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士兵们都看好戏的聚集而来,包围住他们。
被那么多人围观,姬商紫还真有点紧张,忍不住望向贴身婢女,没想到那丫头老早撇下她,和个年轻士兵聊得开心,她只好自己跟兰格拚了。
其实她有一身好酒量,因为之前在宫里,有个外族的贵客想灌醉她欺负她,那天她侥幸逃月兑后,就强迫自己每日都要饮酒,练出千杯不醉的本事。
“那妾身先喝了。”
姬商紫声音甜软地道,唤得兰格身子都一阵酥麻了,他烦躁地灌了酒,又换姬商紫了,她喝得慢慢的,顺道舌忝了舌忝唇边的酒液,令他身子绷紧,猛地又一灌。
姬商紫并不知道自己做了勾引人的动作,反倒见他仰头干了酒,酒液自唇边滑落,直滑过下颚,来到线条好看的颈子时,她居然心头猛烈一跳,脑子里浮现些不该想的,让她直想把酒泼到脸上清醒一下。
两人对拚酒竞赛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一杯杯轮流喝着,眼底带有暧昧的交会了一次又一次,心口热烘烘的,悸动的发着颤,直到第四瓶酒空了,四周响起赞赏的掌声,才令他们回了神。
不过,姬商紫已经微醺了,敌不过兰格,却还不认输。
此时脸儿红通通的她,更添几分艳色,眸里还流动着醉人的波光,着实把在场的一大票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你酒量真好。”兰格真想遮住她此刻的娇艳美丽不让任何人看见。
“王爷的酒量也很好。”她露出洁白贝齿的一笑。
柳谦看他们两人还继续拚着酒,好心建议兰格道:“王妃的酒量是很好,但喝酒伤身,王爷,你就让让她吧!”
让?恐怕他想让她,她还不肯呢!
兰格苦笑,看她酒杯不放下,想跟他拚酒的意志可是比他坚定。
“柳谦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顺从我呢?”他压低声嗓地问道,不教对面的可人儿听见。
“王爷这么问,莫非是王妃一直都不顺从你?”柳谦眸里闪动着玩味。
兰格知道自己问错人了,这一刻的他正为了美丽叛逆的妻子晕眩着,想要她顺从地融化在自己怀里,这么想得到一个女人,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咚”!姬商紫完全醉了,额头重重撞上桌面。
“我没醉,再来……”她赶紧抬起头来,光洁漂亮的额头多了抹红。“再来,快倒啊……”她催着一旁负责倒酒的小厮。
兰格做出制止的手势,姬商紫怒瞪他。没想到,他的酒量更胜她一筹,她都喝得头晕脸热了,他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是气人!
她才不想输他!没人帮她倒酒,她索性拿起酒壶自己来。
“够了,你输了。”兰格抢走她手上的酒壶,从座位上站起,来至妻子面前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她该回房睡了!
“我没输!”姬商紫气死了,酒醉的她控制不了自己,用力的捶起他的胸膛,泼辣的模样令众人看得傻眼。
“我和王妃去休息了,大伙别介意继续喝!”兰格不痛不痒,任怀里的人儿撒野,在嘱咐完后,抱着她往寝帐方向迈去。
“放开我,我没输,我还要比!”
一路上,兰格怀里的人儿不停扭动,尖声叫着。
“痛死了……这是什么,硬得像石头……”她捶着捶着觉得手痛,埋怨起来。
兰格摇摇头,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总是倔强高傲的女人,喝醉了竟学孩子耍无赖,才安静一会,她又在作怪了,双腿猛力摇晃着。
“我要下来……呜……”她想吐。
“给我乖一点。”兰格浑然不知姬商紫的不适,怕她摔下去而更加拥紧她。
姬商紫贴着他刚硬的胸,很闷,胃里翻腾着。她、她快吐了--
罢好这时,寝帐也走到了,兰格听到她发出呜呜的声音,以为是自己抱得太紧,害她不能喘气,低头一看,岂知……
“唔……”姬商紫捂住嘴,脸色惨白,兰格这才看出她是想呕吐,赶紧放她下来,姬商紫就这么蹲在寝帐旁大吐特吐,似是想把今晚灌入的酒都吐出。
兰格面色凝重,放轻力气地拍着她的背,开始后悔没听柳谦的话,劝她别喝了。
“好点了吗?”他问。
姬商紫吐完后靠到他身上没动静,待兰格低头看她的脸才发现她紧闭着双眸,似睡着了,他没好气的再度将她打横抱起走入寝帐,让她躺在宋榻上,然后将一条巾子浸湿后拧吧,替她擦擦脸和嘴。
“是谁该伺候谁啊。”兰格自嘲道,但他做得还挺甘愿的。瞧她睡着时有多秀丽温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像只温驯的小猫。
这样她睡得好吗?
看到姬商紫层层繁复的华丽衣裳,他直觉帮她月兑下会比较好睡,转过身,欲唤来蜜月帮她更衣,但又想到那丫头可能还留在庆典上,既然他是她的夫婿,又何需避嫌不干脆自己帮她换?
这个念头让兰格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他想更贴近她一点,于是,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替她一一抽起发上的珠簪,如丝绸般的黑发披散在枕上。
接着,月兑下她的绣鞋,再解开那束紧她纤腰的金色腰带,然后是第一层嫣红透明的纱衣、第二层艳红如火的华美外衣、第三层白色的中衣……当她仅着单薄的贴身单衣时,那窈窕丰盈的曲线,令他的手微微发颤了。
没有杀伤力?他该收回这句话的!
但他不能碰她,不能吻上她那冷倔的小嘴,他无法在她熟睡时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兰格咬牙,替她盖上薄被,心想今晚还是别和她睡在同张床上,明天再兑现赌约好了。
“母妃……”
退开的兰格听她梦呓着,不禁回身端详着她那拧着眉似乎感到痛苦的小脸。
“母妃,你过得好不好,紫儿好想你……”
喝了酒的姬商紫变得格外脆弱,她半梦半醒的睁着尖露悲伤的眸,恍惚间看到个矗立在她面前的伟岸身影,莫名的感到安心,像想捉住啊木般,从薄被里抽出手勾住他的。
兰格心一颤,与她对上视线的瞬间,似有什么撞入他胸坎,然后又察觉到什么似的,他反手扳开姬商紫的手心,发现她的手并没有如一般公主、闺秀那样白女敕光滑,反倒有着劳碌过的痕迹。
“母妃……我们一起逃出宫吧,去哪个自由的地方重新开始吧……”她说着,眼角滑下泪珠。
兰格揩去她的泪,回想起她曾说过的身世,心头一紧。被接回王宫享受荣华富贵对她来说,并没有比贫穷的日子好过吧?
那么,她想逃去哪里?如果没有嫁来皇朝,她原本想去哪里?
是他破坏了她想要自由的梦想吗?
平常骄傲又好强的她,只在喝醉时掉泪,半梦半醒朝他伸出一只手,似是渴望着谁的救助,让他心怜情动着。
他忍无可忍了,褪去外袍,单穿着薄衣的上了榻,想陪她入睡。
既然她已嫁给自己,就无法改变一切,时光也无法回到过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寂寞的心。
娶她本来只是基于保家卫国的责任,如今心坎却多了许多滋味,他喜欢逗她,故意当着她的面打赤膊睡;想宠她,允许喜欢下厨的她到灶房帮忙做甜点;不忍她因玉佩绳断了难过,他把自己佩带多年的玛瑙链子送给她。他想保护她,甘愿化为她想去的那个自由之地,让她安心的依靠着……
姬商紫在迷濛中,看到有个男人在月兑衣,记忆才逐渐回笼。
她刚刚对他说了什么?好像提到要带着母妃逃……但她很快无法细想了,因为男人上了榻,往她身边一躺。他想对自己做什么……
下一刻,她的头已被他轻轻抬起,以他的手臂为枕。
姬商紫同时看清楚他的表情,原本揪紧不安的心一下变软、不畏惧他了,而那她枕在头下的结实手臂,她靠着的厚实胸膛,温柔盯着她瞧的深俊目,更让她醉了、融了,舒服的半眯起眼。
“安心地睡吧,我的王妃。”看她乖顺得像只猫儿,兰格抚起她的秀发,嗓音柔和地道。
他低醇好听的嗓音宛如摇篮曲,姬商紫的心暖烘烘的,睡意袭来,她出于本能地想寻求更多温暖,窝进了他怀里,长腿也跨到他腿上去,就这么安心地缓缓睡去。
兰格倒抽了口气,生怕会起反应而动都不敢动。
这一晚,对兰格来说是个甜蜜的折磨,彻夜未眠。
但对姬商紫来说,是美好的一夜。她睡得极香甜,梦到自己逃进了某个人的怀里,那怀抱似无边无际的天包容着她。
红瑾国王宫
王上病榻前,御医沮丧地摇头,柳妃掩面哭泣,太子难受的跑出寝宫,见着他最信任的管丞相无法抑制的红了眼眶。
“父王他、他快不行了……为什么父王的病会找不到原因,在一个月月前,父王明明还很健康的,为什么……”
看着这仅十三岁的稚女敕少年,管司风露出悲伤表情。“臣也很遗憾,可是殿下,你得振作点,你可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
“不,我不要,父王不会死的……”太子看似懦弱,没有大将之风。“我没办法当上君王的,我怎么可能……”
“可以的,听着,我会帮你的。”管司风露出令人惊愕的锐利眸光,但那眼神一闪而逝,当太子想再看仔细时,他脸上已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和蔼神色。“何况,你父王还活着,殿下,我们要抱持着希望啊!”
太子被安慰后,振作起来。“谢谢你,管丞相,我该回去找母妃了,母妃很伤心,我得去安慰她,告诉她,父王绝对会好起来的!”
看着转身跑开的瘦削背影,管司风唇角不屑地扯高。
傻孩子,你的父王就是被你母妃毒害的啊!
那毒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稀有毒药--“神仙”,只要滴入饮水或汤里,三天后毒性就会发作,也因为立是几乎失传的毒,御医很难诊断出的原由,只能判断是来得凶猛,导致心脉受损,虚弱而死。
王上还会撑多久呢?他可是相当期待当上摄政王,享受玩弄大权的日子!
但在那之前,还有碍眼的绊脚石要清除,以防他出兵攻打金翼皇朝时来妨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