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痛死了!快放手!”
在原赤御双手自她光滑的背准备滑向果裎的胸房前,邵可宁一把抓住他后脑的头发用力往后拉,痛得他大吼大叫地放开她。
“我没说能进展到这种程度!”她率先恢复理智。
原赤御气急败坏地搓揉自己的脑后,炙热的情/yu彻底从他眼中消退。
“该死!用说的我听得到!”
“转过去,我要整理一下。”
他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后,就顺从地背过身。听着后方一阵阵拉扯肩带的声音,他问:“好了没?”
等原赤御回过头时,邵可宁已经稳稳地坐正了身子。
“哎呀,你这行动不便的人,现在居然如此敏捷?”
“我说了我恢复得很好。”
“难怪再也不需要我帮你洗澡了。”
“是洗头!”她大声强调后瞥他。“原赤御,我问你,你目前是真的……没办法再爱上女人了吗?”
“没错。”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又躺回地板上。
“但你刚刚……”邵可宁害羞到说不下去。
“既然要温习,就得全心投入。”
原赤御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
他原先计划着,只要邵可宁再次开口提到这个问题,他就会对她开诚布公,顺便还自己一个清白,何况整件事情都错不在他。
但偏偏……他现在根本无法解释……刚才的失控是怎么一回事。
这可怕的气温,害他热昏头了!
邵可宁极力掩住失落的神情。“那个露波的后座力可真强。”
“露波?我没吃过那种巧克力。”
这女人为了避免尴尬,一下子把话题扯得真够远。
“管你要叫前女友巧克力还是小甜心的,都不关我的事。”
原赤御终于恍然大悟。“她叫露卡!”
“随便啦。”她一脸不屑。“你听好,不要轻易撩拨一个缺乏爱情滋润快两年的女人,特别是在你对异性不感兴趣的前提之下。”
“别告诉我你那是失望的眼神。”原赤御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侧躺着看她。“不过……你真的交过男朋友吗?”他打趣问着。
“当然!我是个成熟的女性,长得也还过得去。”她气恼地反驳。
“意思是,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单身。”
“嗯……曾经。”邵可宁轻抚自己受伤的手。“但这次的意外改变了我的一些想法。当我被疼痛折腾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样孤伶伶的我好脆弱,想着这时如果有个男人在身边照顾我,或许我就不会那么感伤了。”
被了!听到这里,原赤御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邵可宁,是你当初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告知你家人这件事情的,现在有什么好抱怨自己孤伶伶的?”
“你不知道我爸妈担心起来有多夸张。”
“那我呢?”原赤御激动地坐起来。“有谁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所有苦难了?像我这样形影不离的顶级男看护,花多少钱也请不到!”
邵可宁注视着他的反应,不禁莞尔一笑。
“我从没隐藏过对你的感激。这些年来,你变了很多……不论是相貌、体格或个性,唯一没变的是你喜欢帮助人的优点。”
被她这么诚心的夸赞,原赤御反而脸红了起来。
他撇开脸,不让她看见。“别想抓我的把柄。”
“但我抓到喽。”她边说边揽住他手臂,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回来了,真好。”
原赤御转过头望着邵可宁那动人心弦的微笑。他悄悄将另一只手掌盖在自己的心口,一阵诧异的表情爬上他的脸。
这见鬼的心跳声是怎么回事?
“当年还是两个小表的我们,转眼间我已经是个创业有成的现代女性,而你……”她圆溜溜的眼珠朝他转。“成了美容大王。”
“你到底懂不懂得说话的艺术?”他用力抽回手。“少拿你那一点点小成,来跟我相提并论!”刚才那串心跳,大概是急着砍死邵可宁的前奏吧。
她嘟起嘴。“不说了,我闭嘴总行了吧。”
“我和你不同,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为了答谢你的帮忙,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原赤御说完,趄身走进屋内。
不一会儿,他再次坐回她身边,并从纸盒内拿出那件特别为她挑选的小洋装。
她又惊又喜。“你……不用这样做。”
“拿起来看看。”他说。
缓缓地,邵可宁模了模粉色衣料上精细的车工,再次感叹它的美。
原赤御在一旁暗自欣赏着她的表情,有些后悔没早些将东西拿出来。
她笑了笑,和他对上眼。
“你该不会是……本来就打算开口求我帮忙,才事先买好的吧?”
“我城府没那么深。”他没好气道。
心想这女人除了是个“地狱使者”,还兼“快乐终结者”一职。
“哦……”邵可宁半信半疑地拉长语调。
“哦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适合你。”该死,他结巴了!
邵可宁稍侧过身,掩住唇边的笑。
她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再次放入纸盒。“好希望能赶快穿上它。”
“很简单。”他的食指顶着她额头。“等你拆掉石膏后的每一天,都要抬起你那副懒骨头和我在健身房消磨大半天光阴。”
那间室内健身房本来是空间宽敞、只放净化心灵的乐曲。
如今被原赤御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攻占了大部分,只留下几坪大的角落放她的瑜珈垫,和那一辆施舍性质的有氧健身车。
“我宁愿在娱乐室混一天。”她说。
那里又加装了一组全新的立体环绕音响,唱起歌来就像是开了场小型演唱会一样过瘾。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还在顶楼盖了一座私人高尔夫球场……各项昂贵的造价加剧了她买下起这栋别墅的事实。
承认吧,原赤御似乎更爱这里了。
梅雨季过去了,炎热夏日毫不留情地肆虐大地。
顶着烈日,原赤御一路诅咒不停地和邵可宁去了医院,而后她终于如愿回到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但拆掉石膏后的她,手臂明显使不上力,甚至连打直都有些困难,因此他花了几天的时间陪她做一些肌力训练。
训练的成效很好,她已经开始能灵活运用右手了。
之后的几天,邵可宁经常关在自己房里,原赤御不时会从门外听见她在电话中和别人的谈笑声,似乎很开心。
想到她说话的对象很可能是个男人时,总会无端摧毁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经历这种过程了。
“原赤御,帮我个忙好吗?”
这声呼唤来自邵可宁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他用力合上书本。“没空。”
“拜托,我需要你。”
深吸一口气,原赤御翻身而起,迈步往她房间走去。
妈的!他由衷希望这句话不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又要干嘛?”转开手把,他抵在门口问。最近他有了不用敲门的权利。
邵可宁从更衣间走出来,身上穿着他送的小洋装。原赤御猛地觉得心被撞了一下,头昏眼花的,然后……他大概是笑了,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往上冲。
邵可宁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的嘴,不觉屏住了气。“好看吗?”
“很漂亮。”
“真的?”她模模裙摆,露出害羞的笑容。“你挑的尺寸很刚好。”
“看多了就知道。”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快,他立即更正说:“你知道,我的职业是研究女人,从头到脚都不能放过。”
“我又没说什么。”她拧眉,接着转过身。“帮我拉上拉炼。”
原赤御对着她雪白又性感的背后弧线发楞。
他对她的身体并不陌生,但这和之前满是伤痕和瘀血的肌肤大不相同,他没把握能管好自己的双手,尤其是已经尝过抚模那儿的柔滑滋味以后。
“快点呀。”她催促。
他模糊应了一声后,走近她身后。为了不碰触到那诱人的肌肤,他拉着拉炼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抖着,更不幸的是,拉炼行走到一半就遇到瓶颈。
“真是的,怎么笨手笨脚的!”
“这烂东西坏了!”原赤御突兀地大吼。
这怎么能怪他?通常女人总是哀求他月兑下她们的衣服,穿上衣服这个部分他根本不曾插手过……但她却以这样简单的要求迫使他与自己的意志力拔河。
很无奈,而邵可宁当然不会发现自己犯了何种错误,而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全是因为那个该被诅咒的原赤菲!
“它没那么容易坏。你一路抖啊抖的,拉炼想不卡住也难。”
再一次,原赤御试着移动拉炼,途中指节不小心碰到她,害他差点像个女人般尖叫起来。总算……他从炼狱之中救出了自己。
他到底做了什么而必须要承受这种折磨?原赤御悲哀地想着。
“终于,但还是谢了。”她对他敷衍一笑,径自在梳妆枱前坐下。“你月兑下别件东西时,动作倒是挺快的。”
“我高兴什么时候展现灵活,你管不着。”
可恶的邵可宁,没事又提起那天的事情做啥?!
自从上次之后,他发觉自己对于现在禁欲的日子越来越感到愤怒!
但当原赤御看到她在脸庞俐落地上了一层淡妆后,抓狂的情绪立即散去,心底渐渐涌起期待和兴奋。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邵可宁自镜中对他微笑。“我要去相亲。”
原赤御傻眼,感觉被浇了好大一桶冷水。他规律地调整呼吸,却感到喉头发紧。“你……在相亲网站上认识的?”
“是的。”
“你不是向来很排斥那种事?”
“我这次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对象。”说完,她把脸更靠近镜面。“你觉得我这些雀斑是不是很丑?我应该找机会弄掉吧?”
“我不准!”
她被原赤御突如其来的咆哮震得转过身,不知失措地看着他。
“我觉得那一点也不丑……你要相信我专业的眼光。如果你还是很介意,我再请人送效果最好的遮瑕膏来。”他试着装出平静的样子说道。
她直直望进原赤御眼底,半晌后才缓缓点头。
“喔……我知道了。”她拿起枱面上的梳子,边梳边回想他刚才那奇怪的反应。她再次看向镜子。“我想我把头发留长或许比较有女人味。”
“我不准!”原赤御又一次怒吼。
这次吓得邵可宁连手上的梳子都给抖掉,她立即不悦地回头,说:“喂!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啦?”
而他默不作声,漆黑的眼眸探索着她的脸。
“为什么不说话?”她再问。
“什么都别改变,我喜欢这样的你。”
邵可宁困惑地皱起眉,但很快又松开。
“好,我也喜欢你,只要你能再用点心思在情绪管理上。”
相反地,原赤御几乎要把她的脸用力瞪出一个洞来。
“你已经答应要当我的未婚妻,怎么可以和其他的男人相亲?”
“你我都清楚那是假的。”她在前额的头发别上一支可爱的小夹子,然后细心整理好自己的发型。“而且我还没正式出场,没人会注意到的。”
假的?原赤御突然好讨厌这句话。
“你说那个不错的男人为什么没在你受伤时来探望过一次?”他双手在胸前交叉,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没告诉他。”
他冷哼。“看来你们还不怎么熟悉。”
“我们通过电话,感觉聊起来挺投缘的,所以才决定今天见个面。”
“光听声音被就洗脑的案例多到数不清,你也想凑一脚?”他梭巡她脸上不安的神情。“当你发傻的去赴约,却惊觉对方长得像活化石怎么办?”
“原赤御,我看过他的照片了。”
“那也有可能是骗人的。”
邵可宁气得把梳子丢向他,但他敏捷地闪过,还奉送了一抹可恶的笑容。
“你干嘛这样说他?!”她厉声斥责。
“那男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今年几岁?有没有负债?”
“他叫施海恩.是癌症治疗的权威,今年三十三岁;至于负债方面我不清楚——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告这些!”
“穿了白袍也不能改变什么。”他昂起傲慢刚毅的下颚。“最近还是流行我这种雕刻型的美男。”
“但你的内涵像一堆发臭的垃圾。”
邵可宁板着脸站起身,两手奋力将原赤御推出门外。
“你会后悔的……”
在他不甘心想转身再开门时,清晰的上锁声响起。
“好,祝你相亲愉快,赶紧成为一个人人称羡的医师娘!”他大叫。
原赤御带着闷闷不乐的表情转身举步。
她倒好,受伤的翅膀痊愈后,便头也不回头地层翅高飞。
而他呢?除了叹息……还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