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出她呢?
看到心爱的男人站在红地毯的另一端,她增强了信心。
不可能回头了。就这样做吧。
康洁娜心里是激动地跳的,戴着法国浪漫薄纱婚纱手套的雪白小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太紧张了。
面前的薄纱虽已经过特殊设计模糊得看不清里面,她却还是担心,担心心爱的人会认出自己,担心自己的梦不能实现。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近了……
像是走了一辈子。
从这头走向那头,然后,她的生命从此改变。
多残酷无情却美好甜蜜的一段红地毯。
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有种想打退堂鼓的感觉。
自从做了这个决定,还是头一次感到害怕。她怕,怕他发现她不是他以为的人后,会马上离开她,离开她眼前的幸福,离开她的梦。
紧张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月复部,一瞬间增强了她的勇气。
对!孩子,她还有孩子!
为了孩子,她一定要继续走下去。
重振信心,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进。
用孩子来绑住爱的人。
这种方法于以希嗤之以鼻。
可是她不在乎。
只要能够一辈子陪在心爱的人身边,无论什么事她也做得出来!
终于站定在他面前。
她幸福地笑着。
孩子,妈妈和爸爸要结婚了哦。很高兴吧,你也可以参加呢。
林禹轩笑得不可一世。
离他的梦,又近了一步呢。
他看到她紧张地纠紧了白纱。
终究还是女人哪。
是女人就无法抵抗他的魔力。
呵。
站定在圣坛面前。
庄严的气氛让人窒息。
牧师开口吐出了一连串誓词……
“……你愿意一生与于以希小姐彼此相爱,甘苦与共吗?”
林禹轩毫不犹豫地大声宣布——
“我愿意。”
在相同的问题问到新娘时,康洁娜迟疑了很久。
她没办法出声。
只因她的声音与于以希完全不同。
懊怎么办?她之前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场一片寂静。
不会吧?难道衣衣突然不想嫁给他了?!林禹轩吓得冒冷汗。
一旦今天不能和衣衣结婚,他不仅会变为上流社会的笑柄,而且连他独霸亚洲的梦也不能实现!
她绝对不能现在反悔!
罗伊·霍布斯仍是笑着。
她不会是打算用沉默来破坏婚礼吧。不像她的作风。
他以为她会直接大声宣布“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林禹轩难看地冲出去。
或许她又要带给自己惊喜了。
新的挑战?
肯定更有趣。
言信有点疑惑地盯着罗伊。
没道理啊,他从看到小鲍主出来就一直在笑,而小鲍主现在又迟疑着,难道……小鲍主和罗伊约好了要在今天逃婚?!
新闻哪。
要是是真的的话,今天的新闻记者可真是走运了。
如此劲爆的消息会在24小时内传遍。
说到记者……
瞄了一下四周,居然有那么多记者?!
不太对劲。以他对于维诺的了解,他不可能请这么多记者过来的。有钱人都有这样一个通病,希望保有私生活。而于维诺更是突出。
好像自他为他工作以来他就没有接受过任何记者的采访。
异常的现象往往预兆着某种特殊的事要发生。
只是,这件是会跟小鲍主有关吗?
于维诺不可能不知情,而他默许了。
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有趣的事要发生了。而这些有趣的事,好像跟他身边这位仁兄有点关系哦。
偷偷瞄了一眼罗伊。
胸有成竹的样子。
嗯。看来没猜错。
气氛怪异,甚至有记者已经嗅到了新闻的味道,挤上前拍两人的近照。
然后,康洁娜缓缓地点了点头。
算是完成了吧?
林禹轩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而罗伊则发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跟于维诺耳语了下。然后,于维诺便开口了,“各位,由于小女这几天喉咙不适,不能亲自回答,现以点头代替。”
康洁娜松了口气。
林禹轩也松了口气。
言信倒抽一口气。
罗伊·霍布斯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难道于以希被父亲强迫和林禹轩结婚?
那……
仔细观察了一下穿着白纱的女子。
她的身高,身材,头发……似乎和于以希一样。只是……
她的手在发抖啊。
于以希不可能做这种举动,即使紧张,他相信。
在她看来,这种举动是不屑的吧。
可是,会不会是因为父亲强迫而……
“言信,以你对于维诺的了解,他有可能强迫自己的女儿跟不爱的人结婚吗?”他看着一旁的言信。
“啊?”被罗伊吓了一跳,言信回过神——
“啊,你是说于维诺啊,怎么可能,他对自己的女儿不知多没办法了。”从没见过对自己女儿那么无奈的父亲。
“是吗?”罗伊继续沉默。
言信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有一次小鲍主害他介绍给她的青年才俊被人扁了一顿,于维诺知道了后,竟然和小鲍主一起笑得好开心,只是为小鲍主的举动向男方道了下歉就完事了。听很多人都说于维诺对女儿的任何行为都赞同呢。”
也只有这样的父亲才能培养出于以希这么特别的女儿了。
看来他多虑了。
“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言信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天哪,你不会是想说于维诺强迫小鲍主和林禹轩结婚吧?怎么可能?”
“我没这么说过。”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小鲍主了,连这种可能性都想得出来,我不是一般的佩服你。”言信邪笑着,“那,就把她抢回来啊,说不定小鲍主真的是被强迫的呢。”
他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罗伊·霍布斯静静地看着婚礼继续进行,不理会身旁神经兮兮的言信。
“喂,你不是一向不放过自己喜欢的东西吗?怎么这回……”
罗伊·霍布斯突然眼神一利——
“抱歉,先走一步。”
言信只能看着他离开。
“怪异的人类。”他嘀咕着,“算啦,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这种没礼貌的人计较!”
转过头去,婚礼已经完成了,他看着林禹轩牵着新娘的手上了跑车……
“哇,不是普通的心急呢。”
这么迫不及待过良宵啦,现在才中午耶……
“叮咚,叮咚……”
专注盯着电脑的男子皱了皱眉,“奇怪,今天是周末啊,怎么会有人找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周末一定不可以打扰他的。这是他的禁忌。
“希望不是笨蛋推销员。”喃喃自语着,他打开了门……
“天哪!”
一个女人和一堆行李?!
可悲,这个女人刚好是他认识而且得罪不起的。
看来,这个愉快的周末没了。
来不及哀悼今天的计划,他看着女人将行李拖进房间里面,也跟了进去——
“这叫什么?落荒而逃吗?”他记得昨天是她结婚的日子,不过因为新郎是林禹轩的关系他懒得去,没想到她还是自己逃了。嗯,没去果然是正确的。
于以希将行李拖进某人的房间,将一条棉被扔了出去——
“今晚我在这睡,你睡沙发。”
“小姐,这是我房间耶!”喧宾夺主得太彻底了吧?
“我是你长辈,长辈睡一下你的房间,你敢有异议?!”于以希笑得善良无比。雷天翔却感到背一阵寒冷。
“没,没异议。”他怎么敢有异议,又不是不想活了。
“这才乖嘛~”于以希笑,看来他学乖了。
倒在沙发上,于以希拿起咖啡就喝。
太累了,刚坐完十几个钟头的飞机,连气都还没喘一下呢。
话说回来,伦敦还是没变啊……
雷天翔不满地瞪她——
“小泵姑!我刚喝过耶。”拜托她可不可以有点身为女性的自觉啊。
“那又怎么样,你有传染病吗?”于以希白他一眼。拜托,她喝他一口咖啡是看得起他。
“唉……没有。”好无奈啊。
算了,迁就她一下好了。谁叫她是他小泵姑呢。
“怎么了,踢到铁板啦?”重新冲好咖啡,他问。
“怎么可能。”她一脸“你在说笑吗”的表情。看得某人翻了第N个白眼。
“小泵姑,这种游戏你还是少玩为妙,有些男人不是你惹得起的。”小心翻了鱼月复反而被鱼吃了。
“得了吧,男人还不都一样。”一样的只用下半身思考。
“哪有啊,我不就是现成的好男人。”怎么她都没发现的。
“你?算了吧。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从小看你长大,你?我还不了解吗?”凭心而论,他算还可以了。可惜也没见他对哪个女的有兴趣,因此在她眼里嘛……他还不算在男人的行列。
“喂,”雷天翔不满地开口,“什么叫你从小看我长大啊,我比你大好不好?”爷爷生她的时候他已经两岁了。可惜,辈份,无法改变哪,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
“臭小子,你欠扁的话尽避开口,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只有在他和朋友们面前,于以希才会表现出真实的一面。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雷天翔无奈地点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嗯。”
“世界上不该有男人。”
“嗯。”
“个个都是。”
“这……”他就不是嘛……
他还没说完,于以希便瞪他,一副“你敢有意见我杀了你”的模样。
唉。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言归正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