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她哭得这么伤心,我们真的不必去安慰她吗?”段季汤焦躁地问。
“正主儿马上就来了,你只管躲好,千万别露了行藏。”
段季汤不放心地再瞄一眼哭得乱七八糟的妹妹,心浮气躁地放狠话:“玉儿从来没哭得这么伤心过。纪天仇这小子,真是可恶透顶,看我怎么修理他。”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敢碰他一下,看玉儿饶不饶你?”
“我是替她出气耶!”段季汤不服气地叫。
“是吗?到时候你不要猪八戒照镜子就行了。”
“什么意恩?”
“里外不是人啊!”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打哑谜,你没看见玉儿她哭得……”
段叔禹举起手示意他噤声:“那小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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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看到她安然无事,纪天仇一颗纠结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玉儿不理他,继续抱着树痛哭,而且哭势更凶。
“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玉儿连看他一眼都不想,哽声道:“既然讨厌我,还理我做什么?反正我死我活都与你不相干,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并不讨厌你。”纪天仇长叹口气道。
玉儿虽然表面上不理他,心里却还是高兴他出来找她,他并不是真的不管她的死活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说那些无情的话?害她白白浪费那么多眼泪。
“玉儿……”
“反正明儿一早你也是要走,早走晚走不都一样?干吗还来理我?”这话当然是赌气的成分居多,她当然不希望他真的走,而且,他也没说不走了啊!
“玉儿,我是为你好。”纪天仇叹气道。
“我才不相信,”玉儿转身面对他,“你根本就是觉得我碍事,想早点摆月兑我。”
“你不懂,继续跟我在一起,会害了你的。”纪天仇语重心长地道。
玉儿才不这么想,她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心里就好难过,像要碎了一样。她不懂为什么?可是,为了她的心着想,她才不要和他分开呢!
“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会害了我?”
纪天仇不舍地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和面颊上的泪。开始有些动摇:“我怕有人会抓你当人质来要挟我。”如果玉儿不想走,就得让她知道跟在他身边可能会有的危险。
“没关系,我不怕。”
“玉儿,我的仇人很残忍的,如果你让他抓去……”纪天仇根本不敢往下想,霍刚凶狠残酷,为了打击他,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不怕!天仇哥哥,你别赶我走嘛!我真的不怕。天仇哥哥,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保证,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不给你惹麻烦,好不好?不要赶我走啦!”玉儿可怜兮兮地求他。
纪天仇怜爱地看她哭得红肿的兔子眼,温柔地拭去残存在她面颊上的泪,轻声道:“我敢说不吗?瞧你哭成泪人儿似的,当真是水做的吗?”
没空理会他的揶揄,他同意了,他同意让她留在他身边了,玉儿开心地扑进他怀里:“我最喜欢你了,天仇哥哥。”
纪天仇真不知要拿这个没事就爱往他怀里钻的玉儿怎么办?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断告诫她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她全当成耳边风,不是拉他的手,就是扯他的臂,现在更过分,干脆整个投进他怀里了。
不过,纪天仇不得不承认,玉儿对他的亲密依赖让他冰冷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玉儿说,最喜欢他。不管她说的是不是他想的意思,他都决定不放走她了。
至于霍刚,他会好好保护玉儿,不会让霍刚有机会伤害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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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道理,玉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原谅纪天仇?想当初,我不过无心冒犯了她脆弱的自尊心,害她掉了‘几滴眼泪’,后果不只是让你们操练得半死,还外带跟一床的青竹丝睡了一夜。刚刚玉儿哭得稀里哗啦,流的泪大概连一缸都不止,怎地你不准我教训他,连玉儿也轻易放过他?没道理,真是没道理。”
段季汤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惹玉儿掉泪可是段家
兄弟十恶不赦的重罪耶!纪天仇惹玉儿伤心难过,居然没有人打算惩罚他,太不可思议了,太……太不公平了。
“老四,这叫女大不中留,你懂不懂?”段叔禹道。
“哼!玉儿的眼睛八成是放在家里忘了带出来了。”段季汤冷哼,一向让他们捧在手掌心上的玉儿有了喜欢的人,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姓纪的有哪一点好?玉儿也不怕被他身上的寒冰给冻着了。”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男人身上带点冷酷的特质,才可以更吸引女人,你瞧老大不就知道了?”这个纪天仇的冷漠跟他们家老大还真是有得拼,只要靠近他方圆十里,立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寒气逼人。
“我在跟你说玉儿,你扯上老大干吗?”段季汤埋怨道,要是让老大知道玉儿哭得这么凄惨,虽然不是祸首,也会因为保护不周而怪罪他和老三的。嗯,为了自己好,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段叔禹翻翻白眼,纳闷聪明的自己怎么会有个呆子弟弟,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季汤是不是爹娘抱回来的小孩?
“真是竹本口木子。”他真的以为老大不会知道今晚的事吗?
“啥?”段季汤露出茫然的神情,不懂!
“笨呆子。”有个被骂了还不知道的弟弟真是丢脸!
骂人不带脏字,是段叔禹的专长。段季汤也不和他计较,他永远也不可能在口头上赢过老三,不想自取其辱的话,就三缄其口,等这个“烂好人”自己良心不安,他自然会乖乖地向你道歉。
段季汤装出情绪低落的样子,果然引起段叔禹的自责:“老四,抱歉。”
瞧!百试百灵吧!无怪乎玉儿要叫他“烂好人”,堡里有什么任务也不敢交代他去做,怕的就是他会心软坏事。段季汤摇头。
“对了,查出那个见不得人的来历没有?”指的是从飞鹰堡一路鬼鬼祟祟跟踪玉儿他们的人。
“没有,咱们飞鹰堡没有这号对头。”
“这么说来,那人的目标应该是纪天仇了?难怪他要和玉儿划清界线,原来是怕牵连到玉儿。”段叔禹点头赞道,“玉儿好眼光,纪天仇会是不错的夫婿。”
“想当玉儿的夫婿,还早得很呢!想娶玉儿,得凭真本事才行!”段季汤不是滋味地道。
“唉!吾家有女初长成,麻烦啊!麻烦。”段叔禹轻叹,想象得到飞鹰堡即将掀起的波涛汹涌,他心中开始为纪天仇默哀,他不仅得通过岳父、岳母那关,还得应付四个难缠的大舅子呢!可怜哦!
不过,他可不会因为觉得纪天仇可怜,就轻易让他过关的,谁让纪天仇要爱上他们段家的掌上明珠,算他倒霉,不,是算他幸运。可以预见的是,玉儿今晚的泪绝对会让纪天仇更加难以过关了。
唉!可怜的未来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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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大家闺秀还真难耶!
如果不是她太了解纪天仇的个性,她一定会认为他是乘机整她。都怪她自己,怎么会呆到同意乖乖听话当什么进退得宜的淑女?
一天下来,她已经腰酸背疼、两眼酸涩、四肢无力,外加精神崩溃了。
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坐有坐姿、站有站姿;什么刺绣女红、应对进退;真是哕嗦!
谁规定姑娘家一定要会这些的?
想她段玉儿攀墙爬树、抓蛇戏蛙、爱玩好动,不也当了十七年的女孩,也没见谁搞错过她的性别啊?
不学了,不学了,说什么都不学了。
丢掉手中的针线,她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打定主意,如果他硬要逼她做这些鬼玩意,她宁愿忍痛和他分开,否则她非发疯不可!
“玉儿!”不赞同的声音由门口传来,他早料到她撑不了多久,交代她做这些,只不过是想让她在他出去的时候有事可做,以免她无聊到又去爬窗子。
玉儿反应迅速地跳起来,笑开了脸。“天仇哥哥,你回来了,我们可以出去玩了吗?”
“你的绣帕呢?绣好了吗?”纪天仇故意问,“我出门前,你不是答应我,要送我一条你亲手绣的帕子吗?”
“哎呀,那个不急啦!我肚子好饿,去吃饭了,好不好?”玉儿顾左右而言他,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怎么不急?那可是你亲手绣的,不管绣得好不好,对我来说,都是最珍贵的礼物。”纪天仇认真地说。
“真的吗?”惨了,她原想待会儿趁他不注意时,买条现成的充数,可他这么说,这绣帕如果不是她亲手绣的,不就没有意义了?她是很高兴他这么看重她送的礼物啦!可是……好吧!她就勉为其难地努力绣个成品送给他好了。
“我明儿个再给你,成吗?”
“也好。”纪天仇爽快地答应,这样,他明天出去打探霍刚的消息时,玉儿肯定会乖乖地留在房里和针线搏斗,他就不用担心她了。
“我们吃饭去吧!”玉儿开心地挽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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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对熊猫眼,玉儿喜滋滋地捧着彻夜绣好的帕子来到纪天仇的房门前。
四更天刚过,天仇哥哥应该还在睡梦中,可别吵了他,将绣帕放在他房里的桌上,明儿一早,他起来看见一定会很开心。玉儿想。
蹑手蹑脚地打开纪天仇的房门,谨慎地不弄出半点声音,房门却像是和她作对似的轧了一声,害玉儿吓了好大一跳。纪天仇打从她停在门口,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个阴险狠毒的敌人等着伺机攻击,他的警觉性自然非比寻常。
玉儿几乎才踏进房,立刻让人给制住,脖子上被架上一把亮晃晃的剑,也亏她还笑得出来:“天仇哥哥,你在梦游吗?半夜不睡觉,拿着剑好玩吗?”
“该死!玉儿,你跑来我房里做什么?”纪天仇忍不住地对她吼,如果不是他想留活口追查霍刚的下落,此刻玉儿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了。
想到她差点被他杀死,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天仇哥哥肯定有下床气。玉儿想。
“我没有意思要吵醒你的,天仇哥哥!我只是想把这个放在你桌上,给你一个惊喜。”
献宝似的将绣帕送到他面前,他一定会很高兴。玉儿期望地看着他,等着他道谢。
“这是什么?”纪天仇随手接过,瞄了一眼,仍为差点误杀她的事心惊,“就为了这鬼东西,让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
他没有机会说接下去的话,因为玉儿突然脸色惨白伤心欲绝地瞪着他。
“鬼东西?你竟然说它是鬼东西?”说完,恨恨地扭头就走,还差点不小心给门槛绊倒。
纪天仇瞪着她背影,他才是被吓着的那个不是吗?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他刚拿刀砍了她?他确定自己并没有伤到她啊!
擦擦额上被吓出的冷汗,还是去看看她吧!刚才让剑抵住脖子,难保她没被吓着。
咦?这是什么东西?他手上几时多了条绣帕?
摊开一看,纪天仇不自觉地笑了,一幅鸳鸯戏水,绣得鸦不像鸦,鸟不像鸟,肯定是玉儿亲手绣的……该死!他刚刚说了什么?
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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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她又哭了。”段季汤非常火大,纪天仇这小子到底想弄哭玉儿多少次?还害他得半夜在这里挨寒受冻。
“你想去安慰玉儿?”段叔禹状似悠闲.服中的怒火却不输给段季汤。
“我只想教训那个臭小子。”段季汤忙摇头,这时候去安慰玉儿,肯定会让玉儿的泪水淹死的,他才不干。
“随你。”段叔禹这回没有阻止。
“不如我们绑玉儿回家算了。”段季汤道,他宁愿让玉儿整,也不想看她伤心地掉泪。
段叔禹闻言灵机一动,弹了一下手指:“好办法!就这么办!老四,把脸蒙起来,别让玉儿认出我们来。”
“干吗?”段季汤一头雾水,绑玉儿干吗还要蒙面?
“我们扮成恶徒绑架玉儿,试探纪天仇对玉儿有多在乎?不过,记住千万不能得手,见机行事,一定要让纪天仇把玉儿给救回去,明白吗?”
“干吗不直接把玉儿绑回去?难道你还要让玉儿继续和他在一起受委屈?”段季汤反对道。
“玉儿喜欢他,有什么办法?真把她绑回去,只怕会泪淹飞鹰堡了!”段叔禹无奈地说。
想到那情形,段季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妥协了:“好吧!不过先说好,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下回他再惹玉儿伤心,我可不管玉儿会怎样了,扛也要把她给扛回去。”
“好,我同意!”段叔禹耸耸肩,他懒得和老四多费唇舌。
就是说,段叔禹把段季汤看成驴的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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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的两个蒙面人,让玉儿心惊地回身想逃,却叫他们给挡住去路,只好心情忐忑地留在原地瞪住他们,心里嘀咕,怎么这么倒霉,竟让他们给逮着了呢!
都是天仇哥哥害的啦!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自尊受损地跑到这个荒郊野外来痛哭一番,就不会让他们给逮住。
她当然知道自己绣工差劲,不过,他也别说得那么明白嘛!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要浪费睡眠时间去残害自个儿的手指头了,她十个手指头到现在都还刺疼着呢!
虽然有自知之明,但是他这么说,还真是伤了她的心呢!这可是她第一次绣东西送人耶!就算不好,也该念在她一番心意,好好鼓励一下她嘛!贵在心意,他自己明明是这么说的,结果却……哼!气死人了!下回说什么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心情不好,眼前又来了可以出气的人,玉儿岂会放过?
哼,以为蒙面就能瞒过我吗?玉儿暗中翻了个白眼,心想,反正还不想回去,他们两个想玩,就陪他们玩玩。
就见玉儿装出惊恐的神情,用颤抖的声音问她那两个自以为聪明的笨蛋哥哥:“你们想干什么?”
“你想,我们想干什么?”阴恻恻的声音回答。
玉儿非常天真地侧头想了想,然后装出很困惑的样子。“你们自己不知道要干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喔!一般坏人作案,如果遇到是女孩子,通常都会先奸后杀,你们是不是也想这么做?”
玉儿得意地看着两人不自在的神情,不禁偷笑,想整我?门儿都没有。
“两位大侠,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保证不会反抗的,真的。我一定会努力配合你们的需要的。”玉儿可怜兮兮地央求道,这些话是平日“不小心”偷听他们谈话学来的,应该能让他们气得吐血了吧?
段季汤怒视着玉儿,不敢相信玉儿会说出这些话来,一定是让姓纪的给带坏了。他就说,玉儿不能跟他在一起嘛!
玉儿肯定是认出他们了。段叔禹眯着眼注视正低着头浑身打颤的玉儿,他怀疑她不是吓得发抖,而是因为她正极力想忍住笑。
要斗智?段叔禹微微笑了下,然后冷冷地开口:“我们对黄毛丫头没兴趣,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保证不为难你。”顿了一下,他换用愤怒的口吻说:“我们要的是那个胆敢勾引良家妇女,拐骗我们妹子离家的纪天仇。”
玉儿大惊失色,急了,这误会大了:“天仇哥哥没有……不,我离家是……”哎呀!怎么办?若是承认自己早认出他们,她刚刚那些话,他们两个回去一定会向爹娘和尧哥哥及舜哥哥告状,那她肯定会死得很惨!可是若不说,万一他们真的找上天仇哥哥,那怎么办才好?
玉儿敲着脑袋,早知道刚刚不捉弄他们,直接跟他们回家去也就是……回家,对哦!她只要回家不就没事了?
“呃……那个……”要怎么说呢?玉儿小心谨慎地措辞,“我保证令妹绝对安然无恙,明儿一早,她就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即便如此,舍妹的闺誉也已受损,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放过他。”段叔禹打破她的希望。
玉儿气愤地跺脚,忘了自己应该是害怕的,她狠狠地瞪着两人“你们究竟想对他怎样?”
“杀了他!”段叔禹暗暗偷笑,就不信玉儿不急!
“你们敢!”玉儿生气了。是她自己偷偷跑出飞鹰堡的,跟天仇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何不敢?他本来就该死!”单是教坏玉儿,污染玉儿纯真的心灵,就足以叫姓纪的死上千次万次了,段季汤余怒未消地吼。
“你……你们……”玉儿都快急哭了。
段叔禹突然伸手捂住玉儿的嘴,同时向段季汤使个眼色,段季汤随即会意,快速地闪到他们两人身边,一手拿着匕首,用非常大的声音恶狠狠地威胁玉儿:“住嘴!你再多话就割掉你的舌头。”
汤哥哥是想把她给震聋吗?玉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兄弟,我看,这丫头八成是姓纪的那小子的老相好,有这丫头在我们手上,还怕姓纪的不自投罗网吗?”
玉儿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禹哥哥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这种下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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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愧疚的纪天仇在遍寻不着玉儿后,开始担心起她的安危了,莫不是让人给掳走了吧?
他的疑问在见到前方闪动的黑影时得到了证实,那蒙面的黑衣人很明显地在等他,在确定他看见他之后,黑衣人很快地施展轻功领头先行。
显然玉儿落在敌人手上了。纪天仇焦急又愤怒地跟住黑衣人,如果他们敢动玉儿一根毫毛,他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玉儿可能……纪天仇忙摇了下头,不会的,玉儿不会有事的。才失了这么一下神,前头的黑影顿时失去踪影,让纪天仇不得不心惊了。
看来这次霍刚请来的是高手。
纪天仇没有机会多想,树林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立刻飞身而入人。
悄声掩至,纪天仇看到玉儿,确定她没有受伤后,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仔细估量掳着玉儿的两名杀手,纪天仇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好像那两人是存心演戏给人瞧似的。
虽然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但是玉儿的安全最重要,此刻最要紧的是救玉儿,何况,抓住玉儿的那双手,让他看得非常生气。
或许他该剁掉他的一双手。纪天仇阴鸷的眼透出怒气。
才一眨眼,玉儿已经由段叔禹手中换到纪天仇怀里,她又惊又喜又急:“天仇哥哥,你来啦!我们快走吧!”她可不能让他和禹哥哥和汤哥哥打起来。
段季汤呆若木鸡地瞪着躺在地上的段叔禹,怎么才一眨眼,老三就让人给摆平了?放水也未免放得太夸张了吧?不是说好要教训他一顿再撤的吗?
不想理那个烂好人了,段季汤打算自己出手。
“咳……咳……老四,别动手。”段叔禹忍住胸肋间的疼痛站起来阻止段季汤妄动。
想不到纪天仇如此深藏不露,他们太看轻他了。冷不防地挨了这一下,他回去好歹要痛上个五六天了。
“为什么?”段季汤不情愿地问。
一怕你会自讨苦吃,走吧!”段叔禹轻声警告。
段季汤不服气地看向纪天仇,正好对上开开心心偎在纪天仇身侧的玉儿警告的眼神。想到她那些整人的花招,段季汤就不寒而栗起来。
看来,他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省得如老三所言,自讨苦吃。要真惹恼了玉儿,他可就求助无门了。
段季汤哪会想到段叔禹的意思是,凭他绝不可能是纪天仇的对手,为了自家性命,还是快闪为妙!
看纪天仇的样子,巴不得想杀了他们两个呢!
说闪就闪,两人退得让纪天仇来不及阻止,因为玉儿正如八爪章鱼似的缠在他身上,不让他离开半步。
她吓坏了。纪天仇怜惜地想,没看见玉儿埋在他胸前的小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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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她一个道歉。
打从救回玉儿之后,纪天仇就一直想为他的一时失言道歉。
可是玉儿根本不给他机会,一回到客栈,她就宣称太累,躲回自己房里,直到现在,早膳都过了,还没瞧见她的人影出现。
纪天仇怕再生意外,就这么一直守护在她的房门前。
昨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那么深的恐惧和忧虑,这并不是霍刚第一次拿他身旁的人来要挟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深刻的感受。就连相处了十年的师妹偷跑下山来找他,让霍刚捉住时也没有。
那一刻,他才明白,玉儿将他的心给偷走了。
想不起她是如何办到的,或许是她率真的个性,或许是她甜美的笑颜,或者是她对他无条件的信赖……更或者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从天而降掉进他怀里,张开无邪的双眸看着他时,他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吧!
纪天仇没忘记自身的血海深仇,更不敢或忘霍刚的阴狠狡猾。以他对霍刚的了解,此刻他必然躲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即便他现在离开,玉儿还是会有危险,霍刚已经盯上她了。
从现在开始,他会寸步不离地守着玉儿。
她是他的珍宝,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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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暗处的邪恶,终于确定了猜测:“等了这么些年,总算是让我给等到了。纪天仇,你爹让我所受的一切,我不加倍讨回来,无法?肖我心头之恨!你等着吧,很快我就会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你等着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