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白文郎不是不在客栈内,就是一回到客栈便倒头大睡,害沈忆萍不禁感到气馁。
反倒是古天翔每日不是闲闲地跟她借书,便是在二楼泡茶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再不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自己闲聊,要是一个不巧让小林撞见她与古天翔交谈,还得遭到小林的白眼。
就像现在,古天翔不过是来对她说晚点帮他送些热水进房,从外头刚进门的小林马上恶狠狠地瞪着她,好似她沈忆萍是个会吃人的妖女。
一次、两次,沈亿萍还能对小林明显的态度视而不见,可是一天里头少则一次,多则三、五次,她实在是受不了。
沈忆萍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在说话,小声地对站在柜台前的古天翔说:“古大哥,麻烦你管管你手下的眼睛,不然,每天就只会拿眼睛瞪我,又没做什么事的我很无辜耶……”她讲的委屈极了。
“嗯?”古天翔忍不住回头一望,这才发现小林已自外头回来,他简单地对着小林招呼了几句,而后放低声音问道:“是小林在瞪你?”
瞄见小林不怎么愉快地走上楼,沈忆萍这才抬起头来,对着楼上努了努嘴,“不是他是谁?”
看到她那娇嗔的模样,他好笑地道:“你们似乎冤仇颇深的。”
“咦?有吗?”她故意装傻。
沈忆萍直觉就想到小林是不是又在他面前讲了什么,白文郎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要真是如此,那她这半个月来的梦想不就幻灭了?
“没有吗?打一开始我们俩来到这银来客栈,章伯就表现出不欢迎我们,而你也不在意他是否得罪了我们两个客人,甚至明白的表示的确不欢迎小林;而小林又对你……印象不好。”他说得婉转只因不想直接伤害到她,“你与小林两人,这一来一往,说实在的,令我无法不如此猜测。”
他早就好奇沈忆萍与小林之间是否曾经发生过什么,否则怎会如此相看不顺眼?
沈忆萍斜睨着他好一会儿,才微偏着头问:“你想知道?”她不断地思考着,是否该将之前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迸天翔笑了两声,“如果你愿意说。”事实上,他早就想知道,偏偏小林只与自个儿说沈忆萍不好的地方,其余则绝口不提。
沈忆萍迟疑了一会儿才走出柜台,招来小二交代他要好好顾店,才对着古天翔说:“你跟我来。”
迸天翔揣着不解的思绪,一路跟着沈忆萍走到客栈后头,独立宅院的小花园,只是在他们踏入那宅院的小门之前,却发生了一件令古天翔不禁感到好笑的小插曲。
直直往后走的沈忆萍,到了折弯处却转错了方向,在走了一小段路后,才猛然发现不对,尴尬地回头笑说:“不好意思,我的方向感一向很不好,老是分不清左右。”
迸天翔这才明了,为何银来客栈内鲜少有什么折弯,就算有也仅只一个方向,原来是小老板娘的方向感不好。
终于,绕回原路真正踏入小花园
沈忆萍有些迟疑地摘了朵小花,古天翔则站在后头静静地等待她开口。
就这么地,一个把玩手中的小花,一个欣赏庭景;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忆萍才缓缓地开口。
“你还记得一年多前,我们相识的情景吗?”她难得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他的目光。
多日来,沈忆萍直视自己目光的次数,屈指一算,便能轻易地算出来,如今,她意外地直视着自己的双眸,倒让古天翔感到受宠若惊。
“记得。”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为了她肯直视自己的目光而感到开心。
靶到脸庞渐渐发烫的沈忆萍,依然不肯在这时将自己的视线移开,“那还记得我捉弄你的事吗?”
“记得,当时你还在我耳边说,你是报白天的小怨。”
沈忆萍不禁红着脸笑道:“你还记得真清楚。”
迸天翔笑了笑,“可惜至今我依然不知那小怨从何而来。”
沈忆萍呵笑说:“那不重要,你想听的是在这后头。”
“嗯?”他微挑着眉。
“在隔天,我本来要章伯先回来,而我继续借住你们古家牧场,可是正巧那时小林来找我,说是要谈些话。”
接下来的话令沈忆萍不得不低下头,再次避开他的目光,“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很久的事了,虽然不再在意或是放在心上,可是却也记得很清楚……他来找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古天翔不解。看到她再次避开自己的目光,他心里头随之升起了一股失望。
“是的。”她抬起头,越过他看着不远前的小荷塘,“我……为了一些原因,因此小林兄对我的印象不好,他认为我是看上你的家财才缠上你。”
她回头对着他微微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事实上也是,你是个条件相当好的男人,应该有不少女子想成为古家牧场的少夫人吧!而我刚好也是其中之一。”沈忆萍老实地对他承认自己当时的心态。
迸天翔闻言,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原来小林所言不假。
她不理会他那失望的神情继续说:“所以他要我马上离开,不要妄想麻雀变凤凰……说我压根就不适合当古家的媳妇,还说别以为古家没人知道,我是个见到男人就抛媚眼、倒贴的女人!”她苦涩地将最后一句说了出来。
一听,古天翔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她顿了顿,眼眶微红地说:“我想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而我想过好日子,想找个比较英俊的单身男子,可是机会并不是随时随地都有,我自然要为自己创造。
我自然也知道,不少人会将我归类为爱慕虚荣,甚至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不过……那又如何?我只是不想再过幼时那种苦日子,不想让自己的下一代因丈夫突然逝世,而承受那种无力感罢了,我不认为我有错。"
她空茫地直视着眼前的景象回忆道:“我爹在我妹妹五岁的时候便辞世,当时……一个家全靠我爹养活,突然间他染病离世,我家顿时陷入必需靠街坊邻居、亲朋好友接济,而娘为人缝制衣裳才能勉强过日的生活,那时我不过是七岁的小娃儿,什么事都帮不上忙。吃的是隔壁拿来的番薯,穿的是人家不要的破衣,那是相当辛苦、难熬的生活。
直至我十岁那年,姨娘实在看不惯我们过的苦日子,于是拿银子让我们一家三口开了这家客栈兼驿站,因为怕我们母女抛头露面发生危险,更派了一群手下来充当我们的车夫、伙计。
可这样的依靠不会是长久的,纵使姨娘不在乎那点银子!但我们母女三人日夜皆记得受人点滴恩情……我们努力的不希望造成姨娘麻烦,可是一个女人家,想要过好日子,又不想再接受亲友的援助,唯一的方法便是找个足以依靠的男人嫁了。我这样想……错了吗?“她哽声问着他。
迸天翔直视着那双含泪的眼眸,脑海中则随着她的言语,浮起一幕幕孤儿寡母辛苦度日的景象。
“我不曾糟蹋自己,至少到现在为止都不曾,小林……不该将我说得如此不堪,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看到表面。”忆起那时的羞辱感,沈忆萍毫不隐瞒自己对小林的怨恨。
迸天翔听完她诉说的往事,不得不颇有同感地点点头,“他的确说得太过分了。”同时,他又因小林对自己的忠诚而感动。只是,小林为了保护自己却伤害了她。
沈忆萍轻吁了一口气,“算了,都那么久的事,我也不想老是搁在心头,只是当初他说过的话,实在令我无法对他摆出好脸色,相信你应该可以理解了。”
迸天翔点点头。
抛开回忆,她嫣然一笑,双手微摊,“你好奇的我通通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给我呀?”她有些俏皮地问。
见到她那可爱的表情,古天翔忍不住苞着笑,“你想要什么好处?”
沈忆萍呵呵笑说:“只要把小林那对眼晴管好。”
他双眉微扬,“你不要其他的好处?”
“少让我看到小林瞪我,那么我每天的心情就不会老是因为他三不五时地往下掉,这样的好处已经不错了。”她说。
“好,我答应你。”古天翔欣然答应她的要求。
得知沈忆萍并非如小林所说的那种女人,古天翔的心情愉快极了,唯一仍让他在意的是对她而言,自己的另一半是否有庞大的家财,才是最重要的。
偏偏,他又不得不认同沈忆萍的说法。女人的另一半能否完全保障她的一生,的确是无法掌握的未知数。
只是,像她这样的女人,会只因“爱”完全付出自己的心吗?而不是因为是否有家财才去在意男人吗?
猛然地,古天翔惊觉自己是多么地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又是多么地在意自己……是否能够成为那个男人?
曾几何时,他古天翔也会自愿成为情网的俘虏?
迸天翔嘲讽地一笑,暗忖自己因何会莫名地被她吸引,可惜左思右想,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肯定的是,他嫉妒此时得到沈忆萍注意的白文郎。
他叹口气,起身去找小林,打算完成沈忆萍方才的要求。
他找着小林说明缘由,并要小林不要再对沈忆萍白眼以对。
听完古天翔所说的话,小林瞧着自己的主子说:“少爷确定她说的一定是真的吗?”
他认为平时就大而化之的古天翔,一定是遭到沈忆萍言语的蒙蔽,身为左右手的他,自然得提醒主子不要上当。
“少爷,小林知道你听到两种不同的说法,一定很难确定何者才是事实,可是,少爷不该仅听到她的说法便否认我的,若少爷不相信我,小林可以找来这一带熟识沈忆萍的街坊邻居,由他们来说,定会改变少爷的看法,”对于主子的不信任,小林实在难以信服。
“小林,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当事人与旁观者的立场不同,想法的出发点自然也就不同,我们何不撇开成见?”他说。
“少爷,小林不希望你被骗,沈忆萍只是个妄想麻雀变风凰的女人,她只是看上少爷的家产;这样的女人,不只不适合当咱们古家牧场的少夫人,更不适合成为你的妻子呀!”小林苦口婆心地劝道。
岂料,古天翔当着他的面苦笑一声,“这你就不需担心,她现在的目标并不是我。”
小林惊奇地看着古天翔的神情,不禁松了口气,但对古天翔那动情的神色却感到无比的忧心。
他实在不懂,人品、权势、财势兼俱的古天翔,什么样的女人不喜欢?偏偏对那种爱慕虚荣,只想攀得荣华富贵的女人动了情……
小林更不禁自责,若非为了他、为了梅儿,古天翔也不会因而再次遇上沈忆萍……
实在是糟糕呀!一只上好的天鹅摆在眼前,就硬是吃不着。
不自觉将自个儿比作癞蛤蟆的沈忆萍,拧着双眉,苦无对策地坐在柜台内,瞅着正在用餐的白文郎。
拿着银子来为客人结帐的小二,一见到小姐纠结的柳叶眉,及一瞬也不瞬的眼眸,忍不住低声消谴道:“小姐,这是不是就叫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蔫’?”
闻言,沈忆萍白了一眼,“还有一堆碗盘还没收,有时间在这边多嘴,不如快点去给我工作,小心我扣你薪饷,”被小二如此消谴,她不只脸皮挂不住,更是恨得牙痒痒地,巴不得拿针线将小二那张大嘴巴给缝了起来。
“呵!是!是!小的这就去工作。”
低头用膳的白文郎,老早便晓得在自个儿坐下后,沈忆萍那双眼睛即一直盯着自己,至于她与小二特地压低声音的对话,别说他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就连坐在一旁的古天翔也全然听进耳中。
只见古天翔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反倒是白文郎一如往常,不为所动。
白文郎对沈忆萍根本毫无兴趣,自然无视于她近来对自己的注意,更何况,他的世友古天翔又对她情有独钟。
为了转移古天翔的注意力,白文郎一改常态地开口。
“小林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未料到白文郎会主动开口的古天翔,有些错愕,“没有,近来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那个贼子在这段时间里,意外的毫无动静。”
“可能他多少察觉到有人在打探他的消息吧!”他随便扒了口饭说:“这一带足以藏匿人的破庙、废屋,我都已去查探过,同样没半点发现。这件要是不解决,小林的心可能会永远有个无法弥补的大洞,偏偏,这段日子却没丝毫的发现,实在是令人感到沮丧。
迸天翔陷入沉思好一会儿,“那贼子也不晓得抓小孩子做什么,咱们跟踪他至这镇上也过了大半个月,却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仅能像无头苍蝇般不断地跟着贼子转,实在是让人气愤!”
“人多好办事,咱们已调来如此多的人手,多少会有点发现的。”白文郎安慰他说。
“希望真如白老弟所说的。”古天翔忍不住摇头叹气。
瘪台内的沈忆萍,正因那隐隐传来的对话内容感到好奇时,想走近问个究竟时,突然
“不好了、不好了!”小林人还未踏进客栈门槛,便已先传来他急躁的叫喊声。
迸天翔、白文郎不约而同朝冲进来的小林望去,只见小林神色发青、满头大汗、一脸着急地要说话。
在小林还来不及开口,白文郎却先出声阻止他,“有什么话,我们回房再说。”
小林先是一愣,马上意会白文郎为何突出此言,连忙点头,便领先往楼上的厢房奔去。搞不清状况的沈忆萍和一旁的小二,不禁朝他们离开的背影望去。
不过,沈忆萍虽好奇让小林露出慌张神色的事,可她并不在意那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她唯一在意的是,该如何做方能突破现在的局势,让自己顺利进人富豪之家。
最后,她暗自决定要以最直接的方式突破僵局。如果,此举无法得到她最想要的,那么就退而求其次……
只要能让自己后半生无后顾之忧就好了……
一进房内,确定外头没有其他人后,小林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村尾有户人家的小孩失踪了,这次是仅有三岁多的小娃儿。
迸天翔神情沉重地问:“你确定?”
小林点头如捣蒜,“确定,非常确定,因为小孩不见的时候,我人正好在那边。”
“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白文郎说。
“那时我正在跟李大婶说话,就是那个小孩的母亲,而小孩就在大婶身后不远的地方玩着……”
“说重点。”古天翔拧着眉打断小林的话。
“是。我们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吼,转头看,原来是有人跌倒了,再回过头时,那个小孩子却凭空消失了。”
小林实在无法相信,一个人居然能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偏偏那又是在自己眼前发生的。
“你确定小孩子不是被旁边的人抱走,或是……回家去了?”白文郎假设地问。
“不!那后头是一片空地,距离房子……就算是大人也得走上十来步,一个只有三岁多的小孩不可能在一瞬间走回屋子;而且,我们也进屋子找过了,小孩根本就不在里头,还有,我跟李大婶闲聊时,旁边连一个人都没有。”小林仔细地解释。
闻言,白文郎和古人翔不禁对视一眼。
迸天翔沉声道:“那厮的武功似乎在短时间内又增进了些。”突然,古天翔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白文郎瞥了古天翔一眼,淡淡地说:“我明了古兄在想什么。”
“你想有没有那个可能?”一问完,古天翔忍不住瞟了小林一眼。
白文郎点点头。
正好瞧见古天翔那记眼神的小林,不禁担忧地问:“少爷,是不是梅儿有生命危险?”
不愿小林过于担心的古天翔,故作无事地安抚他,“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若再出现,一定要找出他的落脚处。那贼子武功很高,要是有所发现,尽快回来通知我跟白老弟。不要平白将自己的命送人。”
小林有些迟疑地看着古天翔,古天翔不得不再次警告他。
“你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妻子,要是过于冲动,只会让你的母亲、妻子伤心,我要你把我这几句话牢记在脑海里,听到了没?”他故意加重语气,非要小林答应他。
小林咬了咬牙,“是,少爷。”若非少爷提醒,他还真忘了自己尚有长辈、妻子在家中等着他回去呢!不论如何,他非得找回唯一的爱女。小林暗暗在心中发誓。
待小林离开后,古天翔才神情凝重地看着白文郎道:“白老弟,现下就麻烦你再跑一趟,往村尾的方向寻去,连山洞、地洞都不要放过。”
白文郎点点头。
在白文郎临离开之时,古天翔又叫住了他。
“为了不让那厮发现一丁点异样,往后就辛苦你尽可能不要由大门进出。”他怀疑那个贼子可能已经发现追捕他的人,此时已来到镇上,这回会故意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且还是在小林面前发生,十之八九是为了向他们示威。
“我了解。”
迸天翔望着由后方窗户离开的白文郎,脑中不断分析着,那厮之所以会不断掳走小孩的原因,及他可能练就的武功……
午夜时分。
沈忆萍紧拉着披风,挡御着迎面而来的夜风,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做生意的楼房走去。
她连盏灯都未提,蹑手蹑脚唯恐自己不小心发出声响似地模进做为客栈的客房。
若非所有投宿的人,及在客栈内工作的小二、厨子、章伯等人皆已回房,难保有人一见到她,不奚落她这小老板娘,居然做出这么偷偷模模的行为。
好不容易模上了二楼,却因搞不清左右,而站在楼梯口迟疑了老半天。
“到底是在哪一边呀?”左右张望硬是搞不清白文郎住在哪个方向,令沈忆萍忍不住犯嘀咕。
早知道,她就带盏灯来,至少可以看清周遭的景象,确定自己是不是走错方向。沈忆萍不禁气恼自己只顾着怕提灯火让人发现自己诡异的举动,却忘了自己方向感是一级差。
突然,她听到有个老人闷咳的声音,立时就像见到一抹曙光般地高兴。
“嘿!那个今天刚来投宿的老伯既然是住那边。那么白大哥一定就住在这个方向。”她高兴地朝着反方向行去。
只是,她却不晓得一件事,白文郎为了行动方便,早在住进客栈隔日,便主动与古天翔对调了房间。
待走至长廊末端的第二间房时,她停了下来,对着房门贼贼一笑,同时自后腰掏出了一把短匕
她就不信,在自己不顾一切献身后,那个老是摆着冷面孔的男人会不负起责任,就算无法堂堂正正地当上正室,至少在她的逼迫下,他总会照顾自己往后的日子,届时……嘿!嘿!就先要他买栋房子给自己好了。
只不过,她仍有些担心,若未得手却先被揍得满脸淤青,那……
于是,她打定主意,一进房门就先月兑掉自己的衣服,然后……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沈忆萍不禁烧红了一张女敕脸,更差点让自己手中的短匕掉到地上。
强吸了口气,才拿稳手中的短匕,学着晚上强逼章伯教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撬开房门。
好不容易在她开始冒汗的时候,终于成功地进入房里,一进到房里,沈忆萍极为小心地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以防白文郎发现自己模进了他的房中。
她强压住怦然乱跳的心,迅速地月兑光身上的衣物,果着微颤的身子,一步步地朝房内唯一的一张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