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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上司爱上我 第2章(2)

上帝、菩萨、玉皇大帝呀!这个男人不是故意装傻,就是真的是一头猪!表妹双手握拳,无言地望向天际。

奔煋仲耳里听著这两人的对话,凝视著歆雨仓皇逃走的背影,幽深的目光逐渐转为带著些怒意。

艾曼从后方追上他,精明的杏眸在他刚俊的脸上不断梭巡。她不明白,刚才他究竟怎么了?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他,先是像被什么影响了情绪,向来慵懒、充满讥讽的利眸瞬间充满专注,连步伐都带著点急促,之后他又毫无预警地停下脚步,以冰冷的眼神掩饰心中的愤怒。

艾曼没来由的心惊,所有预兆都警告著她,这一切绝不寻常。

从小,她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得以跟在辜煋仲身边,不管是出国求学,之后游历各国,在欧洲建立他的事业版图,她都紧紧跟在他身旁。

直到他到二十五岁那年,她再也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虽然身为辜家的二少爷,他却抛开一切,像自我放逐般离家二十年,在外地求学,建立他的事业,自从培养好智囊团后,他便从自己的企业里抽身,只有极少数在公司里身居要职的管理人才知道他确切的行踪。

消失整整三年后,他二十八岁,这时的他一身狂狷的魅力令她更加倾心。

这三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哪些事。

问他为什么不继承家业?比起他那个拥有天才头脑的哥哥,行事灵活俐落的他,更适合统御整个组织。

他说,因为太过适任,所以完全没有一点挑战性。

问他这三年去了哪些地方,他却连开口回答都懒,只冷冷的瞅对方一眼,俊脸上充满不驯的傲气,让发问者不敢继续探问,连他长年旅居欧洲的父母也不例外。

“仲,今天海浪的状况很不错,还要再玩一下吗?”

奔煋仲没有立刻回答她,一双鹰眸只是紧紧注视著前方,之后,他突然像作了什么决定似的,收回视线,轻瞥她一眼,“不了。”

艾曼从他那轻描淡写的一瞥中,迅速读到不寻常的波动。

泰半时间像头睡狮的他,当他慵懒的眼神变得精锐无比时,通常代表他对某件事充满浓烈的兴趣和企图。上次他出现这种眼神后,消失整整三年!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了?”艾曼察言观色地问。

“你先回去。”他冷声命令。转身,一把扛起冲浪板,跨步往跑车的方向走去。

“仲!”艾曼焦急地跟在他身后低喊。

“担心什么?”辜煋仲倏然停下脚步,眸光极冷的看著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没忘明天爷爷出殡。”

艾曼看著他旋身离去,整个人瘫软地坐在沙滩上。

这个她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到现在她还模不清他的心思,这一刻她突然发现,爱上这么一个深沉的男人,真是一件苦差事!

***

歆雨一个人来到“海洞”,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所以替它取了这个名字。

这个位在海岸边的岩洞,因为涨退潮的关系十分危险,所有的父母都禁止孩子们来这里,但她不同。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父母,只有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并不阻止她来这里,只是仔细跟她交代涨潮退潮的时间,然后要她保证会自我负责。

她答应了,女乃女乃便让她来这里享受个人的时光,而她也遵守诺言,从不让女乃女乃担心。

有时候大自然是很好懂的,了解它的规律,便可轻松的与它和平共处。

“为什么不来找我?”一道男性的嗓音传来。

歆雨一听,立即认出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出自于谁。

“为什么要找你?”她没有费事的转身,依旧坐在老位子上,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语带挑衅地问。

奔煋仲没有马上接话,静默一会儿后才沉稳地开口:“我让你来找我。”

饼去,他从没对女人提出过这种要求,在他的世界里,他想要的女人都会自动走向他。

让你来找我?歆雨一听,立即轻声笑出声。

凭他的条件,的确足够让他在女人堆里为所欲为,但是那些女人不包括她,因为她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一个专心爱她、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她不必担心,也不用猜疑对方对她的感情。

而这个辜煋仲,永远不会是她的首选。

这男人恐怕从一出生就注定终生与“专情”这两个字无缘,缠在他身边的诱惑绝对多得超乎她想。

“我不会去找你。”歆雨直言,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

“为什么?”辜煋仲轻笑,俊颜上是一贯的从容不迫,既不生气,也无动怒,心中只有好奇。

“别再问,我就不用说伤人的话。”歆雨听见他低沉浑厚的笑声,心中不免又一阵荡漾。

这个浑身充满魅力的男人,每与他多相处一秒钟,她就多增加一分沦陷的可能性!

“伤人的话?”他轻扯嘴角,“女人的话可以多伤人?”

他这倨傲的态度,轻易的惹毛歆雨。

她缓缓侧过身,感觉体内那把怒火又被他瞬间点燃,一双冰眸带著浓浓的戒备望向他,“我对你没兴趣。”

奔煋仲深幽的双眸紧盯著她,冷静的视线在她脸上梭巡,随即微微一哂,表现出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姿态。

“为什么?”他嘴角带笑,凝望著她,好像并不在意她的话会有多伤人,会这样问,纯是出于好奇。

“什么?”她没想过他竟有勇气问为什么。

“你对我没兴趣,我却无法不受你吸引,所以我想问为什么。”辜煋仲坦率直接的说法,几乎令歆雨招架不住。

“你吸引不了我。”她抓住他的话,顺势这么道。

他听了,不怒反笑,“胡扯。”他明明就从她眸中找到再熟悉不过的爱慕成分。

“你不适合我。”歆雨神情绷紧,压抑著情绪的模样,仿佛恨不得能冲上前亲自撕碎他骄傲的脸。

这倒是新鲜的说法,通常女人只求能待在他身边就够了,适不适合从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对!”歆雨已逐渐恢复理智,不再受他强烈的魅力影响。她冷冷地开口问:“你够专情吗?”

“专情?”辜煋仲潇洒的撇嘴一笑。

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专情”?

亲情、爱情、友情、事业,他都看得很淡,也许他也希望能专情,但人生截至目前为止,能让他持续“专情”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勉强算得上的,大概只有让他整整著迷了三年的攀岩。

事业上的成功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攀岩不同,每一步不仅关系著成功与失败,还攸关生与死。

他不像一些发神经的人,从事极限运动的目的在于追求濒临死亡的快感,他很单纯,只想听见自己的呼吸、沉稳的心跳,专注的思绪真切的体会那种存在的真实感。

他擅长与恐惧共处,甚至征服自己的恐惧,把它当成一种自我挑战。

“你没有专情这种东西。”歆雨看著他,水眸中漾起一道柔美的笑痕,轻声说:“现在知道你身上没有我要的东西了?”

“要那种东西做什么?”他紧盯著她眸中的暖意,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专情是种平凡的东西,而我渴望平凡的生活。”歆雨移开停在他脸上的视线,望向洞中的海面。

她移开了目光,他却无法让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专情本身并不平凡。”

“你说得没错,但专情可以带来平凡,在周而复始的乏味生活里,它可以让我咀嚼出生活甜美的味道。”

注视著闪闪烁著光亮的海面许久,歆雨发现身后一片宁静,她以为辜煋仲早已离去,转身正要站起来,未料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这一惊,使得她脚步不稳地向后仰。

奔煋仲正好奇著是什么东西吸引她的目光,于是趋前望她所看的地方,没想到却害她受到惊吓。

幸好他向来比平常人敏锐的运动神经立刻派上用场。

他没有丝毫迟疑,精壮的手臂一把牢牢圈住她的腰,即使双脚悬空,她仍稳稳地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

他总是带著些慵懒的俊脸一沉,一声吁了口气的叹息传进她耳里。歆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竟然……为她担心?

“小心点。”

这声充满关怀的叮咛,证明了她心中猜测。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辜煋仲倏地松开手,沉著脸,目光高深莫测地凝视她一眼后,快步走离。

他发现,对他而言,她竟然天杀的不仅仅只是引起他的兴趣而已,还有更多、更多陌生又令人想抗拒的东西正侵袭著他。

出于男性天生的敏锐嗅觉,他已经清楚嗅出重大的危险逼近的红色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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