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忘了。”
罗敷从阿木的胸前离开,阿木不满意地轻哼一声。
她从枕下拿出两只荷包,挑出一只颜色较素,式样大方的拿到阿木面前,“这是我在及笄时,娘亲带我去庙里向观音娘娘求的,保佑我和我未来夫君百年好合、共偕白首。这一只给你,里面有灵符,你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不许丢掉喔!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瞧我这记性!”
罗敷披上外衣,翘着、弯着腰从阿木腿上爬下宋,引来阿木一声粗喘。
她脸红地对阿木扮了个鬼脸,“对不起啦,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转回头,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小脸火辣辣地红,她真的是无心碰到他那里的啦,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一脸要把她抓回去,好好惩罚一顿的表情。
手上抓着小小的剪刀,罗敷又重新爬上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阿木在她“无心”的碰触下,又重重粗喘了一声。
她还是一脸无辜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直直对上阿木燃烧着火焰的深邃双眸。
阿木握紧她柳腰,把她拎到自己双腿上,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咬着牙贴着她的小脸威胁,“你今晚是不想睡了吗?”
说着,那双带有魔力的大手钻进她的肚兜,在她温润的皮肤上游移,来到她绵软雪丘揉捏。
她按住他大手,红红的脸儿,波光潋滟的水眸在在诉说着她的羞涩和陶醉。
“呃……先别啦……”轻启朱唇,却让羞人的娇喘先逸出口中。
“嗯?”他高挺的鼻尖探进她欺霜赛雪的胸口,在那片雪润珠光上诱惑地摩娑。
“呵……”
罗敷晕眩地高高抬起小脸,吐出一团暧昧的暖热气息,不自觉暗暗吞下一口唾液,无助的小手抓紧了他散开的长发。
他的发……
“木……停……停一下……”罗敷用尽了力气才推开他的痴缠。
两个人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阿木眼睛的颜色更深了些,看起来像是埋藏在地下已千年的琥珀,闪烁着耀眼的神秘光芒。
他的眼睛,真美!
她的小手轻擦过他薄薄的唇角,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来到她最爱的眼睛,一点一点,在心中镂刻着他俊美的样貌。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爱你的眼睛,好想一辈子对着这双眼睛到老。”她轻轻叹息。
会的。他闭着眼,任她温暖的小手轻滑过他的脸,描绘出他的轮廓。
她轻抚他的长发,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把头发都蓄起来了,看起来和汉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仍比较喜欢他以前的样子。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看她用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又剪下他一缕头发。
“你要做什么?”阿木挑眉问道。
“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在新婚之夜,分别剪下新郎新娘的一缕头发,交换装进彼此的荷包中,直到两人白发时,再剪下一缕装进荷包,待老去时,这个荷包就是彼此最珍贵的陪葬。”也是彼此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藏。
“是吗?”他看着她郑重地把自己的发装进属于他的荷包中,待她正要把他的发装进自己的荷包时,他握住她的小手。
“我来。”他从她手中接过荷包和头发,学着她的样子,郑重地把自己的头发装进她的荷包。
这就是一种无言的承诺,真觉的,阿木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生平最珍贵的宝物。
他把脸埋进她馨香的黑发间,多希望他会伴着她到老,他依然能埋在她苍苍的白发间入眠。
“等我们六十岁的时候,再一起来把彼此的白发装进荷包里,好不好?”
“嗯。”
会的,他知道那一天一定会来到。
知府抢亲的事件不了了之,听说是因为满人入关占领了京城,顺治爷即将登基称帝,他头顶的乌纱肯定不保,忙着逃命去了。
镇长在妻子的雌威之下,自然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但心心念念的还是那差一步就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在镇上的威望也一天不如一天。
幸好罗敷懂得打点,把历经火灾后仍然完好的布挑出来,让阿木把这些上好的染布做为谢礼送给镇长夫人,这下镇长的心里才稍稍平衡些。
罗家在火灾中被烧毁的房屋已经修茸大半,这都要归功于罗家能干的女婿阿木。
罗大娘开心得阖不拢嘴,有个入赘的女婿真是太好了,修茸房屋的费用省了大半不说,家里的粗活女婿也全包了,害她一空闲下来每天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因此罗大娘每天吃完饭就拿着针线活儿去邻居家串门,和那些大妈大婶们闲磕牙,顺便炫耀炫耀自己能干的女婿。
“娘又出门了。”罗敷接过夫君的空碗,添了满满一碗饭。
阿木接过碗,大手故意在她手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放手啦。”罗敷娇羞地跺脚。
阿木突然勾过妻子的纤腰,顺势把脸埋进她温暖的小肮间,鼻尖萦绕着她的幽香,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你还要不要吃饭?”嘴上虽然在嗔怪,小手却早已抚上他的黑发,温柔抚模。
“你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了……”他喃喃低语。
铁臂紧紧圈住她的细腰,他用脸颊摩娑着她,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这样他不安稳的心才能够稍稍平定一些。
“是不是头又痛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罗敷立刻紧张兮兮地要抬起阿木的脸。
成亲后,她才知道他有头痛的毛病,想必是那次重伤留下的后遗症,她又愧疚、又后悔、又心疼,看着他痛,她更痛呀!
“没有,我只是想要抱你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握住她慌张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知道吗?他的幸福其实就掌握在她这双小手中。
“傻瓜!”罗敷哽咽。
真是个傻瓜、傻瓜,干嘛要害她这么感动?
她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好喜欢他……
阿木紧紧拥住怀中的人儿,心底有着一丝丝不安,这不安在心底不停地扩大、扩大,让他开始害怕。
罗敷细心地照料着眼前的绿色植物,这种植物叫薄菏,待长成后割下晒干,是很好的提神醒脑的药物。
希望能对阿木的头痛症有帮助。
罗敷看向院中挥汗如雨的丈夫,他和两个工人正卖力的搭建新染坊。
“我数一、二、三,就一起把它扛起来。”
身上的单衣早已湿透,黏乎乎的非常不舒服,阿木索性把衣服月兑下月兑在一旁。
“好了吗?”阿木回头对两个工人大吼。
“好了,阿木开始吧。”两个工人各就各位。
这根圆木还真不是普通的重,一个不小心可是会砸死人的。
“好,一、二、三!”
阿木吼声如雷,强劲的臂肌蹦起,虎腰用力,熊背一挺,在三人的合力下,圆木被扛了起来。
顶着热辣的太阳,汗水顺着阿木的颈项滑下,滑过宽阔结实的胸膛,滴落在地上。
三个人合力把木头扛到目的地后,其他两个工人便腿软地瘫在地上,“呵,累死了!”
阿木拍拍他们的肩膀,“辛苦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这里有绿豆汤,大家都来喝一碗吧。”
罗敷端着一小兵绿豆汤,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真是谢谢小嫂子啦。”两个工人端着绿豆汤躲到阴凉处。
“你怎么来了?”阿木换个位置,站到罗敷的右边,替她挡掉阳光。
“怎么,我不能来啊?”她噘起小嘴,小脸撇到一边。
阿木拉拉她的小手,“生气啦?太阳那么大,我只是不想你晒伤。”
她那么娇女敕的皮肤,他舍不得她晒。
“哼,花言巧语!”罗敷高仰起小脸,拿起手绢细心地替他擦拭汗水,“好可怜,看你,都晒伤了。”
“我皮厚,不怕晒。”
为了配合她,他弯下腰,矮子让她替他擦汗。
“衣服丢哪了?羞羞脸,光天化日的,连衣服都不穿。”罗敷红着脸戳他赤果的胸膛。
阿木很享受地哼了哼,“怕什么,工人都是男的,再说你又不是没看过。”
“你……”火辣辣的红晕在罗敷如花朵般美丽的小脸上燃烧,在给他两下粉拳后,罗敷被笑呵呵的夫君抱到阴凉处休息。
“呵呵,小嫂子和阿木可真恩爱啊!”两个工人取笑。
罗敷羞死了,粉拳敲打着阿木结实的胸膛,恼怒地娇喊,“放我下来,你这个坏蛋!”
喔,丢脸死了,他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呢?呜呜,她不敢见人了啦!
“抱歉,内子有点怕羞。”阿木不痛不痒地任妻子的小粉拳“伺候”。
“哪里哪里。”两个工人立刻识趣地赶紧走人干活去。
“讨厌!阿木你好坏!”罗敷软软的抗议无效,恶向胆边生,张嘴咬住阿木颈子解恨。
“你晚上还没咬够吗?”阿木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低吟。
那些火热的夜晚,她激情难耐地啃咬,她深陷在他虎背上的指尖,他和她的汗水纠缠不休……
火焰再次席卷那张精致的小脸,罗敷用小手捂住双颊,尖叫道:“不许你再说了,你好坏!”
她挣扎着逃开他的怀抱,迈开小脚逃得飞快。
呜呜,她为什么会嫁给一个这样表里不一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