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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契约娇妻 第二章

七月的滔天热气令人忍不住的哀声叫苦,盘据在山头上的易宅,一早就看见几名勤劳的仆佣仔细的打理著环境——扫地的、修剪枝叶的,甚至是洒水的,人人忙得不亦乐乎。

“老陈,少女乃女乃屋子那边,你整理过了没?”威仪的女声问道。

“冬管家,我整理过了,您前些日子交代我,以后每天一早就先去整理少爷那房子外面的环境,我都有放在心里,方才已做好了。”

被称作冬管家的人点点头,“那就好,你去忙吧!”

“是的。”老陈闻言,这才赶往另一头去忙。

她是冬姨,易府的管家,负责掌管易宅里的一切事务,然而她最得费心照顾的是新嫁过来的大少女乃女乃,谁教大少女乃女乃来自吃穿皆讲究的白家,她是不清楚白家究竟讲究到什么地步,但为了易家的面子,她可是得小心行事才行。

“冬姨早。”一声笑语突地响起。

“啊?少女乃女乃,您早。”不知不觉问,她已走到少爷的房前,连少女乃女乃什么时候出现都没发现,她真是太失职了。

冬管家不自觉揑紧手边的抹布,此举却让白蔷心中微微叹口气。

白蔷站在房前小花圃后,这栋屋前有著盛开的红花,她就站在花后,阳光透过一旁大树的枝叶缓缓落下,照得她颊边的肌肤白里透红,神色明艳而带著清纯的感觉。

“少女乃女乃,您今天有什么事吗?”由於紧张可能发生的祸事,冬管家索性先发问。

“今天?”白蔷愣了一下。

“就是……邵小姐今天会来吗?”冬管家战战兢兢的问,语气中犹带著颤抖——上次所发生的事,她到现在仍是不敢忘记。

“她啊?”白蔷好笑的看著冬管家戒备的样子,“她不来了,你放心吧!”

“可……可邵小姐不是说,她今天一定会再来吗?”冬管家闻言,一时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你放心,她不会来,”看出冬管家与她说话时的胆战心惊,白蔷只好又说:“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

接著白蔷走进屋内,正想著要做些什么好的时候,却听见手机响起,她赶紧接起电话——

“小蔷,快来跟我玩。”好友邵芯爱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

“玩什么?”

“什么都好,”邵芯爱简直是要哭了,“只要能离开台湾,什么都好。”

白蔷闻言,努力不笑得太大声——这阵子芯爱都待在台湾,可能是已经待到烦了吧!在她的记忆中,芯爱很少乖巧的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

“不然我再去找你玩,我看你也挺无聊的,过了一个多礼拜的家庭闲妇生活,不如让我来丰富你的人生吧!”好友的话题突然一转,把脑筋动到白蔷头上。

“可是我刚刚才跟冬姨说,你今天绝对不会来。”

“什么?!”邵芯爱几乎要尖叫了。

“没办法,我看她颤抖的问著你要不要来,实在狠不下心,只好告诉她,你今天绝对不会来——不会来破坏我家的烟囱!”

邵芯爱只觉得彻底的无言——

白蔷刚嫁到易家,还没紧张完要怎么过婚后的第一个晚上,就接获这样的消息:易少爷带著一票主管到国外开会,大概要一个多礼拜后才会回来。

所以突然间,白蔷放假了,而且还不是很短,而是一个多礼拜以上的假期,至於实际要出国多久,没人可以跟她确定——可能是一个多礼拜,也可能是三个礼拜,总之,这种事得看易溥辰的决定,其他人没人会知道。

从仆佣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易溥辰绝对是个能让所有人敬佩的主子,所有人提到他,都是万般的尊敬;但不知为何,仆佣面对她的态度就不是这么一回事,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为此,好友邵芯爱冷冷的说:“现在你总算知道你们白家给人的印象是什么了吧?”而这都是因为白蔷爷爷的关系。

而她这个新嫁娘最需要做的事是什么?当然是要认识她以后要住的家——

由於易母以前是知名的室内设计师,所以白蔷才想尽快认识她的家。

易宅分成好几栋房子,其中易溥辰所住的房子竟是以梦幻的童话糖果蘑菇屋为设计。

因为易母以为自己会生个女儿,所以特地改建一栋可爱的糖果屋想给女儿住,没想到后来竟生了个儿子。

当初她听冬管家提及这个故事时,差点没笑岔了气——想想一个大男人住在那么可爱,甚至可说是梦幻风十足的房子里,岂不是太可笑了!

虽然冬管家后来委婉的告诉她,易溥辰也曾提出要改建这栋房子的想法,但易母却怎么都不肯答应,甚至还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现在易父、易母两人虽然住在湖光山色俱佳的瑞士,并不常回台湾,但就是不准易溥辰改建这栋房子。

有这种住在童话屋的好事,怎么可以不跟好朋友共享?隔天被电召来的邵芯爱更是夸张到一见屋子,就激动的流下眼泪。“我的妈啊!这真是太可爱了,我可不可以跟你住在这里几天啊?”

后来跟她住几天是没有,但芯爱却疯狂的爬上蘑菇形状的烟囱,差点把蘑菇皮破坏掉,也差点摔下来,这事彻底把冬管家给吓到。

“你好残忍,竟然剥夺我唯一的乐趣。”邵芯爱幽幽道。

突然,白蔷听到有人在门口走动的声音,觉得奇怪的她,想立刻起身去看看。“芯爱,我晚点再打给你,我家外面好像有人!”

她正打算离开起居室往外走,不自觉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啊——”白蔷忍不住叫出声,因为她在不经意的一抬头,竟然看见屋子的主人就站在门口,表情平淡的望著她。

他的眉宇间一如往常的没有表情,但白蔷却在望著他英俊的脸庞时不自觉的红了小脸——她想起那天他曾轻揽著她的纤腰,也曾经……吻上她的小嘴。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一天不想到他——想到他的眼神,想到他挺拔的模样,想到他低沉的嗓音……无法否认的,她的心仿佛遗失了,遗失在眼前这个神色淡漠的男人身上。

即使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她,但没关系,她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害她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白蔷紧张的握紧自己的手。

站在门口的易溥辰则是想著:她是谁?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想了十秒,他才想起原来早在一个星期前他已结婚,而婚后立刻赶著出国洽谈公事,让他一时忘了这件事。

“你、你回来了,欢迎回来。”深吸一口气后,白蔷露出合宜的微笑,努力掩饰自己差点跳出口的心。

“嗯。”他就当作是多了一名室友吧!

接著,他没多大的反应,自顾自拿起脚边的行李往屋内走去。

“那个,请问我可以帮你吗?”跟在他身后,白蔷赶紧出声询问。

他则是突然停止行进的脚步,回头用著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看出他的疑问,她继续与他打交道,“当初我搬过来时,改变了不少二楼现有的布置,我怕你如果要放东西的话,会找不到地方放置。”

“我交代过冬姨,我们可以睡在不同的房间。”他望著她,沉声说道。

这个她知道,白蔷很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在她嫁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冬管家就跟她说过,少爷有交代要她睡在另一间房,虽然都在二楼,但避开中间偌大的书房,还有小巧的起居室,其实他俩的房间相距甚远。

她曾经感到失意过——这么一来,让她很明显的知道:原来他也是被逼的!

若不是被迫得和她结婚,他恐怕不会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中。

但她仍然很快就打起精神——既然嫁了人,那她就想做个小妻子,她知道她可以做到,只是在一开始,势必得承受他的白眼。

“我知道,”她含笑的双眼亮晶晶的,“可我是你的妻子,自然会希望能替你做点事情,所以我自作主张,不只改变了二楼的布置,还将起居室也重新做了变化。

“现在的我,可是比冬姨还熟悉东西放在哪里,你要不要先上去看看,再告诉我你有哪里不满意的?”语毕,牵著他的手直往二楼走。“怎样?有不喜欢的地方吗?”

易溥辰还来不及反应,转眼已来到二楼,看到她重新设计的二楼起居室,一看就让他对她兴起一份敬佩的心情。“没有,很好。”

原本几乎是他母亲所安排的童话风格,在白蔷的巧手之下,虽然没见她改变什么现有的家具,但每件家具似乎都穿上了新衣服——如原野般的蓝天、绿草风格碎布,改变了原本小女儿家的童话风,增添上一股自然的原野风,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而且感觉也不再有娘娘腔味,她几乎改变了家具排放的位置,甚至连壁纸的颜色都换过,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间起居室竟是这么让人感到舒服。

白蔷走上前,对他讲解起此次起居室的变更。“因为家具都很好,所以我没做什么变更。”

走向她缝制的沙发布前面,“我想,你是个大男人,应该不是很喜欢原本的童话风格,所以我自作主张换成这个样式,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以后我每个季节都会改变风格,这样好吗?”

“嗯。”他没意见,总之比以前好就好。

“那么,”她咬住下唇,显得有点不确定,“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之后我也会把你的书房及卧室做点小变动;这次我只是变更起居室,其他地方,我都没动。”

“好。”这点他倒是没有任何意见。

比起之前他请的室内设计师,他们只会将他的房子设计得更糟,看起来更加的不切实际;但白蔷的变更虽然看不出有多大的改变,可在风格上却变得令人舒服多了——不再是那么令人感到头痛,光是这一点,他就愿意放手让她去做。

白蔷的嘴角弯弯的勾起,原本担心的心情在瞬间放下,但易溥辰突然移动的脚步,却又让她担心得叫了出来。“你要去哪里?”

他该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意,却不肯告诉她吧?白蔷显得有点紧张。

“放东西。”良久,易溥辰才回答。

事实上,他回家就是要放下行李,顺便梳洗一下,他完全没预料到有她的存在,以及她会带给他的惊喜。

或许她将会是个好室友,此时的他是这么想的。

除了长得漂亮,他对她的评语现在还多了颇有才华,这是好事,因为他不欣赏那种只有长相漂亮的女人——就像他以往见到的女人一样,总以为可以靠著一张美丽的脸而为所欲为。

“我帮你放就好了。”

“嗯,”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谢谢。”

要做就让她做吧!反正他确实没她做得好。

“不用客气。”她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靥。

突然,他想到两人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能会遇到许多问题,为此他突然有种麻烦上身的感觉。

包别说她还是这几年来,他唯一在心里称赞过的人,一这么想,他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那么我走了。”

就在他离开她的视线前,她惊讶的又问:“你要去哪里?”

他才刚回家,不是吗?

而且,他难道不想给她一个机会来介绍自己吗?她甚至没有机会好好的跟他说说话。

“我去公司上班。”

“怎样?最近还好吧?”泡了一壶好茶放在易溥辰的面前。

易溥辰面无表情的看著眼前这个想套人话,却又装作没事的老奸巨猾的爷爷。

“唉!我看你应该累了,所以才会让冬管家叫你过来喝杯茶,怎样?美国的那些合约谈得还顺利吧?”易端诚小心的喝下一口茶后,欣喜的确定自己果然是一代泡茶大师。

他这个孙子是没什么不好,就是话少了点,有话从来不肯直接说出口,只会在心里用想的。

小时候,易溥辰这样的表现差点没把媳妇给吓傻——毕竟他们夫妻两人明明就是有话直说的爽朗人士,怎会生出一个这么不多话的儿子?甚至还拉著孙子去看了好几年的医生,最后是医生再三向他们确定,这是易溥辰的个性,他们才终於接受现实。

易溥辰默默的喝著茶,并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为何——因为爷爷没事竟派冬管家在他就要回去公司前,把他给请来和爷爷一起喝茶,这一定没有好事!

“怎样?刚刚回去,有看到你的小妻子吗?”

丙然,爷爷是要来问他问题的,易溥辰闻言,依然不动声色。

易端诚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著孙子,看著孙子面无表情的样子,猜想著他可能会有的想法。

只是静默的过了五分钟,易端诚不得不放弃猜想,他心想,要当易溥辰的爷爷也太难了吧!

据外界报导,人称“商场阎罗”的易溥辰是绝对不会让人猜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於公,这样当然是件好事;但於私,唉!到底谁才会知道易溥辰是在想什么啊?

“你也说说话啊!”易端诚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好或不好,你也说说话,不然谁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有,你妈刚才打电话给我,拜托我一定要问问你现在的心情,要是你再不说话,我就叫你妈直接打电话给你了。”

丙然,听到一向话多到不行的易母要打电话给他,易溥辰终於开了金口。“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到底是要他说些什么?

还有,他们不用管公司,所以很有闲,但他不行,他们难道不能让他回去批阅公文吗?

易端诚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真不知道我是对不起你,还是对不起白家的小泵娘!”

其实这一切都怪他——谁教他当年抢了白逢朗的未婚妻当老婆,让他欠了白家一笔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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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子可以给你。”

当时的易端诚听了,高兴得要命——他与茉子两人情投意合,但苦於茉子的家人早已帮她找了个未婚夫,还是以严厉出名的白家!

听说白家向来是说一不二,易端诚连想都没想,便约了白逢朗出来,没想到白逢朗竟十分洒月兑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真的……真的吗?”

忽略易端诚大喜过望的表情,白逢朗只是冷漠道:“但是你易家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你一定要还我!”

易家现在虽然还比不上白家,但白逢朗估计,在未来的二十年间,易家的电子科技业一定会蓬勃发展,到时候两家的合并对他们绝对是大有利益。

“好好好,我……我一定会还你的,以后只要你提出要求,我一定会信守承诺!”易端诚感动得许下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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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人情早在几年前,白逢朗就来索讨了——当时,白逢朗说得很清楚,也订了契约,只是实际执行契约的时间未定!

而易端诚误以为,或许有朝一日,白逢朗会取消两家孙子、孙女的婚约也说不定。

他原本也很怕会对不起孙子,但他还是与白逢朗订下契约,只因他是真的欠白家人情;而他也没料到,那纸暂订的契约竟得在今年执行!

当易溥辰听到白家所提出的条件交换——娶白蔷为妻可得到白家产业的10%,而且在白蔷生下第一个儿子后,他随时可以提出离婚,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易端诚则是比他的孙子更加无法接受,“你、你说什么?你接受?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的接受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孙子,他当年所造的孽,如今竟要孙子来承担后果,易端诚难过得抱起亡妻的照片。“茉子,你听到了吗?溥辰说好,他竟然说好……”

易端诚老泪纵横的望著几年前因病饼世的妻子照片,“都是我们害了他,让他竟然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却得听命於白逢朗的命令,当一个种猪!”

一旁不语的易溥辰则是极力逼自己忽略爷爷口中那两个很不雅的用字。“这样的联姻条件很好,答应也没什么损失。”

听到这话,易端诚这才放宽心,因为孙子想得很透澈,也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而远在瑞士的儿子与媳妇原本还想赶回来安慰易溥辰受创的心,可听到他这么说,便知道是他们想太多了。

但现在,易溥辰已经结婚了,他总该说说他对这桩婚姻有什么样的看法了吧!

“我听说白蔷对烹饪这方面很在行,对缝纫这方面的技巧也颇有造诣,在个性上也是个大家闺秀,加上她长得端庄秀丽,一定会是个好妻子是吗?”

想到白蔷将他们住的二楼起居室妆点得十分符合他的格调,易溥辰不禁点头,并替她加了分,“嗯。”

“不准这样跟我说话,”易端诚的表情扭曲,口气显得有点森严,“有话就好好说,什么叫『嗯』?”

“她的确对缝纫这方面很有造诣。”他从善如流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起居室里新添的各种手工艺品,不知她花了多久的时间做出来?

“那她的长相呢?”

她的长相是怎么了?易溥辰一脸的疑惑。

怕自己说得太过婉转,易溥辰会听不懂,易端诚索性豁了出去,“她长得那么漂亮,你喜欢吧?”

易溥辰的目光对上爷爷的,“嗯……”差点忘了不能说嗯,“她长得很漂亮。”是个长发、大眼的美女。

他记得她有一头乌溜溜的长发,看起来很灵秀的样子;她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张红艳的小嘴,皮肤看起来也像是保养得很好,所以他的结论是——她一定在自己身上花了不少钱。

他也有个非常爱漂亮的妈妈,没事净往自己的脸上、身上涂抹著昂贵的保养品;但若问他保养与不保养到底有没有差别?他会老实说,他觉得根本没差,但这种话他很聪明的从来不告诉他的母亲,免得遭到横祸。

虽然众人老是嫌他话少,连他的家人也觉得这样不好,但他们不懂的是,有时候这样反而比较安全。

“那你有决定要去度蜜月吗?”

罢喝下茶的易溥辰闻言,吓得差点噎死自己。

“唉!你这是在干嘛?年轻人不好好的品茶,赶什么赶?”易端诚完全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反而怪罪起孙子,“就算你已经想好要去哪里,也不用一说到这个话题,就开心成这样吧?”

易溥辰接过卫生纸,默默的擦著嘴角,心里开始默念起大悲咒——每当爷爷惹他发毛前,他就会这么做。

“我已经跟欧放联络过,他说你这阵子没有太多的公事。”

欧放?易溥辰当下记住这个名字。

“欧放不愧是你的表弟,他还跟我讨论了几个地点,我们打算直接送你们去度蜜月。”果真是他媳妇那边的人马,跟他就是很合得来。

“我目前还没想到。”

“想不到的话,我帮你决定好了,”易端诚拿出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叠资料,兴致高昂的开始圈选起来,“反正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老人可是闲得很。”

“爷爷可以出国去看看朋友。”他一直很鼓励爷爷出去走走,因为爷爷的那些老朋友们,多数都跟著儿孙辈移居国外,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台湾荼毒他,唉!

“再说啦!”易端诚喝了口茶,“我跟你说,哪天记得尝尝白家小泵娘煮的菜。”

还好他上次已经吩咐过冬管家,要是看到糖果屋的烟囱开工,千万要帮他先向白蔷预约一份餐点。

“怎么了?”

“她做的菜还真是好吃,”易端诚回忆著美味,“简直是满分,光这点,我就觉得你这只种猪并不算太可怜,还是有受到上天的垂怜。”

易溥辰闻言,努力的按下内心的波涛汹涌,神色不变的再次默念起神圣的大悲咒。

“你之前不在时,白蔷有过来我这里拜访过好几次,还跟我下过棋,”指了指旁边的黑白棋,“她人漂亮,说话又灵巧,更重要的是,她菜煮得可真好,还问我想吃日式、泰式或是川菜呢!我之前是有听说过白家对子女的栽培不遗余力,可也太夸张了吧?你能想像吗?她随便一动手,就能做出一桌子的菜耶!”

如果是他的孙女,他哪舍得让她学那么多啊?

包可怕的是,他还听白蔷说,她双胞胎的妹妹目前还在日本的新娘学校念研究所,这讯息差点没吓傻他——白逢朗把孙女养成这样是要干嘛?

“一桌子的菜?”

易端诚闻言,拚命的点头。

若是真的,那他老婆的手艺还真是了得,连他那出自平凡人家的母亲,菜都煮得奇差无比,过去还曾有过两次差点把他的厨房烧掉的纪录,所以易溥辰对於能煮好菜的人都抱持著敬畏之心。

而白蔷,她不是个千金小姐吗?

“真是了得。”连爷爷都对白蔷如此称赞,让他又帮她加了点分数。

“所以我才说你是走狗屎运,竟然让你蒙到一个这么好的对象,”易端诚原本还觉得对不起孙子,但现在已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对不起白蔷了,“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易端诚拿起放在身旁的一叠报纸递给易溥辰,“你应该挺喜欢她吧?之前你妈妈老是打电话回来跟我诉苦,说她的儿子怎么会那么可怜,竟然得娶个不认识的女人来当妻子!

“你都不知道,当这几份报纸登出来时,你爸、妈在瑞士可是高兴死了,一直打电话回来说,还好你娶到的是白家千金。”

不理会爷爷在一旁穷喳呼,易溥辰接过报纸一看,看到上面斗大的标题写着——

现代王子与公主的结合!

一旁还有许多张照片,他随意看了一下,发现几家报纸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不是放他搂著白蔷的腰,小心的让她走出饭店外,接受众人专访的模样,就是他亲吻著她,而她在众人的目光下,显得万分羞涩的模样;而不可否认的是,照片里的白蔷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即使她装扮起来的模样极其艳丽,但还是看得出她的清纯美,加上他吻她的照片中,她粉女敕的双颊升起了两片红雾,给人无比羞涩的感觉,光看照片就会令人感到十分好奇,可以想见他俩真是最近最热门的话题了。

“而且最近易、白两家的股票也一直涨,这真是要谢谢你们两个,呵呵呵。”

易溥辰放下报纸,决定不告诉爷爷,刚才他回家看到白蔷时,他竟忘了已经和她结过婚的这件事。

“怎样?”易端诚猛对他眨眼睛,“你很喜欢她,所以在见面的第一天,就忍不住亲她吗?”

只是亲一下,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已嫁给他,“喝茶,爷爷。”他倒了一杯茶给易端诚。

“哎哟,害羞什么,就跟我直说嘛!”他还要打电话去瑞士向媳妇报告呢!

易溥辰不语,室内静默了五分钟,在确定爷爷的情绪没有那么激昂后,他才再次说话。“爷爷。”

“做什么?”孙子是决定要去度蜜月,还是要回去找白蔷呢?易端诚喜孜孜的想著。

“我要回公司了。”易溥辰起身准备走人。

“什么?”那他准备好的资料要怎么办?

“爷爷,我要回公司了。”奇怪?他不是把话讲得很清楚吗?为什么爷爷像是听不懂?

“那度蜜月呢?”

“没有。”

“放假呢?”

“没有。”

“去找白蔷呢?”

“没有。”

“你说什么?”易端诚显然是气得不轻。

“唉!”易溥辰叹气,他的母亲与爷爷有一点很像——那就是当别人不依照他们所想的路线去走时,他们就会在瞬间脸色大变。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和白蔷去度蜜月的话,你就完了,你听到没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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