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白飞为什么无缘无故请休年假,而少了他坐镇的基金会显得有些冷清,虽然孟雪柔很努力的要表现正常,可是却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沉静状,教倪蓓蓓愈来愈怀疑。
中午她们叫了一个外送的Pizza,因为倪蓓蓓和孟雪柔吃的都不多,其余的就给了基金会里的其他同仁分享,一向很爱吃Pizza的孟雪柔,今天却一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慵懒状,让倪蓓蓓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原因,可是她还是想要盂雪柔亲口证实。
“你很想他对不对?”她的眼神颇为犀利,极有把握自己不会弄错。
“想谁?”孟雪柔一时愣住了。
“再装就不像了。”
“你指的是……”
“白飞。”
孟雪柔有点不打自招的脸红,她心虚的低头吃着才吃一半的Pizza,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真的是他?”倪蓓蓓轻松的笑开。
“表姊……”
“这是好事啊。”倪蓓蓓完全持肯定、鼓励的态度。“白飞我们都看了他好几年,他绝对是个正派、可靠的男人。”
“他是很好,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可是……”一说到这,孟雪柔的心又开始淌血。
“还有可是?”
“他注意的人是你。”
“我?!”倪蓓蓓指着自己,有点无法消受的模样,“你没有搞错吧?”
“白飞的眼中根本没有我。”孟雪柔一脸哀怨的表情,“当了他几年的秘书,他从来没有私下请我去喝过一杯咖啡,或是吃过一顿饭。”
“但是我们常常一起出去。”
“对!我们三个。”孟雪柔强调,不想再勉强自己吃Pizza,她一边擦着手,一边向倪蓓蓓吐苦水。“表姊,永远都是我们三个人,他总是顺便约我,顺便让我同行。”
“雪柔……”倪蓓蓓替自己表妹感到碗惜。
“我暗恋他很久。”孟雪柔真觉得自己好痛苦。”结果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雪柔,你不要说白飞反应慢,我也是到这一阵子才……”倪蓓蓓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如果我早知道……”
“表姊,你没有错。”
“我该早些发现的。”倪蓓蓓拍着自己的头,暗骂自己笨、少根筋,难怪雪柔都不交男朋友,难怪雪柔始终陪着白飞加班,本来她还以为是雪柔责任感太重,如今真相大白。
“我以为你……喜欢白飞。”
“得了,我把他当是哥儿们、好伙伴,我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倪蓓蓓一副自己是禁得起检验的坦荡。
“我现在知道了。”孟雪柔也放下了心上久悬的石头。
“白飞知道了吗?”
“我想有一点吧。”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千禧年了耶,还在玩这种爱在心里口难开的游戏,真是逊哦厂倪蓓蓓决定挺身而出。“如果你不好意思让白飞知道,那么表姊替你出面,我来当月下老人。”
“表姊……”孟雪柔羞了红脸。
“兜了这么大一圈,两人还针锋相对个没完,原来……”倪蓓蓓边摇头边笑。
“表姊,那你和表姊夫……”
“孟雪柔,你今天如果不是我的表妹,”倪蓓蓓佯装生气的瞪地一眼,“我差点被你害死。”
“表姊夫有打人的习惯?”孟雪柔心下一惊。
“不!”倪蓓蓓摇头否认。
“那他——”
“有开快车的习惯。”倪蓓蓓到现在想来还会害怕。“那晚他的车速最高是开到两百一十,我想他并不需要真的动手修理我,只要他稍稍踩一下油门,我的胆都会给他吓破了。”
“他真酷!”孟雪柔的表情却是崇拜不已。“表姊,我不知道那天那个来找你的女人是谁,可是我知道在她出现后,你对你的婚姻和丈夫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说到这个,倪蓓蓓就变得沉默了。
“你真的想离婚?”孟雪柔关切的询问。
“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幸福。”倪蓓蓓点到为止。
“那你对表姊夫……”孟雪柔很想亲耳听她说,“你对他总有感情吧?”
犹豫了下,倪蓓蓓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争取你自己的幸福呢?”
“她比我更需要唐鹰。”
孟雪柔对艾小梅的感觉并不好。“但那女人我总觉得她有一丝邪恶和阴险的味道在。”
“她只是太爱唐鹰了。”倪蓓蓓的话语充满同情。“而且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如果不是为了经营权,唐鹰可能早就娶她了。”
“表姊夫也这么说?”
倪蓓蓓接头道:“我没让他知道。”
“所以你只听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
“雪柔,没有哪个正常的女人会这么委屈自己,低声下气、放弃自己尊严的去求另一个女人,我愿意相信她,她没有理由糟塌自己。”倪蓓蓓拥有很单纯的想法,和很善良的一颗心。
孟雪柔不赞同的蹙眉问:“所以你要离婚?”
“我给唐鹰半个月的时间。”
“那半个月时间一到……”
“届时如果他无法给那个女人交代。”倪蓓蓓一脸下定决心的表情。”我就替他负责,我一定和他离婚,绝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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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答应给唐鹰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倪蓓蓓只要能早回家就早回家,不再在外流连忘返,这天当她逛完街,采购一堆衣物回家时,才发现唐鹰已经在家,且虽然是晚上十点多,但他好像才在吃他的晚餐。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迳自进自己的房间,还是留下来陪他吃点东西。
“你吃过晚饭了吗?”唐鹰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晚归,因为比起以前的纪录,她已经是很早回家了。
“吃了。
“要不要再陪我吃一点?”他拉开椅子邀她。
“我不饿。”
“那陪我聊聊好了。”唐鹰还是不放弃的说。“我吃你说,我们总有一些可以聊的。”
“但是……”
“我不是有半个月吗?”
倪蓓蓓是那种说到做到型的人,所以即使她心里有些顾忌,但她还是在餐桌前坐下,反正聊个几句又不会死人,更何况她的确承诺给他半个月的时间。
“你今天好像买了不少东西。”唐鹰放下碗筷,只要蓓蓓愿意和他聊天,那么晚饭就不算是什么大事,尤其还是冷了的菜肴。
“我是个购物狂。”倪蓓蓓自嘲的说。
“你一个人逛街?”
她摇摇头,“还有雪柔。”
“你们表姊妹总是一起行动?”
“通常。”
“很幸福。”唐鹰真诚的说。”蓓蓓,其实你是一个很幸运的女孩,你拥有的实在太多了。”
“你不也是吗?”倪蓓蓓直视着他,脸上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英俊多金、事业有成,要长相有长相,要金钱有金钱,所有的好处都好像被你占了,连发生空难,你都还可以……”
“但是我的婚姻……”
“你可以去追寻你真正的幸福。”她打断他,强装出强悍的样子。“我早就提出要还你自由。”
“蓓蓓,但是我不要自由。”
“可是你明明语气里有无限的感慨。”倪蓓蓓并没有忘记艾小梅。唐鹰,我常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做人要懂得及时行乐。”
“那么蓓蓓,我可以问你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虽然他并不在乎她的回答,可是他仍是想问她。“如果你觉得侵犯到你的隐私,你大可以叫我闭上嘴。”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到底交过多少男朋友?”倪蓓蓓一点也毋需多想的问,她就知道,男人就是男人,永远都用双重的标准来评断男人与女人。
“如果你愿意答……”
“很多!”她坦然的直视着。
“多到多多?”虽有些吃味,但唐鹰的风度依然一流。
“多到十根手指都不够数。”
“那你……”有些揪心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表现得很镇定。”你的经验……”
“和男人上床的经验?”她巧笑的问。
“你和……你曾经和很多……”
“没有!”不再和他拐弯抹角,也不想让自己的贞操被怀疑,她两个字就回答他的疑问。
“没有?!”唐鹰有些意外。
“我从来没和男人上过床。”
“但是你有那么多男朋友……”
“吃喝玩乐可以,但是上床……”倪蓓蓓摇摇头。“我这个人有我自己的分寸、标准,什么事可以马虎,什么事必须正正经经,我可是分得很清楚,要占我便宜,没有那么容易。”
“蓓蓓……”唐鹰有些动容。
“但我想你和我是绝对的不同。”既然他问了她,那么她也要问回来,心平气和的,或许能问出他和艾小梅之间的爱恨纠葛。
“没错,和我上过床的女人……”
“数以百计?”她大胆的猜测。
“没那么夸张吧?”唐鹰苦笑。
“那有没有真正会令你刻骨铭心、想一辈子和她厮守到老的女人?”倪蓓蓓委婉的问。“有没有是你们彼此相爱至深,但是碍于某些现实,而不得不暗地里偷偷模模来往的女人?”
“没有!”唐鹰笃定的回答。
“没有?!”一想到艾小梅,倪蓓蓓的心里就打了个大问号,那时艾小梅是怎么唱作俱佳的,她一直强调她和唐鹰是爱死了彼此,怎么……“唐鹰,你再想想,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没有。”他的神情依然。
“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女人?”
“以前没有,但是现在……”他预留伏笔。
“现在有了?”
“应该是有了。”
倪蓓蓓第一个直觉就认为唐鹰说的是艾小梅,愈这么相信,她的心情就愈加低落,看来这个婚真是非离不可,他已经心有所爱了啊!
“那你……你有什么感觉吗?”唐鹰试探性的问她,以为她会有所表示。
“没有,我没有感觉。”她无动于衷的回答。
“蓓蓓,你应该有感觉的。”
“所以我说要离婚。”她平和的再次宣布。
“只因为我爱……”
“我了解,所以我才要离婚。”她抢着说话,不让他把话讲完,因为她宁死都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他说他爱艾小梅,她不要!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半个月已经过了三天。”倪蓓蓓心乱的起身,没有听进他的话。“我想事情不可能再有什么大逆转,所以……”
“蓓蓓,事情好像……”唐鹰愈来愈觉得不对劲。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她又恢复到一开始那个刁蛮、很难说服的女孩。
“但事情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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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完了年假,白飞带了不少的土产来到基金会,他去了一趟花莲,希望能借着好山好水来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想在完全清醒、没有一点干扰下的把事情想清楚,他和孟雪柔是——
上司和秘书?好朋友?还是……
他不太敢和孟雪柔说什么,特别是现在蓓蓓不在基金会的情况下,少了一个人居中打圆场,因为怕自己会碰得一鼻子灰,所以把土产往孟雪柔的办公桌一放,他便急着转身走人。
“这是什么?”孟雪柔几天没有见到他,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走他。
“土产。”他的回答很干脆。
“哪边的土产?”她明知故问,其实土产上面就写有出产地,但她就是要他同她说说话。
“花莲的土产。”
“你去了花莲?”
白飞微笑的说:“很棒的地方,风景很优美。”
“你一个人去?”
“我一个人去。”
“很好啊!”孟云柔不看他,反而认真的看着土产。
本来和她谈话他都可以很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可是那天他们之间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之后,他就好像动辄得咎,怎么说都不是,怎么做。
她实在很想白飞多说一些什么,但是他现在真是名副其实的智障儿,只会无辜的看着她,然后说的话又少又简洁,好像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似的。
白飞突然变得木讷。“喜欢你就多吃一些,那个卖土产的老板说很好吃。”
“谢谢你。”她淡漠的回答他。
“有机会……你也该去一趟花莲。”白飞没话找话说,心想蓓蓓为什么还不快来?只要蓓蓓在场,她一定可以把气氛搞对。
“我去过了。”
“但是可以再去,那里的风景……”
“很美。”她插嘴接道。
“值得一去再去。”
“那下回你可别忘了邀我。”孟雪柔有些在损他,她气他的逃避,难道他以为他去度个假回来就能假装一切没有事吗?“我也有年假啊!只不过……只不过你可能会受不了有我同行。”
“雪柔……”他已经在竖白旗了。
“你还有事吗?”她开口赶他。
看着她办公桌面上的土产,白飞是突然灵机一动。”既然我送了你土产,那么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个午饭,这样才算礼尚往来。”
“你要我请你吃中饭?”
“不然我请你好了。”他马上改口。
“你要请我吃饭?”第一次!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开口要请她吃饭,这教她感动得快掉下泪来。
“雪柔,谁请都无所谓。”白飞被她的态度搞糊涂,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怎么样。“反正我们一起吃个中饭。”
“那我表姊呢?”
“如果她也想来。”
“你是说,即使没有她,我们也会一起吃饭?”孟雪柔睁大了眼,眼眶开始有些湿润。
白飞担心的看着她。“你不愿意吗!”
“就我们两个?”她再一次确定。
“就我们两个。”
“没有蓓蓓?”
“我无所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蓓蓓要来就来,她若不想来也没有关系,我们不必永远都三个人绑在一起,又不是三胞胎,即使是三胞胎,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孟雪柔突然莫名其妙的说,而且立刻就冲向洗手间,教白飞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她才回来,只见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哭过一般,而且好像哭得很痛快似的。
“雪柔……”白飞心疼的看着她。
“好!”她温柔的回看他。“我们一起吃饭。”
“你哭了。”
“我……只是眼睛跑进了一粒沙子,现在已经拿出来了,我已经没有事了。”孟雪柔语带双关,意有所指的说。
“我……我真的是个白痴,对不对?”白飞已经看得很清楚,他不会再有任何的疑问。
“你的确不是很聪明。”
“那我到底该怎么补偿你呢?”他恢复平日的幽默和风趣,其实他也算是能言善道,是她使得他突然像是舌头被猫吃掉了般o
“就从吃午饭开始。”她甜甜一笑。
“光是这样吗?”
“吃过饭后你还可以请我喝一咖啡。”
他温柔的问:“要不要花?”
“随便你,做你心里想做的。”她绝不愿他有半点的勉强。“至少我们已经有了开始。”
“雪柔,是一个好的开始。”白飞补充的说。
“我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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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梅本来以为只要一次就能够解决问题,但是她还是再次约了倪蓓蓓出来,既然已经和唐鹰撕破脸,她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她或许得不到他,但他也不要想过舒服的日子。
倪蓓蓓本来是要在电话中拒绝艾小梅,她和艾小梅并没有什么话好再说,但除了拗不过艾小梅的软硬兼施,还有一种想了解真正的真相驱使下,她才答应再和艾小梅见面。
她们相约在一家东区有名的咖啡屋,今天的艾小梅穿得颇为素净,一身的黑好像是什么寡妇般,让她看来比较没有侵略性,不会那么的咄咄逼人,教人看了压迫感沉重。
倪蓓蓓从一见到艾小梅开始,就努力的保持沉默,心想少说少错,只要秉持一个原则,艾小梅问什么,她答什么,绝不多话、绝不节外生枝,她要速战速决,一次就一千二争。
“据我所知你们好像没有离婚。”艾小梅露出一个悲伤的笑,看起来令人有些鼻酸。
“唐鹰不肯。”
“他真是……善良。”
“艾小姐,我已经尽力了。”倪蓓蓓没有喝半口的咖啡,只是她一直拿着小汤匙在咖啡杯里不停的搅拌。
“我很难过。”
“但是我给了他期限。”
“什么期限?”艾小梅心不一惊,有些狐疑。
“只要他没有好理由维持我和他的婚姻,半个月的期限一到,我们就离婚。”倪蓓蓓佯装一切对她自己而言,没有什么伤害。
“原来有期限……”
“我说了我很努力。”
“那么还剩多少天呢?”艾小梅一脸很关心的问。
“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艾小梅的表情变得很高深莫测,不到期限日,她不知道这事情会怎么发展。
“艾小姐,你放心,你会得到你真正想要的。”倪蓓蓓一副很大方的神色。
“我……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
“艾小姐,我对故事没有……”
“去年……去年在我怀孕三个月时,我被迫拿掉孩子,因为孩子的爸爸——唐鹰说他还不想要孩子,他想再多过几年只有我和他的两人世界,为了爱他,所以我忍痛拿掉孩子,原以为这样可以令他高兴,但是……但是他竟慢慢的疏远我。”
倪蓓蓓有在听,但是一副不予置评的表情。
“如果早知道我终会失去他的话,说什么我都要生下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哪怕他根本不要我,至少我还有孩子……”
“艾小姐,你上回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倪蓓蓓可不想当傻子,她没有那么好骗。
“上回我是有所保留,我怕伤到……”
“我?!”倪蓓蓓讽刺的一笑。
“当我拼了命的想再怀孕时,却始终没有办法如愿,所以我去做了检查,我……医生说我已经不能生育,这辈子……我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永远也生不出属于自己的亲骨肉。艾小梅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你……你确定吗?”
“当然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一定要和唐鹰离婚,可是……可是你可以拥有全世界,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孩、自己所爱的人,但是我……除了唐鹰之外,我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我求你,求你把他让给我。”艾小梅企图以柔克刚,她决定用眼泪和弱者的形象来打动倪蓓蓓。
“我已经在让了……”倪蓓蓓又急又气的说。
“但是我怕唐鹰会觉得他对你有责任。”
“我从来不需要他对我负什么责任。”倪蓓蓓不再搅拌咖啡,她现在只想把这杯没有加糖、没有加女乃精的黑咖啡喝下肚,感受那苦涩的滋味。
“可是他那种大男人主义者……”
“他对你负责就好了。”
“我……真的是需要他。”艾小梅擦着满面的泪痕。
“我了解。”
“当初我该坚持生下孩子,我该坚持的。但是,我因为太爱他而扼杀了一条小生命,我……我是个狠心的母亲,我是个刽子手,我杀了我自己的孩子。”艾小梅一句一句的低声嘶喊着。
“不!凶手不是你,凶手是唐鹰。”
“但我不恨他、我不恨他啊。”艾小梅一副无私无我的胸襟,“我真的一点也不恨他。”
“可是我恨他,我一定和他作个了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