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严峻家已经一个礼拜了,但夏荷还是没见到女儿的面,她非常的心急。
“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品洁?”这天她忍不住问他。
“等你休息够了,就可以见了。”严峻翻开晚报边回答她。
“我已经休息一个礼拜了,再休息下去,骨头就要散了。”夏荷抗议。
“那就等你愿意检查为止。”他连头也不抬的敷衍着。
“你这个大骗子。”咬着唇,她扯开他的报纸指责道。
“骗子?谁是骗子?”他意有所指的抬头看着气得脸红通通的她。
经过一个礼拜的休养,夏荷的气色果然好多了,这多亏了远在东部的老医生的食补资料。
对老医生的感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于是以保住当地景色为由不开发饭店,虽然损失惨重,但这是他能报答老医生最好的方式了。
“你……”
叮咚、叮咚—
一阵电铃声打断两人的争执,帮佣阿美忙跑去开门。
“董事长……”
熟悉的女声让夏荷转头看向来人。
“夏荷?”
“秋萍?”
两个女人同时大吃一惊。
夏荷好高兴见到老朋友,“秋萍,你好吗?”
秋萍太惊讶于她的出现,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
“秋萍?”她再叫了声。
发怔的秋萍终于回神,“好久不见。”她立即拥住夏荷,一副久别重逢的激动。
“对呀!”夏荷也激动不已。
“这几年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秋萍语带责备的质问。
“对不起。”夏荷除了道歉没话可说。
“打扰一下两位……”被冷落的严峻终于找到时机可插话了。
“董事长。”秋萍立刻推开夏荷,“我失态了。”她赶紧整整衣服、拨拨头发,试图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被秋萍的举动吓了一跳,夏荷端看着久未见面的好友,觉得她似乎变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严峻有点不高兴。
秋萍垂下眼睑,敛去她对夏荷的敌视。这可不能教董事长发现,否则自己哪还能再待在他身边。
“因为我听张经理说董事长回台北了,所以拿了几个急件来给您签名。”这当然是借口,事实上是刚在办公室接到张经理的电话,她就急着来见董事长,可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才故意拿着文件上门,结果却让她看到夏荷,简直是扼腕!
“有差这么点时间吗?”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翻开公文夹看看,而秋萍就站在他身旁爱慕的注视着他,一问一答,两人配合得极好。
这下夏荷明白了,原来秋萍的改变不只是外表,最大的不同是,她恋爱了,看着默契十足的两人,夏荷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多出来的人。
悄然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泪珠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滑落眼眶。
是她自己选择放弃的,为何她还会觉得心痛?为何她还会流泪呢?
不知经过多久,严峻进到她房内,模着她的额头,“怎么了?”声音还透着一丝紧张。
她呆呆的望着他一会,“品洁呢?”她要带女儿回到乡下去,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我把她送去美国一个月。”夏荷涣散的眼神教他揪心。
“美国”她瞪大眼睛,“你……”
“是的,爷爷想见她。”把品洁送到美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夏荷好好的静养,不让女儿来打扰她。
夏荷躺不住,坐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老头绝不会善待品洁的,我要去找她。”她像无头苍蝇般的瞎转。
“你别紧张,她一个月后就会回来的。”严峻稳住她。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从他找到她之后,就见她每天战战兢兢的,像活在什么恐惧之中似的,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呀!
“你现在快点找人把她送回来。”夏荷胃又犯疼,额头冷汗开始滑落。
“你快躺下。”严峻见状紧张不已。
“我没事。”一点点的胃疼不算什么。“你保证品洁没事。”
严峻的爷爷一直看不起她,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喜爱呢,她好担心女儿受到委屈。
“我保证。”他的女儿人见人爱,谁舍得她?
一个月!好漫长的时间,要是她哭了找妈妈,而她又不在她身边怎么办?
“你别操心了,她在那可乐的咧!”
“你怎么知道?”
“视讯。”他每天都跟女儿说话,当然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视讯?”
想了下他挑眉询问,“你身体没问题?”
“没问题。”明白他的意思,夏荷猛保证。
明白没见到女儿,她是不可能乖乖休息,他只好带她到书房,打开电脑连线。
“小家伙睡了吗?”他问着另一端的爷爷。
“早睡了,现在都几点了。”虽然听起来有些没好气,但可以感觉出严崧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夏荷想见见品洁,可以把摄影机转向她吗?”
“夏荷?”严菘皱起眉头,“我先见见她。”
严峻撞撞夏荷的手肘,要她贴近萤幕。
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严菘,但为了女儿,她只好硬着头皮叫声,“严总裁。”
她知道她违反了誓言,要骂要打她都无所谓,只要把女儿还给她就好。
“你……还好吗?”
有些意外严菘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夏荷不自然的点了下头。
“你把品洁教养得很好。”
“谢谢。”
“等品洁醒了,我们再连线。”严菘想说些什么,但瞄了孙子一眼后决定住口。
“好。”
夏荷说完就离开萤幕。
气氛相当诡异,严峻冷眼瞧着一切 ?爷与夏荷之间一定有什么协议,这他一定会查出来的,到时再一笔一笔跟他们算帐。
“您去休息吧!”跟爷爷说完这句后,严峻关上视讯。
“秋萍呢?”夏荷问。
严峻知道她想转移话题也不戳破,“早就回去了,连阿美都下班走了,现在才想到会不会太晚了?”要不,他怎么会有空陪她上视讯。
“喔!”她随意的点下头。“她怎么会到立翔上班?”说不吃醋是骗人的。
“你自己问她。”严峻不想再回忆当时的那段痛苦日子。
“我回房了。”斗大的房间只剩她和严峻两人,无声的气氛让她不自在。
“想逃?”严峻清澈的眼眸好像狮子紧盯着猎物一样的瞧着她。
是!
她是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严峻,没有严家的地方。
见她不语,严峻心里了然,他跨出一步抬起她的头,“不要再想从我身边逃走,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一次就够了,那种椎心刺骨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嚐过。
因为他的话,夏荷平静的心湖再度掀起波涛。他的意思是,他还是爱她的吗?可他不应该是恨她的吗?从他身边逃离的那一天,她便告诉自己,今生今世,他是不可能原谅她了,所以她不敢跟所有人联络,怕被他找到,怕无法承受他仇恨的目光。那样的日子,在品洁出生之前,对她而言,简直有如炼狱一般,她是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因此,就算严峻对她还存有爱意那又如何?难道她要天真的以为这一次严总裁会改变心意吗?算了吧,有品洁陪在她身边,已是万幸了,她不能再贪心,否则恐怕会连女儿都保不住……
整整心绪,她佯装自若的开口,“我会等到品洁回来的。”转开门把走了出去。
严峻望着阻隔两人的房门,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他想报复夏荷对他的绝情,另一方面又想她能永远的陪在他身边。天啊!他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