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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相亲 第5章(1)

知道带走多瑷的人就是和她相亲的整形医生,何志强脸色垮下,敢怒不敢言。

倒是邻居汪爷爷又出声了--

“和多瑷相亲的那个整形医生来了?怎么没过来跟我打招呼?这小子太没礼貌了,多瑷都没跟他提过汪爷爷吗?”

“老汪,人家少仁急着带多瑷去看医生,下回我再叫他过去跟你打招呼。”春李绸维护着未来孙女婿。

“他自己不就是医生?”

“不都说了他是整形医生,不是耳鼻喉科医生。”

“好吧,既然妹子你替他说情,这回我就原谅他,下回可不能这样。不过他既然是整形医生,叫他顺便帮多瑷整一整吧,鼻子垫高点、眼睛割大一点、还有脸颊给她弄圆润一点。要当人家媳妇,可不能瘦着一张脸,会被嫌没福气的……”

听老汪说个不停,春李绸挥手示意儿子和徒孙去吃饭,别搭理他,她自个儿则回房去,门一关,但隔壁老汪的声音还是穿透门板传进来。

唉,孤单老人,真是挺可怜的。

步出温宅、坐上车,车子驶离后,春多瑷一脸懊悔。

“若知道你要带我来你家吃饭,我应该买个伴手礼来的,这样冒失来访,女乃女乃若知道一定会骂我。”

“别在意这些,我妈不会介意的,是她特地打电话要我载你回家吃晚餐。”温少仁微微一笑。他想,定是春女乃女乃拨了电话给他母亲,知道他和多瑷在一起,母亲才会迫不及待想见她,又担心她害羞、紧张不敢上门,才要他直接将人载回家。

“一定是女乃女乃告诉梅花阿姨的。”春多瑷也猜到了。女乃女乃和梅花阿姨就像母女般,感情好得不得了,她第一次见到梅花阿姨也觉得仿佛认识对方好久,一直跟人家说个不停,“我刚才话是不是太多了?不知梅花阿姨会不会嫌我太聒噪?”

“我妈求之不得。”看她一眼,他嘴角带笑,对她的好感快堆上天了,“我和我爸都忙,陪她的时间有限,有人陪她聊天她很高兴。”

“你爸?”她表情明显吃了一惊。

“你干么这么讶异?”

“我以为……”她干笑。

“以为我爸不在,想帮我妈作媒?”他不以为意的一笑。

她更吃惊了,“你、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心灵相通?可是有这么快的吗?

他爽朗笑道:“想帮我妈作媒的,何只春女乃女乃一人?我妈行事低调,知道她是整形诊所挂名董事长的人不多,我爸是诊所院长,是个工作狂,以整人为乐,除了回家睡觉和参加聚会,他几乎都在工作……”

“难怪我女乃女乃会误以为梅花阿姨是……是单身。”她吐舌。

还好女乃女乃还没空帮梅花阿姨作媒,否则哪天她一时兴起,把她爸推给梅花阿姨,那岂不糗大了?“不过听你这么说,梅花阿姨一定很孤单。”她突然想到以后自己要真嫁给他,会不会他也和他爸一样热爱工作,把娇妻晾在家?

“你这么认为?”他忽地正色问。

“蛤?”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是说你父亲不对,但是……”

他轻笑道:“我妈可不这么认为,她的生活比我们精彩多了。”他的眼里流露一丝小羡慕,“她是诊所挂名董事长,可以大方来巡视诊所兼看丈夫和儿子,却没有经营压力,每天的时间,也全由她自己安排。早上去公园运动,偶尔上菜市场买菜,固定时间到大医院当志工,小部分时间则陪我爸出席宴会。另外她还学国画、弹古筝……”

“哇,梅花阿姨好强。”她惊叹,眼中流露比他多十倍的羡慕。

“我妈在相夫教子之余还懂得安排时间,让自己的生活过得精彩有意义。”

“嗯。”她不禁点头,完全认同。反观她自己,整天都生活在道馆里,和梅花阿姨相较起来,还真像井底之蛙。

不过,由此看来,她嫁给他其实也不会多孤单,虽然她大概没办法像梅花阿姨过得多采多姿,但白天他去工作时,她就可以回道馆教空手道,晚上再回家陪他,如此一来,不但不会无聊还可以两边兼顾……

她乐得窃笑,却忽地想起他又没说要娶她,两人现在也不知算不算正式交往,她干么一下子就想那么远?

和他相亲之前,别说结婚嫁人了,连交男朋友她都没特别去想,可和他相亲之后,她一下子连跳两级,动不动就想到结婚的事去,都怪他又帅又体贴,才会连她这个让春光里小表头闻风丧胆的男人婆,都忍不住想巴着他不放,时时刻刻幻想着嫁给他后的生活。

可不是吗?他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载她去看耳鼻喉科时,他全程在旁陪她,医生拿内视镜往她喉咙探找鱼刺,她干呕,他便帮她拍背,没有一丝不耐烦。

后来,医生说只看到喉咙红肿没看到鱼刺,大概是在家里胡乱试一通时鱼刺已被弄掉,所以医生只先开了药给她吃,要她明天若还觉不适再回诊。

可他担心万一鱼刺是掉得更深医生没看到,待她口腔内的麻药褪去依旧会觉不适,所以就带她回整形诊所,让她先在他办公室休息,以便若再有不适,他好在第一时间陪她再去看医生。

没想到就在口腔内的麻药褪去不久,她觉得喉咙没特别痛、想先回家了,他却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车子一停,她才知他是要带她回他家吃晚餐……

“多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往她家行进的车子突然停到路边,他神色肃穆地盯着她。

“你问。”见他很正经,她也一脸正色,活像将他当成面试的考官。

察觉气氛太严肃,他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你认真考虑,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半年,我等你。”

这么久的考虑期,是要问什么?她拿眼问他,他道出题目,“我想知道你计划几岁结婚。”

“结、结婚?”她心一突。他会问她这个问题,是表示真的有打算和她结婚?

一瞬间,她的心怦怦狂跳,雀跃不已。

他点头,轻笑,“你也可以问我问题。”

问他问题?该问什么好……

春多瑷两眼盯着他,脑袋一片空白,嘴角微扬,整个人沉浸在“他有意愿和我结婚”的喜悦情绪中。

等等,这该不会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吧?他只是问她“一个问题”,并不代表他真的想要和她结婚啊!包何况,她也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在交往”。

“温医生,我们现在算是在交往吗?”意识到自己放任无意识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她对上他的视线,当场呆窘。

温少仁莞尔一笑,这才发现他已经起跑,她却未跟上来。是他的错,没鸣枪宣布,让她在起跑点止步不前。

四目交接,他倾身凑近她,黑眸蓄满深情,温热的唇倏地覆印在她朱唇上,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而坚定地宣誓道:“我们,正式交往。”

这句宣誓话语像火球一般炸开,炸得春多瑷满脸通红、炸得车内热烘烘、炸得原本暧昧不明的爱情指数火热上升、某人心花热情绽放,朵朵开……

拎着两个小兵子,春多瑷低头快步走进“高乐整形外科诊所”大楼,刷卡搭上直达十楼的电梯,来到副院长办公室。

半个多月以来,她来过诊所六、七回,第一次是她喉咙鲠刺,少仁带她来办公室休息,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直接搭电梯上楼,没经过一楼大厅,因此除了秘书,没人知道她来过。

第二次,是他们正式交往后,女乃女乃催她来送爱心午餐,她一来和柜台人员说要找少仁,柜台人员还以为她是爱慕副院长的女病患,客气的回绝她送来的午餐。

那天,她真的傻乎乎拎着午餐回去,结果被女乃女乃臭骂了一顿,但事后却得到一张卡,一张可以不用经过柜台通报、大摇大摆直接搭专用电梯去会情郎的免死金牌……呃,不是,是电梯感应通行卡。

那次少仁事后得知她被柜台人员委婉驱赶,直说是他的错,觉得抱歉又心疼,所以特别给她一张专用电梯的感应卡,让她可以自由进出。最近两回,柜台人员大概已经认得她,虽然她总是尽量低头快步走,不想打扰任何人,可她们仍是眼尖认出了她,并且总是客气的向她打招呼。

“春小姐,你来了。”进副院长办公室,她就遇到温少仁的秘书柯安琪,对方笑容不多,每次见到她总是公式化的点头打个招呼。

“嗯,你好。”春多瑷微微一笑。每回来诊所送午餐,她总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来了,她可以见到少仁、和他来个短暂的午餐约会,只是同时,她也见到很多美女,从柜台人员、护士到秘书,一个比一个漂亮,令她仿佛是误闯美人国的丑小鸭。

莫怪第一次前来送餐时,柜台人员会将她误当成已预约整形的女客人。

除了女客人,诊所内触目所及的女性,全都美得不象话,尤其是他的秘书柯安琪,那美丽的五官像雕刻家创作的完美作品,不多话、少笑容,是个典型的冷艳美女。

瞥见春多瑷拎了两个保温锅来,柯安琪询问:“另一锅是要给院长的吗?”

“对。”今天她特地为少仁的父亲煮了虱目鱼面线,他提过他父亲喜欢吃虱目鱼,女乃女乃便教她煮了虱目鱼面线。

女乃女乃说,若她有打算当温家媳妇,可不能只顾丈夫,要爱屋及乌,连公婆都得照顾。

“我要去院长室,顺便帮你提过去。”

“噢,谢谢你。”她将其中一只提锅交给柯秘书。

柯安琪走了两步又回头,淡然道:“副院长还在手术室,手术大约十五分钟后结束。”

“好,我可以等,谢谢你告诉我。”

春多瑷坐在办公室内静心等候,直到现在,她仍觉得自己仿佛在作一场梦。她从每天教小孩打空手道、连男友都没交过的男人婆,摇身一变成了现在……嗯,稍微不再那么粗野的“女朋友”。

她的打扮是有比较女性化,但离女人味还差一大截,除了衬衫长裤,她还真不会买其他衣物。

因为女乃女乃的品味是那么令人敬谢不敏,而她的生活圈除了大师兄,就是道馆那群学空手道的小毛头,若听取他们的穿衣哲学,她肯定马上做回男人婆的角色。

不过,若又要她改穿短裙,她可能也会扭捏到连路都不会走……

算了,这个问题暂抛开,反正少仁说过他不在意她穿不穿裙子,倒是他出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他。

虽然他说她可以考虑半年再回答,但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回答了,她很想说,如果他想娶她,她不介意马上就嫁他……

春多瑷低头吃吃笑。她记得当她这么跟女乃女乃说时,女乃女乃还笑她迫不及待想嫁人了。

不过她知道,女乃女乃其实也希望她能马上嫁给他,因为女乃女乃担心时间拖得太长,万一他遇到更好的对象,突然反悔不想娶她,那就不好了。

明知女乃女乃是说笑,但这也是她心中的隐忧,他身边比她条件好的美女太多,而他选中她,令她在觉得幸运之余,却有些不安,生怕这只是一场玩笑、一场梦。

然而希望归希望,对于何时回复他,女乃女乃仍给了忠告要她不要马上给答案。因为虽然女乃女乃非常满意少仁,但女乃女乃觉得她要先考虑清楚自己是否已准备好要当温家媳妇。

她知道,当年母亲抛夫弃子一事让女乃女乃耿耿于怀至今,始终认为母亲就是没做好当妻子当媳妇的心理准备,才会自私地离家。

“在想什么?”

一道熟悉的低沉磁嗓自头顶降落,一抬头看到他,她吓了一跳。

“少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吐舌一笑。方才想得太入神,竟没发觉他进来。

月兑掉白袍,他调侃道:“在你想着某个人的时候。”

春多瑷羞怯一笑,起身把保温锅锅盖打开,“今天我煮了虱目鱼面线,你快来吃。”

他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前几天她问他,他爸喜欢吃什么,他随口提了两三样,其中一样就是虱目鱼,没想到她这么有心,不但记下了,还特地煮来。

“看来我是托我爸的福。”他走过来,不急着吃中餐,先搂住她在她唇上轻印一个吻,打趣道:“多瑷,我们正式交往。”

她窘得将头埋进他胸口。“我知道了啦,不用每天都提。”自从上回她抛出这问题后,他几乎每天都会糗她一下,不管是电话中或见面,他总爱提“多瑷,我们正式交往”,好像不说她就会忘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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