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懿左怒气冲冲地让司机接回家。
之前饭店人员见他和詹佑哲拳头相向,无法制止,于是叫了警察前来处理,由于两人都不愿说明打架的理由,也没人要提出告诉,最后在双方同意下和平结案。
因为不想牵扯到连可儿及前妻,陆懿左只能勉强放了詹佑哲一马,却无法原谅对方强吻连可儿之事。
一进门,他便大喊,“可儿!可儿!”
没人出声应答,他以为她已经睡了,便大步上楼,前往他的卧房。
打开房门,房内空无一人,他于是转往她的卧房。自从她要求同房后,她已经没再睡过原本的这间房。
在她的卧房、书房、浴室,楼上一样都找不到她的人。
陆懿左纳闷不已,于是踏进庭院,继续叫喊找寻她。
确定屋里屋外都找不到她,他不免开始担忧起来,忙打电话给司机。
“执行长,我在十点四十分已确实将少女乃女乃送到家门口,还目送她进入屋里才离开的。”司机听到少女乃女乃不在家,感到很意外。
“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自医院回来,可儿就从不曾外出,今天是他头一次带她出门。
“没有,她很担心你的安危,希望我尽快去接你回来。”
陆懿左急忙挂掉电话,再返回她的卧房查看。
打开一长排的衣柜,他看见她今晚穿着的礼服挂在最外面的衣架上,再往里面一排一排的检查,无奈衣服太多,他无法得知她是否从里面拿了什么衣服离开。
检查鞋柜、首饰柜,除了认出她遗留下今晚的鞋子、配件外,其他的东西他完全没有概念。
他忙打电话给守卫管理室。“我是陆懿左,我要调阅晚上十点四十分以后从大门、车库到巷道的监视影像。”
可儿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他不禁要怀疑她该不会被绑架了,虽然屋内没有任何争斗的迹象,但他又无法解释早到家的她为何会无故失踪。
在静待守卫检查监视器的这段时间,他快被焦虑给淹没了。
二十分钟后,终于等到守卫室来电。
“陆先生,陆太太一个人在十一点零五分走出大门,朝巷道北侧步行而去,而你在十一点四十三分抵达家门口,这段时间并没有其他人出入。”守卫仔细报告。
陆懿左闻言一怔,在看了守卫室传送到他电脑的影像画面时,更是讶异瞠眸。
只见可儿穿着长裤及薄外套,脚上是一双轻便的球鞋,背了一个手提袋,垂头丧气的离去。
他拧眉不解。她为何要离开?
难道……跟那个詹佑哲有关?!
瞬间,他心中熊熊妨妒火再起。
他开着车沿着她行走的路线驶着,笔直的巷道到底,便是高级社区外围的大铁门及栏杆,他接着在社区里的每条巷道梭巡,绕了两三圈,仍不见她的踪迹。
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想在情况未明之下惊动警方出面,只得先拨电话给司机,要对方立刻过来帮忙找人。
币断电话,他驶离社区,在附近道路、住家寻找,他觉得自己像无头苍蝇漫无目的找寻,只是白费力气。
眼下,他能问的只有一个人,可又非常不想找那个人要人。
内心无比矛盾挣扎,如果可儿确实是被那个人带走,他会因知道她的下落而放心,却也会更加的妒火中烧。
不管任何理由,或是天大的难言这隐,他都无法忍受可儿背着他,偷偷跟别的男人出走!
司机奔波了一夜也毫无消息,直到凌晨五点,陆懿在把车子驶往另一个方向,最后在一栋两层楼的旧公寓前下车,按下电铃。
苞詹佑哲大打出手,警方出面调停时,曾要求留下双方的基本资料及联络住址,于是他打电话到警局要求提供对方的地址。
凌晨五点半,一夜无法入眠的詹佑哲,听到电铃声以为是方灵,忙起身前往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了个令他非常惊讶的男人。
“陆执行长一大早来访有事?该不会在警方面前装太平,想私底下把我给埋了?”詹佑哲语带嘲讽。
也许当时不该留下正确地址,但既然已坦承和方灵这间的婚外情,他便已抱持着宁为玉碎的决心。
如果可以为了爱她而心,他无怨无尤。
“可儿……方灵呢?”陆懿左之所以没向警方问电话,便是想突袭。
“灵?”没料到他竟是上门向他要人,詹佑哲感到困惑。
“你把她藏到哪里?现在叫她出来,我可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一旦让我告你绑票诱拐,定让你一辈子坐牢!”陆懿左厉声警告。
“灵不是被你带回家了,来我这里要人,会不会太可笑了?”詹佑哲讪笑。
以为他故意要安个罪行给他,然后便可向警方提出搜索,到时因为找不到受害者,顺理成章再给他一条重罪关进监牢。
“方灵是被司机接回家,却又独自离开,除了你,不可能有人把她带走。”陆懿左隐忍着想再次对他出拳的冲动,尽避两人脸上、身上仍在着彼此互揍的伤痕。
如果此刻消失的人是方灵,他会理性地诉诸法律途径,不会在疯狂找了一夜后,还冲动的跑到对方住处来撂狠话。
“灵一时忘了我,你却卑鄙地趁机灌输她错误的想法,她当我是完全的陌生人,根本不肯跟我走。”因为如此,他才会颓丧地一夜无眠。
“我的耐性有限,快把方灵交出来。”陆懿左一心认定是他带走连可儿,根本听不进他的胡言乱语。
“你想派警方还是黑道来逼供?就因为我得到你的妻子的身心想要报复我?不用搞得那么复杂,你可以直接一枪毙了我。”得不到心爱的女人,他也不想活了。
饼去的他可以甘愿当地下情夫,和方灵偷偷往来,那是因为他在等待机会和她私奔,他可以如愿的带她飞离牢笼。
然而现在的方灵失去了记忆,将他彻底遗忘,且两人的婚外情已摊在陆懿左面前,他想跟方灵在一起已是无望,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方灵确实不在陆家。”见他心灰意冷、颓丧到极的模样,连可儿应该不在他这里,这发现令陆懿左突地更加心慌。
如果不是他,还有谁会带走可儿?为什么可儿要背着他偷偷离开,是不是受谁的威胁?
“如果灵真的跟我在一起,我早就连夜将她带离台湾了。”詹佑哲嘴角泛着冷笑,他要向他下手就干脆点,不需要再和他演戏套他的自白。
“我会派警方盯着你,如果你真动了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陆懿左撂下重话,转身悻悻然离去。
饼去从方灵口中得知陆懿左对利益联姻的她几近不闻不问,为何现在的他态度大变,表现出对方灵的极度占有欲?
令全更不解的是,方灵明明被陆懿左带回家,为何这会他选特地上门,演一出无厘头的戏给他看?
陆懿左开车回家,因为迟迟得不到连可儿的消息,令他焦虑得心烦气躁。
忽地,他想起方父方母,心一怔,他怎么会忘了该先问最近的人。
连忙按下车内免提GSM电话,拨打到方宅。
内心升起的一线希望,却在瞬间破灭,方父听一到连可儿离家出走也大感意外,他只对岳父匆匆交代几句,再打另一通电话给父母。
结果仍是令他失望,连可儿并未和他们联络。
她已经失踪一夜毫无音讯,陆懿左不想再空等待,决定暗中梭巡,他打电话合警政署高层,凭着陆氏企业过去和警方的良好关系,请求警方全力协寻她妻子的行踪,并要求严防消息外泄。
他再次调阅社区的监视器,只能查出走出长巷道的她,用感应器开启外围的铸铁大门,独自走出了社区外。
监视器只照到她独自消失在镜头前,并没有照出第三者的影像,也没看到接应她的车辆,他甚至询问过所有计程车,并无查出在那个时间到这社区附近接人的车辆。
深夜在路灯映照的巷道,还能看清她小小的背景,但走出社区大门外,她仿佛被暗夜吞噬——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陆懿左心惊胆颤了下,他不断重复观看着她远离监视器,消失在镜头的最后一抹淡淡的影像。
不!她不可能会平空消失。
他一再在心里否认,更不愿相信善良单纯的她会遭遇不测。
她已经失踪了两天两夜,完全无心工作的他不吃不睡,时时刻刻担心她的安危,精神紧绷已令他身心疲累。
忽地听到庭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快步往庭院奔去。
以为可以看见可儿回来的踪影,却只见数只小鸡及鸭子在庭院叽叽喳喳地觅食。
他顿时失望不已,抚着脸,神情落寞忧伤。她不过失联了两天,他便已食不下咽,心忧如焚。
转身想进屋子,却看到一只小鸡在他脚边轻啄着。
弯身拎起小鸡,想起一个多礼拜前,他为她买了雏鸡雏鸭交给她的情景,她一脸惊讶开心的神情,还动手做了篱笆围笼,信誓旦旦说会养出肉质鲜美的鸡肉,让他在餐桌上大饱口福。
只是,她才照顾了几天,竟然无故失踪,这些原本待在围笼内的鸡鸭不知何时窜出篱笆,在广大的庭院里四处溜达。
陆懿左抬头看向她开辟的菜圃,她洒下的菜种子已发出青绿的小小女敕芽,却被鸡鸭当成食物啄食起来。
原本无心管这种小事的他,想起可儿辛勤翻土、播种的景象,如果放任不管,待她回来见心血全部白费,肯定会失望。
一思及此,他把手中拎着的小鸡捉往围笼,把篱笆门重新拴好,打算将其他的鸡鸭也一一捉回笼里。
只见堂堂一个大公司的执行长,在自家庭院里四处追赶着弱小的雏鸡雏鸭。
一阵手忙脚乱、鸡飞狗跳后,汗流浃背的他,总算将六只小鸡、一对小鸭统统捉回它们该待的地方。
进屋后,他电话给管家叶嫂,现在家里需要她来帮忙照管,她还多了新工作,饲养六只小鸡、两只小鸭,及一畦的菜圃。
连可儿失踪第五天,警方迟迟搜寻不到她的线索,跟陆懿左商讨过后,主动告诉媒体,让他们大肆报道,希望借此能由更多民众提供线报。
当初方灵意外过世,因顾虑到方氏企业的核心稳定问题,他们极力隐瞒事实,甚至偷天换日让连可儿替代了方灵。
而这一次连可儿无故离家,音讯全无,陆懿左只想用尽一切方式寻到她,再也无法顾虑任何企业间的利害关系。
不工作在家里等的他,只感觉时间更加漫长难熬,整日打开电脑盯着监视器里她最后的倩影发怔,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于是返回公司,想借由繁忙的公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