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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至刚没有下地狱,他抱着冯薇起身,然后朝她的房间走去,这会她倒是不挣扎了,她可不想摔成植物人,只要忍一忍、熬一熬,她总还会有希望,她不会永远困在这里的。
轻轻的将冯薇放到她的床上,在放下她的那一刻,他竟有着浓浓的不舍,很想就这么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直到永远……天啊!他居然已经想到了永远。
而一重获自由的冯薇立刻跳下床,她站着和他对视,好像想和他大打一架似的,像只小母豹。
“你打不过我的。”他羞辱她。
她逞强的道:“你不要太有把握。”
“你这算什么?床头打,然后床尾……”
“俞至刚,我知道这是你家,但既然你暂时把这个房间借给我,所以我可以拥有这间房间完全的自主权,我要你马上……”她指着门。
“出去?”
“出去!”
但俞至刚非但没有出去,他反而在房里的床上坐了下来,然后掏出他的皮夹,拿出一叠簇新的钞票,并没有直接交给她,他只是把钱放在床上,然后看看她,眼里的神情有些莫测高深。
冯薇并没有动,更没有伸手去拿。
“不要?”俞至刚笑笑的看她,这会他想死了她的身体、她的曲线,昨夜的经验并不愉快,他很想给她一次美好的体验,可是看她这一副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他似乎只能另找机会了。
“给我的?”她不再有眼泪,小心的问着他。
“借你的。”
“借?!”
“我说了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她咬牙切齿的问:“所以还要还你?!”
“如果借钱可以不还的话,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俞至刚微微的扯动嘴角。“但我不会限制你还钱的时间。”
“那要不要付你利息啊?”冯薇挖苦着他。
“我想本金要得回来就可以了。”
冯薇看着床上的钱,光是她身上这一百多块的美金实在没有什么用处,拿到银行去换台币她都还怕会被银行行员笑,所以在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情况下,她决定接受他的贷款,就当是救急。
而一当冯薇的手碰到了那一叠新钞时,俞至刚他的大手盖上了她的,他笑得有些邪恶,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谢谢?”
“不该吗?”
“你这又不是要给我,只是借我而已,有什么好谢的?”她才不要称他的意,更不想委曲求全。
“茱丽,如果你肯……”明知是自取其辱,但是俞至刚还是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你肯和我上床,陪我一夜,那么……这三万块就是你赚到的,你一毛钱都不用还给我。
“原来你真把我当妓女。”她也直视他,没有回避。“我一个晚上值三万元?”
“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
“但你是这意思!”
“我是你的丈夫……”
“又来了!”她嚷着道,“如果你真要借钱给我就干脆一点,不要在这里和我谈条件,我宁可当掉我妈给我的戒指,也不会卖自己的身体。”
俞至刚耸耸肩,抽回自己的手,如果昨天可以重来,那他会多花一些时间,他会温柔一些,但……
“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希望你事先告诉我一声。”他极有占有欲,并不怕她觉得他专横、野蛮。
“即使我是突然必须出门的?”
“没有什么突然的。”他否决她的疑问。
“但我并不知道你办公室的电话,而如果你又刚好不在办公室里呢?”冯薇不想当犯人,更不希望被别人当犯人看,她是个二十五岁的独立女人,她不需要连去个超商都得打电话知会他。
俞至刚则立刻抓过她放在床头边上的便条纸,很清楚的写了他办公室的专线电话,他的大哥大号码。“只要你一通电话,绝对可以找到我,甚至我在办公室里都会开着我的大哥大,所以不会找不到我。”
“干么这么麻烦?”她咕哝一句,把钱收到她床边小瘪子的抽屉里。
“茱丽……”他严厉的表情。
“我想打再打。”冯薇不置可否的道。
“不要逼我交给你一支大哥大,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行踪,那就只好由我随时来查你的行踪了。”俞至刚不想这么在乎她,但他真的在乎。
“我给你的观感真的这么差?”冯薇有些灰心丧志。“好像我随时会红杏出墙似的。”
“冯薇——”
“你知道你的表现像什么吗?”冯薇并不怕激怒他,因为经过她的观察和了解,俞至刚只是表现得像个大男人,实际上他似乎没有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她似的。
“丈夫?”
“恶棍。”
“恶棍?!”他想着她这传神的形容,忍不住的露出一脸笑意。“如果我真是恶棍,只怕你也不是什么淑女。”
冯薇有一点想笑,她必须承认他是有幽默感的,但是她还是没笑,她不该有愉快的感觉,这男人夺走了她的贞操还不给她钱用,这是个绝对该杀千刀的男人。
“晚安!”她下逐客令。
俞至刚也真的起了身,接着他出其不意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祝你有个很甜美的好梦,我们明天见了。”
冯薇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时……她的感觉居然是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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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注意了那个亮丽又带着一些叛逆、骄纵气质的女人好一会,陶敏琪是个从事保险的专业人员,虽然外界总喜欢以拉保险这不太尊重的语气称呼他们,但只要能令对方买份保险,她是不太在乎被怎么说的。
那女人差不多每半个小时就得去打一次电话,而每次讲完电话回来总是气冲冲的,但即使生气,她依然是美得教人在心里赞叹。
陶敏琪之所以会一直注意那女人也有部分原因是自己面前所坐着的人令她感到乏味、无聊,这家伙说什么要买她的保险,然后约她到咖啡屋谈,结果根本没有扯到任何有关保险的事,这家伙是在推销他自己。
再也坐不下去,借口碰到了朋友,陶敏琪很快的拿起皮包,走到那个女人的桌边,也不问一声,她就滑坐进对方面前的位子。
“对不起,但你必须假装一下你是我的朋友。”陶敏琪不希望自己被当成是疯子,所以她一脸的诚恳。
冯薇挑挑眉,但是没有作声。
“有个讨厌的男人,我必须摆月兑他,他就坐在……”陶敏琪指了指她刚刚才坐过的位子。
“我看到了。”冯薇简单的说了一句。
“肯帮忙吗?”
“我该怎么做?”冯薇也爽快的问。
“微笑,和我说话。”
冯薇这会笑不太出来,但是既然已经说了要帮她,所以冯薇也只好露出笑脸,然后一副好像很开心的和这个陌生女人交谈。
“有些勉强……”陶敏琪看着漂亮的冯薇。
“什么?”
“你的笑容。”
冯薇干脆不笑了,她只是往前坐了一些。“我想只要我们不停的讲话,那家伙会走开的,如果他还那么不识相,那我就直接告诉他我们两个是同性恋,他找错对象了,这样行吗?”
陶敏琪一向以为自己已经很敢讲、很现代、很大女人了,但是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小几岁的女子一点也不输她,所以当下她决定交这个朋友。
“陶敏琪。”她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到对方的咖啡杯边。“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冯薇拿起名片看了下,然后她看着这个看来成熟、现代感十足、都会女人型的美丽女子,她对陶敏琪亦是有些好感的,感觉就是这么的难以形容、难以捉模,她认为自己和这女人合得来。
“冯薇。”她自我介绍着。
“很美的名字。”
“谢谢!”冯薇自嘲的揉揉鼻子,名字美有什么用,她的命运却很坎坷,在七年前当她无心的侮辱了俞至刚之后,就注定了她日后坎坷的命运。
“我是从事保险的专业人员,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买保险的。”陶敏琪知道一般人很怕碰到拉保险的,这个错误但根深抵固的观念似乎一直没有改变过。
“你错了,我有买保险的观念,只是我怕我没有钱缴……”冯薇这人很坦白。
“你……有什么困难吗?”陶敏琪这女人是很阿莎力的,碰到对了味的人,她是可以掏心掏肺的。
冯薇只是苦笑。
“只要我帮得上忙——”
“陶敏琪,我们刚刚才认识。”冯薇有些讶异,台北的人都是如此热情、如此的不设防吗?
“我觉得我们两个很投缘。”
“你并不了解我……”
“多聊上几句就了解了。”
“那……”冯薇决定吓吓她,她不信这个陶敏琪真的如此心胸开阔、如此轻易就信任别人。“我老公买了巨额的保险,如果我不着痕迹的谋杀了他,那……我是不是可以领到大笔的赔偿金?”
“你要先确定受益人是你。”陶敏琪故作正经的也压低音量,很小心的回答她。
“就这样?”冯薇失笑。
“而且你要不露任何的马脚,计划必须是天衣无缝的,你也知道这些保险公司,只要有一点点的怀疑,他们是不会付半毛钱的,所以除非你确定万无一失了,否则千万别轻易尝试。”陶敏琪似乎是在教她使坏。
“你……”冯薇开心的笑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开心过。
“你真的结婚了?”
“结了。”她马上变得悲哀状。
“有个很可怕的丈夫?”陶敏琪试探性的问。
“非常可怕。”冯薇一哼。
“而你想谋杀他好领保险赔偿金?”
“可是就如你说的,我得确定保险受益人是我,但我们才刚结婚不久,我想……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冯薇的心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差。
“冯薇,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了,”陶敏琪故作有些举棋不定的表情。“你这么年轻。”
“二十五了。”
“那像我们这种三十岁又未婚的女人,是否全该去撞墙?”陶敏琪自我调侃的道。“冯薇,或许你真有个故事、或许你是真的需要帮忙,但就冲着你刚才的热心、你的爽快,我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你没被我吓到?”
“我不吓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如果这会你也想交我这个朋友,那么告诉我你那个悲惨的故事如何?”
“你有兴趣?”冯薇很高兴自己这么快就能交到朋友。
“我都快好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