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外表看起来像蛮牛,力气大得如蛮牛。连意志力……也如蛮牛。
瞥向坐在沙发上猛喝台啤的掌尚勇,保贝儿一个头两个大。
他还真的说不走就不走,不管她用任何籍口说贝儿不会那么早回来、甚至不回来,他还是坚持要等她,他没忘稍早前她说过贝儿明天要回义大利,今天不回来,明早总会回来拿行李。
敝她掰什么贝儿和母亲去逛街,如果她现在才改口说贝儿连行李都拿出去,肯定会令他起疑。
“对了,保俊,我们之前去高雄遇到的那个年轻医生,你说他是贝儿的前男发,他为什么要抛弃贝儿?”等人等到冰箱的“存货”全嗑光,外加喝光半箱的啤酒,掌尚勇无聊到爆,突然想到这件事。
所谓知己知彼,如果确定自己真的喜欢贝儿,那她的事他多少得知道一些,日后再遇到那个负心汉,他才能斟酌是否该赏他一拳,为贝儿出气。
他提的问题,让保贝儿的思绪瞬间出现断层。她原本还在想怎么把这尊“大佛”给送走,如果送不走,那她就要想办法变回贝儿好应付他一下,可他变然爆出这个问题,令她有点错愕。
虽然伤口已痊愈,她也不再为那烂人伤心落泪,但重提不愉快的往事,总是令人不舒坦。
“快点说。”他丢了一罐啤酒给她。
他喝十罐,她陪他喝了一罐,刚见底,他又“赏”了她一罐,本不想再喝,但她的手却下意识地将拉环拉开。
说出来也好,两年前被那个人抛弃,母亲和大哥怕她伤心,绝口不提和他有关的任何事。他成了她生命中无声的影子,不提,不代表他已消失。
好几回她想主动提他,想让母亲知道她已经想开了,可每回想开口,却又觉得事过境迁没有必要,结果一拖再拖,虽然她触得提他,可总觉得他似乎成了她心底的小阴影,或许说出来会好些。
“那个人如你所见,他是个医生……”她才一开口就被吐槽。
“你要先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叫沈嘉雄,是贝儿大学时同校不同系的学长,他家是医生世家,爷爷、外会、爸爸、妈妈、舅舅都是医生。”
“那我们家不就是总裁世家,除了我妈,我们一家人都当过总裁。”他莫名其妙把那个叫“沈嘉雄”的家伙当成了情敌。要比名号,他们家可不输人。
微微一愣,她噗嗤笑出声。他千干么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计较。
“这是事实,有什么好笑的!然后呢?”
“就……就他们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他爸妈原本希望他娶个医生当老婆,在知道他和我交往……”
“和你交往?”
“我说太快了,我是说他和我妹交往。”呼,差点穿帮,赶紧邀他喝啤酒,化解他眉间的疑问。
她只喝一小口,他却一口气喝了半罐。算了,半箱都喝完了,也不差那半罐。
“他爸妈知道我父亲拥有一家小会司,勉强接受贝儿,虽然贝儿一再强调她和我父亲没有任何关联,但沈嘉雄的爸妈认定贝儿是企业千金,直到两年前我继母卷走父亲所有的钱、公司倒闭,他爸妈无法接受贝儿没有任何显赫家世背景,强迫他们分开。”
“分得好!我光听你这么说。就替贝儿感到庆幸。”
这个人是不是醉了?这明明是个悲剧,他在替她庆幸些什么?
虽然这件事现在提起已伤不了她的心,博不得她的泪,但曾痛过、哭过,再怎样都不是件会让她感到“庆幸”的事。
“还好贝儿还没嫁之前,你爸公司就先倒闭,要是她嫁了再倒,那个沈嘉雄的爸妈不知会当着贝儿的面把话说得有多难堪,而且肯定会逼他们离婚!”他笃定的说。
一惊!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她倒是没想过这些。
所以,她应该庆幸她父亲的公司早早倒闭,让她没嫁给沈嘉雄?这……感觉怪怪的,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
“如果他们结婚了,说不定生了小孩,他爸妈就不会计较那么多。”
“保俊,你太不懂那些有钱人家爱面子的程度,这种事我可是听多了,就算结婚生了小孩,婆婆千方百计逼走穷媳妇要儿子另娶富千金的事,时有耳闻。”
“真的?”她倒是没听过这种事。
“绝对有!”他说得信誓旦旦,之前他老爸逼他参加某个宴会。旁边一堆贵妇聊的就是这种事。
“豪门深似海,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她不禁有感而发。
和他聊过之后。她真的觉得当初被沈嘉雄的爸妈强迫和他分手,是一种“庆幸”。
淡淡一笑,她选择说出来是对的,原本已不在意的事,如今更加云淡风轻。
“这件事听起来,是沈嘉雄那家伙太懦弱,没有强力扞卫他和贝儿的爱情,所以,应该说是贝儿抛弃了懦弱的沈嘉雄,不是懦弱的沈嘉雄抛弃了贝儿。”又喝了一罐啤酒后,掌尚勇做了总结。
“尚勇,你不去当老师实在太暴珍天物了。”这人实在乐观到任何悲伤的事自他耳里进再从他嘴里道出,都能变成一件快乐的事。
没错,如他所言,是她抛弃了沈嘉雄,这么一想,心底残留的小阴影全都不见了,还开出一朵花哩。
她越来越喜欢眼前这家伙,不管他是神木、大熊、蛮牛,在她眼里都变成可爱的!她喜欢他……
保贝儿愣住,她……她喜欢他?
没让她为这个心底的疑问错愕太久,因为他又丢出原始问题——
“保俊,你再打一次电话给贝儿,问她要不要回来。”
“贝儿她……方才她有很确定的告诉我,她今晚不回来了。”
“这样,那我先睡了。”
“?”
她错愕瞅着他,只见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掌尚勇身子打横躺下,两只长腿挂在扶手外,眼一闭,竟睡着了。
“尚勇……”她轻唤一声。
没回应,而且还发出鼾声。
望着桌上的一堆空啤酒罐,再忆及他吃光她母亲放在冰箱的炖补汤,每一锅里几乎都有掺酒——原来,他醉了。
醉了还硬撑着要等贝儿回来,真是的!
只是为了一件艺术品,需要如此吗?她是越想越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