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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斤斤计较 第5章(2)

意识到自己搂着的是一个言行矛盾的女人,她先前拒绝他、逃避他,现在却又那么陶醉在他的世界里……倪令晨不禁吻着吻着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不得不从吻里抽离的花婕樱很困惑的问。

“我在想,不知道会不会吻着吻着你就喷起鼻血。”

对喔,花婕樱忙扯出还塞在鼻孔里的卫生纸,奇准无比的丢在垃圾筒里。跟一个鼻子里还塞了一团卫生纸的女人接吻,这恐怕也是倪令晨前所未有的经验吧?

“倪令晨!”她再度红透了粉女敕的脸,并槌了他一下,可却又嗔又怒的偷笑,因为她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觉得好笑到不行啊,哈哈!

看她露出可爱模样,他的手掌轻轻拥着她的头,将她靠拢自己。

她就是如此特别,才让他一再注视着她,因为看似圆润却柔弱的她,却三番两次在他面前做出惊人之举,捣乱他淡然许久的心,让他越发在意起她,进而爱上。

“以后不准你再见网友了。”倪令晨没忘记这一点。

“嘎?”她一怔。

“即使只是在网路上和人心灵交流,但你也太不挑了吧?非得透过虚无的网路世界吗?你有那么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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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啊就……就我从纸片人变胖以后,根本就不敢跟原来的朋友们联络了……”花婕樱不得不说出自己的为难之处。

倪令晨一怔,随即因她的坦白还有这难为情的想法哈哈大笑。

她的意思是,半年前的她还是纸片女孩,但在半年后身材悄悄暴增了两倍有余,让她不得不暂时远离自己的朋友圈,因为不想被人见到她突变的模样?哈哈!

有趣,真有趣!

“结果因为太闷了就上网乱交朋友,是吗?”他质问她。

“还好那天遇到你。”

她和他素不相识,他这么出色迷人却假装是她的男朋友,还牵起她的手,不但让她得以从困境中月兑离,还不在意别人会困惑,像他这么完美的优质男人怎会有这么胖的女朋友……

他真的是个好人,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花婕樱直至今日,只要一想到,都能忆起那天的惊讶与感激。

“我说过了,如果是男朋友就不会在意你的外表。”

她再次接收到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虽然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好,但她知道自己爱上他了。

“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吗?”

他就是觉得她值得被爱,他不认为因为她胖就该受委屈、压抑什么,她是那么的独一无二、那么的鲜活逗趣、那么的认真热情,让他每次看到她心情就很好,还期待再看见她的日子快点来临。

最重要的是他光想到她就觉得快乐,这情况是从未有过的。

“花婕樱,停止你觉得我怎会那么不挑的想法。”倪令晨猜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你很好,你没有任何一个让人不选择你的理由,而如果你现在又胆敢拒绝我的话,那我们就不要继续训练疗程了,我全额退费给你。”他决定得很爽快。

“喂,这怎么可以!”她下定决心要减重了耶。

“不行吗?”

“不行!”

“那就只能请你接受驯兽师同时是你男人的事了。”

“欸?”好霸道,花婕樱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这不是美梦成真了吗?

她曾为了自己对他产生不该有的眷恋与想念感到困扰,也告诉自己不该以为他的目光只专属于她,而现在,一直以来困扰着她的事情成真了,她该开心的,当初在明星艺廊前演的戏码也不是作假了。思及此,她不禁漾出微笑。

但下一刻她又想到,他以结实完美的体魄塑造了他专业的工作形象,再加上他替人塑身瘦身的成功机率是百分之百,要是让大家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一个胖子,那可怎么是好?

所以,她一定会为他好好努力!她会瘦下来,绝不让自己成为他的笑话!

花婕樱眼里满满都是斗志!

与倪令晨热恋而心花朵朵开的花婕樱,在接到母亲的电话后,不得不收敛一下,如临大敌的走进美术坊的办公室,而当她见到曾凯文也陪同在一旁时,更是觉得乌云罩顶。

“人生除了爱情以外,还有好多麻烦事啊。”她不禁感慨。

能不能她的世界只有倪令晨就好?能不能这世上只有爱情?

曾凯文是这块地前地主的儿子,因花妈妈十五年前在这里创办儿童才艺班,所以花婕樱和曾凯文从小就认识,而在三年前,曾伯父要将这块地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钱卖给一家企业以供停车场使用时,花妈妈硬是咬牙贷款,把地给买下。

因此,花婕樱现在不但同时要经营“樱花”,还得缴付贷款。

花婕樱认为己方还是用高于三成的钱买下地,并没有经由曾凯文得到什么折价或好处,但妈妈却认为,是曾凯文跟他父亲周旋很久,他们才能买下这块地,所以一直对他感恩有加。

后来妈妈因为胃病宿疾,不得不提早退休,就把樱花让给了她,没想到她将原来以补习为导向的儿童才艺班改为小班制的儿童美术坊,从此收支只能勉强打平,招生人数也压在八到十个人以内,妈妈认为不划算。

“凯文跟妈妈讨论过了,要充分利用这块园地,把注资金将樱花打造转型成双语幼稚园,好替你招揽更多学生。我这回来台北,就是要跟凯文确定合作入伙的方式,如果成行,你就不用担心樱花的收支和经营问题了。”

花婕樱很失望,难道妈妈就这么不信任她吗?

对花妈妈来说,这么大的园地却只经营儿童美术坊太浪费,而且女儿接手后,不同于从前动不动就二三十个人开一班的补习班策略,在她的策划之下,每期招收的学生不超过十个人,看在花妈妈眼里直觉白费了空间与招生额度。

但花婕樱想的却是,妈妈竟然没跟她这个负责人讨论,就要跟曾凯文议订合伙、改变经营策略的事,太过草率。

“妈妈不是不想放手,而是看你为了樱花操劳很心疼,最近这半年你更是明显的用吃来发泄经济和收支压力……”花妈妈心疼的看着女儿日渐走样的身材,“妈是想,这担子真的太重了。”

“您三年前决定让我接手时,就应该要排除这些疑虑才是,”花婕樱不满的表示,“再说,我吃是因为我高兴,跟压力一点关系也没有!”

“让凯文帮我们会让你轻松许多,他真的很想要帮忙……”

“我不需要人帮。”

“婕樱……”

曾凯文杵在母女中间很尴尬,一个是叫他来帮忙的,一个却说不需要他。

“现在你面临了经济和贷款压力,加上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弱不禁风的纸片人,凯文还愿意要这样的你,你还要求什么?”花妈妈挑明了说。

哪知,花妈妈的一番好意言语却戳到花婕樱的心坎,让她瞬间爆炸。

“我并没有要求曾凯文对我好啊!何况,我压力大不大跟该对曾凯文采用什么样的态度、跟我是纸片人还是胖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以前是纸片人就可以对曾凯文颐指气使,我现在变成胖子后就不能有任何意见吗?”她快崩溃了,A+B怎么会变成乙?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你不要误会……”曾凯文尴尬的连忙澄清。

要说他是那种完全不在意外表的新好男人,倒也不见得。

其实说得正确点,他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到二十五岁之前都是纸片人,一直暗恋着娇小依人却又软弱爱撒娇的她,知道她瘦回去的可能性很大,就打着如果他不嫌弃她现在的样子一直守候下去,到时等她瘦回原来的娇美模样,她一定会因为他的深情而选择跟他步入爱情的主意。

“算了,对你好都不知道珍惜。”花妈妈不耐烦,不想再跟她说了。

花婕樱才觉得冤呢,自己好好的又没招惹谁,是妈妈和曾凯文自己跑来这里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硬要她接受,而不接受就是她的错,她觉得好委屈。

变胖了、樱花的收支令妈妈担心,一直想要替她转型,更别说先前还是纸片人时,因郑家杰无声无息的搞失踪、另娶他人受伤……花婕樱想,怎么她就这么没用、这么倒楣啊?

到底有没有人是站在她这边支持她的啊?她扁了扁嘴。

对了,倪令晨!一想到他,她心中就涌现一股力量。他一开始就相信她有一天会达成自己的目标,还说她的手工绘本是独一无二的作品,而他爱她的方式好像她就是那么值得被呵护。

花婕樱再次庆幸自己成为他的恋人,有了他,她就不孤单。

她再不理会身旁的纷扰,露出思念而又坚强的眼神。她也想成为配得上他的人,不管是外型或成就上。

美保能集团去年由谢伊莹担任代言人,业绩成长飙破百分之三十,但近来却因为倪令晨有意见,让续约的事有了变化,她的亚洲经纪人郑家杰便想方设法替她约了总裁倪凯康餐叙,试图争取续约。

很少人知道,被封为是“后天义大利人”的型男营养师倪令晨,其实就是美保能集团总裁倪凯康的儿子。

并非倪凯康对自己的孩子嘱咐不要攀亲带故,反而是倪令晨自小就讨厌别人认定他是谁谁谁的儿子,所以为了怕儿子生气,倪凯康都不敢泄露。

这样风光威赫的总裁父亲害怕与儿子关系曝光,会让儿子生气的事或许很离奇,但倪凯康也只能苦笑,叹自己就是对儿子无可奈何。

“听说,谢小姐自离开西班牙舞团后,筹划将在东京展开全新的舞码公演?”

“是呀。”提及这事,她很得意。

“谢小姐真是个多才多艺又坚强的年轻女性。”

“令公子也不差呀。”

倪凯康一想到那月兑离常轨的家伙就没好气,“你别把他想得太好,他天生爱跟我作对。你跟他是国中同学,想必还记得吧?从国中开始,他就那个性,不受管教。”

没错,因为她是倪令晨的国中同学,才有理由在料理教室跟他装熟,哪想得到,他却对她视若未睹。

“那时因为他太胖,我请老师不要让他跑操场,看他成绩不理想,我找了家教帮他考前猜题,让他得到前五名,以免因为他胖又成绩不好,更不受同学尊重,而他在走廊上被同学撞伤时,我还亲自到学校关切呢。”

倪令晨曾经很胖过,他从小胖到了大三,是人人眼中的可笑大山。

倪凯康感慨,自己对儿子无微不至的捍卫,竟变成了让他跟自己渐行渐远的原因,后来,当儿子真正受到同学排挤欺负时,却一次也没有告诉过他。

所以,倪凯康并不知道,带领大家排挤、欺负并嘲笑倪令晨的人,就是他儿子的国中同学谢伊莹。

“他高三那年,我希望他能填国企系或行销管理系好继承我的事业,没想到他竟然选了个食品营养系……唉,当初也是我没有深入了解科系内容又太急躁,骂他“你还嫌自己不够肥、不够营养?”才让他再也没有回家,硬是在学校附近租屋,一天兼三份工,完全靠自己赚生活费,连我悄悄汇去的钱也原封不动退回来。后来,他渐渐以时尚型男营养师成为名人追捧的宠儿时,有人问我,我是不是他的父亲,我都不敢说是,因为怕他生气……”

倪凯康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跟令晨的父子关系会搞成这样?

谢伊莹笑了。她笑,是想念倪令晨那冷然的眼、绷紧的脸、抿着的唇,还有那时常犀利而戏谑的黑色幽默话语,每当想起,她便会因为他那奇怪的性格而笑,但思及他这个人冷绝得彻底,她的笑容随即又显苦涩。

毕竟,无法接近自己心仪的男人,她又怎么能够开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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