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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见钟情 第六章

蓝烈翼带贺尔瑶来到一幢标榜有着各国美食的大楼用餐,服务人员亲切地带他们到包厢,并送上柚子茶。

“我要两盘烤牛肉,一份炒年糕,还有泡菜。”贺尔瑶看着菜单,不客气的点着自个儿爱吃的东西。

韩式料理最好吃的就是泡菜,酸酸辣辣的,她光想就流口水了。

“给我一份炒面。”蓝烈翼没看菜单,点了一种任何小吃店都会有的主食。

“还要一碗辣豆腐汤。”哇,这些菜看起来辣得很过瘾喔!

蓝烈翼看着她望着菜单的神情,眼睛睁得像看到宝石那么大,不禁暗忖,这些菜真有那么好吃吗?

服务人员退下不到五分钟,便陆续上菜。

蓝烈翼看着那一道道有着辛辣佐料的菜,眉头不由得一皱。

“哇,这种马铃薯最好吃了。”贺尔瑶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嗯,辣得够味,混合马铃薯绵密的口感,真是好吃!

蓝烈翼看她忙碌地东夹西尝,他却迟疑了。

以前和安琪儿出来吃饭,她总是点口感温和的菜,在满满的餐桌上,很难看到一道重口味的菜。

但贺尔瑶好像不怕辣,随着服务生上菜的速度越快,她动筷的速度越勤。

“总裁,你只吃炒面不够味,加点泡菜嘛!”这种美味,没与人分享,实在太可惜了。

“我不吃辣。”他顶多只吃黑胡椒酱调制的食品。

“不会太辣啦,这泡菜腌得够久才能入味,在美国我试了很多次都做不好。”也许是韩式烤肉太好吃,贺尔瑶放下戒心,直率的和他聊着。

“听起来妳很独立。”看过她一个人出关,买布,还自己做菜,这年头像她这样的女孩很难找了。

“我妈很早就离开我,我爸每天忙着工作,所以我习惯事情自己来。”

“妳怎么会来台湾?”难道她不是原本就住在台湾?

“我妈因病饼世之后,我爸伤心地带我离开台湾,直到最近他和莎曼珊阿姨去环游世界,我才一个人回来。”

“莎曼珊阿姨?”

“就是我爸在美国认识的知心朋友,她人很好,教了我许多事情。”

“在美国她很照顾妳。”

“她就像我妈一样,人很细心也很开朗。”更要感谢她把老爸从工作狂的世界救了出来。

“妳爸不爱妳妈了吗?”蓝烈翼语气不免有些严峻,他最讨厌用情不专的人。

“谁说的!我爸总是说我妈是他的最爱,就连莎曼珊阿姨也知道,刚开始我爸和我排斥过莎曼珊阿姨,但是她人真的很好。”

“就算再好,也不能替代妳妈来爱你们。”爱是没人能替代。

“不是替代,是延续。我妈临过世前,曾经告过我,如果有一天她走了,将来会有人来延续她的爱,继续爱我和爸爸,因为她不想我们为了她伤心,她爱我们,所以不会把对我们的爱给带走。”提到母亲,贺尔瑶眼眶忍不住泛红了。

延续吗?

“每一个人的爱都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延续?”他不赞同她的理论。

闻言,贺尔瑶放下筷子,喝了口柚子茶。

“真心的爱是没有分别的,人的一生,幸运的话便能和伴侣白头偕老,如果其中一人先离开,一定会希望留下来的那个人过着幸福的日子,若是孤独终老的话,离开的那个人会很伤心的;所以我和我爸要过得快乐,让在天堂的妈妈放心。”

贺尔瑶的话像一道雷般,劈开他深锁的心门,忆起安琪儿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不是向她承诺过自己会过得幸福吗?

这一年来,他违背了他对爱人的誓言,沉缅于失去她的痛苦。

“总裁,那个安琪儿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这个疑问挂在贺尔瑶心里很久,之前不问是她认为两人不会有交集,现在成了上司与下属,问清楚可以让她明白该如何保持彼此的距离。

“妳怎么知道?”她一提起安琪儿,他对她的思念顿时在心里蔓延。

“之前你总是把我错当成她,她不在台湾吗?”

“她死了。”从不与人谈及安琪儿,甚至绝口不提她已死的事实,只因那是他心里最难愈合的伤口。

可今天他竟在贺尔瑶面前说出,是因为两人相似的遭遇,还是她那张酷似安琪儿的面容?

“对不起。”贺尔瑶没料到蓝烈翼会是这样的回答,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天在机场唐突了妳,我很抱歉。”

“没关系,你一定很爱她。”说出此话,贺尔瑶的心里泛着一丝苦涩。

“因为她的忌辰,我在飞机上喝了点酒,才会行为失控。”

“所以你把我当成安琪儿,还救了我。”如此推敲,事实就出来了。

“安琪儿是车祸死的,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蓝烈翼头一次敞开心胸,说出他对安琪儿的愧疚和想念。

好幸福!贺尔瑶听他真心说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爱,她觉得安琪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有人是用他的灵魂在爱她啊!

“都是我。”蓝烈翼再次把罪过归咎在自己身上。

“安琪儿不会怪你的。”贺尔瑶把手覆在他痛苦紧握的手上,希望能安慰他的伤心。

“妳不是当事人,别自作聪明。”蓝烈翼双眼浮现血丝,像碰到火似的收回手。

此举深深伤害贺尔瑶,他说得对,她凭什么论断人家的感情。

“抱歉,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安琪儿爱你,她一定希望你过得快乐,而不是为她从此封闭感情,这样她一定会很伤心。”

蓝烈翼半瞇着眼,灯光下的贺尔瑶和记忆里的安琪儿重迭了,就连那认真的神情也和她如出一辙。

“安琪儿……”他忘情的喊着。

贺尔瑶一震,他又把她当成安琪儿了,她讨厌这种感觉。

“我不是安琪儿,她是她,我是我,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人,更没有一模一样的爱。”不知道为什么,贺尔瑶感到气怒,她直接说出心里的感受。

闻言,蓝烈翼猛然惊醒。

她说得对,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更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爱,他却胡涂得老是错把她当成安琪儿。

“谢谢妳。”他由衷的说。

听到这句话,贺尔瑶感动得眼眶泛红,她了解他真的……好爱好爱安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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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尔瑶总算把报告给赶出来,这几日,她总是按照时间正常上下班,为的就是避免和蓝烈翼再有独处机会。

她发现,最近和他说话时,总会不自觉地将目光定在他的脸上,这是个不好的征兆,这代表她欣赏蓝烈翼,万一相处的机会多了,她怕会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知道他是个深情且执着的男人,要他在短时间内再谈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选择把自个儿的情感隐藏起来,因为,爱有的时候也可以只是默默付出。

“尔瑶,妳还没下班。”蓝烈翼要离开时,看到贺尔瑶仍在位子上,心里闪过一抹诧异,自从上次不设防地在她面前透露太多自身的情绪,他就把她从员工自动升格为朋友--可以心灵沟通的朋友。

唉!还是遇上了。

贺尔瑶拿出光碟,微笑地看着意气风发的男人,越了解他,她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银行客户的资料都整理好了。”她把光碟递上。

“短短一个礼拜就有成果,办事效率真高。”他不吝啬地赞美她。

“别忘了加我薪水当奖励。”贺尔瑶不敢直视他的眼眸,每当他的眼对上她的,她的心便悄悄的沦陷。

这男人的魔力,教她招架不住啊!

“何止加薪,放妳休假都行。”

贺尔瑶拿出皮包,跟在他身后进入电梯内。

也许是太在意他,现下这么的安静,反而让她担心他是否会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音。

电梯缓缓下降,一时找不到话题聊的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尴尬。

“总裁你……”

“尔瑶。”

两人同时开口,他意外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慌乱眼神。

她在怕他?蓝烈翼拧眉,不喜欢这个发现。

咚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贺尔瑶先走了出去。“我去搭公车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外冲,却被一片漆黑给吓退了几步。

“等一下。”心里的警铃立时响起,蓝烈翼大手一伸,抓住了贺尔瑶的手臂。

四周一片寂静,有股诡谲的氛围弥漫,连平时该在位子上的警卫也不见了,大厅里逃生指示灯都没亮。

“怎……怎么会这样?停电了吗?”贺尔瑶惴惴不安的猜测。

“停电还能搭电梯吗?”电梯里的灯还亮着呢。

对哦,贺尔瑶暗骂自己笨。

忽然,大厅的玻璃门被几道人影遮住,贺尔瑶见状抓紧蓝烈翼的西装袖子,疑惑那些人想干嘛?

一阵巨响传来,负责打头阵的人用球棒击碎玻璃。

蓝烈翼眼底冷光一闪,这些人是来找死的。

“进去。”带头的人大喝一声。

一群人穿越碎裂的门,踏着“玻璃尸体”走进来。

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贺尔瑶倒抽一口气,更加抓紧蓝烈翼。

“你们是什么人?”带头的人口气不善地质问。

这人会不会错演角色?贺尔瑶和蓝烈翼对看一眼,心里不约而地同骂对方白痴。

“这幢大楼的主人。”蓝烈翼踏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把贺尔瑶保护在身后。

蓝烈翼的话,引来对方一阵议论。

“真他妈的棘手,蓝烈翼竟然还没走!识相的就乖乖让开,否则……”带头的人没把话说完,但挽袖的动作威胁意味相当浓厚。

“否则怎样?”蓝烈翼连语调都没变,依旧轻松以对。

贺尔瑶小手紧握着他,遇到这这阵仗是不是该报警?

“否则就是……找死!”带头的人豁出去了,横竖要破坏蓝氏金控大楼,毕竟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帮人家办事。

说完话,他手一挥,所有的人把蓝烈翼和贺尔瑶团团围住。

1啧啧,找死的人--是你。”蓝烈翼把话丢回去,伴随着他的话落,公事包准确无误的K中带头的人。

“该死,大家给我上!”抱着肚子哀号,那头儿的语气失了七分的霸气。

1小心。”蓝烈翼拉着贺尔瑶退离两步,伸手格开袭来的球棒,动作俐落的踹了对方一脚,顺势抢走他的球棒,用来反击其他人的攻击。

电话……她的电话呢?贺尔瑶则焦急地找着手提包里的手机。

“啊--”她险险闪过想捉她的两个人。

“别想动我的人。”听见贺尔瑶的惊呼,蓝烈翼回身赏了两人各一记回旋踢,两人马上倒在地上哀号。

而蓝烈翼下意识说出的话,却让贺尔瑶的心甜丝丝的。

好不容易找到手机,按下一一○,贺尔瑶马上说:

“喂,蓝氏金控大楼有歹徒闯入,快派员警过来,啊--”话还没说完,贺尔瑶连人带手机被用力地推倒。

“我的手机。”她心疼地想捡起已分尸的手机。

“笨蛋。”蓝烈翼撂倒一个持大锁的歹徒,把贺尔瑶从地上拉了起来,低咒一声。这笨女人,生命要紧,还是那支烂手机啊!

蓝烈翼在黑暗中还能分辨出歹徒的方向,躲在他身后的贺尔瑶则是眼花撩乱的看他矫健的身影俐落的穿梭在歹徒之中,只听到格斗的拳声不断,还不时传来歹徒吃痛的哀叫。

蓝烈翼原来这么会打。贺尔瑶连连后退,想给他可以自由伸展身手的空间。

“别动。”阴森的声音在贺尔瑶身后响起,一根球棒忽然横在她的脖子,用力勒紧,教她一时之间无法呼吸。

蓝烈翼停下手,躺在他脚下的是哀叫连连的歹徒。

贺尔瑶看蓝烈翼朝她走来,黑暗加上紧张,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成为人质,也许没有功夫底子,不过她有三吋高的细跟高跟鞋。

“别过来。”歹徒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蓝烈翼竟会格斗技。

“是谁指使你的?”虽然贺尔瑶被歹徒架着,蓝烈翼的声音还是维持着猫逗老鼠的语气,轻松得让人心底发毛。

“我死也不会说的。”他也懂江湖道义的。

“很好,我就送你去见阎王。”反正答案也不用他逼供。

“我警告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啊--”歹徒杀猪叫的声音响起。

贺尔瑶看准歹徒手抖得像快落下的树叶,趁他说话分心之际,用力一踩。

歹徒吃痛抓狂地猛挥球棒,恶狠狠地朝贺尔瑶的头砸去。

蓝烈翼徒手格开球棒,救了因恐惧而无法动弹的贺尔瑶。

“我说过,别动我的人。”蓝烈翼对准他的肚子狠狠地旸过去。

歹徒那比杀猪还难听的叫声充斥在大厅。

“好吵。”贺尔瑶摀住耳朵。

“那就让他闭嘴。”他抬起腿,又踹了歹徒一脚,教歹徒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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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贺尔瑶焦急的检查着蓝烈翼全身上下。

“妳真是笨得无可救药!”蓝烈翼怒不可遏的把贺尔瑶搂入怀里。

“噢!”她的俏鼻撞上冷硬的胸膛。

“谁教妳用鞋子踩他,万一妳被打伤怎么办?”

“人家只是想帮你。”这也不行。

“别给我制造麻烦就好。”他冷嗤一声。

女人真是没大脑的动物。

“我是为了你好,还凶人家。”红唇忍不住一扁,贺尔瑶心里委屈,她也是不想连累他啊!

“别哭!”黑暗中,他听出她的哭音。

“你欺负我,”比刚才那些歹徒还坏。

“妳别给我流眼泪。”他最讨厌看到女人流眼泪,那简直比千刀万剐落在他身上还难受。

“我讨厌你。”贺尔瑶呜咽一声,想要挣开他怀抱。

她的话像针般,扎痛了蓝烈翼的心。

“不准妳讨厌我。”他低吼,更用力地搂紧她。

她的腰快断了啦!“好……”痛字还没说完,小嘴就被堵住,无法说出口。

他吻她,他竟然吻了她。

蓝烈翼的理智被她的话激得全飞到外太空去,为了不再听见她更多的指控,他决定封住她的唇。

而当警车以雷霆万钧之势赶到,霹雳小组冲进大楼中,看到他们亲密的拥吻后全傻了眼。

“咳……把现场清理一下,犯人给我带回去。”小队长轻咳一声,唤回他的队员。

“是。”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惊醒陶醉在爱情海的一对男女。

“噢。”贺尔瑶哀号一声,把红扑扑的脸蛋深埋在蓝烈翼的怀里。

“我是蓝烈翼,不论用任何方法也要找出主使者,我要毁了他。”蓝烈翼临走前,对小队长撂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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