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飞鹰堡花园的一隅,一张石桌围坐着三个稚龄的小毛头及几名年轻丫鬟,一名白发老者抽着烟杆,大家正专注听着眼前女子在说书。
“今天咱们要说的是当今武林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女子故意停顿,示意的看了身旁的小男生一眼,小男生收到讯息便接着回应:
“什么津津乐道的事呢?”柔软稚女敕的童音,认真扮演着说书人下手的角色。
“当今江湖上有着南北两大势力。”女子说唱俱佳。
“哪两大势力呢?”小男生有一张俊俏迷人的脸庞,一双眸子活灵灵的,和身旁的女子如出一辙,再加上稚女敕的童音,真是可爱极了。
“话说当年棱星山庄石星墨庄主与飞鹰堡堡主冷天鹰——”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被打断。
“咦?冷天鹰不是爹爹吗?”小男童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满脸疑惑地盯着娘亲问道。
“哎呀,你当说书人的下手怎么可以随意插话!”秦瑁儿垂下肩,挫败地看着儿子。
这名小男童便是她和冷天鹰的儿子。
三年前她因有孕在身,冷天鹰陪她在扬州待了一个多月,两人还一度到棱星山庄作客。等到她的身子稳定后,他们便和秦老爹及邵仲书一家子北上至飞鹰堡,在那秋高气爽的日子,两对新人拜堂完婚。
翌年,她生下了儿子,秦叶帮他取名为冷靖非。那年夏天,纪琬青也顺利产下双胞胎女儿,几个小生命为飞鹰堡带来了活力,也让堡里的叔伯大娘们忙得不亦乐乎。
“可是娘不是说有问题就要发问吗?”冷靖非反问母亲。
“要问。”一个柔软的童音声援冷靖非。
“苑儿,我看你快成了小扮哥的应声虫了。”秦琯儿捏了捏班若宛粉女敕的小脸。
“什么是应声虫?”班若芙窝在纪琬青的怀里,抬起一张白瓷般的小脸问道。
“应声虫的意思就是哥哥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冷靖非清朗地回道。
“芙儿也要当哥哥的应声虫。”小芙儿举高手,可爱的模样惹得众人大笑。
“你们……”秦琯儿被他们这么一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琯小姐,我看小靖儿是遗传了你的天份啦,就像人家说的什么青什么蓝的。”小红在一旁笑道。
“青出于蓝胜于蓝。”纪琬青柔声补充道。
“对!对!”小红猛点头,还是琬青小姐有学问,哪像她一句话都说不全。
“还对?你心都偏向谁呀?”秦琯儿轻轻敲了一下小红的头,她实在太疼靖儿了。
“娘,咱们还说书吗?”冷靖非提醒秦琯儿他们未完成之事。
“不说了,你回去把当下手该注意的事项背好,咱们再来说。”
冷靖非一听,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跳到大爷爷怀里撒娇。
“别理你娘。”秦叶笑笑地拍拍他。
秦琯儿依旧喊秦叶爷爷,小靖儿则和堡里小孩一起喊他大爷爷。
冷靖非抬眼瞧见父亲正朝这边走过来,他忙跳下石椅,飞奔到父亲怀里,但此时竟有个身影抢在他前面,独占了冷天鹰的胸膛,于是小靖儿只能抱住案亲的大腿。
冷天鹰拍拍儿子,搂着怀里的人儿,轻笑着:“你就爱跟儿子争。”
“人家好些天没看见你了嘛!”
冷天鹰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将手中的一袋东西提到她眼前。
“这是玄儿要送你的。”
“这是什么?”冷靖非也好奇的探过来。
“哇,是今年的龙井茶!小玄儿真是有心。”秦珀儿开心地大叫。
三年前老佛爷利用秦琯儿身份一事,要求冷天鹰为期十年,每三个月要进宫教小皇帝功夫。每回一去就待上十天,秦珀儿和儿子自是想念他想念得紧。虽说每回玄儿总会赏赐一些奇珍异品,但她宁可不要冷天鹰离开。
只是这龙井茶非同一般,她一拿到便欢天喜地忘了冷天鹰的存在。趁她不注意时,冷靖非悄悄爬上冷天鹰怀里,抱怨着娘亲的种种不是。
“冷靖非,你给我下来。”秦琯儿眯着眼睨着儿子,语带威胁。
冷天鹰每次进宫回来,母子俩总会上演一段“争宠记”,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小靖儿,来大爷爷这儿。”听到秦老爹的声音,冷靖非小嘴一撇,走了过去。但毕竟是小孩天性,一会儿也就忘了这事,又和小芙儿及几个丫鬟玩起躲猫猫来,园里顿时又充满了笑声。
秦琯儿赖在冷天鹰怀里,夫妻俩满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儿子就够我争宠了,真不晓得再乡一个会如何……”秦瑁儿嘴角噙着笑,边说边抚模着自己的小肮。
冷天鹰闻言,欣喜地挑眉,不确定地望着她。
秦琯儿娇羞地点点头,冷天鹰兴奋抱起她。
“我希望是女孩,但你还是要最疼我。”她撒赖地钻进冷天鹰的怀里。
冷天鹰轻点头,低头吻住那巧笑倩兮的唇瓣。
夫妻俩沉醉在爱的世界里,春色正美好,不料一双小手忽然拉住两人衣角——
“爹、娘,靖儿也要亲亲!”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