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的晚宴舞池中,男男女女随着音乐摇摆着,场外夜天母的霓红炫丽耀眼,场内宋家交谊厅内的彩灯也轮转出灿烂华光,上流社会的华丽声色总衬出巨商名流的豪奢气派,只是随着华灯流转消逝的可是一去不回的宝贵时光。对在场的商界人士及政界要员而言,这是他们另一个工作场所,交际对他们很重要,但是对利思晟这位专注于医疗与研发的医生而言,这样的应酬实在多余,有哪个名医是透过经常参加派对而拉拢病人的?
何况他只希望病人少一点,好多点时间做研究,医好应诊的病人能造福的毕竟是少数,能够研发出具革命性的药物或治疗方法,造福的是全人类,他生性淡泊,惟一的心愿就是有生之年能多研发优良的药物。
无奈,这是表妹的订婚宴,他不得不捧场,所以伫立在会场的一角耐性地看着会场的人们来来去去,听着人们说些无关紧耍的言语。
“你看云意的崔董过不过得了这关﹖”一个男声传入他的耳内。
“怎么可能,虽然这些年她窜起得快,但这次是几亿的赔偿费,船公司那一点理赔,连给她付银行利息都不够。”另一个声音如是说道。
“可是听葡裕祥的总裁要替她扛起来,那个色魔打她的主意好久了。”
“轮不到那色魔的,她的男友们个个多金,都对她孝敬得很。”
“听说她媚得很,她的男人都对她恋恋不舍。”
“没错,那女人与众不同,曾经有人花一千万买她一夜。”
“成交了吗?”
“想也知道。”
角落传来不堪八耳的婬声秽语,利思晟不悦地走向另一边,远离这些道人是非的无聊男子。上流社会的下流戏码,常常也是在这样看似华丽光鲜的场合上演,平时可以充耳不闻,反正不关己事。但刚刚被恶意毁谤的,是他所认识的人,感觉不舒服极了。
“思晟!怎么不邀罗小姐下去跳舞呢?王翠雪关心地看着表弟,特别帮他介绍了女伴,他居然把人冷落一旁,真是白费了一番苦心。
“表嫂,我不会跳舞。”利思晟向来就不爱热闹,虽然从小就有参加不完的宴会和派对,而他就是坚持不学舞,这样可以有很好的藉口在这种场合提早离席,或减少出席,不然以他父母两边都是世家的背景,大部分的生命都得葬送在交际上。
王翠雪也拿他没办法,这个挺拔出色的表弟套在这些表兄弟间是最抢眼的,可惜自甘暗淡,个性太内向了,每次替他介绍女孩子,总是没下文,人家对他都有很好的第一印象,但他总是闷不吭声的,不肯哄女孩子。
“别那么死心眼,感情得靠缘分!”王翠雪说实在的也是心疼这个表弟的痴情才会一再地替他介绍女朋友,他追他那没血缘的小表妹汪静娟追了十二年,始终不死心,实在让人感动,只是他那小表妹坚持不结婚,再痴心也不会有结果的。
利思晟浅浅地笑了一笑,唉!每个人都同情他似的,其实也没大家说得那么夸张,他就是喜欢娟娟!不被接受也不觉得痛苦,其实能经常守护着她已别无所求,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为他不值,感情这种事怎么说值不值呢?
如果付出就一定要求相对的回报,那和买东西有什么差别?爱的情感或许百折千缠,但是绝不需要百般计较的,别人的爱情如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就是想守着心爱的娟娟,护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陪伴她。她一辈子不结婚就等她一辈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想这么做而已,反倒是别人替他想太多了。
利思晟把眼光往舞池一扫,看见刚订婚的表妹和未婚夫似乎闹了别扭。
丙然宋秋柔嘟着小嘴踩了一下未婚夫就过来了。
“怎么了?”王翠雪马上关心地问着小泵。
“气死人了,死家伙,一见旧情人魂都飞了。”宋秋柔泪都快掉下来了。
利思晟看了一下准妹婿,居然就这么任未婚妻负气走开,自己和一个女子说话。准妹婿转了个头,他才看清楚和准妹婿说话的女子原来是娟娟的至交崔心婷。
“秋柔,别难过,崔小姐不会破坏人家姻绿的。”利思晟安慰道,对于这个魅力四射的女子他不是多了解,但可以确定的是娟娟的好朋友,不会是个损人利己的自私鬼。
“我当然知道她是不吃回头草的,她的男朋友多得围起来可以环绕地球了,是那没用的人放不下啊,你就不知道多气人,他居然要给她五百万替她还债。”宋秋柔气不过的是他居然这么看重分手的女友。
利思晟看了一下前方的丽人,她在人群中永远明亮璀璨地像钻石,外型出色气韵独特,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即使事业出现了重大危机,却不见她有一丝地烦恼或憔悴,冲劲十足的让人感到佩服。
“秋柔,对男人要能放能收,这时候闹脾气,妳就更被比下去了,崔心婷得男人宠,就在于她善于驾驭男人,她从不自己去绑着男人,别说妳那个,这几天商界棒着支票等她收下的男人不计其数,表示人家手腕高,妳要学着点。”王翠雪劝着娇气的小泵。小泵这对手是个名女人,学生时代王翠雪的男友就为了崔心婷移情别恋,那时候自己气得找人故话给崔心婷,不料她却非常坦诚说会变心的男人趁早看清是福,当时自己气得半死,但几年来多经人事,想想也是这样子,如果当年死心眼守着学生情人不放,今天也不可能嫁给如意郎了。
“谁希罕啊!人尽可夫的无异于高级应召女。”宋秋柔不以为然地口不择言。
“是啊!男人就吃这套妳又能怎样。”王翠雪说得也带酸味。
利思晟愣了一下,怎么表嫂和表妹这么说人家呢?就他所见崔心婷是行为开放没错,但是不至于这么不堪吧!如果这这样的女人,又怎会遇上困难有这么多人愿意帮她呢?商场上的男人哪会笨得分不清玩的限度在哪?
不过会被说成这样,表示行为该检点了,等娟娟回来,得和她提,要她劝劝好友,一个女孩子被讲成这样,真的很不好。利思晟又看了一眼崔心婷,她看见他了,向他大方地招招手,没一会儿就拉着准新郎过来了。
“利思晟!没想到会在这裹见到你。”崔心婷跟他打招呼,然后把准新郎推到宋秋柔身边,“阿杰就是海派,秋柔以后妳只要一天给他一千块零用钱就好,男人不能太宠的。”说着她便轻撞了准新郎一肘。
见崔心婷爽朗坦然的态度,宋秋柔有点不好意思,她好像反应过度了,这两个人好像哥儿们似的,看不出一点旧情难了的痕迹。
“对不起!”宋秋柔毕竟见过世面,很快就向未婚夫道歉了。
“算了!也难怪妳吃醋,任何女人在婷婷面前都会自卑的,所以妳放心,我自知没有无穷的精力好时时守着这朵其他男人争着想摘的顶梢蔷薇。”祁士杰哄着未婚妻道。
崔心婷白他一眼,差劲的男人,哄自己的未婚妻也不必挟刀带棍啊!
她潇洒地转身,很快地又父和其他人谈生意了。
利思晟整个晚上几次不经意看见她,她都是忙着和人谈生意,没有一刻放松过。真是奇怪,她的货轮五天前才沉了,上面载着即将要办珠宝展的大批货物,更不幸的是下属因一时躁进,没办保险,她将损失高额贷款和理赔违约金,破产在即,却仍充满斗志,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吗?
见她终于得了空檔,利思晟替她倒了杯果汁,“崔小姐!”他递出果汁。
“谢啦!”她大方地接过果汁,一个晚上下来喝了不少酒,正想喝点别的。
“妳的事我听娟娟说了,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帮不了多少,但几百万没问题。”利思晟诚意地说,娟娟的好朋友就像自己的妹妹,何况她对娟娟又特别照顾,只要能帮得上,他是一点也不会迟疑的。
崔心婷明艳的眼眨了一下,“你和靳培凯还具有志一同,刚刚我出门前他才说类似的话,不愧是情敌。”
“那么什么时候需要,我会先准备好。”利思晟一向行事缜密,从来都是准备就绪后,从容以待。
“多谢!不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动用朋友的钱的。”崔心婷不知道自己过不过得了这一关,但她视目前的逆境为空前的挑战,如果可以不必靠任何援助而过关,那又创下一项纪录,她游戏惯了,即使是遇上了人人以为的重大损失,也不过就是些数字,最多就是破产喽!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这么辛苦好吗?娟娟要是看见妳今天这样,一定会很难过的。”这女子太好强,既然有这么多朋友愿意帮她,为什么不接受。反正朋友本来就有输财之义,何况她的朋友不乏财力雄厚者。就算她不想用有心人的钱,但是对她亦兄亦友的程志新一定不会置身事外的,加上她另一个至友苏紫莺的准夫婿宣靖涛也表示愿全力帮她,有两大财团的总裁想帮她,为何她还要这么看尽人们的脸色呢?
“有什么好难过的。”崔心婷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
“被灌那么多酒,又满场应付这么多人。生意也不必急在一时谈嘛!”利思晟不愿讲得太明白,其实很多人对她是不安好心的,刚才那些人就是,太卑劣了,想趁这个机会用钱买她,暴露在意图不良的人面前迟早会出事。
崔心婷耸肩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富兰克林说:『对于影响一个人情誉的最琐碎举止也要留心,一个债权人在早上五点,或晚上八点听到你的锤声,那会使他半年都觉得宽心。』我努力谈生意是在安债权人的心,大少爷!你还是关心怎么追静娟吧!别让靳培凯后来居上!”她可是看准了场上多的是债权人才有冲劲的。
他心爱的娟娟近来被个危险人物看上了,那危险人物表现得非常积极,就连汪静娟现在人在美国考学位论文,对方都在此地努力拉拢佳人的好友和干儿子,这点就不是眼前这个斯文温和的大医生所想得到的。像他这种守在人家背后的含蓄深情,怎么抵得住对手处心积虑的攻势!他居然还没警觉心,真是的,枉费她的支持。
明眸一扫,这富兰克林的女徒弟显然认为晚上八点该有锤声,从容地和利思晟告退,娉娉婷婷地走进生意人堆里。
她长袖善舞,非常精明,也很强悍,这么大的风浪也不见她皱眉,真的是个奇女子,只是看那些个色迷迷的男人们盯她的样子,真让利思晟不舒服,看到不规矩的眼光在她身上流连直替她难受,何必呢。娟娟说她拥有律师执照,为什么不务正业而要让自己暴露在这些面前。
利思晟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满心不解,为什么这女子看起来像个游戏红尘的精灵,会和他单纯如天使的娟娟成了莫逆之交,全然不搭轧的王翠雪则忧心地看着盯着人家背影沉思的表弟,这个晚上表弟最常注视的就是那个妖媚的女人,不会是看上了吧!千万不要啊!这痴情的表弟该配纯洁的好女人,而不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浪女,她不安地在丈夫耳边低语几句。
宋焕斌从容地走向表弟,“思晟,难得你今天这么赏光,还没开溜。”如果他留下的原因真的是为了那放浪的女子,就有必要劝上一劝了,思晟只是专注于事业的读书人,这么清雅高尚的表弟千万别惹上一身骚的女人才好利思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我有这么素行不良吗,好歹今天是秋柔的订婚宴。”
听到这一番话,宋焕斌安心了一些,的确是这样,表亲们重要的喜事宴会上他是不会溜的,不过还是提醒一下好了,“听说你认识崔心婷?”
“嗯!她是娟娟最要好的二个朋友之一,平常很照顾娟娟的。”他的心上人汪静娟有二个从大学时代就相交至深的好朋友,分别是苏紫莺、程梦渝和崔心婷,因为这几个女孩都持单身理念,打算老了住在一起彼此照顾,所以程梦渝的哥哥程志新戏称她们是黄金女郎。
“那倒真教人意外,静娟那么乖的女孩怎和这么野的女人是好朋友?”宋焕斌见表弟提起心上人那柔情的眼,放心了不少,不可能的嘛!表弟喜欢的一直是乖乖女,都是老婆瞎操心,女人的第六感其实是惟恐天下不乱。
“崔小姐只是太开放一些,心地很好。”利思晟从不做过分的溢美,也不会受人影响而对认何事有太深的成见,他本来也对崔心婷的作风非常不以为然,但经过一些事件的观察后,就不会一径的否定她了。
宋焕斌倒是有些讶异,表弟是表兄弟里面最保守的,看来还是尊重一下女人的第六感好了,“思晟,这女人的名字叫崔心婷,专门摧毁男人的心,她美丽热情随时准备背叛男人,换男人就像换舞伴一样随意,接近她的男人没有不被玩弄的。”
利思晟讶异地看表哥一眼,没想到表哥会说这么八卦的话,一个纯粹只是玩弄男人的女人,怎么可能在事后还能得到男人真正的友谊?难道表哥看不出很多在场男士,真的把崔小姐当哥儿们看吗?男人当然会在爱情战场上被女人玩弄,却不会盲目的让女人打入属于男人的友谊天地。
“恨她的却大部分是女人。”利思晟公道地把他的观察说出来,不过严格来说那些个不以为然的话语和不认同的眼神也不能说是恨。嫉妒吧,嫉妒她可以突破男人的界线,进入他们的世界,男人们不会因为她的加入而转移话题;嫉妒她可以得到男人的爱情,又可以得到男人的友谊,一般女人很难同时得到这两者。
“倒也是,说实在的在商言商,她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女人很少像她这么有胆识,这么干脆的,不过追女人当朋友可以,当情人一定也很棒,当老婆不行。”
利思晟斯文地笑了,原来表哥想得远了,不过也不该一句话把人定死了,说不定崔小姐就可以当个很好的人生伴侣,总有男人想要有个朋友般的妻子。
“表哥,我们都有自己理想的妻子标准,不过也不要去设定别人的标准,其实崔小姐满适合当个企业家的伴侣。”
听表弟这么说,宋焕斌就放心了,果然是老婆多心了,思晟怎么也不可能对一个这么开放的女人有感情的,他们是南极和北极。
就在宋焕斌故下心的时候,却看见他保守的表弟一个闪身,就挤进崔心婷的身边,拿下她刚接过来的酒杯。
“对不起,这个杯子很特别,能不能借我看看。”他把酒杯一倾,将酒倒尽。
“利医生,你醉啦!”崔心婷扶他一把,对周遭的人说:“抱歉!我送个朋友回去。”然后她从容大方地扶着利思晟离开。
远离人群后,崔心婷才放开他,“谢谢!不过下次别这么做。”
利思晟深深地看她一眼,“妳知道对方在酒里面动手脚?”
“有人对我心怀不轨,也有人是真的当我是朋友的。”她早就得到暗示了,在男人的世界中混了这么久,她不是不经事的天真女孩,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俎上肉,她有自己的因应之道。
“何必把自己暴露在面前?妳这么漂亮,又这么放得开,男人会想占便宜,是可以想见的。”利思晟真诚地劝道。
崔心婷冷冷地哼了一声,“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就安全吗?在家当个乖乖顺顺的好女人,就有保障吗?女人如果只依靠男人,是不够安全也不可能有保障的。”
“至少不会主动招来骚扰。”他实在很想好好劝她,但交情还没到这样的地步,这种话不好开口。
“那是男人一相情愿的说法。”崔心婷手一摊,仰望着天空,对于男人,她了解不少,不过不管男人怎样,她是不会被干扰到,当她是猎物又怎样?她就会乖乖被迫着跑好满足他们猎杀的乐趣吗?哼!肤浅。
瞧她傲然不屑的神情,利思晟也不能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自有躯谷底下的也许是颗男儿心。
“开车来吗?如果没有,我送妳回娟娟那儿。”
“你不怕被误会?”崔心婷故作诧异地看着他。
“如果有人这么无聊,也就随他了。”
崔心婷灿笑地看他一眼,状似亲热地勾着他的手臂,存心试他有多放得开。
利思晟身体一绷,显得有些不自在,她则更进一步,将头靠在他胸前,等着看他的反应。
她真的随便,利思晟有点燠恼,却不是多么反感,自己想来都奇怪,应该很讨厌这的女人才对,可是居然只觉得她是在游戏而已,没有恶意。
发现他几乎僵宜地被她挟着走,崔心婷好乐,上天这回是役有亏待她,会在她无聊时派个人来给她逗弄解闷,看在他自动送上门供她解闷的份上,等静娟回来替他美言几句好了。
这游戏人间的精灵有着悲天悯人的善心,对这木讷保守的斯文医生颇为同情。
★★★
崔心婷再一次发现利思晟屈居弱势是在好友紫莺的婚礼上,本来他是男傧相,和静娟配对的,但他临时有急诊,居然请他的情敌靳培凯帮忙顶替,这人一点算计也没有,随便找个他们医院的阿猫阿狗都好,何必找那危险人物?不外替人家制造机会,怎么有这种笨蛋?难怪他追十二年仍只停留在守候的阶段。
冷眼瞧着靳培凯人前人后随着静娟转,崔心婷又瞥了利思晟一眼,他的眼光只在远方深情地看着心上人。
真是没用的人,如果想白白让人后来居上,他甘脆注意一下在场女宾的一些爱慕眼光算了,他利思晟也是斯文俊逸,相貌堂堂,在这满屋子挺拔的俊男之间也排得上前几名,不少人喜欢他那不沾人间烟尘似的清雅气度,他瞎了不成?
看不下去,崔心婷行动了,她婀娜地走向利思晟所杵的角落,拍拍他的肩,“拜托你积极点好不好,好夕静娟声声叫你思晟哥,而靳培凯还在靳医生阶段,你就大大方方的罢着静娟不会吗?人家培凯多会争取机会,静娟脚扭伤了,你理所当然应该陪在她身边。”静娟待人是依交情深浅的程度而有亲疏的差别。
受不了这石头,这种是还要人教!崔心婷虽然一腔热血,却也同时感到无力。
“这样不太好吧!”利思晟从来不喜欢与人争夺,肉来都是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只是他很想陪在心上人身边,提醒她别那么走来走去的,但她身边总是有许多男士,特别是培凯,一有机会就守在她身边。
“那静娟被靳培凯迫上了就好吗?”真是败给他,难道没听过情场如战场吗?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人怎么当上内科主任的?受院长爸爸的护航吗?
“哦!”利思晟顿时有了积极的念头,他很爱娟娟,为了娟娟跟人争夺一回吧,不过怎么争呢。,娟娟又不是是东西!困扰极了。
横他一眼,崔心婷叹口气,拉着他的衣袖往好友所在的一隅去,正好靳培凯分神应对一个慕名前来的医学院研究生,她把利思晟塞到好友身边,“静娟!利医生有话跟妳说。”
汪静娟友爱地看着利思晟,”思晟哥,你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又支援外科手术室一整天了?”
表哥的医术实在令人感到骄做,院里面的内科医生中他的病人总是最多,对于外科手术同样很精通,所以每次外科人手不足或重大手术时,都会情商他支援,甚至有些动外科手术的病人,知道内情也会指名要他执刀,表哥是全能的,可是也因为这样让他没有太多时间和心思故在个人生活上,他的感情总一片空白。
“不必了,我还好,倒是妳走来走去的,小心脚承受不住。”他温柔地对心上人说着。
汪静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每次都这样,只要她有一点小伤,表哥和阿姨、姨丈就紧张得不得了,她把手放在表哥的臂弯裹,“这样有没有比较放心?”
利思晟疼宠地看她一眼,带她到旁边沙发椅上坐着,“这样比较安心。”
崔心婷欣赏地看着这么一对金童玉女,男专情、女纯真,这才是绝配,然后对上了另一角落靳培凯忧心的眼神,有点感慨。
靳培凯不是不好,只是太耀眼了,静娟留不住他的,静娟还是适合停泊利思晟这个宁静的港口,而不宜在靳培凯那大海裹漂泊。所以虽然靳培凯也是优秀的追求者,也赢得了崔心婷的友谊和认可,但她还是倾向支持利思晟。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即使因为崔心婷的大力鼓吹,利思晟后来表现得很积极,扳回劣势,整个晚宴陪在静娟身边的机会比靳培凯多,但是在婚宴过后,她和静娟陪程哥去喝闷酒,他和靳培凯都跟去了,因为只关心程哥的心情,也就无暇分心替利思晟争取机会,所有献殷勤的机会又都让靳培凯占先了。
所以现在程哥和她坐在利思暴的车裹,静娟则坐靳培凯的车。
“喂!利思晟!你怎么这么笨?静娟差不多醉了,你不会先送她回去啊!”
利思晟由后视镜看了她和程志新一眼,他也想啊!可是放他们两个人也不行,平常就举止暧昧了,万一程志新受不了失落的打击,她不是自投罗网?培凯当然不会想到要防范这种事,他只好多事一点喽!谁让她是娟娟的好友,他也如同自己妹妹一样爱护着。
“待会我就送她回去。”
“你必须坚持,静娟酒品很差的,你一定要送我们回去,我一个人搞不定她,别让靳培凯有机可趁。”她交代完后,就专心地替程志新按摩太阳穴。
利思晟又看了她一眼,难得见她这么柔静的一面,显服的五官因适宜的粉彩更显艳色,两颊因酒而有着诱人的晕红,最重要的是她卸下了强悍,也月兑下了不认真的玩世外衣,很美!
“紫莺!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是宣靖涛闯进了妳防范紧密的心城?”醉了的程志新也不再像个放得开的风流公子,显现了脆弱的一面,误把崔心婷当苏紫莺,执着她的手问。
“程哥!我是心婷!”崔心婷无奈地对他柔声地提醒,感情的事向来由不得人的,谁知道平日冷静理智的紫莺会弄假成具的嫁给宣靖涛。
“紫莺!我比宣靖涛爱妳爱得久不是吗?我在妳身边近六年,宣靖涛出现不到六个月,妳不公平!”程志新将崔心婷揽在怀中直想把她揉进骨子裹。
“程哥!你看清楚,我不是紫莺,是心婷!”崔心婷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心婷吗?那妳假装是紫莺好了!让我抱抱,一晚就好。”程志新失望地说。
崔心婷没有再挣扎,程哥真的爱紫莺,她们几个姊妹都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认真,爱得这么深。如果早发现程哥投注那么多,她会帮他的。
利思晟不安地又看了后座一服,这女子,在做什么呢?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代替品?她为什么不拒绝?不能让她留下来陪程志新,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多暖昧,既然程志新把她当另一个女人,就对她不公平。
到了程志新的华宅,程志新心情仍消沉,而静娟开始闹酒,于是崔心婷要利思晟先送静娟回去,自己留下来照顾程志新。
利思晟不放心地看了崔心婷一眼,扶着心上人跌跌撞撞地下楼,到了门外,放心不下,他对靳培凯说:“培凯!崔小姐留在这裹似乎不太妥当。”
“没关系,我看她也醉了,不过她酒品好,大概只会安安静静地睡,这乖乖女才是有得我们折腾。”靳培凯轻柔地拿下在他项上人头上猛扯的纤纤素手。
利思晟没辙地看一下心上人,她一醉就所有负面的性情展露无遗,又凶又悍又不讲理。
利思晟往程志新房裹看了一下,看见崔心婷的背影,心中感到放心不下,虽同样不故心娟娟,但培凯是信得过的,不会趁人之危,可程志新就不一样了,这人时兴露水姻缘,不管楼上那两人之间以前的关系有多暧昧,他都不能让崔心婷去填补别人的缺憾,她应该让人真心对待的。
“培凯,娟娟就麻烦你了,她会很吵,希望你别见怪,我还是把崔小姐送回她的住所好了。”利思晟有种感觉,这一麻烦,很可能注定这场爱情角力,他将失落,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不安而已。
“嗯!放心,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联络。”
见靳培凯连哄带挟地将心上人弄进车里,利思晟心中隐隐作痛,培凯是认真的,他非常清楚,而娟娟对培凯的防范也不似对常人那么严密,也许培凯已经进驻她心中而她不自知。哪天可能他也会像程志新一样,难过而痛苦地在酒后声声问着心上人:为什么我不可以!
想到失意的程志新,他连忙走进程家庭院,揿按客厅的门铃,程家的管家开门后,利思晟表明来意后直接上楼,到程志新的房中,见程志新安稳地睡了,崔心婷则趴在床边。
“崔小姐!崔小姐!”利思晟轻轻地摇着她,她全然没有动静,“崔小姐!我送妳回去好吗?”他在她耳边轻问着。
“嗯!”崔心婷爱困地应了一声。
利思晟只当她应允了,于是将她扶起,她全身软趴趴的,完全站不直,他只好横抱着她下楼,和程家的管家交代一下该注意程志新的一些事项,并留下联络电话,就告辞离开。
自己坐上车后,他才想到根本不知她住哪,她有自己的住所,但平常总在三个好友的住处中流浪,送去娟娟那儿好了,顺便看看娟娟的情况,他很快有了决定,但是看了一下自己的油表警告红灯,发现可能会油量不足,今天本该加油的,却因赶时间忘了,大概只够回自己住处了。
无奈,没有其他选择了,他把车开往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