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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样毒神医 第3章(1)

“哈哈哈哈……”疯狂的大笑声不停地从一个俊美的男子口中付出,甚至笑到都泛泪了。“凤伯父……我的天啊!炳哈哈……”风善扬揍着笑到发疼的肚子,继续不客气的大笑,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话,越笑越夸张。

忍无可忍,凤甫抡起拳头、狠狠一拳揍向他的肚子,“够了没?”

笑声倏止,取而代之的是哀号声,“啊……喔……你来真的!”风善扬捂着发疼的肚子,龇牙咧嘴。

痕苹儿红着脸,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莫叔,凤甫不是少年神医吗?”她明明记得大哥是这么说的嘛!

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凤甫,但他根本就不是“少年”啊!她一直以为凤甫会是个跟她年岁差不多的人。

莫言才想回答而已,风善扬已经先抢先一步说道:“十年前勉强还可以称为少年啦,不过现在应该叫他一头熊才对!”肯定淤青了,这头死熊,下手还真重。

“呃……”痕苹儿非常尴尬,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偷偷瞄了一眼满脸胡须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实在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而不高兴。

“熊,看在人家姑娘千里迢迢来找你的份上,帮个忙吧。”喘口气,风善扬自动倒了杯茶来喝,看在这小泵娘带给他欢笑的份上,他好心点帮个忙好了。

凤甫冷冷瞪他一眼,“有本事你去。”

撇撇嘴,风善扬轻哼一声,他要是会医术,还用得着说这些话吗?去!小气鬼,下山是会要他的命是不是。

“凤神医,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下山帮忙医治我爹?”痕苹儿双手捏得死紧。

“你确定你要找的是少年神医凤甫吗?”风善扬忍不住在一旁插话。

痕苹儿点点头,“对啊,我大哥是这样告诉我的。”

凤甫跟风善扬两人快速地交换一个眼神,凤甫敛眉不语,一会儿才开口,“你大哥记错了,这山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神医,只有一个毒医。”

痕苹儿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但、但大哥说……洛阳城里的大夫说,这病只有你才会治……”毒医?她不懂……

瞧她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风善扬好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泵娘,这山上一直以来都没有神医,他学的,”指指旁边的庞然大物,“是毒啊。”接着又靠到凤甫耳边小声的问道:“少年神医不是姓冰的那个家伙吗?”

凤甫轻点个头,错把张冠给李戴,名号根本搭不上,况且他虽然拜在师父门下,却极少出现在江湖中,可以说根本不是江湖人。

风善扬瞧着身旁的那头熊,他自小便拜妙手毒君纪棨为师,传闻纪棨不但医术高超,连毒术也是一绝,个性喜怒无常,老顽童一个,那头熊当然也是毒医双修,只不过熊可是专修毒的,五年前,纪棨突然说想云游四海,硬是要凤甫留在商山,问他原因,纪棨只回答了一句。“我高兴!”就这样拍拍走了。

而凤甫这别扭的笨蛋,也因为这老顽童随便的一句话,还真的留在商山里,一住就住了这么多年。

不过他也不是都住在山上,而是一阵子而已,只有某些特殊药草初栽种的重要时期才会待在山上,要不平日也都住在洛水镇上的大宅子里。

他们的话,让痕苹儿单纯的脑袋都打结了,唉哟,反、反正毒医也是医,大哥说的也没错,所以凤甫还是可以救她爹的。

“我相信大哥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请你下山救救我爹吧!”

凤甫没想到话都这么讲白了,她还是很执着,“我不医外人,你走吧。”

“熊,你……”风善扬听不下去了,拒绝这么可爱的小泵娘,凤甫还真绝情。

轻咬下唇,痕苹儿左思右想,找不出理由,“莫叔……”无助的看向莫言。

“小姐,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他不肯治,恰好中了莫言的心意,他怎么可能还帮忙说话。

凤甫看了他一眼,有些有些想法闪过脑海,胡须遮掩下的唇微微扬高,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下人连试都不试,就放弃救自己的主子?又是什么原因,会让自己的女圭女圭请一位毒大夫去救自己的爹?

痕苹儿咬唇不语,不医外人?突地一抹灵光闪过,“那、那你收我当徒弟,这样我就不是外人了。”

才刚灌了满口茶的风善扬,都来不及吞下去,听到她的话便狠狠呛了一下,睁大双眼看着她,这丫头脑筋转得还真快!

凤甫也愣住了,他的意思是不想医,她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装傻?

痕苹儿一拍掌,高兴的来到他面前,“只要你收了我当徒弟,那我爹就不算外人了对吧?”幸好她想到这么聪明的办法。

凤甫突然觉得双手有点发痒,很想掐上眼前那细女敕的皓颈。“我为什么要收你当徒弟?”她肯,也得看他要不要收吧!

“因为你说你不治外人的。”痕苹儿回道。

她讲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本就该收她为徒一样,对付这种单纯到近乎愚蠢的人,凤甫决定换个方法。“好,只要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就收你为徒。”额边青筋狂跳,深吸口气,他定定的看向她。

风善扬在一旁扮了个鬼脸,这头死熊八成要叫这小泵娘去做什么不可能的事,他太了解这头死熊了,想一想,这熊拜在老顽童的门下这么多年,个性多少也受到老顽童的影响,就只要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别扭。

“好,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努力做到。”高兴的直点头,痕苹儿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凤甫回她一抹笑,看成得出他在笑,还得归功于他有一口洁白的牙齿,要不然满脸胡须,哪还看得到什么笑容。接着,他缓缓往屋外走去。

痕苹儿自然眼巴巴的跟上去,莫言叹了口气,虽然无奈,但也只能跟在他们身后,至于爱凑热门的风善扬,当然也不会错过。

三个人跟在一头熊后面,六颗眼珠子看着他先是在屋前绕了几圈,而后选定一颗粗壮的树木在旁边站定。“想要当我的徒弟可以,接下来我所说的事,只要你办得到,我就收你为徒,如果你办不到,就立刻离开。”嗯,这棵树够份量。

“好!”痕苹儿点头应允。

凤甫拍拍结实的树干,“很简单,只要你将这棵树拔起来,我就收你为徒。”呵,连他这个练武之人都没办法做到的事,她这个娇滴滴的小泵娘怎么可能有办法!

“什么?!”闻言,三人异口同声的大喊,只是语气有所不同——

风善扬的“什么”,听起来就是绝对不可能,凤甫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莫言的“什么”,则是不敢置信,怎么会这么简单;至于痕苹儿的“什么”,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惊喜他出的“难题”居然如此容易。

其实这个考验一点也不简单,别说是一般普通的大男人了,就连武功高手,也不见得能把有一个人怀抱这么粗的树给拔起来,凤甫以为她这会儿应该要知难而退,但事实证明,事情不是一头熊所想的那么简单……

莫言一手抚额摇首,闭上眼,不敢看接下来的发展。

“只要将这棵树拔起来,你就收我为徒?”这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痕苹儿不敢相信的再确认一次。

“熊啊,你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家姑娘吗?”风善扬不屑的挑眉。

“闭上你的嘴。”先是送给他一记白眼后,凤甫对着痕苹儿点头,“只要你能将树拔出来,我就让你留在这里,但是,你只能自己动手,找别人帮忙或使用任何器具都不算。”

“好!”痕苹儿甩甩两手,直到树旁观察一下要站在哪个位置比较好施力。

凤甫退开几步,觉得这姑娘真是天真,她还真以为她可以把树拔起来吗?没有神力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风善扬用不赞成的责备目光一直瞪着凤甫,不过,是有点奇怪,一般人听到这个条件,不是都应该面有难色或是生气吗?怎么小泵娘的反应不像是为难,倒有点像……高兴?而且那个护卫的态度也很怪,怎么没有出面护主?

只见痕苹儿绕着树转了好几圈,选好了位置,站定之后,先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接着将两边的衣袖拉高,两只细女敕的轻轻环上树干。

风善扬对天翻了个白眼,这小泵娘还真的要试啊,想也知道不可能嘛!

只不过接下来的这一幕,让凤甫打从出娘胎以来,露出最惊恐的表情——

痕苹儿深吸口气,手臂一使劲,顶端的树叶发出沙沙声音,接着,她将树木左右摇晃了一下,好让泥土能够松动,“嘿咻!”大声了一喊,然后——

“簌簌簌簌……咿啊——”一连串巨大声响后,整棵树就这么被连根拔起,霎时尘土飞扬,枝叶如雨般的飘落。

凤甫跟风善扬两人瞠目结舌,脸上表情同样惊恐又痴呆。

“我的天啊……”风善扬不自觉的退了两步,眼睛还是瞪得老大。

凤甫也很想叫天,只是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了,黑眸缓缓移动,看向那用两只手就轻易将大树抱起来的小泵娘,错愕再错愕、惊恐再惊恐,那是什么样的力气啊?

痕苹儿轻而易举的办到了,得意一笑,那棵大树在她插嘴仿佛没有重量似的,她还用两手把大树抬高几下,在错愕的目光中,轻轻松松地再把大树重新放回洞里。

早就知情的莫言对两人的表情很熟悉,不久之前,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小姐的。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一个跨步来到凤甫向前,痕苹儿拱手弯腰。

凤甫嘴角动了动,乌云罩顶,难怪他话一出口的时候,她的表情不是为难,反而是高兴……难怪刚才她拉住他的衣袖时,他没办法把她给甩开。

“哇,这下你不收也不行了。”风善扬傻愣愣的看着痕苹儿,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师父?”痕苹儿偏着头,疑惑地看着没半点反应的凤甫。

凤甫呆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道:“没、没想到,你真的做得到。”心魂未定,他没料到有生以来竟能看到这种场面,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这娇小玲珑的身子,想不能,她这副小身躯,是从哪生出来这么大的力量?

“嗯,那现在我是你的徒弟了,你可以跟我下山去治我爹了吗?”师父出的题目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我只说收你为徒,并没有说要下山为你爹治病。”凤甫没想到她会做到,幸好他刚没答应要下山。

“什么?!你、你怎么这样!”痕苹儿气愤地直跺脚,嘟着小嘴嚷嚷着。

“小姐,方才凤公子的确没有说要下山。”莫言不得不出面说句公道话。

“莫叔!”痕苹儿气到两颊发红,莫叔到底是帮谁的啊,一直泼她冷水不打紧,现在还帮别人说话,难道他连自己的主子重病都不在乎了吗?

莫言低头不敢面对她,“嗯……我说的是实话。”小姐,对不起了……

“熊,你这样也太过分了一点。”风善扬替小泵娘感到不平,虽然凤甫是没说会下山啦,但他刚才的意思很像是说收为徒,就会治嘛。

凤甫抬手制止还想抗议的痕苹儿,“我不下山,但我可以为爹治病。”看在她做到他提出的条件,他可以破例。

“可是,我爹病得很重,根本没办法上山。”痕苹儿以为他是要她回去洛阳,将她爹给带来。

别说爹病得这么重,就算爹没重病,要他跋山涉水到这深山之中,都有点难了。

“不用急,到屋里再说。”凤甫敢这么说,当然也有十足把握。

痕苹儿见状,也只好咬着唇,气闷的跟在他身后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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