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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之恋 第4章(1)

数日后,颜炽重新掌握了临安。此时金国捷报也到,说是与蒙古交战,已经稳住局势。蒙古铁骑尽避名声赫赫,但一时之间,却也拿金国无可奈何。而李蓁蓁和完颜烈也平安无事。只是李蓁蓁来信问萧枭何时去接她。萧枭展信苦笑:“颜大哥,看来咱们真得告别了。”

颜炽本想说陪他前去,但想到朝中腐败,而且兄弟间除了完颜烈皆视他为眼中钉。他虽然想念母后,但念及母后一心争夺朝政,心便又冷了下来。他瞅了萧枭一眼,手中晃着酒瓶,默然不语。

“有心事么?”萧枭折了信纳在袖中,向颜炽靠近,“说来听听!”

“恭喜你可以见到娇妻了。”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酸涩,颜炽猛地一仰头,咕嘟咕嘟连饮几口。

萧枭暧昧地笑:“颜大哥也开始春心荡漾了。其实颜大哥这么好的人才,只怕是天下女子心中的佳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颜炽低吟道。

“颜大哥已有了心上人了?”萧枭的话中不自觉地带上了酸意。

颜炽向萧枭看了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只可惜造化弄人。”

萧枭没来由地脸一红,但心下却又甜丝丝的,说不出的怪异。他们两人明明都是男儿身,却偏偏又生出一种暧昧之情来。萧枭每次强加克制,只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你越克制,它越滋长。他垂下了头,其实他又何尝愿意离开,只是造化弄人,谁叫他们的身份都是已经既定了的呢!他们注定要成为战场上的敌人!他夺过颜炽手中的酒瓶,学着颜炽,一仰头也是几大口。颜炽怔怔地看着他饮酒,心中的难受随着他每喝一口酒就凭空增添了一分。

两人争相饮酒,不一会儿,地上就多出了许多空酒瓶。

酒到酣处,此时,月色皎洁,萧枭忽然起身对月长啸,啸声清凉,回荡在府邸:“颜兄,你看我有没有帝王风采?”他不待颜炽回答,又自个儿挥舞长袖,在月色中翩然起舞。

“我歌月徘徊,我物影凌乱。”颜炽低声吟道,只觉得这样的月夜,更加令人荡气回肠。曾经已下定决心要记住萧枭的身份和性别,但是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举袖长舞,还是令他不能自已。

“为什么你是个男的?”他喃喃自问。

“颜兄你说什么?”萧枭显然已略有醉意,大声问道。

“我说,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喝酒?”

“行啊!”萧枭正好舞到深处款款弯腰,颜炽顺势抱住了他,足尖轻点,飞离了屋檐。

“你带我到哪儿啦?”今夜的萧枭格外温柔,也更显女儿娇态。他醉态可掬,东张西望。看来他们是来到了一处凉亭了。

“这是我平日最喜欢到的地方,也是我母后——”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最喜欢的地方。”

萧枭仰着脖子,向上看去。亭角飞檐处,“凝婧亭”三个草书潇洒自如,“凝——婧——亭!”萧枭用食指指着这三个字,一字一顿地念道,偏过头去思量了一会儿,“有人很喜欢凝视着一个叫‘婧’的人么?”

他无心之语,颜炽却是一颗心怦怦直跳。

那时候,母后还没有沉迷于政权,终日伴着他游山玩水。母后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处凉亭,常常带着他到这里来眺望妖娆动人的西子湖,一望就是几个时辰,似乎在缅怀什么故人。有一次母后还情不自禁地月兑口而出,说他的父亲也很喜欢这里。当他问为什么现在父王不来时,母后却又沉默了,过后还警告他,不准把这句话告诉他的父王——完颜守绪,否则母后就再也不陪他玩了。他尽避很奇怪,却真的不敢跟父王提起,只是虽然他遵守了诺言,母后也不再和他玩了。“有人很喜欢凝视着一个叫‘婧’的人么?”是这样么?会是这样么?

“喂,你在想些什么?”萧枭不耐烦地用两根玉葱似的手指拎住颜炽的鼻子,左右晃了晃。忽然发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凑近颜炽,“哈哈,你也没有长胡须!”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拍手大笑。

颜炽自然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免得他笑叉了气。

“你,你怎么也会没长胡须呢?”萧枭终于停住了他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困惑地嘀咕,“你怎么可以也没有胡须呢?”他伸出秀丽得直欺女子的右手食指,不满地戳着颜炽的胸肌,冷不防腿一软,身子一晃,就要坐倒在地。

颜炽抱紧了他的腰,忽然发现他的腰柔软纤细得不可思议。那曾经有过的怀疑再次不可遏止,他几乎有种冲动,再去碰碰萧枭的胸部,他实在无法承认一个男人可以拥有令女人都要妒忌的腰身。唔,那种熟悉之至的幽香又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萧枭已经在挣扎了,但他不想放手,极度不想!他忽略了萧枭的抗议,继续拥紧他。

“喂,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萧枭用力撑住颜炽的胸膛,“我们是两个大男人……咦?”他的小手不安分地在颜炽的胸膛上游走,引起颜炽深层次地喘息,“哎,你还是和我不一样!”他兀自在那两块厚实的肌肉上抚摩,未留意到颜炽的呼吸已经接近炽热了。

“什么不一样?”颜炽的嗓音异样地暗哑。

“你是平的!”萧枭在手上加了点力量,按了按颜炽的胸肌,不由咯咯笑了,“很有弹性啊!”

颜炽压抑地轻哼了一声,声音更见低沉:“你不也是!”

萧枭诡秘地摇头再摇头,仰起头来,朝颜炽展露出一抹亮丽的笑容,犹如暗夜中划过天际的流星:璀璨夺目,破人心魂。白日里刺目的胡须消失在暗夜中,颜炽只见到萧枭那排洁白如编贝的牙齿。胡须?他忽然想起了萧枭一开始的话:“你也没有长胡须。”

“你刚才说‘你也没有长胡须’,还有谁也没有长?”他期盼地询问,语声竟然不可遏止地有些颤抖。

“嘘,不可以说。不可以说。”萧枭竖起一根在黑暗中白得耀眼的食指,压在自己撅起的小嘴上,像个淘气的小精灵。

颜炽强迫自己吸气,再放任这种失控的情绪,他怕自己会发狂,这不像自己一贯的风格,他不是该冷静得几乎没有气息么:“不会是你吧?”他很有耐心地启发。

萧枭张大了眼睛瞪住颜炽,眼珠子在构造精美的眼眶内转了转,忽然一仰头笑了起来:“是你猜到的哦,不是我说出来的!”他将脑袋摆正在颜炽的俯视下,“记住,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哦!”

颜炽的心脏怦怦大作,几欲跃出胸腔,镇静,镇静!他再次吸气:“那么,你嘴唇上的胡须是假的。”肯定式发问,他屏住呼吸,盯住萧枭。

“你自己不会确认啊!我是不可以说的,你忘了吗?”萧枭顽皮地侧着脑袋,又长又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画出了一道柔和的弧线。

颜炽自萧枭腰间腾出右手,竟抖震得无法自制。他努力握紧拳头,放在鼻子底下,闭上眼睛,调整紊乱的气息,许久,才睁开眼睛,发现萧枭正张大那对美丽的眼睛,此刻里面闪现的是淘气与好奇:“你在紧张什么?”

紧张?颜炽被吓了一跳。他何曾紧张?可是,他又的确紧张了。原来这就是“紧张”?怪不得他有些无所适从。

“是不是我把你吓坏了?”萧枭认真地询问。

吓坏?老天,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陌生的情绪都集中在他这里了!

“看来是真的。”萧枭了然地点头,神色暗淡了一下,“难怪他们都不断地警告我,叫我不可以说。”

他们?颜炽无暇顾及,现在他只在意萧枭嘴唇上的胡须,他探出手,食指触及到了萧枭脸蛋上的肌肤,某种熟悉又陌生,但绝对美好的感觉慢慢浮现出来,直到此刻,他依然不敢过度奢望什么奇迹,但至少他可以肯定一件事,这种触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男子身上。他继续试探着抚摩,冷不防萧枭一把抓离了他的手:“还是不要看了,我怕真的会把你吓坏。”

那种认真的口气实在想让他发笑,但过度的紧张却阻碍了他的笑肌:“你放心,你吓不坏我!”再可怕的情景莫过于他目前的性别了,还有什么能够吓倒他?

“你还逞强?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的脸色,白得像个僵尸了!”萧枭蓦地笑了起来,笑容却显得无奈与僵硬,“算了吧,真相不好玩。”

“朋友之间不该坦诚相见么?”颜炽反手抓握住萧枭的纤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忍不住低吟,心下承认自己的怯场,是的,他在害怕,害怕真相不是他所想要的,害怕在他最期待的时刻却突然出现另类的意外。他害怕到竟然不敢去揭示出这个真相,他害怕到几乎就要认同萧枭的建议,就保持这样吧,也许这样更好。但是这一刻,当他握住萧枭的小手时,那份难解的充实感令他忽然间就有了决定:不论结果如何,他要把握的是萧枭!他扬起手,捏住萧枭的胡须,轻轻地扯了扯,感觉到胡须的松动,他再次用力,将那碍眼到极点的胡须自萧枭的鼻下揭了下来。这就是真相么,他怔怔地凝视着星光下那张娇媚动人的容颜,胡须掩盖下的嘴唇红艳欲滴。他吞了吞口水,有种冲动,想把萧枭的嘴唇狠狠地吞下。

“吓坏了么?”萧枭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颜炽郑重地点点头。

萧枭颓丧地垂下头:“我就知道。”

颜炽笑了,小心翼翼地托起萧枭的下巴:“你的胸部……”他斟酌地选择措辞,喉咙因干渴而发紧。

萧枭的脸蛋有些发红:“和你不一样。”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明明也没有胡须,为什么……”

颜炽抓起他的小手,放到自己的下巴下轻轻移动。

“好奇怪!”萧枭交替着以指月复抚模颜炽的下巴,“怎么刺刺的?”他收回手,在自己的下巴上移动了一下,“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本来就和我不一样。”颜炽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和我不一样?”

“你很坏!”萧枭忽然气恼起来,“你是不是想要笑话我?”他晶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啊转,神情已显出戒备。

颜炽宠溺地摘下他束发的发巾,墨黑的长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衬得他的小脸越发动人。

“你做什么?”萧枭愤怒地想摆月兑颜炽的动作,但被颜炽牢牢地锁定。

“别怕,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真相!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颜炽安抚地抱紧他,似乎感受到颜炽的宠爱,萧枭停止了挣扎。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萧枭的小脸上显出困惑。

颜炽把手放在萧枭平坦的胸部,萧枭的身子略微瑟缩了一下:“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应该是平的。”他不容质疑地肯定。

“你,你怎么又知道?”萧枭讶异到几乎有些佩服了。

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飞速搏动,颜炽忍不住拥紧了萧枭:“你不是男的。”他颤抖地吐出这四个字。

“胡说八道!”萧枭这回真的愤怒了,“我是男人!”他大声反驳。母亲的话清晰地在大脑中腾印出来:“孩子,你是男的。现在你可能成为太子,将来你就是蒙古的皇帝,甚至是天下的皇帝。没有人可以质疑你的身份。否则,格杀勿论!”他蓦地拔剑指向颜炽,剑光中映出颜炽坚毅的脸,他的手反而停顿了:“你不许再这样说话,否则,我会杀了你!”

颜炽笑了。

“你笑什么?”萧枭的怒意再次泛滥,“不许笑。别以为我不会下手,我……”他的话隐没在颜炽的动作中。剑芒笼罩下的颜炽忽然不紧不慢地月兑着衣服,他怔怔而不解地呆视,片刻,颜炽已经解完了上衣,露出肌肉紧绷的完美身段。

“你做什么?”萧枭尖叫,明知对方和他一样是个男人,虽然两人又确实很不一样。但他就是无法坦然,他背转身子,“穿上衣服。你,是不是喝醉了?”对,这个可能性大极了,“你醉了,我不和你计较。快穿上衣服。”

“你不敢看?”颜炽的话中颇多挑衅。

“不敢?”这个词再次触怒萧枭,他迅速转身,目光直视颜炽的眼睛。

“你不敢!”颜炽下定义。

萧枭捏紧了拳头:“你说我哪里不敢?”

“你不敢正视我的胸膛!”颜炽不紧不慢地陈述事实,眼眸中的挑衅让萧枭的怒气燃至沸点。

“我——不——敢?”他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来,将目光调试在颜炽的胸膛上。那里光滑、平坦,让人忍不住就想要靠上去。他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吓。老天,这种时候,他怎么会有这种不合时宜的念头!

“你似乎很紧张?”颜炽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我紧张什么?”萧枭迅速反诘,顺势移开了目光。

“其实男人看男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因为大家都一样!但是你,你根本不敢坦然地面对我,你只是因为逞强而看。”颜炽的嘴角渐渐上扬,“你看你,就差没有在脸上写出‘紧张’两个字了!”

萧枭不自觉地抹了把脸,随即又懊恼自己的举动。不久之后,自己可是堂堂一国之君,甚至是逐鹿天下的君主!怎么到了颜炽面前,举止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了呢?他困惑而恼怒地皱起秀丽的双眉。

颜炽突然欺近身去,抓起萧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萧枭变了脸色:“你,你,你做什么?”他紧张得说话都语不成调,心下更加懊恼自己的失态。

“让你感觉我们之间的不同!”颜炽的声音因暗哑而显得更深沉。即使萧枭抗拒地握紧拳头,他还是感受到了某种渴望。

“不用!”这种异样同样传染给了萧枭,他不自在地拽紧拳头,感觉到指甲刺进肉里的疼痛。

“别捏得太紧,你会伤了自己。”颜炽的声音非常温柔,手指轻轻抚模萧枭的拳头。萧枭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拳头,颜炽趁机把萧枭的手平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尽避已经有所准备,萧枭还是吃了一惊,五指忍不住又屈了起来。

“你,不敢?”那种让萧枭懊恼的语气又来了。

“我没有!”明知道对方使用的是激将法,他就是没法子置之不理,他松开五指,贴在颜炽肌肉纹理匀称的胸肌上。手掌心感受到的陌生忽然酿成了极富吸引力的诱惑,他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游走。

颜炽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是不是不一样?”他努力挤出连贯的语句。

“什么?”萧枭有些沉迷于手掌下的触感,“哦,是啊!是很不一样,你很平。”未经大脑思考,他就自然而然地回答。

“你,不平?”兴奋与期待让颜炽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恩……”萧枭猛地回过神来,“你想知道什么?”他恢复了他的冷峻,右手撤离了颜炽的胸膛。

“真相!你和我都应该知道的真相!”颜炽的眼神透射出坚韧,宣告着他揭示真相的决心。

“不必了!”萧枭冷冷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还是保持君子风范比较好!”他背转身子,“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他身形微动,颜炽已经挡在他面前,“怎么?你想强迫我?”他的眼神更冷了,“莫非阁下认为你已经很有把握控制我了么?”

“你怕了!”颜炽微微叹气。

“不要屡次挑战我的耐性!”萧枭蓦地发怒,“一个晚上连续使用激将法,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所以你想用这种方式欲盖弥彰、转移话题!”颜炽继续自己的话题。

“颜炽——”黑夜中,萧枭的声音失却了他向来把握得体的低沉而显得尖锐起来。

“你怕我的猜测属实!”颜炽不为所动,深邃的目光锁住萧枭。

“颜——炽!”萧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完成对颜炽的呼唤。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向你告诫了什么,让你如此畏惧和忌讳!但是,真相就是真相,不管被掩盖得多好,它终究会显露出来。没有一个谎言会因为某个人的主观控制而弄假成真!也许它可以暂时获得掩藏,骗过一些人的眼光,但掩盖真相的人,内心总是恐惧与不安……”

“住嘴!”萧枭尖声叫道,“你没有权利这样刺探别人的隐私!”是的,他承认颜炽都说对了,母亲每次见面,都要告诫他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即使是亲近如父亲,也不可以看见。每当此刻,母亲的神情就显得极度不安,好像在隐藏一个什么巨大的谎言!母亲说过,若是有谁胆敢窥视或质疑自己的身体,无论是谁,都格杀勿论!否则,招来杀身之祸的将是他和母亲!他一直都很疑惑,但是母亲从来不许他发问。而且,母亲也不准他去看别人的身体,无论男女!有一次他偶然看见士兵的果身,回来告诉母亲他心中的困惑。当时,那名士兵就被处死。母亲也不允许他接近,总是告诫他要等到继承大位后才可以。,天知道他并不喜欢女人,所以他选择打仗。与李蓁蓁成亲也非他所愿,完全是为了在金国之前夺取西夏。至于李蓁蓁,他倒是没有像讨厌别的女子一样讨厌她,他还是挺喜欢的,不过喜欢归喜欢,他一样没有想过要与李蓁蓁同寝。从小到大,他一个人睡惯了,只要旁边有人,他就会睡不着觉,除了他的女师傅例外。随爷爷征战期间,他睡觉从不月兑衣服,也很少洗澡。只要不用暴露身体,这些他都可以忍受!因为在母后的暗示下,在他心中,渐渐形成一个他都不敢去想的念头:他,是个怪胎!基于这样的想法,他对别人的身体,几乎是抱着一种变态的厌恶了!而对自己,勿须母亲强调,他也护得严严实实。对于他的变化,母亲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眼中神情却似乎含着抱歉!而他,已经学会了缄默!可是,今天,颜炽却非要揭示出什么真相!懊死的真相!证实他是个怪物,很好玩么!

“你在恐惧什么?”颜炽捉住萧枭胡乱挥动的小手,“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你身边!”

没有理由的,萧枭突然静了下来:“你在我身边?”他困惑地反复,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保证,即使是父皇和母后。他在那里,只学到了勾心斗角。但是,颜炽说了!说得那样心安理得。而他,听得那样心安理得!

“是。我在你身边!”颜炽的回答不容质疑。

“干什么呢?”萧枭继续他的困惑,“做我的随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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