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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流年 第五章

天气有些阴沉,就如同伍康龄此刻的心。

她已经给自己很多时间去适应,去观察,该是和白家兄弟联络的时候了。

她并非想证明什么,也不是存心搅局,她只是希望她和他们还是朋友。

坚定的拿起话筒,看了下表,她知道此刻他们兄弟俩应该都不在家,起码规律、老实、一板一眼的白宪民应该不会在。

但是她就是想试一试,也许先找白宪忠比较好。

白宪忠一直是比较满不在乎,满能接受刺激和意外的人。

既然决定就不再拖延,她拨着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电话号码。

“喂!”一个粗犷、充满野性和力量的声音。

是白宪忠!

即使经过两、三年,她依然无法忘记他的声音——

包括他的人。

当初如果非逼她选一个的话,她会选白宪忠。

白宪忠知道如何给枯燥、平凡的生活制造乐趣,他敢疯,敢尝试完全不同的生活。他有千奇百怪的花招来逗女孩子,他可以让被他追求的女孩充满新鲜和惊奇感,他是女孩子想要的情人。

问题是白宪民也在这一场混战中。

她不想伤害白宪民,因为她知道他对她用情已深。

事实演变成嫁哪一个都不对的地步。

如果今天白宪民不是宪忠的哥哥,一切都好办。

“喂!”他不耐烦的又再问一遍。

“是我!伍康龄!”她的声音有点抖。

话筒那端足足沉默了五秒钟。

“伍康龄?!”他怕自己听错了,所以重复的问了一遍。

“从法国回来的伍康龄!你们兄弟都认识的那个伍康龄。”她自以为幽默的说道。

白宪忠完全的清醒过来了。

原本他一直期待接到这通电话,一直期待着伍康龄的归来。

但是申婕已经改变了这一切。

申婕已经使伍康龄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她已经使伍康龄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减至最低。

但是他依然高兴伍康龄回来了。

说不定她的归来可以给哥哥宪民带来欢乐和一个美好的结果。

伍康龄不需要再做二选一的痛苦决定,他已经完完全全的退出战场。

申婕已经给他可以喊伍康龄一声嫂子的力量。

“宪忠?!”

“真是意外!”他带着笑意,丝毫没有芥蒂。

“我很高兴你还愿意和我说话。”

“我的心眼有那么小吗?”

“是没有!”她放心的说道。

在放心之余,伍康龄觉得有点挫折,有点失落。

她宁可他失魂落魄,她宁可他是没有她活不下去,而不是这会她听到的轻松、洒月兑。

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已经无举足轻重了吗?

他们曾有过那么炽热、甜蜜的以往,但是现在他已能如此的轻描淡写,没有一点热情在。

他们的感情真的过去了吗?!

还是另有女人占据在他的心中?!

“康龄?!”

“宪民好吗?”她急忙一问。

白宪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既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替他哥哥回答这一个问题。

这两、三年,他和宪民不曾做过真正的心灵沟通,即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也不曾多亲密、多接近,总是淡淡的。

淡淡的点个头。

淡淡的说上两、三句应付或问候的话。

只是这样。

“宪民到底怎么样?”久久没有听到他回答,她有点操心的问。“他过得不好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和他联络?”

“我不敢!”她坦白。

“你就敢和我联络?!”

“我不知道这时候你会在家。”

“那你打电话是想找谁?!”

是啊!她到底想找谁?!

她到底想找回什么?!

“我只是试试看而已。”她开诚布公的说。

“想出来见个面吗?”

“好啊!”

“我开了一家卡拉OK,晚上你过来怎么样?!”他说道:“在长安西路,‘银座’!”

“还是没有接送女孩子的习惯?!”她打趣道。

以前没有!白宪忠想道。

但是自从在啤酒屋送申婕一次以后,他已经迷上了送她或接她的滋味。没有什么不能因她而变,他也愿意为她而改变。

现在他才知道,如果你真的关心,真的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或许他并不曾真正的爱过伍康龄?!

或许他真的只是想证明他可以和他哥哥相提并论。

“宪忠!”见他没有吭声,她轻唤道。

“我等你!”

“晚上见了!”

币上电话,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白宪忠的情绪还好,毕竟他是抱着见老朋友的心情。

伍康龄就忐忑不安多了。

她忽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整个情况已经有变,根本就没有人等她回来?!

白宪忠是如此。

白宪民呢?

这就是她拿翘,故作姿态的后果。

她还能挽回吗?

报上一则情变而演变至兄弟反目,流血事件的报导叫申婕下定了决心。

这篇报导使她不再三心两意。

这篇报导让她接受今晚白宪民的邀约。

她不能再逃避了。

不知情的白宪民抱着雀跃、欢欣的心情赶至目的地。

申婕拒绝他一阵子了,虽然他不知道她突然拒绝他的原因,但是他依然不中断他的追求。每天晚上固定一通电话,星期六固定请花店送一束花过去,他有耐心和毅力如此持续下去。

女孩子总喜欢闹闹别扭,总希望引起男人的注意,他愿意如她所愿,他也会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见了面,申婕的表情有点冷淡,有点陌生。

服务生送来了咖啡和柠檬汁。

白宪民笑着打量她。

短短的时间,她似乎成熟也忧郁了不少。

“你怎么了?!”收起笑意,他关心的问。

“今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她轻声的说出。

白宪民的反应是晴天霹雳。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

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是不是他听错了?!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事情怎么可能如此的发展?!

申婕并非不了解那句话的杀伤力,但是她必须说出来,趁事情还不是那么的不可收拾时。

“为什么?!”他冰冷的问。

“没有什么原因!”她避而不谈。

“婕!”他充满感情的喊道。

“我不想再见你就是,没有什么原因。”

“你是在戏弄我吗?”他注视着她。

她直视他,摇摇头。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适合再在一起。”她想到就说。“我还不够稳定,不够成熟,我不适合你!”

“我不觉得!”

“可是我觉得!”

两人互瞪着对方,没有一方愿意先退缩。

白宪民希望她只是说着玩,但是她的表情不像。

她不似是在试探他,也不像是在玩弄他。

“婕!出了什么事?”

她不肯说。

“跟你上次对我提过的那个男人有关吗?”

她还是不愿明说。

“我碰上了对手吗?”

她紧闭着只唇,坚不吐实。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再见我!”他突如其来的朝她吼道。

她吓了一大跳,也引来了一大堆的眼光和注视。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她有点承受不了的感觉,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她大吼过。

白宪民也为自己的一时失去理智感到不安。

如果不是他真的那么在乎她,他也不会如此失态。

“婕……”他试着温柔。

“我是为你好才这么做的!”

“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你就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他反驳她。

她该告诉他吗?该让他知道自己和白宪忠也有来往吗?他会是什么反应?

“婕!版诉我真正的原因。”他半恳求半命令道。

“先告诉我你和你弟弟的事。”

“我弟弟和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他百思不解。

“你回答我就是!”她坚持。

“好吧!”他深吸了一下。“两年多前我们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子,闹得很不愉快。”

申婕不知道该大笑还是大哭。

这种事怎么可能又再发生?!全世界那么多的男人,她居然会和一对兄弟同时认识、交往?!

“后来呢?”

“后来那女孩到国外去了,我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我弟弟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问过他!”

原来有这么一回事。

和申婕原本推想的不差。

“婕!这件事早都过去了,和现在的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坦然的看着她。

“你和你弟弟呢?”

“没什么特别的!”他顾左右而言他。

“白宪民!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诚意!”她抱怨。

“婕!如果我说我们兄弟之间一点也不受那件事的影响的话,那是骗你的。但是也就是基于兄弟之情,我们互相退让,结果呢?你看到的。”他自嘲的一笑。

“我知道你想问的,我们之间有心病,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恢复以前的那种感情,但终归一句,我们是兄弟!”

她了解的点点头。

她决定不再见他是正确的抉择。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如此一问的真正理由!”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不想再见到你就是!”她把头转开,不想看他的反应。

“这个理由不能满足我!”

“如果我继续见你,只会使事情更糟而已!”她期期艾艾的说。

“婕!你上次也是这么说,你不是那种吞吞吐吐的人,你就干脆说出来好不好?!”

“不行!”

“你是不愿意!”

她生气的看着他。难道他看不出她是为他好的吗?

白宪民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理。

一开始真的好好的,他和申婕稳定的发展,也许没有什么激烈的火花,浪漫的过程,但两人在一起的感觉是温馨的,细水长流的。

现在却突然一下子风云变色,而他连原因都找不出一个,叫他怎么甘心?!

“白宪民!忘了我吧!比我好,比我适合你的女孩多的是!”她试着对他动之以情。

那个女孩做得对,可惜她不能远走他乡,她也不愿意远走他乡。

所以她只能不再见他们兄弟。

今天是跟白宪民说再见。

明天就轮到白宪忠。

这是她非做不可也无可奈何的事。

“婕!我知道你有事没有说出来。”白宪民不傻,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我们没有办法再交往下去了。”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他显得急躁而不耐烦。“我也听到了,但是我拒绝接受。”

她不再辩解,因为他也不可能听进去。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阻力了?!”

她不说话。

“你父母反对?!”

她面无表情。

“婕!你这样是没有办法叫我死心的!”

“上次那女孩给你的感觉怎么样?!”她突然话题一转。“我是说在她出国之后。”

“觉得心痛。”他深清又专注的凝视她。“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见我的话,那就不只是心痛,而是心碎,心死了。”

她就是怕这样。

她就是怕他已经爱上了她。

“婕!你无法摆月兑我的!”

她叹口气,想了下。

“白宪民!答应我!”她用眼神恳求他。“起码我们暂时不要见面,给你自己一点时间,也给我一点时间。”

他考虑着。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她言明在先。

他沉默良久,勉为其难的答应。

“我会再和你联络。”

“你会吗?”他正色道。

她小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申婕微微的一笑,暂时只能如此。

今晚应该算是顺利、圆满的过关。

白宪忠呢?

明天再操心吧!

申天琳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又再答应和邓宇超的会面。

他来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有部恐怖片很好看,保证一定可以把她吓昏过去。

她不信,她告诉他没有什么可以吓昏她。

两人僵持不下之余——

她答应出来和他看电影、吃饭,虽然明知道这不过是原谅自己的籍口。

和邓宇超耗下去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毕竟他结婚了,但是她又有点飞蛾扑火般的壮烈心情,想看看自己可以被毁灭到什么程度。

意外的是和邓宇超在一起快乐极了。

他们虽然针锋相对,但也时时洋溢着欢欣。

年纪差的不多,在事业上又都独当一面,成熟的人生观和态度,他们可以有睿智的内容交谈,可以给对方事业上的建议,不会有年轻人的莽撞和轻狂。

他们变成交心的朋友,心灵相知的伴。

这也是申天琳担忧的原因之一。

她怕自己曾爱上他,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可以毁掉她的事业、她的生活,代价太大了。

她禁不起丑闻。

她禁不起一个上门兴师问罪的悍妇。

但是她又拒绝不了邓宇超,渐渐的拒绝不了了。

邓宇超细心的发现今晚将结束前,申天琳一颗纷乱的心。

在经历过施佳芬这样的女人之后,他一直无法相信有申天琳这样的女人存在。

申天琳独立、成熟、有见识、有水准,在各方面都足以和他匹配,足以和他相辅相成。

申天琳是他一直在追寻却以为自己永远也无法找到的女人。

施佳芬不是问题。

他那个如同一滩死水的婚姻也不是问题。

他有点考验申天琳的意思存在。他想看看她可以为他牺牲多少,想看看她有多少承受外界压力的勇气和力量,她肯为他和整个世界对抗吗?

或许他这种想法有些过分,但是他无法再承受一次错误的婚姻。只要申天琳可以证明她为他所做的一切牺牲她都在所不惜,那他可以马上和施佳芬离婚,可以马上把她娶回家。

他的婚姻是申天琳一直忌讳和他谈的。

她可以天南地北的和他聊个没完,就是不肯问到一丁点有关他太太和他的婚姻生活。

“申天琳!吧嘛苦着一张脸?”他逗着她。“舍不得和我说再见啊?!”

坐在前座的她只是淡淡的一笑。

她有种曲终人散,欢乐之后的失落感。

没有人可以抓住永恒的欢愉。

今天如果邓宇超是个还没有结婚的男人多好!虽然她厌恶自己这种小女孩的心态,但是她又盼望这是个事实!

“申天琳!我得罪你了?!”他看着前方的路面,轻松的握着方向盘,懒懒的问她。

她没理他。

“三二十岁的女人不该再闹小孩子情绪了!”他用哄小孩的口吻对她说。

申天琳狠狠的给他一个卫生眼。

“今天晚上明明开开心心的嘛!你也没有被电影吓到,我也没有占到你的便宜,我还请你吃了一顿法国餐,怎么?!我还不够体贴吗?”他和她讲理,用男人粗枝大叶的观念。

邓宇超忽略了女人一颗细致的心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心境。

“邓宇超!不要再约我出来了。”她疲惫的说。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那么痛苦吗?”

“再和你出来的话,我会更痛苦。”她坦白率直的看着他说。她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他,她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问题是这根本不对。

邓宇超是另一个女人合法的男人!

邓宇超了解申天琳话里的意思。

这种感觉是相对的!他也欣赏她、喜欢她,但是不能这么快就让一切曝了光,而且他也还没有解决掉和施佳芬的问题。今晚回去该谈一谈了。

暂时他也只有先委屈申天琳了。

“决定不再见我了?!”他不怎么当真的问。

她洒月兑的点点头。

她并非小女孩,也不是情窦初开,她不会寻死寻活,更不会痛不欲生,她可以应付的!

“不会舍不得?!”

“不会!”

他将车子停妥在路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表情。

“干什么?!”她有点尖声的问。

“看看你有多认真啊?!”

她为之气结!她恨他那种无关痛痒的态度。

她原本以为自己够豁达、够冷静、够坚定,但事实证明不然。

她和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她也是感情动物,她也会动情,不管她已经三十几岁,不管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心如止水那般。

“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平静的说。

“女人真的不能和男人做朋友吗?”

“不能和已婚男人做朋友!”她纠正他。

“已婚男人不是男人吗?”

“已婚男人背后有一个女人!”

他嘲弄的笑着,不知道是针对申天琳还是他自己。

“而且对你太太也不公平,我剥夺了她可以拥有你,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申天琳!我不信你还有这种八股的想法?!”

她将头转开,不予置评。

“我们好像很少谈到我的婚姻嘛?!”

“我不想听!”她一副拒绝合作的态度。

“很糟。”他简单的说。

“什么很糟?!”她回过头。

“我的婚姻很糟。”

“那我就更不想听了!”她冷冷的说:“我没有兴趣去安慰你,更不想花时间听你诉苦,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才不想听你在我面前数落另一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女人。”

“你很厚道!”

“将心比心。”

“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他撇开自己的问题,温柔的看着她。

“碰不到一个值得结婚的对象吧!”她一语带过。

“这么简单?!”

“是这么简单!”她一笑。“我不愿屈就一个无法让我心服口服的男人,我宁可独身一辈子,也不愿随便的找个男人就嫁,我没有糟蹋自己的习惯。”

“真有原则!”

“不像你!”她是在讽刺他,讽刺他的婚姻。

他苦笑了下,有时事情的发展不是如人所料,特别是婚姻这玩意。

申天琳知道自己是迁怒,她好像存心把她的不愉快传染给他似的。

“我没什么意思。”她带着歉意。

他耸耸肩。“算了!”

发动引擎,结束话题。

申天琳不知道邓宇超会不会再找她。

今晚或许就是谱下休止符的时候了。

她觉得感伤,觉得若有所思,觉得心疼,觉得为时已晚。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勇敢面对,否则又能如何?!

白宪忠很久没有走进自己哥哥的房里了。

不需要什么理由,也非常有默契的,兄弟俩都视自己和对方的房间为禁地。

他们都不敢再去接触对方,那怕只是一间没有生命的房间。

但是今晚他打破了禁忌,因为情势已经改变了。

伍康龄已经回来了。

和伍康龄见面的结果,白宪忠可以感觉到她的打算。

伍康龄目前并没有对象,说得难听一点,她打算吃回头草,如果他们兄弟至今都还没有对象的话。

白宪忠不忍心大泼她冷水,而且哥哥说不定急于重拾旧情,他站在为自己哥哥好,也念在和昔日伍康龄的感情成分上,他都应该撮合他们。

坐在哥哥的沙发椅上,他不禁感触万千。

说不定伍康龄的出现,可以改善他和他哥哥之间的关系。

白宪民看着自己敞开的房门,有点吃惊的走了进去,并且意外的见到自己的弟弟。

白宪忠朝哥哥一笑。

“有事吗?”白宪民问道,将一串钥匙搁在桌上。

“伍康龄回来了!”

白宪民听完不由一怔。

“我和她碰过面了。”白宪忠看着哥哥。“她说她也想见见你。”

白宪民由呆怔而至释怀。

如果今天没有申婕,他会因为伍康龄的归来而激动莫名,不知所措,甚至会有崩溃的反应。

但是情况有变。

他可以以平常心来看待伍康龄,他可以拿她当朋友看,他可以面对她而不会失态。

“哥!”

“怎么样?!”他平静的问。

“你要见她吗?”

“可以!大家总是朋友一场!”

白宪忠不知道自己哥哥是故作洒月兑、超然状,还是真的已经看破了。

“她好吗?”白宪民问。

“没有什么大改变。”

“结婚了没有?!”

“当然还没有。”白宪忠笑着说:“如果她真的结婚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再找我们了。”

白宪民不置可否的一笑,往床沿一坐。

兄弟俩难得这么面对面的。

昔日伍康龄所造成的阴影也渐渐的消失了。

白宪忠看自己哥哥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

“哥!你是真的有女朋友吗?”

白宪民笑着点点头。

“为什么不带回家来给妈瞧瞧?!”

“还不到时候。”

“你还真会保密!”白宪忠笑道:“你不知道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深怕我们都不结婚。”

“你自己呢?”白宪民反问弟弟。“我知道你有一箩筐的女人,说真的有没有?!”

白宪忠点点头。

白宪民显得有一丝的讶异。

难不成白宪忠真的认真了?!

为什么这么巧?!

白宪民有种不祥的感觉。

宪忠也恋爱了。

他们兄弟这么长的日子都没有丝毫动静,结果却同时的都恋爱了——

白宪民觉得可怕,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白宪忠看着自己老哥,搞不懂他突然为什么冒出那号表情。

“哥!又怎么了?!”

“没什么!”

“那我安排你和康龄见面了?!”

“联络好给我一通电话就可以。”

白宪忠站起身,该说的好像都说完了。

他很高兴他们兄弟俩都已经找到了新的爱情,现在倒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和伍康龄说了。

伍康龄抱着期待的心情,但是局势已经对她不利了。

白宪忠不知道能说什么。

正要走出房门。

张敏华刚好迎面而来。

她又惊又喜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很难得可以看到这种画面,莫非兄弟俩已经前嫌尽释?!

她笑眯眯的拉着小儿子的手又往房里钻,一块的坐了下来。

兄弟俩相换了了解又无可奈何的一眼。

“你们兄弟俩聊什么啊?!”做妈妈的开心的问。

白宪民没有回答。

白宪忠为了取悦自己的妈,只好夸张的一笑。“妈!你要快有媳妇了!”

张敏华一副乐透了的模样。

白宪民则责怪似的看着他弟弟。

“是哪一个啊?!”张敏华轮流的看着两个儿子。

“看刚才是谁说的,就是谁?NB462?!”白宪民没好气的说。

对申婕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宣布,免得拆了自己的台。

张敏华把注意力转向小儿子。

白宪忠知道自己被将了一军,只好模模鼻子。

“好啊!你们两个不肖子又在逗你们老妈开心了?!”张敏华抱怨道。

“快了啦!”白宪忠保证,眼光却瞄向自己哥哥。

张敏华知道自己的希望再一次的破灭,她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搞什么呢?!

怎么样他们才肯结婚?!

她真的没辄了!

别人都羡慕她生了两个儿子,原本她也引以为傲,现在她倒希望当初她能够多生一胎,说不定可以有个窝心的女儿。

儿子有什么好?!

唉!她对自己叹气。

一切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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