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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相亲 第7章(1)

经过一个半月,她脸上的伤口早已痊愈,而在整形名医男友的悉心照料下,她脸上连一个小疤痕都未留下。

因为他说预防胜于治疗,所以在她出院后,他每晚都来家里亲自帮她换药,还弄了一些她有看没有懂的敷料,据说就是让她伤口不留疤的大功臣。但她觉得,其实真正的大功臣是他,有他的爱心照料,她才能连一小条细如发丝的疤都未留下。

虽然他谦称是因伤口小,留疤的机率自然小,但她还是认定是他的爱心帮她治愈了疤痕。

而且啊,因为这些伤,他不管再晚也每天都来,让他们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应该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因他得福--因为有他,她好幸福。

包何况,因他得福的人不只她,还有那些原本想拉小兔儿继续学坏的孩子们,他们泰半都是失亲的小孩,少了家庭温暖,每天游荡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于是,两个年纪小一点的,他建议他们去读书,学费全由他出;至于年纪大一点、打她最重的那两个,悔过之后决定重新做人,已开始积极培养第二专长,准备重新出发。

另外,汪爷爷在他的建议下,有回被他带到育幼院当说故事爷爷,从此就爱上了“说故事的汪爷爷”这个封号,还劝女乃女乃也跟着他去当“说故事的春女乃女乃”。

思及此,春多瑷的嘴角忍不住弯扬出一抹甜笑。

这一个半月来,她的生活很美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刘心妮总爱三不五时跳出来挑拨离间。

少仁虽已不只一次当她的面告诫刘心妮,可那女人好像听不懂中文似的,老是安分几天又会穿刺猬装跑来刺一刺她……

“春多瑷!”

看吧,说曹操,来的绝对是曹操。

“汪汪!汪汪!”

“多瑷!春多瑷!”

黑毛和黑翅齐叫,吓得刘大千金尖叫躲回车内,这便是春多瑷从房间出来看见的情景。

“找我什么事?”她来到道馆大门口,黑毛以看家护院之姿如影随形,当然也少不了示威的吠叫。

“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过来拿。”刘心妮窝在车内道,车窗仅开一小缝。

“我不要,想给我看什么,自己拿过来。”她站在原地,不打算过去。以刘心妮爱搅局的心态,绝不会给她什么好东西看。

对付刘心妮,她采取三不--不听、不看,不言,她说什么她都不听,给她看少仁和女护士的暧昧照片她也不看,自然更不会去跟少仁求证什么。

有了这三不政策,她清心不少。

今天刘心妮专程前来,肯定又是要让她看少仁模女护士、女客人的手之类的照片,但老实说,这类照片她真的觉得颇正常,人一起工作难免会踫触到手,至于客人就更不用说了,大半照片都是女客人主动握他的手道谢,毕竟人太帅就是有这种麻烦。

不过,她倒是很纳闷刘心妮去哪弄来这些照片?难道诊所有内贼?还是,这女人雇人在对面大楼偷拍少仁门诊的情形?

可惜不管哪一样,都太大费周章了。

不想理她,春多瑷转身入内。

“你……”见她不搭理,刘心妮又气又急,想下车入内又惧怕黑狗咬她,正无计可施时,她透过后照镜见到一个高大男子走来。

她认得他,他好像也是道馆的教练。

“喂,等一下。”按下车窗,刘心妮唤住他。

正欲走进道馆的何志强停住脚步,他认出了她,是三番两次来找多瑷麻烦的女人。

“把这个拿给春多瑷。”她手拿一本杂志,伸出车窗外。

何志强瞥了杂志一眼,上头写着--整形名医温少仁医术精湛,成功帮女友阻疤过程大公开。撇了撇嘴角,依旧面无表情。

他不喜欢温少仁,更不喜欢来找多瑷麻烦的人。看了她一眼,他默不作声转头进入道馆。

“喂!你们这家道馆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礼貌?”刘心妮低咆着,忙不迭下车,跟在他身后进入道馆。有他挡着,总比她单枪匹马被狗追强多了。

听到狗吠,以为是刘心妮走进来,背对着大门在庭院打扫的春多瑷转头,看见的人却是何志强,“大师兄,你来了。”

话音刚落,高大的何志强身后就传来尖叫声,只见平常目中无人的刘心妮突然狼狈地跳上他的背,两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短裙下的两条腿赤果果地夹在他的胸月复,其中一脚名牌高跟鞋还掉在地上……

见状,春多瑷怔愣了下,目瞪口呆好半晌,回神捧月复大笑。

“我的鞋子……”

坐在道馆的会客室,刘心妮望向窗外,又见黑毛把她的白色双宽带高跟凉鞋当骨头啃,忍不住发出第五次哀嚎声。

春多瑷及时用手指塞住两边耳朵,发现这个刘心妮很有资格加入由汪爷爷领军的“春光里高分贝合唱团”。

这个女人也真是的,方才黑毛欲将鞋咬走,她在第一时间喝斥黑毛,将鞋抢了回来,可这女人却不愿接受,直说那鞋已沾有黑毛的口水,脏。

虽然她并不觉得黑毛的口水脏,但……好吧,毕竟刘心妮和黑毛不熟,要这么认为她也没辙。

且不管怎么说,刘心妮的鞋子的确被黑毛咬了,而身为黑毛的主人,她愿意负责任赔偿,孰料某人得寸进尺。

十分钟前,刘大千金是这么说的--

“我当然会要求赔偿,但我才不要你买,你的品味太低,我会要求少仁哥赔我一双新鞋。”

痹乖,不过就是一双名牌鞋,只要知道鞋款尺寸,她买和少仁买有什么差别?

难道那双鞋让她买了,品味、格调就会变低,而少仁去买就会升一级?

哼!随她好了,反正这女人她懒得理。

“我的鞋子!”

在刘心妮发出第六次哀嚎声后,春多瑷再也无法忍耐,起身将窗帘拉上,眼不见为净。既然她不要,承蒙黑毛看得起,赏赐给它玩是会怎样?一直鬼叫,真是烦人!

看不见那只没家教的狗,刘心妮改瞪狗主人,“都是你,没把狗教好,它才会乱咬客人的鞋。”

“是是是,是我的错,但我们家黑毛只咬陌生人的鞋,不会咬客人的鞋。再说了,我怎么没印象自己有请你来?”春多瑷佯装认真思考地嘲讽道。

“哼,你以为我喜欢来?”刘心妮气急败坏的拍拍桌上的杂志,“你到底看了没?”

“看了。”春多瑷两眼眨了眨,“所以呢?”表面虽装没事,但她心里却隐隐浮现一个小绊瘩,两人的事被杂志刊登,她却未被事先告知,猛一看除了吃惊外,心头还是会有些不受尊重的感觉。

“你真的很笨呢。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少仁哥之所以会选你当女友,就是想要把你和柯安琪一样来个大改造。你也知道,他的整形医术已达鬼斧神工的境界,要把你这张普通的脸整形变成一张大美女的脸,并非难事。”

春多瑷木然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的很闲,不工作也不回美国,就待在台湾,每天想着如何拆散她和少仁。

没错,刘心妮之前已告诉她少仁之所以会选她当女友的主因,但她完全不以为意,因为少仁已说过,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否则他不会要她整形。

只是刘心妮还加码奉送一件秘密,说少仁和柯秘书其实是一对地下情人,他们之所以不公开恋情,是要让他再找个女友,而且要是个丑女友,然后便为她来个大改造,让少仁的名气更上一层。

这些事,她当然没和少仁求证,因为她不信的事,就没必要去扰他。

“这就可以证明我所言不假。”刘心妮指着杂志上写的“整形名医温少仁医术精湛,成功帮女友阻疤过程大公开。”详细报导,“少仁哥说他不爱你,他只是想借改造你提升自己的名气。但不是少仁哥坏,这一切一定都是柯安琪搞的鬼,一切都是她布局的。”

听她提到柯安琪,春多瑷才忽地想起这阵子她的确好几回在屋外踫见柯安琪。

本以为是少仁要她拿什么东西来给自己,但每回问,柯秘书总说没事,接着掉头就走,且似乎每次手上都拿着相机……

看着杂志上一张张从她脸上有伤口到痊愈无痕的完整过程照片,她的心像被巨石撞击了下。难道……刘心妮说的是真的?

不,不可能,少仁和她是真心相爱,才不是想利用她,若他真想要让杂志刊登他阻疤的过程,和她说一声就好,她会答应配合,何需柯秘书鬼鬼祟祟来偷拍,除非……一切都是如刘心妮所言那般?

不!她的清心三不政策哪里去了?不听、不看、不言!

她要相信少仁,不要听刘心妮造谣。

“你想太多了,这是我答应让少仁拍的照片,这篇报导刊登前,他也知会过我。”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都选择相信少仁对她是真心的,而既然是真心相爱,她就要杜绝任何会伤害到他的言论。

刘心妮冷笑一声,“哼,春多瑷,你干么自欺欺人,这篇报导连少仁哥都不知道的,他如何知会你?而且这些照片,也不是少仁哥拍的,是我……”

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疑的句子,春多瑷直盯着她。

“是我亲耳听柯安琪说的。”刘心妮别过头,扬高下巴,“她那人是双面鬼,人前一个样,人后又是另一个样,她干了什么事,也不怕我知道,反正少仁哥是支持她的。”

春多瑷默不作声,黯然低眼。

刘心妮一脸作贼心虚样,趁她不注意,偷偷深吸一大口气,平复差点露馅而加速的心跳。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一脸惊吓的刘心妮,瞥见手机屏幕显示的来电者姓名后,惊吓表情顿转不悦,不甚情愿的接起手机,“干么?我就是不想回去!你也回台北?什么,你不回家要住饭店……是不是况妙华那个老女人怂恿你的?你告诉她,这辈子谁都没资格取代我妈的位子……说过多少次了,她想嫁给你,只是想分我们家的财产……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见她气急败坏的关上手机,春多瑷呆呆的看着她,“那个……你、你刚才提到的……”

“信不信随你。气死我了!”刘心妮猛地站起身,忘了自己单脚穿鞋,一不小心拐了一下,“你的那个大师兄不是去帮我买新拖鞋,到底买回来了没?”

“我、我是想问……”她不是要问柯安琪,而是……

“拖鞋已经买回来了。”从外头回来的何志强,把一双新拖鞋丢给她,“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买这么丑的拖鞋?”盯着落在面前的普通室内拖鞋,刘心妮不满的叫着。

他面无表情的说:“不喜欢你就不要穿。”

“哼!”踢掉脚上仅存的一脚名牌高跟鞋,换上丑毙的拖鞋,她转头就走。

“你……”春多瑷一副刚回过神的样子,“大师兄,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我只听到她在凶你,她……”何志强话未完,外头再度传来狗吠和刘心妮的尖叫声。

“糟糕!黑毛……大师兄,你快点去……”一边催促师兄去护花,她也跟着起身。

何志强一走出去,吓得花容失色的刘心妮又扑到了他身上,不顾形象的尖叫,“春多瑷,管好你家的狗!”

晚上,温少仁提前下班,来道馆找春多瑷,进门却没听到女乃女乃热切的招呼声。

他纳闷的问:“春女乃女乃不在?”

“今天一大早我爸陪女乃女乃搭火车到东部,去探望嫁到台东的姨婆,原本打算今天就回来,但姨婆太久没看到女乃女乃,硬是要女乃女乃留下陪她,女乃女乃想姨婆身体微恙,所以就决定多留一天。”她歪着头,无精打采的回应。

“在生气?”他握住她的手。

“蛤?没有,我没生气。”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她只是在想事情。

“所以你还没看到杂志上的报导?”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今天刚出炉的最新一期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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