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电话里的声音粗糙刺耳,恐怕是用了变声器,但是却固执地再次开口:“我要告密!”
接线的警员无奈地皱眉,“很抱歉,这个电话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谁说我要跟你们开玩笑?”那个声音再次冷淡固执地开口,“我要说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好笑,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好吧,那你说说看。”接线的警员再次无奈地开口。
电话那头的人随口说了个地址,然后又开口:“前两天,有人在那里埋了具尸体,还有,襄益公学的财务主任应该也是那一伙人杀的,他们说有什么东西放到了慕容静水那里,你们赶紧派人去保护她,要是晚了的话,只怕她也会出事的。”
“慕容静水?你是说那个慕容静水?”接线的警员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难道还有第二个慕容静水吗?”那个人冷淡地开口,随即就想要挂掉电话,“不相信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把那具尸体挖出来看我有没有说错。”
电话“嚓”的一声被挂掉了,接线的警员匆匆把刚才那个人说的地址写了下来,随即就朝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跑了过去,“阮队长,出事了。”
“队长不在。”有人应了他一声。
“上哪儿去了?”那个警员急匆匆地开口询问。
“刚才有个送到医院里的车祸伤者,坚持说自己是被人谋杀的,队长带人过去问话去了。”刑侦大队办公室的那个人头也不抬地解释。
接线的警员“哦”了一声,随即垂头就要跑回自己的岗位,抬脚出门的时候却正好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他抬头看过去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阮队长!”
进门的男人正是从医院收队回来的阮震西,“什么事儿?”
“刚才有个人说他要告密,”他把写有地址的字条递给他,然后把刚才那个人说的话转述给他听,最后开口问他:“你们要不要带人去看一下?”
阮震西看着那字条上的地址思索了一下,随即果断开口:“去看看也好。”
“对了,”那个接线的警员突然想起来刚才的事儿,“那个车祸伤者怎么样了?”
阮震西的脸沉了下去,轻描淡写地开口:“死了!”
“身份查出来了吗?”刑侦大队办公室内那个留守人员也好奇地开口。
“襄益公学初三D班的班主任胡志泶。”阮震西的眉皱了起来。
又是襄益公学……
连那个慕容静水也跟襄益公学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仿佛是下意识地,他伸手模了模被甩过一巴掌的脸颊。
一辆警车在街道上呼啸而过,警车的长鸣声在城市的上空响起,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消失。
少女的眼睛淡淡地抬起看了一眼,随即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车里的阮震西皱着眉在思考问题,连车子停下来同事们开始动手去找那具据说可能存在的尸体都没注意到。
到底襄益公学有没有问题呢?
毕竟那是妹妹秋笛待过的学校……
突然有人用力拍了他一巴掌,“头儿,果真有尸体!”
他一惊,随即跳下车去看那具被发掘出来的尸体。
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尸臭气,他看了两眼,随即又皱起了眉。
看来报信的人说得没有错,这儿果真有具尸体,那么……看来其他那两件事……
“有办法了!”他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队长,怎么了?”身旁的同事疑惑地看着他。
“这儿留几个人确定死者的身份,你们几个跟我回局里拿点东西,”他突然面露喜色,“说不定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破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开口询问。
“别说了,咱们赶紧回去做准备。”他微微一笑,表情灿烂得仿佛当头艳阳。
门铃再次被人按响了,正在跑步机上慢跑的慕容清夷差点儿左脚绊右脚最后摔一跤。
又是谁?
她走过去开门,一眼就看到来人那魁梧的身材,方方正正的脸。
切,还是一样讨厌!
“你又来干吗?”她拽着门没好气地开口,上次来害她损失惨痛,这次他来又想干什么?
准没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就那样随随便便开门的样子,阮震西突然有点火大,一把推开她就自动自发朝屋里走,“不是我说你,你的警惕心也太小了吧,万一敲门的是匪徒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匪徒,他还需要敲门吗?”她很不屑地瞄他,原来刑侦队长是个大笨蛋!
“我提醒你是为了你好。”他回头瞄她,一脸担忧的表情。
慕容清夷愣了一下,随即开口:“不需要,你不害我就成了。”
这男人干吗露出那种表情?
阮震西四周观察了一阵,然后对身后的同事挥了下手,“开始!”
慕容清夷吃惊地看着那些警察敲敲打打地忙活,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放在了隐蔽的地方。
“你们在做什么?”她疑惑地开口。
“窃听器、监视器。”阮震西走了过来给她解释,顺便检查一下那些可爱的小东西装得是不是很掩人耳目。
“我犯了罪了吗?为什么在这里装窃听器、监视器?”慕容清夷抬头看着堵在她面前的男人。
阮震西只好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为什么他们要在房间里装窃听器、监视器。
“我可以立即搬回家。”她有些受不了他的鸡婆。
“只要你一天不交出他们所说的东西,你躲到哪里他们都会骚扰你的。”阮震西淡淡地开口。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她无奈地在屋里晃来荡去,但是怎么想也不清楚他们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再仔细想想。”好几个人跟在她身后一起着急。
慕容清夷蹙起了眉毛,最后还是宣告放弃:“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说不定那个告密的人只在开玩笑。”
阮震西正想要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只好接了起来,开始的声音还压得极低,但是后来嗓门却越来越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让我住在她这里贴身保护她?为什么?局长!你是想玩‘保护证人组’的游戏吗?”不知道那边回答了他什么,大家只看到他恨恨地抓住手机把它关掉,然后抬头,对上众人疑惑的眼神,然后他看着慕容清夷无奈地叹了口气。
慕容清夷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随即就看到众人都在看着她,她伸指指着自己,“我?”
“没错,局长要我保护的就是你!”阮震西无奈地点了点头。
惨剧总是会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发生,但是即便有了防备,只怕该发生的事还是要发生的。
大咧咧地坐在人家刚刚修理好的沙发床上的阮震西开口:“茶!”
“自己去倒。”慕容清夷没好气地开口,警惕地看着他和他身下的沙发床。
“自己倒就自己倒,有什么了不起?”阮震西站起来活动了两下,然后抬脚就朝厨房里走去。
慕容清夷想了一想,生怕他又搞什么破坏,连忙跟着他进了厨房。
“茶杯在哪里?”他回头问她。
“你头顶上方的柜子里。”她袖着手监视着他。
“不用紧张,只是倒杯茶……啊啊啊!”他突然尖叫了起来,跳起来朝她扑了过来,“砰”的一声把她压在门板上,犹自鬼叫不已。
“又怎么了?”她被撞得犹如被坦克车碾过一样,浑身疼痛。
“小强!”他大叫,仿佛看到鬼。
“胡扯!在哪里?”慕容清夷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哪,这里!”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捏着它触须的那只手还故意甩啊甩,并伴之以媲美艳阳的促狭笑脸。
“啊!”惊吓过度的慕容清夷尖叫一声想抱头鼠窜,却挣不开压住她的某人的重量,她吓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快点把它拿开!”
阮震西顿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真的要哭了?”
很丢脸的,慕容清夷的眼泪随着他刚落的话音就掉了下来。
天知道她最怕的东西就是昆虫了!
“喂喂,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哭啊。”阮震西手忙脚乱,忙不迭地要帮她去擦眼泪。
慕容清夷尖叫一声,快要被他吓晕了,指着他手里的小强紧张得说不出话来,阮震西这才想起来手中的东西,连忙把它丢进垃圾桶。
“它还没死!”慕容清夷又尖叫起来。
“遵命!”阮震西只好认命地把它弄死,然后拿袋子包住它的尸体,“咻”的一下从楼上扔了出去。
“你乱丢垃圾!”慕容清夷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一边掉眼泪一边指控他。
“喂!你可是大名人,可不可以不要再哭了?”他凑上去想帮她擦眼泪。
“不要碰我!你还没有洗手!”慕容清夷拍开他的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麻烦。”他只好凑到水龙头下去洗手,顺便拿来厨房里的洗洁精用,洗完后甩甩手,“这下干净了吧!”
他转身过去倒茶,一边倒一边看着她,“连个玩笑也开不起,真小气,啊!”
他再次叫了起来,抓着茶杯的手因为被热水烫到而连甩不已,却忘记了另一只手里的茶瓶,结果就是一声脆响后——
茶瓶宣告阵亡。
心虚地看向慕容清夷,她已经完全呆滞了。
“那个、那个……我赔你?”完全是讨好的语气。
慕容清夷已经绝望了,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你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罢进门就弄坏了房间里的电路和沙发床,倒个茶居然能摔了茶瓶,这男人不是缺根筋,他根本就是手脚不协调。
“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警察的?”她困惑不已,苦恼地抓着头,然后转身去洗脸。
阮震西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心虚地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的话。
慕容清夷洗了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走到一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把你们局长的办公电话告诉我。”
“你想干吗?投诉?”阮震西警惕地盯着她。
“快点儿告诉我电话!”她气恼地吼他。
阮震西被吓了一跳,乖乖地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慕容清夷拨通电话后劈头就是一句:“我是慕容静水,我要求换掉你们派来保护我的这个叫阮震西的警察。”
电话那头的局长大人因为这两天没有再接到市民要求索赔的电话正在暗自高兴,听她那么一说后顿时警觉地问:“他怎么了?”
“如果他再住下去,我相信我这里所有的私人财产都会受到威胁,请务必另派一个人过来。”慕容清夷冷冷地看一眼阮震西。
“慕容小姐,”局长大人谄媚地开口,“我们阮震西可是个好警察好同志啊,能力高强身手也不错,我个人觉得他是非常适合的人选……”
笑话,好不容易把阮震西扫地出门一阵子,叫他现在把他领回去?
绝、对、不、可、能!
“但是我这里已经实在受不住他折腾了,再这样继续下去……”慕容清夷急忙开口。
“这样吧,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局长大人当机立断,堵住了她的话。
慕容清夷只好把手机递给阮震西,也不知道那边的局长大人跟他说了什么话,就见他“嗯嗯唔唔”地连连点头,脸色也越来越臭,最后索性大吼一声“知道了”了事。
“你们局长怎么说?”慕容清夷只想要最终的答案。
阮震西臭着一张脸死瞪着手机,不情不愿地回答她的问题:“局长说,所有的损失让我赔你。”
局长还说,如果他不被她赶走的话,他可以考虑帮他报销50%的赔偿费。
但是换人,没门!
他根本就是被局长押在她这里了!
“其他的呢?没有说换人来?”慕容清夷疑惑地看着他。
“他好不容易把我从警局里踢出来,怎么可能会换人?”他低着头闷闷开口。
“什么意思?”她狐疑地看着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那意思。”很没有面子的刑侦队长长叹一声,哀怨地坐了下去。
“……就是说,你会继续留在我这里?”毁坏房间里任何一个可能的东西?
“你终于明白了。”他感动地点一下头。
慕容清夷跳了起来,来回踱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喂,让我留下来嘛。”他可怜巴巴地开口。
“不要。”她坚持拒绝。
“让我留下来啦!”他几乎想摇尾乞怜了,为了他可怜的薪水着想,他一定得留下来。
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慕容清夷条件反射般地推开他,脸不由自主地发热,“你干吗靠那么近?”
“让我留下来嘛。”他继续哀哀恳求,活像只没有人要的小狈。
“我……”她无奈地皱眉看着他,这男人要不要脸啊,怎么可以扮可爱装可怜到这种地步?
阮震西无奈地看着她来回踱步,左一遍,右一遍。
她以为他很乐意跟她在一起吗?
这女人……
本来还以为她跟小妹秋笛以前的容貌一样,性格说不定也差不到哪儿去,结果她一上来就轰了他一巴掌,记忆犹新得让他至今难忘。
还是小妹秋笛比较可爱,这个身为她堂妹的女人,根本就是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
上帝啊,让任务快点儿结束吧!
喧嚣城市,寂寞夜晚,正是寻求热闹和刺激的都市人夜生活的时间。
“拜托,我都说过这次不会跑了。”说话的女孩泼辣的装扮遮掩不住尚未发育完全的身材,此刻正耍赖一样抱着身边的路灯不肯走,吊儿朗当地看着面前站的义工小姐。
“小舞,你的保证根本不能令人信服。”女孩对面站着的年轻女子淡淡开口,视线牢牢地罩着她带的这个孩子,生怕她在下一刻又不知道溜到哪个角落里,然后再和一帮小流氓鬼混到一起,叹口气,她又开口:“我还是送你回家好了。”
叫小舞的女孩简直无语,为什么这个女人非要粘着她,好讨厌,一看到她她就准没好事儿,“我才不要回去!”
“走吧。”年轻女子根本不听她的话,抓起小舞的领子,对她开口:“回家。”
“我自己会走!”小舞不甘不愿地嘟囔,还没走两步,突然蹲,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唉哟。”
“怎么了?”年轻女子疑惑地看着她。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要上厕所。”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毕竟要装就装得像一点嘛。
年轻女子无奈地看她一眼,“回家再上。”
“不行,我没法等到回家。”她继续捂着肚子,皱着眉撇着嘴。
年轻女子只好无奈松手,板起脸瞪着面前一肚子鬼主意的小丫头,“你给我把皮绷紧一点,让我知道你想逃的话,看我怎么特训你。”
“知道了。”一等她有所松动,小舞立即朝对面的公共厕所冲过去,边跑边对她挥手。
切!最受不了这些义工了,老是相信什么爱的教育,幼稚到死,不想她跑的话,最好就跟着她嘛。
年轻女子跟着她过了马路,站在公厕外面开始思索小舞的问题,不过她不会再冒失地把小舞的事告诉她的父母了,不然她恐怕又要挨打。
视线余光中,她发现有两个清洁工推着车子进了公厕。
又十分钟,小舞居然还是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这丫头,不会真的跑掉了吧?
她转身走进公厕,发现那两个清洁工正在打扫,厕所的门是打开的,没有小舞的痕迹。
“请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她开口向那两个包裹得简直连脸都看不清的清洁工询问。
“没有。”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含糊地应了她一声。
难道她跑了?
年轻女子扫一眼公厕内部设施,随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断,不可能,窗户是关的,而且小舞绝对没办法爬那么高。
身后的清洁工还在继续打扫,但是年轻女子的脑袋里却突然“嗡”地响了一声,因为她突然想起刚才那个人的回答,那个人的声音根本就是……
“她”是男人!
她正要转身,手臂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随即她的意识逐渐涣散起来,最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快。”用注射器袭击她的男人迅速收起手里的东西,和另外一个人把她抬起来,装进了用来掩人耳目的清洁车里。
片刻后,一架清洁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马路上依旧人来人往,霓虹闪烁,这座繁华都市的夜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半个小时之内,这个地方一下子就消失了两个人。
又一起失踪案!
阮震西皱起了眉,根据刚才和同事们每天例行的通话中所得到的信息,他开始将失踪案跟另外一案子联系了起来——
发生在一个月前的邻市的人体器官贩卖案。
不然的话,这些人为什么凭空失踪,与其说是被拿去做基因改造工程,他宁愿推测他们是被坏人当作人体器官容器而被捉走。
恶!
被恶心的,这些混蛋!
一杯热茶突然放在了他手边,他诧异地抬起头,就看见某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立即笑得灿烂无比,“慕容静水,谢谢你。”
“麻烦你叫我慕容清夷,谢谢。”看到他那张超大号笑脸,她脸一热,立即点头转身,然后开始收拾房间。
已经放弃了让这个男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打算,不然的话,她真害怕到时候把房子还给赵伯勋的时候,她是不是需要帮他重新翻修一遍。
阮震西模了下鼻子,心里却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开口。
也是,慕容静水这名字,是属于小妹秋笛的,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她,其实他是认识她的。
拜小妹所赐,他早就熟悉了慕容清夷的这张脸。
但是即便小妹是慕容静水又如何,她依然是他们阮家男人最疼爱的小妹,哪像这个女人……
虽然开始的时候很强悍地轰了她一巴掌,不过看在她这两天没对他动手动脚的分上,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站起身走过去,看着她忙碌,“需要我帮忙吗?”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活动空间内的男人如此主动的表现,慕容清夷立即条件反射性地开口制止:“不要了,你只要乖乖坐在那里就可以了。”
“真的不需要?”他好遗憾地回答。
基本上,他也算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好不好?
“真的不需要。”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阮震西只好又坐了回去,“你居然自己做家事?!”
“怎么?难道我不可以?”她疑惑地回头看他。
“我只是以为像你这种名人会请工人来做。”他好奇地看着她。
慕容清夷摇头,“拜托,名人也是人,还有,不要再说我是名人,从你嘴巴里说出这个词,我会觉得很讽刺。”
即便他脸上没有任何讽刺的表情,她也会觉得,他那么一喊,仿佛立即在他们之间划下深深的鸿沟似的。
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奇怪了,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
阮震西看着她板凳摞板凳上去摘窗帘,“你小心一点儿,要不要我帮你扶一把?”
“你少乌鸦嘴,被你一扶说不定我才会真的……啊!”不小心中奖的慕容清夷惊呼一声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
阮震西条件反射,“呼”地一个虎扑飞身过去接住了她。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掉进了一个坚实而又宽厚的怀抱里,惊讶地睁开眼睛,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有没有怎么样?怎么不说话?”他上下检查她,结果就是——
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他对她上下其手了一通。
慕容清夷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这个男人……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想干吗?”她终于瞪着他开口。
“看你有没有受伤啊。”他紧张不已,刚才的举动纯粹是警察的下意识行为,没有任何意义,把她放在地上,他犹自关切地再次开口:“走两步看看。”
慕容清夷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他一脸关切的样子看在她的眼里突然让她更加焦躁,“我没事。”
“真的没事?”他?嗦得仿佛是只护仔的老母鸡。
“没事!”她大叫一声,随即脸红红地指挥他,“你去,帮我把窗帘摘下来。”
“早说不就好了。”他认命地踩上椅子,无需板凳摞板凳,伸手就把窗帘摘了下来,笑着递给她,“给你。”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柔柔地打在他的脸上,漆黑的眼眸仿佛被氤氲成了淡灰的琉璃色,他的笑容很灿烂,像无邪的小孩子,害她面红耳赤地接过窗帘,“笑什么笑?”
“哎呦!”他突然惊呼一声,“你电到我了!”
这句话实在是……歧义得过分!
慕容清夷的脸更红了,深吸一口气,随即气恼地开口:“这种天气有静电很正常,你鬼叫什么?”
收拾完房间,把洗衣机里洗好的东西晾出去,她走过去踢了踢他,“我要出去买东西。”
“我让同事们帮你买不就好了?”阮震西皱着眉不答应。
“不要,我要自己去。”她又踢他,“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难道你觉得到了外面你就没能力保护我了,所以非要把我关在房间里?”
“笑话,谁说的?”他跳了起来。
“那就走吧。”她抓起眼镜戴在脸上。
“你就这个样子出去,不怕引起交通阻塞吗?”他指着她大惊小敝地开口。
“那你想要怎样?”慕容清夷不满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从哪里模出一顶假发,“这个?”
“免了,你要我扮太妹吗?”她不屑地瞄了一眼那顶五颜六色的假发。
“但是你这样出去是不行的。”阮震西困扰地抓着头。
她只好又抓了顶棒球帽戴上,“这下行了吧?”
“勉强出去吧。”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嗦。”慕容清夷懒得理他,出门了事。
出了小区拦了辆车直奔闹市区,前面的司机频频回首,阮震西不得不开口制止他这种不成熟的行为:“司机先生,麻烦你看正前方好不好?”
司机先生犹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小姐,我看你很面熟呢。”
“你肯定认错人了。”阮震西替她回答。
“怎么可能……对了,小姐,你很像慕容静水……”司机先生顿时兴奋起来。
难道本市的出租车司机认人都那么准吗?
慕容清夷长叹一声,决定要向阮震西推荐这些司机师傅们改行做警察。
“她怎么可能是慕容静水?”阮震西立即叫了起来,朝她那边挤了挤。
司机先生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动作,不由笑了起来,“你女朋友?”
“才不是!”
“怎么可能?”
完美的二重奏,说完话的两个人互视了一眼后,然后各自转头。
“我看你也很面熟啊。”司机先生突然有了重大发现,随即兴奋夸张地叫了起来,“你是警察局的阮队长?”
阮震西没好气地瞪了他眼,“你说得没错,我们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你还不快点儿专心开车!”
“是!”司机先生顿时兴奋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