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馒小知打开从方才进门就拎在手上的包袱,“你穿看看。”这是她窝在绣房里好几天的成果。
她手捧着一件月牙色的衣衫和一件月牙色的短背棉袄,一看就是一套,冰若旭接过手,“你这几天就是在这忙这个?”傻丫头!心底一处不受控制的发软。
清秀的脸蛋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快穿着上,看合不合身。”
月兑上的夏衫,他快速地穿上她亲手制的衣服,柔软厚实的面料穿在身上除了舒服之外,还有另一种感受,一种他无法言喻的感受,只能说整颗心,都因为这套衣服而温暖。
馒小知帮忙他整理衣服,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透露着恋慕,小嘴满意地弯翘起,退开两步打量。
穿上月牙衫之后,气质一变,邪魅不再,反而透出股浑然天成的清雅气质,令她惊艳不已。
“你真的好漂亮喔。”心底一高兴,傻呼呼地说出了慕语,话说出口,她才慢一拍的捂住唇。
冰若旭没好气地睨她一眼,“你说什么?”又说他漂亮,皮痒了是吗?
“没有啊。”装傻地摇头。
“我听到了,我要惩罚你!”冰若旭邪邪一笑,趁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薄唇覆上红女敕的嘴。
用力的吸、努力地吻,吻得她意乱情迷、头昏眼花,还趁她被吻得晕头转向,一双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吃足豆腐。
两个火辣的亲吻表演,都忘了房门还大开着。
一干奴仆全张大了眼,有的躲在花丛里,有的躲在树干后头,拼命的看个够,难得看到主子动情,真是太稀奇了。
同时,众人心里头不约而同浮起一个想法,可怜的小姐,居然被主子看上了,唉……
年关将近,一向安静的山庄也能得热闹起来,到处张灯结彩的布置出一片喜洋洋的气氛。
馒小知虽然是挂名的贴身丫鬟,但她做的事跟山庄的女主人没两样,往常冰若旭才根本不管什么时候过年节日的,啥都没兴趣,庄里也因此没过过个半个节日,这次是她第一次在山上过年,还吩咐大伙准备,众人当然都高兴得很。
不过她一忙,冰若旭就不高兴了,臭着一张脸待在飞云阁里。东等西等就是等不到人,最后只好悻悻地出马去抓人。
本来是想拎着她的衣领回房去,但一看到她开心的笑脸,也只好忍下满肚子的不满,随她去忙了。
山庄里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一个娇小秀美的姑娘身后跟着一个俊美出尘的男子,两人走到哪都相伴着。
比较眼尖的,例如总管,很明显地看到主子变了,原本永远不变的嘲讽冰冷笑脸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温度的眼眸,时常追随小姐的背影。
而小姐也越见娇美,可能是有了主子的呵护,清秀的容貌上闪烁着幸福光彩,让人瞧了移不开眼。以外貌来说,两人或许不是最相配的,但站在一起,也赏心悦目得像一副画,令人忍不住弯起唇,羡慕地看着他们。
“旭,年夜饭你想吃些什么菜?”馒小知甜女敕地问,语气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撒娇。
她一声亲昵的叫唤让冰若旭的俊眸闪了闪,“随便就成了,你瞎忙什么?庄里厨娘那么多个,还有总管在,用不着你鸡婆。”他凶恶地念了几句。
馒小知不在意,反而甜甜一笑,听得出他凶恶语气下,是怕她的身子受不住。
她心里涨满了情意说:“我知道,可我是想亲手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嘛。”为了伺候大爷他刁钻的嘴,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也学了一手好厨艺。
原本想摇头说不用了,但脑子一转,他一笑,“就做你上次做的小馒头吧。”
他想起上回她做的小馒头,味道甜馥香软,嘴有点馋了。
“你喜欢吃啊?”馒小知家里是做馒头出身的,祖传下来的手法,博得众人的喜爱,还因为家里的馒头做得太好吃了,引起姐夫的注意,而造就了姐姐和姐夫的一段良缘。
她虽然从没做过,但耳濡目染,从小看到大就算没做过,也因为家里做馒头的,只是她人轻力小,没办法揉出太大的面团,只好将馒头做是小小的,像甜点般好入口。
“还不错,你就准备这道就好,剩下的给厨娘去煮,你煮的难吃死了。”揉揉她的发顶,冰若旭摆出恶脸。
娇笑了下,馒小知知道他心疼自个,也只好点头,“知道了,过年我就下下厨虐待你的胃。”低下头,她专心地看着家里来的信。
“信上又罗唆啥?”他抓起她一把头发玩着,将手指穿梭在她冰凉的发间,享受那丝绒般的触感滑过手心。
离家至今有一段时日了,除去来此一个月的奔波,一眨眼她已在山上住了几个月,这期间,家里的书信一直没有断过,都是三天一封家书,惹得冰若旭有时都吃味了,觉得她姐姐真不识相,一直打扰他们的相处。
“哪有罗嗦,姐姐要我好好养病,家里一切都平安。”她将信细心地收起来,信尾还添注了一段话,还是别给他看到好。
“喔,我看一下。”冰若旭闲着无聊,拿过她手上的信。
“这是我的信!”馒小知吓了一跳,伸手想抢回来,怎么前几封不看,就这封他抢着要看啊!
瞧她紧张的模样,他剑眉一挑,只用一只手臂就将她箝制在怀里,不理会她的挣扎,将信摊开来看。
快速地浏览一下,前面都是一堆废话,跳过,蹭还是一堆废话,再跳过,后面还是一堆废话,跳……等等!冰若旭原本想将信丢掉的手缩了回来。他方才瞄到信上好像写着订亲这字眼?定睛一看——
小妹,过了年,你也已经十七了,爹跟娘都相信你会健健康康回到我们身边,娘拍你误了终身,决定作主替你订下了门亲事。
对方是小博书堂里的一个夫子,二十四岁,个性温和,家里又有底子,你若嫁了也不会吃苦,爹娘说对方很不错,要我要信上问问你的意思,你考虑看看吧,若是愿意的话,就订下这门亲事,等你十八的时候再回成都嫁人,届时你的身子应该好了吧。
若不愿意,姐姐也不会勉强你,我会叫姐夫帮你跟爹娘说说话,免了这门亲事,你仔细想想吧,姐姐静待你的佳音。
馒小知吸口气,开始剧烈的挣扎,“放开我!放手、放手啊!”天啊!好恐怖的表情,她有预感,不快点逃就惨了!
“一个夫子?你要订亲事?嗯?”冰若旭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
身子抖了下,逃月兑无望,她低头头不敢看他,“不关我的事……”她很小声地说。这下惨了,语气越轻,就代表他越生气。
“你爹娘说怕误了你的‘终身’啊。”他故意在终身上加重语气。
他说话的时候气都吹到她脸上了!逃避现实的闭上眼,馒小知不敢看他,“真的不关我的事。”再次重复。
唇上蓦地被人重重咬了一口,下意识地她睁开眼,吓!一张放大的俊颜就在眼前,小嘴紧紧被封住,半口气都不给她喘一下,明显地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怒气,小嘴被吻得又疼又麻的,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会生气!
“你!没有跟你姐姐提过我们的事吗?”紧贴着她的唇,冰若旭气极反笑。小不点铁定没说过半句,要不那疯女人怎么会说要帮她订新?
红着脸,她意识有点不清,“我们的事?”
什么我们的事?嗯……他的目光火热得让她快融化一样的地瘫在他怀里。
吻过了头,有点擦枪走火,她的气味香甜得让他沉醉,原本想逼问的事情顿时忘掉了,只剩下本能驱使,吻逼她的唇和脸。
馒小知无力地承受他的热情,全身松酥麻,他所触碰过的地方都像被火烙印一般炽热。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躺在书房休憩的床上。
冰若旭抱紧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也将她的一切都纳入怀里。
馒小知昏昏沉沉地累坏了,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拿着温热的湿巾,擦试她疲惫的身躯。再下来,她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道,安心地沉沉睡去。
他的抱紧她软女敕的身子,细心地为两人盖好被子,眷恋地看着她的娇颜,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小傻瓜。”欢爱时,她不停泣诉自己有多喜欢他,惹得他无法抑制兴奋的喜悦,彻彻底底用力地爱她。
睡梦中的馒小知动了动,整个人埋进他怀里,睡容香甜诱人,冰若旭一笑,抱紧了她,跟着沉入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