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穴道按摩这招真的有效,她下月复部剧痛的症状似乎有减缓的感觉。
朱可可微微张开眼,偷偷看着正认真帮她按摩得严谨治,他似乎很专注着按压她脚上的穴道,以至于没发现她在看他。
他认真的样子实在很迷人,虽然是她自己提出一切维持正常,但她心里明白自己对严谨治的爱恋是越来越深,深到就要无法自拔了……
闹哄哄的餐宴,在台北市中心的高级海鲜餐厅里举行,朱可可陪同严谨治一起出席,没意外的话,她知道今晚的身份是秘书兼女伴,也就是说她必须“卖艺”及“卖色”。
饭席间,朱可可找了借口暂时离开包厢,并向服务员要了杯水,随后从皮包中拿出一包药,胡乱的配水喝下,一向不太会吞药丸的她,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最近怎么这么诸事不顺?好像自从和严谨治发生关系之后,她的好运气就全没了,先是莫名其妙的重感冒,之后又是许久未见的经痛,这一两天竟然是肠胃炎发作?
她的运气还能在差到哪里去呢?
可是她知道今晚的“使命”,陪严谨治出席这样的场合,该喝的酒还是躲不掉,于是她决定先吞胃药,以应付接下来面对的场面。
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对面的厂商立刻拿朱可可开刀,“朱秘书,方才陈总要敬你酒,你刚好不在,现在可要好好补偿陈总一下吧?”
“真是不好意思,才离开位置一下就被陈总逮到,那我这杯酒先干为敬了。”
堡作上,她的敬业态度一直为严谨治称道,即使是不情愿的事情,她还是能让对方服服帖帖,即使是表面功夫,但却也自然流露。
朱可可刚举起杯,手中的酒却立刻被严谨治给抽走,她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只见严谨治脸上尽是笑意。
“陈总,别这样,可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就别勉强她了。”
朱可可一愣,他怎么知道她身体不适?她可是对他只字未提,连吃药都是趁他不注意的空当服用,为的就是不想让他觉得最近的她似乎“体弱多病”。
对面的陈总显然不肯善罢罢休,“出来吃饭不喝酒,扫兴呀。”
“陈总,若可可身体状况好,我说什么都会让她敬你的,只是今天真的不行,不然这样好了,我替她敬你,三杯抵一杯,如何?”严谨治豪气的开出交换条件。
“严总都开口了,我当然接受,来,干了。”
“干。”严谨治没有多犹豫,大口的干掉第一杯。
见杯底空了,一旁的人连忙起哄,要朱可可替她老板再填满。
“可是……”朱可可显得有些犹豫,这先例一开下去,待会每个人都要严谨治比照办理怎么办?
“可可,帮我倒满。”严谨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后将杯子递到她面前。
朱可可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说什么,出来做生意,有时候就是要这样子才算搏感情,于是她只好接过杯子替他装满酒;干了,再一杯。
“严总,好酒量!”陈总忍不住举起大拇指,“够干脆,我欣赏你,希望未来我们的合作也能像这样干脆。”
“一定。”
于是这样一来一往之中,严谨治为了替朱可可挡酒而被无理要求多喝了好几杯,但他似乎也很享受在和这些老板的酒后欢乐气氛,一直到餐会结束,才有朱可可搀扶醉茫茫的他跨上他的座车。
然而朱可可心中却感到五味杂陈,严谨治好心替她挡酒,她心里的却有股暖意,因为一向陪他去应酬,只有她帮忙挡酒的份,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行为,她的确有点受宠若惊。
但看到严谨治喝这么多,她心中不免替他的身体健康感到担心,而且他明明就能拒绝的,怎么这么傻……
“快点把安全带系上,我要开车了。”滴酒未沾的朱可可,自然要担任“护送”严谨治安全回府的司机。
“嗯……”严谨治依躺在椅子上,闭着眼伸手胡乱往安全带出抓着,但几次徒劳无功之后,便决定放弃,“没有力气了……”
“谁教你要喝那么多?”看着严谨治好笑的举动,朱可可是越想越气,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帮他倒酒的时候,她还想说酒瓶在她手上,可以借机少倒一点,没想到他竟然要求她倒满?真是活该。
朱可可无可奈何,只要越过他的身子,想替他系上安全带,但却因为他没有坐正的姿态而调整好久。
好不容易将扣环口入,朱可可带着点气,打挡、踩下油门,从停车场驶出。
半小时后,她终于费劲千辛万苦将严谨治扛回他家,并将他丢在沙发上,然后他身上的酒臭味,让她不禁皱眉。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你好臭耶。”她提醒着他。
“不要……好累……”喝醉得严谨治像个小孩一般,斜躺到沙发上,似乎准备要就寝了。
“你今天在外面一整天,现在又满身酒味,不洗个澡你睡得着吗?”
“不然你帮我洗……”
“什么?!”帮……帮他洗澡?!她秘书分内的工作还包括这一项吗?
朱可可瞪大了眼,他说这句话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
“怎么可能帮你洗啦?”她连忙大声反驳,就算在称职的贴身秘书,也该有个界线吧?难道真的包山包海统统都做?虽然说他们曾经有过“一次”亲密的关系……
“那我要睡觉了……”
“喂,严谨治……”他当真要睡了?
朱可可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做一个很重大的决定,最后终于妥协。
“好啦、好啦!我帮你洗,但就这么一次而已,你下次再喝那么醉,我就把你丢在外面了。”她嘴里发着牢蚤,但双手则是往严谨治的双臂伸去。
好不容易将严谨治弄进浴室,接下来便是一场大战,他喝的醉醺醺,尽避偶尔会像是醒来般回她几句话,但随后又被酒意给袭击,陷入昏睡中。
而朱可可担心的“尴尬场面”,因为她的手忙脚乱,没有时间留意。
终于,替他擦干身子,换上舒适的睡衣,她只剩下一项工作,帮他吹头发。
只是她才刚把他扛到床上,这家伙竟然不肯乖乖坐着,倒头便躺了下去,还不忘告诉她一声,“我要睡了……”
“啊!还不行,你头发还没有吹干……”朱可可赶忙从一旁抓了吹风机,一手拉住严谨治,“坐好,吹干才可以睡。”
“好累啦……”严谨治打了一个很大的呵欠。
朱可可打开吹风机,站在床边替严谨治吹着头发,温暖的风和柔顺的指法,让严谨治渐渐往她身上靠去,睡着了。
她可以感觉他的脸正依偎在她柔软的胸部上,呼吸造成的起伏让他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她,然而她却没有推开他。
必掉吹风机,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剩下的是两人交互起伏的呼吸声。
看着严谨治正平静的靠在自己的身上,而方才近乎胡闹的情景再度在朱可可脑海中浮现。
饼去,她不求当他的女朋友还是情人之类的,因为严谨治身边的那个位置太容易被取代了。
所以她觉得能一直这样和他一起就好,一直当他的秘书,她便可以用这种最近的距离待在他的身边。
苞在他身边做那么久,她看过太多的女人来去,她不希望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个,虽然也曾幻想过自己会是最特别的那个,能够永远将他的心锁住。
可是她知道那终究是奢望,他是个不受任何拘束的男人,自由来去是他一贯的作风,一旦有人想要抓紧他,只会让他更快的远离……
朱可可放下了吹风机,随后缓缓环住严谨治的肩,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他对她的依赖,而那一直被她压抑的爱,则在此刻无法在控制,从她的心房直闯而出。
她爱他,爱到他已经迷惘了。
一度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满足于秘书这个位置,只要能够跟在他的身旁,用这种方式默默的爱着他。
可是当那天她无法控制自己,跨越了那道界线后,她便再也无法满足了。
这些日子她不断强忍自己心中的,可是他们越是朝夕相处,她对他的爱便越是浓烈,浓烈到她想要狠狠抱住他,然而不顾一切的告诉他,她爱他……
“严谨治,我上辈子到底欠你什么……”她无奈的苦笑,她知道,她这又酸又甜的折磨还是会持续下去,至少在她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