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情一向还不错的他们居然斗起气来,她该不该感谢这迟来三年的初体验啊!
她真的已经做好分手的打算了,是吗?
啪!他折断一支尺。
“该死!”乔仲桀低咒了声,想在笔筒里再抽起一支,却找不到多余的。
看看桌上被他弄坏的东西,蓝笔、尺、几支铅笔和揉成一团的纸堆,足见此时他的心情有多么恶劣。
“齐秘书,进来!”他按了内线键,就是指明她为他做事,其中颇有报小仇的意味。
“执行长。”齐君蔓敲门进入,她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论他要怎样考验她的耐性,或是挑起她的怒气,她都会忍耐下来,毕竟她的求职信也才刚投出去,房子也才委托仲介帮忙找而已。
“去总务处申请一组文具用品过来。”乔仲桀故意不看她,使唤她做事让他觉得平衡了些,就算说他小家子气也无妨。
齐君蔓被他的要求给愕住,直觉地就应道:“你笔筒里不是还有……”
“统统成这样了,除非你能把它们接回去。”他一副“有办法你就恢复原状”的样子。
她瞧见那些横躺在桌上的残骸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罢,转身要定。
“慢着。你真的不回家?”话一出口,乔仲桀便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干嘛要再问?这种示弱的行为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
但他偏偏问了,他敢发誓她一定偷偷笑他没原则。
“我会回去,等蜜雪儿离开后我就回去。”齐君蔓再次重申,可她很讶异他会再问她同一件事,这件事他们已经讨论过,而且有结论了,不是吗?
“算了,你去领文具。”他装作不在意她的回答,硬汉形象的他从做不来那种软言好语的事。
“是。”齐君蔓走了出去,却对他这种破坏行为感到莫名其妙,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她吗?
可随即她又推翻这样的想法,乔仲桀是很有自制力的人,他从不受情绪所支配,因为他说那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她一走出办公室,乔仲桀捶了桌子一下,见到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庞,还有听不出一丝起伏的语气,好像他们两个是完全不相干的人,这让他大为光火。他们才分开一天,她就有办法表现得像陌生人,不,或许好一点,他们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同事情谊。
总之,他相当不悦她的表现。
叩叩!门板上一阵轻敲。她回来了,他心一敛,视线赶紧飘回卷宗上。
“执行长,文具来了。”
“放着。”
“是。”齐君蔓走近他的办公桌,将文具放好。“那没事的话我出去了,呀——”
她没想到他会起身突然抓住她,逼她与他对祝。“闹性子的你并不可爱,记住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如果是以前的她,他的警告她是会怕的,可,现在她已经准备要跟他分手了,所以无所畏惧。她眨眨眼,应道:“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在他面露讶然的时候,她稍稍挣月兑即甩开他的箝制,退离他一大步,和他保持上司与下属的距离,就像要保持同事这样的分际一样。“我和宝贵暂时不会回去,下午我要请假回去收拾。我想——蜜雪儿会很高兴看到我收拾行李。”
不等他回应,她转身就走,好似她这个宣告只是在通知他一声,并不是要得到他的允许。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竟然敢反过来警告他!
好呀!原来她是一只会咬人的老虎而不是猫!他忿地又捶了下桌子,没心思办公了。
蜜雪儿在家里待不住,拿着乔仲桀给她的钱,独自搭计程车到医院去打针,脸上的红肿很快就退掉了。
离开美国后她就没有再服抗过敏的药物,所以来到乔家没多久皮肤就开始过敏,意外的赖给了那只讨人厌的狗。
昨天她说怕针,死都不肯让医生替她打针只肯吃药,为的就是能在乔家多留些时候。没想到她都还没有开始展开行动,桀的同居人就自己先跑了,看来他们的感情也不是多好嘛!
那她要介入就很容易了,她窃喜着。
来到乔氏科技,她先是拿出镜子照照,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任何一处红肿之后,她登上了电梯,正好与走出另一台电梯的齐君蔓错身而过,两人都没有看到对方。
“……蜜雪儿,你来台湾了!你是来找执行长吗?他现在在开会!”涂秘书请了假,不知道蜜雪儿来到台湾。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蜜雪儿扫了眼秘书办公室,没有看见齐君蔓,只看到认识的涂秘书和另外一位看似是来传递公文的女同事。
“咦,她呢?该不会今天没有来吧?”哼,意气用事,相信桀很快就会甩了她。
“蜜雪儿,你说的是谁啊?”
“叫什么君的秘书,就桀的女朋友呀!”她一时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
“你是说小蔓吗?她请假走了。”涂秘书应道并指正说:“但你是不是误会了,她不是执行长的女朋友。”
“怎么不是?桀和她住在一起……”蜜雪儿顿了下,突然大叫:“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涂秘书是完全听不懂蜜雪儿在讲什么。“蜜雪儿,这样好了,你先到会客室等一下,我看能不能请执行长先暂停会议。”
“也好。”蜜雪儿也懒得和底下的人罗唆,热门熟路地往会客室方向走,她也想知道向来公事公办的桀会不会为了她暂停一下公事,这攸关着她对他的重要性。
涂秘书则是拿起话筒拨向会议室。
泄愤似地在数据资料上用力地画一个大叉,乔仲桀又毁掉一张纸。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个破坏狂。
啪!重重地摔下了笔,浮躁的心思让他看不下任何东西。他没有想到齐君蔓不在家里会让他这么心浮气躁。
一个星期了,她竟然真敢让他“空等门”,房里少了她的气息,让他根本就不想要回房间,下了班回家他索性在书房里继续工作,直到深夜才不得已走回房间,那空荡荡的床铺明明就该感到舒服,却偏是那么的碍眼。
蜜雪儿已经在他的要求下搬离了,但君蔓还不晓得这件事。
自那天她请假之后,她就对不上班这件事上了瘾,每天都打电话跟涂秘书请假。她的年假还有很多天,且两位秘书都在,她们都愿意接替她的工作,让他找不到理由来命令她马上回来上班,况且,他根本无法接到她的电话。
所以他整整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也联络不上,她的手机“一直”处在没电状态,阴晴不定的脾气随着她的消失而起舞,他快要到达紧绷的临界点了。
“卓芸,我是乔仲桀,叫君蔓来听电话。”他又拨了一次电话到卓芸家里。幸好查卓芸电话这件事还算顺利,否则,他又要折断尺了。
“君蔓不在。”卓芸冷淡的声音应道。
“不在!去哪里?”这个答案令他挑起眉,怀疑卓善骗他。
“不知道,可能跟某个男人来个晚餐约会吧!我是借地方给她住,又不是她的保母和接线生,你最好搞清楚。”卓芸不是齐君蔓,她才不管乔仲桀会不会生气哩!
约会?这头的乔仲桀蹙起眉,猜付卓芸只是为好友抱不平,并不是君蔓真的去约会吃饭。不过既然她要跟他逞口舌之能,他也不会退让,“好吧!请你转告她,她大可以去约会、交男朋友,我也会跟其他女人出游,她若不介意,我们就开始各玩各的。”
币掉电话,乔仲桀忍不住骂自己幼稚,他刚才的回话像什么?赌气又小家子气的男人!
明明就是想要君蔓回来,却嘴硬着,其实逞口舌之快的是他,并不是卓芸。
她真是有令人抓狂的本事,竟让他在别人面前要白痴。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可能收得回来,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看她什么时候愿意给他一通电话,噢,他真是够……没用的。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一句形容词可以说明他为什么如此焦虑的想要她回来。
嘟——内线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神游。“喂?”
“执行长,蜜雪儿来电请你别忘了七点钟的商业餐会。”
闻声,他敛了敛乱奏的情绪。“我知道了,你把这季的财务表拿来给我。”
蜜雪儿虽然与大哥离婚,不过她仍愿提供金控家族的资源给他,这让他不得不答应与她出席几场重要场合,看能否把美国那儿因离婚造成的损失给弥补回来。这个坑洞很大,他暂时得替家族扛起这个责任,即使不是很情愿。
他也看穿蜜雪儿的用意,但没有必要说破,他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整了整心思,君蔓的事已经让他耽误太多的公事了,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极力地抑制自己,既然眼前无法突破,他只好任由她去,这是他一百七十一遍对自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