似的盯着人家看吗?石川优戒备地眯起眼,然后问道:“所以我能请问面试的结果吗?”
“你愿意的话,待会儿就可以跟区经理谈一下薪资跟节目单的时间。”李楠瑾承诺道。
“算你有眼光~~”石川优满意地绽开笑容,像只得意的猫咪。
“哦!这么有自信?”李楠瑾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从小就努力钻研,还在日本拜进最有名的魔术大师森成彦门下学习,具有国际级的水准喔!”石川优对他比出大拇指,示意自己的了不起。
李楠瑾又被她孩子气的举动弄得一阵笑,然后才问道:“我以为你应该回日本去了,怎么还在台湾?”
“我来台湾很多年了,在日本随时都有被绑架的危险,父亲都不让我单独一人出门,只有住在台湾才能有真正的自由,所以可以的话,我打算长留台湾。虽然在这里,父亲只肯让我住在门禁森严的饭店里,不过毕竟是国外,他的消息没办法那么灵通,因此我常瞒着他,窝在朋友家那儿。”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不禁眯起眼审问他,“你当然不会去打小报告吧?”
“你是说我会主动去跟一个千方百计想收我当赘婿的人联系?”李楠瑾故意道。
“啊~~你知道要入赘的事……”石川优惊讶道。
“后来才知道的。”
“太好了,那你现在应该更是打死都不想跟我结婚了吧?”石川优完全安心了。
“跟我结婚这么可怕?”李楠瑾单眉一扬,他慵懒笑道:“你还是第一个把我当豺狼虎豹对待的女人。”
石川优安慰道:“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失去自由很可怕。”
李楠瑾微笑道:“那我相信今后我们会相处得很好,因为我也非常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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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两个大行李箱,石川优直敲米亚所住的公寓第二层楼角落的房间。“米亚!米亚!”
“难得公休的礼拜一,我都不能好好睡个午觉吗?”米亚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十分不悦。
“不能。”石川优吹着口哨把行李箱拉进米亚家客厅,接着快活地打开提篮,放出她心爱的兔子弯弯和乌龟玄武。
“看你这么兴奋,是顺利录取啰?亏你之前还那么不想过去,现在又乐成这样,你不是说不喜欢受雇于人吗?”米亚双手插在睡衣的口袋里,故意找碴。
“你绝对猜不到我的雇主是谁。”石川优神秘兮兮地道。
“是谁?值得你这么开心?”
“跟我相亲的那个男的,李楠瑾。”她大方的揭晓答案。
“咦~~怎么会是他?”米亚大吃一惊。
“没想到他是李水心的二哥呢!难怪我总觉得纽亚爵有点耳熟。”石川优惊险地回忆道:“在表演魔术时见到他,我差点吓得把手法全忘光了。”
“这哪里是值得开心的事,你不是很讨厌他?你不是很庆幸相亲告吹了?现在还要在他手下做事,怎么受得了?”米亚疑惑地皱眉。
“我不讨厌他啊!我没跟你说过他是个多特别的男人吗?而且他跟我一样,对结婚一点兴趣也没有;在彼此聊开之后,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沉稳,说话算话的人,虽然有时讲话毒到令人吐血的地步,不过我觉得我跟他应该会合作愉快。”石川优跳进米亚的长沙发,舒服地双手大张躺下去。
“你确定他对你没有别的企图?”米亚有点担心,石川优虽然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对感情却是异常迟钝,难道她以为只要不想跟她结婚的男人就都是好人吗?
“不会有别的企图的,他家跟我家差不多有钱呢!而且他还靠自己投资赚的钱,弄了那么有名的一家俱乐部。连水心都再三跟我强调,她二哥虽然常换女伴,却从来没交过女朋友,抱定一辈子的单身主义。”石川优在沙发上翻了个侧身,像小动物一样舒服的叹息。
“李水心那样说,应该是在暗示你当心她哥哥吧!在我听来,这不就是个没心肝的公子嘛!”米亚叹道。
人家的妹妹都这么明白的劝告了,优这傻瓜还不抱一点防人之心。“男人的企图又不是只有你的家产,虽然你绝对能打赢那些想对你霸王硬上弓的男子,但是却无法防堵那些想诱惑你的人。”
“不用担心,他对我真的没兴趣,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难不成你担心知道你的真面目,我会爱上你』,还说我那么想是自我意识过剩,那时我都快丢脸死了。”石川优说道:“而且他如果真的动我,马上就要面临被华门大老逼着负责,『嫁』到我家当赘婿的风险,跟我一样酷爱自由的他是绝不会冒险的。”
“好吧!这样听起来是有点道理。”不过米亚依旧有点不安,她隐隐觉得优对那男的比之前的任何男人都更不设防,或许优真的遇上了投缘的类型,只是她还不自知。“那么你的魔术秀从何时开始呢?”
“下个月初,不过从下星期一开始,他们就会开始发节目单宣传。嗯嗯,魔术师YOU,听起来很不错嘛!”石川优自我陶醉道。
“恭喜你!多年媳妇熬成婆啰~~终于不再只是业余的魔术师了。”
米亚终于绽开为好友高兴的笑容,然而在她视线触及地上乱扔的行李箱和满地趴趴走的乌龟及兔子时,马上怒火丛生。
“等一下,优,这是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回家先把行李箱都整理好,把宠物放回笼子,才准躺下,你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好啦~~米亚真凶~~小心嫁不出去。”石川优不甘不愿地从长沙发上爬起身。
“上次才说想娶我的人,不就是你吗?快给我收拾干净,撒娇没用!”米亚铁面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