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纳闷不已之时,有道力量轻佻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金克浩,我现在没空理你!”安娜头也没回,现在她实在不想用这混沌的脑袋去面对那个搅乱一池春水的罪魁祸首。
“怎么?小安连我都不想见了吗?”
一连串的英文及那声熟悉的小名,让安娜当下吓了一大跳,迅速回过头,“杰森?!”这叫声是惊讶大过于惊喜。
杰森刻意带着遇见故人的温暖微笑,张开手,等着她扑进怀里。
没想到安娜却沉默的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既没预朝的微笑,也没久别重逢的喜悦。
没办法,他那股为了掩饰体味的香水味实在是太呛鼻了,让她差点忍不住打喷嚏;嗯,这是金克浩干净清爽的香皂味自然一点。
杰森见她疏离的态度,表情有些尴尬,讪讪的收回手,故作潇洒的拉开椅子坐下;望着眼前的咖啡,很自然的皱了眉头。“我最讨厌咖啡加女乃精,全是一些人工香料,根本喝不到纯正的咖啡香。”边说还边不要脸的将她尚未享用的咖啡一仰而尽。
耶?你不喜欢关我什么事,这咖啡又不是泡给你喝的?!金克浩最讨厌喝苦涩的黑咖啡啊,
杰森继续大言不惭的批评。“果然,这咖啡也太甜了吧?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连这点品味都没学会?看看这些三明治,是人吃的东西吗?”
他顺手抓起一块总汇塞进嘴里,吃太大口,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唔、唔唔……牛肉不脆、肉片不热,面包都软了……真是乏善可陈。”
对对对……那你干嘛一口接一口,嘴巴都停不了?安娜目瞪口呆的瞪着嘴里还在咀嚼,却又抓了两手三明治的男人,忍不住为他的自作主张与毫不客气感到瞠目结舌。
为了让金克浩出门时带在车上吃,她一大早就做好了,当然没现做的好吃啊!而且,她不记得有说要请他吃吧?
一个分手大半年,而且还是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她的男人,该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举动吗?“你怎么会到台湾来?”
世界没这么小,他们两人不可能绕了地球大半圈,碰巧遇上吧?!
杰森又皱眉了,她是怎么回事?没看到他吃得就快噎着了吗?要是在以往,她早就捧着水杯来到他的跟前了,作势拍拍胸口。“你先倒杯水给我!”话里的霸道听来很刺耳。
敝了,以前她怎会觉得他的自大很有魅力?真要说起来,这点金克浩就比杰森好多了,最起码不管她做什么杂七杂八的料理,金克浩照样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要是她不介意弄破那些高级餐具,金克浩还会卷起袖子帮她洗碗呢!
安娜一想起金克浩第一次洗碗时倒了半瓶洗洁精,弄得全身像是在洗泡泡浴般的蠢样,忍不住嘴角上扬。
可阶,有人打断了她感到幸福的时刻。
“小安、小安——”迟迟等不到水的杰森,口气有点不悦。
安娜冷眼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打算起身倒水,“你专程到台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杰森有点讶异,以前那个温顺的小女人似乎变了,他怎么不知她会有这般冷颜的时候?“咳、咳咳……”装模作样的清清喉咙,像是颁布什么莫大的恩惠般,摆着高姿态开口。“我这趟来是因为我知道你没有我是不行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每天只会像行尸走肉般。连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所以为了给你一条活路,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他愈说,安娜的五官愈扭曲,整个人简直是惊讶到不行!
杰森故作帅气的整整西装领,自大的想着,她肯定是因为听到这个大好消息,感到太高兴了,以致兴奋得不知该怎么反应。
“其实你也不用太感动,我只是一时心情好,才想让一向没自信的你,再度拥有活下去的勇气……我也明白,一直以来,我的优秀带给你多大的压力,虽然你是真的配不上我,可是我的心胸向来很宽大,只要你乖乖的不吵不闹,我可以在有空时拨点时间给你。”他早就打算好了——等安娜把钱拿到手后,他会让她飞回美国跟着他,就像以前那样帮他分析股海情势,这样他又可以在公司里耀武扬威,再加上那二十亿的资金当作后盾,谁还敢惹他?
包别说安娜又乖、又听话,只要不被家里那个凶婆娘发现,他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大享齐人之福呢!
炳!一举数得,他真是太聪明了!
安娜怒瞪着眼前那个笑得志得意满的男人,不禁气得浑身发抖,才伸手准备一巴掌打掉那张令她刺眼的嘴脸,却没想到她还来不及发作,一个大掌已握住了她凌空的手。
“我想,你就是那个什么‘就省’吧?”金克浩戏谵的扭曲杰森的名字。
杰森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一眼就认出这男人就是刊登在时代杂志上站在安娜身边的男子,此刻这男人竟满不在乎的对他挑衅而笑。
凭安娜以前对他的感情与言听计从,他才不把这个早晚会被瓜分掉二十亿的男人给放在眼里咧!
金克浩觉得杰森的笑实在很机车,但却能维持语气平静的说:“就像你说的,这个小女人现在一样很没自信、一样觉得身边的人优秀到不行……”
安娜怒瞪着来人——想不到金克浩居然扯她的后腿,她真后诲当初为了开导他,居然把自己的伤痛挖出来让他说嘴!
一旁的杰森听他这么说,笑得更嚣张了!他早就猜到安娜是绝对忘不了他的,看来他这趟飞来台湾是来对了。
一想到那即将到手的二十亿美金,杰森整个人就像是要飞到天上去般的轻飘飘!
“只是……”金克浩握住急欲挣月兑的小手,拍拍她。“她身旁的那个人——是我!”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拳打歪了杰森那碍眼的嘴脸!
“啊!”安娜一阵惊呼,“你有没有怎样?”
杰森气急败坏的捂着吃痛的脸颊,转过头来。“什么有没有怎样?痛死了啦!这个野蛮人是从哪里来的……呃!安娜。李!”
杰森定睛一看,这才知道原来安娜担心的人根本不是他,反而捧着金克浩的手心疼不已。
呼!打太大力了!金克浩甩甩差点扭伤的手指,果然,做任何运动前,应该要先做暖身运动才是。
安娜听见杰森不客气的叫唤,大眼圆睁,朝他的小腿肚又补上一脚,“这就是我的回答!”
“啊|”杰森吃痛捧着小腿又叫又跳。
金克浩朝柜枱招招手,下达指令。“警卫,把这个人给轰出去,以后这个人与狗,都不得进入!”
“是,金先生。”两名警卫一左一右的架着杰森往门口而去。
“喂喂喂,你们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杰森碍于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气急败坏的朝他们叫嚣。“走着瞧!我不会跟你们善罢干休的,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等我回到美国,一定会去按钤控告,今天这笔帐,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安娜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男人。“怎么办?他说要告我们耶!”
金克浩不甚在意的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最近看那个太闲的法律顾问有点不顺眼。”
而远在义大利闲晃的纪坤禾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用手掏了掏耳朵。奇怪?怎么突然觉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