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已经离开你了。
王妃、不,我还是喜欢叫你小姐,那是代表着我们在长安那段日子的回忆。
小姐,不要为我伤心,这是彩儿的宿命,从懂事开始,我就知道我是皇上所培养的死士,也知道早晚我都要为皇室牺牲的。
这辈子我最开心也最幸福的就是能服侍你,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爱、什么叫家、什么叫幸福,也教会了我,什么叫牺牲。
在你身边,我甚至几乎忘了我的任务,任你疼宠我,是你让我享受了普通女孩子所享受到的生活;当我知道计划开始之后,我就先留下这封信了,因为我猜想,我应该是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了。
一切的一切,我已经写在另外一封信上让王爷过目了,那些皇室的真相太过残酷,我不想让小姐你再多伤心了,也请你不要去追问王爷,就这样,让事情的一切随着我的离开烟消云散吧!
小姐,请不要为我哭泣,风会传来你哭泣的声音,会让我走得不安心。
这辈子,我很满足了;希望下辈子,我能够再回到你身边。
再见了,小姐……
彩儿绝笔
风微微的吹动着,轻扬起一抹月牙色的白纱。
宁静的山间,书玥穿着月牙色的衣裳,眼眶含泪,静静的伫立在一座新建好的墓碑前。
汛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陪着她站着,等她恢复情绪。
“这信……彩儿什么时候交给你的?”纤细的秀指轻抚着白宣纸上秀气的笔迹。
“那日你被劫走时,彩儿故意留下来的,我想,她早猜想到会有今日了。”那天一个偷溜出府的小仆交给了总管,再交给他的。
他拿到手后,这才明白了彩儿是金玉皇朝天子所安排在书玥身边保护她的护卫,循着彩儿所留下的线索,他才快速的查到兰贵妃躲在景王府中。
他虽然早就听金玉皇朝的天子说已经在兰贵妃身边安插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棋子,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就是彩儿,他还以为是景王府的谁,完全没想到会是彩儿。
书玥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将眼眶中的泪逼回眼底,转回头,看了汛彦一眼,将手中的信放到一旁的烛火上。
炙热的火舌贪婪的扑上宣白的纸,放肆的将白纸吞食殆尽。“我答应你,你一定要再回来我身边喔!”书玥很小声、很小声的对着墓碑说道。
“该回府去了。”汛彦伸手搀扶着她,这阵子她受的苦不少,原本稍微被养胖的脸颊又消回去了,还显得比在长安时瘦弱。
也许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力量,这次虽受了苦,但她却没像以前一样一病不起,瘦归瘦,但身子却渐渐硬朗起来。
回首再看了墓碑一眼,书玥笑着偎入他的怀里,“嗯。”
两人迈开脚步,走向不远处等候着他们的马车,扶着书玥上了马车,汛彦也才掏出怀中的纸张,宣纸上写着满满的都是彩儿的笔迹。
他伸手一张张的撕碎,往空中一扬,让碎纸飘落在地,让所有的一切如同彩儿所说的,随她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谢谢你。”他远远的对着那墓处低语,而后转身上了马车。
身后墓碑前的烛火晃动,燃烧完的纸灰让风吹起,灰烬飘扬在空中,让风儿吹得四牧,也吹得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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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事过境迁,书玥将这件事放到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幸福。
挺着肚子坐在椅上,书玥有点儿吃不消,原本平扁的肚子如今又大又圆,比一般妇女妊娠时都还来得大些。
“累了?”汛彦坐在她身旁,眼底的疼爱下减,舍下得她微微拧起的眉。
点了点头,“有点儿,没事的。”嘴角勾起,她拍拍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先前兰贵妃的事吓着了他还是怎么着,他是愈来愈缠着她,连身上背的公事也都一古脑的丢给了颐誉去做,弄得颐誉叫苦连天。
新年已到,腊月寒冬,天子特地在宫里设宴,宴请百官及百官命妇,现在他们正在席上观赏异族舞蹈。
“要不,我让红羽扶你回我的寝宫休憩?”这个宴席他本来就不想来,要不是身旁这小女人怕人说话,不敢缺席,他早就走人了。
不过来了也好,在这种场面之上,他所想的也才能达成。
“啊,”小小的叫了一声,书玥一手拍着肚子,“别顽皮。”肚子里感受到小小的震动,像似两个小家伙正在摆手蹬脚似的。
黝黑的大掌也跟着覆上,“御医怎么说?”殿所外,雪花不停飘落,细心的为她系好毛皮大衣,就怕她着凉。
他温柔体贴的举止,让一干后妃、百官妻子看了是又护又羡,妒的是这么好的良人被人捷足先登,羡的是他对五王妃的深情。
北皇国中,每个人都知道威远王爷有多么爱着他的妻子,甚至不纳一妻一妾,就怕伤了王妃的心。
“御医说,这两个孩子跟你同个样,顽皮得不得了。”捏捏他的手背,书玥笑弯了眼。
她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原来当今圣上跟汛彦是双生子,老御医来诊脉时才提到的,“你跟皇上,怎么生得不太相似?咦?为什么皇上排行第三,你却在第五?”皇上的长相偏向斯文秀气,一点儿也不像汛彦这种俊伟粗犷的模样。
耸耸肩,“我们是打一个娘胎出来的没错,我长得像父皇,他则长得比较像母后;我排第五是因为老四刚好比我早出世一刻,我则多赖在母后肚子里玩了一会儿。”他猜想,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一个像娘、一个像爹比较有可能。
书玥瞥向坐在龙椅上呵呵笑着的皇上,难怪皇上有那么多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原来是双胞胎,又是从小一起长大。
皇上……好可怜……
瞧她脸上的神情,汛彦好笑的捏捏她小巧的下颔,“你在为皇上感到可怜吗?”他又不是什么怪物,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同情跟他一起长大的皇上。
“你还敢说。”拍掉他的手,换她伸手捏他的脸,“今儿个新年朝凤仪时,皇后特地把我拉到一旁去,说皇上这阵子好容易胖了些,晚上也容易睡了些,跟我讲:‘书玥妹子,皇上的情况好多了些,那……你可不可以……请五王爷看在新年的份上,先暂时让皇上休息一阵子。’”他这人恶名昭彰,连皇后都来低声下气的拜托她。
自从解决了景王跟兰玧的事情后,王府的禁令跟皇城的禁令就解除了,每天都有些汛彦的兄弟或妃子来找她聊天培养感情。
这些汛彦的兄弟可是抓紧了机会,老趁汛彦不在府里,把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她也才了解为什么皇室每个人都很识相,没半个想去帮景王求情。
景王逆谋犯上是叛国罪,加上又窝藏金玉皇朝及北皇国的通缉犯朗佳·兰玧,罪加一等,皇上已经废除他的亲王之位,将他降为平民,所有财产充公,并送至边疆充军。
而朗佳氏一族也因为如此,所有有官阶的族人都遭到连坐法全部降级一品,十年内不得有任何朗佳氏族人参与大考及嫔妃征选。
“唉!其实我是被误会了,我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我只是怕皇上在深宫无聊,才会进宫里陪他聊天叙旧的。”蓝光闪动,笑意布满了整个英俊的脸。
“我实在看不出你有被误会,你好心点,别再去吓你那些兄弟了。”原本她觉得疑惑,为什么北皇国的大皇子跟二皇子都在,却是三皇子即位成帝?
昨儿个皇太后和她谈心的时候,才说到这事。
皇太后也是哭笑不得,她说几个她所出的皇子都很聪明,知道谁即位为皇,谁就得让汛彦给欺负,最后是四个人一起下棋,最输的人当皇帝!
由现在是三皇子称帝的局势看,当年肯定是他最输。
“明儿个我就交代下去,不让那些闲杂人等任意进府里,都来告诉你一些谎言。”点点头,是该让那几个收敛一下了,不然他的王妃一天到晚让人骚扰也不好。
翻了个白眼,书玥懒得理他了,坐久了,她的腰好酸,“这宴会还要多久?”不自觉的自己捏着腰。
“红羽,扶王妃回寝宫里休息!”不等书玥反对,汛彦径自交待着现在已变成书玥贴身婢女的红羽。
“是。”红羽上前一步,搀扶起坐着的书玥。
宴席上因为书玥站起身子,百官随即交头接耳的说话。
“爱卿,玥光公主怎了?”皇上问。
书玥差点噗哧笑出来,她觉得皇上用爱卿两个字形容汛彦未免太好笑了,该说是恨卿还差不多。
“禀皇上,臣妻身子不适,想先退下休憩,容皇上恩准。”恭敬的揖手躬身行礼。
“准,玥光公主,朕传唤御医为你瞧瞧可好?”真难得今年这家伙给面子还坐这么久,光是看在这个份上,不光是要让玥光公主好好休息,更要御医好好的为公主诊视才行。
书玥福身,“谢皇上。”压低头,她忍着不笑出来。
皇上身旁的小太监马上去宣御医;书玥则让红羽扶着先一步回到汛彦在皇宫里的寝宫去了。
等到书玥离开,汛彦缓缓的站起身,朝皇上揖手。“皇上……”邪邪的一笑。
他的笑容让皇上的冷汗马上爆出来,“爱卿有事?”爱卿又来找麻烦了。
呜呜呜……他当年为什么要输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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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躺卧在床上,书玥翻来覆去的,腰酸疼得让她好想哭、好难受,她根本睡不着也没办法休息。
睡睡醒醒了好些时刻,腰际间的酸疼处突然袭上一股热源,热源缓缓的揉捏着,舒服的吁口气,她这才睡沉了。
直到半夜,她缓缓转醒,迷蒙的眼儿一睁开,就瞧见汛彦的脸近在眼前,腰际间还是不断传来热气跟揉捏的感觉。
温柔一笑,她懒洋洋的窝在他肩膀上,“可以了,我舒服多了。”她享受着她给予的温暖。
热呼呼的手掌这才移开,“肚子饿吗?”她离席回到寝宫后便睡下了,宴会上也不见她吃了些什么。
摇摇头,“不饿,宴会结束了?”她不是很饿,只想靠在他的怀里撒娇,懒得动。
慢慢的坐起身子,汛彦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走向花厅,“早结束了。”爱怜的亲一下她睡得通红的脸颊,他喜欢看到她健康的样子。
花厅及寝室相连,四周也都放着炉火,下怕她着凉。
轻柔的将她放在椅上,“吃些东西,御医今晚来看过吗?”桌上的菜他让宫女们隔一段时间就进来热过,她醒来之前,宫女才来过而已,他伸手端来瓷盅推到她眼前。
抿抿唇,书玥猜想这个十之八九又是鸡汤,一掀开盅盖,果然,浓郁的人参味跟鸡汤味飘入鼻下。
自动自发的拿起汤匙舀着汤,“御医来过了,说我近日应该就会生产了。”算了,她也习惯把鸡汤当水喝了。
将她散乱的长发勾回耳后,“那明儿个就先别回王府,留在宫里好了,宫里女乃娘、产婆都是现成的,这样也比较安全。”
想了想,书玥点点头,“嗯。”
那块桂花饼好像很好吃,伸手拿了块放进嘴里,一咬下去,嗯!好吃,酥脆的饼皮一咬下去满口的桂花蜜,又香又可口。
“等你孩子生了,满了月后,我们回长安一趟吧!”瞧她可爱又贪吃的模样,他的心底就是暖暖的。
正想再拿一块桂花饼塞到嘴里的书玥愣了一下,“可以吗?”她知道出嫁的公主是不能随便就回去的。
况且他的职位也不能让他随意离开,要负责统领这个皇城的禁卫军,他若走了,那谁来负责?
成亲之前,他是请六皇子暂代职位,但如今六皇子被派去边疆巡视了,况且皇上’目吗?。
“今儿个我向皇上提了,说要告假半年,陪你回长安一趟。”
书玥手上的桂花饼掉在桌上,她倒吸一口气,“你又威胁皇上了?”惨了!她今天才答应皇后,让皇上不要再受惊了。
糟糕,皇后一定会觉得她说话不算话!
挑挑眉,汛彦再拿一块饼塞到她大张的小嘴里,“宴上文武百官都在,我怎敢威胁皇上?”
事实上,他只是告诉皇上让他告假半年或辞官隐退,让皇上做选择而已,这算是威胁他吗?
不算吧!
傻傻的咬了一口,“那黄商怎模缩?”满口的饼,话都含在嘴里了,他说的话,她是一点都不相信,这人哪管什么文武百官在不在,她老是想,当年要不是他对自个一见钟情,这皇位肯定是他的,到时候给他设计的可是天下苍生啊!
这么一想,她也算是拯救了北皇国的恩人。
丙然,夫妻当久了,自大是会传染的。
爱怜的拾去她嘴角的饼屑,汛彦自动在脑里将她含糊的话翻译好——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十分体恤你,知道你思乡情怯,答应给我半年的假,让我放宽心陪你回长安去。”本来想要一年,皇上也快答应了,哼!要不是那群好吃懒做的皇弟们群起抗议,他肯定能一年后再回来。
但想想,半年也够了,看在他们这次都很识相的帮忙他处理景王的份上,他就可怜他们,早点回来好了。
多无耻的想法啊!咬着、咬着,书玥红了眼,“汛彦……”她哽咽着。
她还以为她的思念藏得很深,没有让他发觉到她确实是想着远在长安的家人,没想到他都知道,也早将她的心思看的透彻。
她曾以为自己嫁出长安后,绝对不会再怀念长安的一切;但她错了,她不但很思念弟妹,还很思念那从小长大的环境,她想念长安,即使长安曾是造成她陷入痛苦的地方,她仍然很想念自己的家乡,也许落叶总要归根,这句话多少还是有它的道理在,不论离开到多远的地方,人还是会想回到自己最初生长的环境。
“别哭。”心疼的擦掉她滑下的泪水。
书玥又哭又笑,扑进他怀里,“谢谢你……我好爱你。”这样一个对她用尽心机的男人,她太幸运了,能碰到这样一个对她用情至深的人。
开心的一笑,“我知道。”
拍抚她纤瘦的背,对她倾诉的爱语,感觉比让他当年诡计得逞,联合大皇兄跟二皇兄逼老三登上皇位时那种高兴的感觉还要再多上好几倍。
此时,他怀里娇柔的身子突然一顿,“怎么了?”不解的低头看着她。
书玥抬起苍白的脸蛋对他一笑,“我想……我们通往长安的车票要出世了。”捂着肚子,下月复快速的收缩,疼得她软脚。
汛彦一惊,打横抱起她,“来人!快宣产婆跟御医!王妃要生了!”他用冲的将她抱回床上放下。
被汛彦高昂的叫声唤来的宫女连忙点头,一屋子人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
书玥忍着不在汛彦面前尖叫,肚子疼得她想晕过去。
“很痛吗?你忍忍!产婆快来了!”汛彦的脸色简直是快比她的还白了。
安抚的模着他的脸,“我没事,你别紧张。”话落,肚子又开始抽痛了,“啊……”产婆怎么还不快来?
说人人到,睡得正好眠的产婆,还有御医两人慌乱的冲进来,两人衣着凌乱,“参见王爷、王妃……”还想说吉祥已被打断。
“快来!王妃要生了!”大手挥了几下,汛彦紧握着书玥的手,退开一旁。
产婆跟御医快速的检查一下,“要生了,王爷,请您先在屋外稍候。”
“什么?为什么我要出去?”汛彦不肯退开。
产婆跟御医对看一眼,也不敢真伸手推他,自古以来女人生产那有让丈夫在房里观看的情况?
书玥按捺下痛到想丢东西的脾气,她下月复疼得要命,“汛……汛彦,你先出去,别担心我。”
生小孩好痛,比先前皇后跟她说的疼痛还痛。
皇后骗人啊!什么生小孩一咬牙,“噗通!”一声就出来了!她被骗了!一定是汛彦惹的祸!
平常他老爱欺负皇上,所以皇后才来骗她这一回的!
这死家伙,等孩子生下来,她再跟他算账!
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汛彦在没办法之下,只好迈开脚步往外走,嘴里还吩咐着,“好好照顾王妃!”
“是!”
汛彦着急的在屋外走来走去,不时的听到书玥的叫声,心急如焚。
这时候宫里的一些妃子还有皇太后跟颐誉也全都收到消息赶来,大伙连忙劝他在一旁坐着。
皇太后温柔的安慰他,“别着急,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
汛彦点点头,耐心的坐在屋外等着。
这一等,可就等了一个日出过去,直到日落时分,书玥都还没生出来,他的耐心已磨到极限。“不行!我要进去!”汛彦跳起来就要往里头冲了。
颐誉连忙拦住他,“五哥!五哥,产婆们都在,你不能进去啦!”
汛彦耳里听着书玥的叫声从高昂到虚弱,一时气极败坏,又气自己不能帮忙,“你们两个窝在娘胎的混蛋!再不出来,等出生就看阿玛给你们一顿好打!”他站在屋外大吼。
说也奇怪,他才喊完没多久,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了——
“哇哇哇哇哇……”嘹亮的啼哭声响起,几乎是整个寝宫都回荡着。
“生了!”汛彦握紧双手。
不一会儿,另一个婴儿的啼哭声也传出,这声音显得比刚才小多了。
汛彦耐心的等,颐誉也陪在一旁。
谢天谢地!终于生了,再不生,只怕五哥就要冲进去砍产婆、杀御医了。
“咿——”紧闭的门扉终于打开,两个产婆笑嘻嘻的走出来。
“恭喜王爷,是双生子,一男一女呢!”产婆开心的将孩子递上。
汛彦惨白着脸,“王妃呢?”他颤抖着手,轻轻模了一下产婆怀里正乖巧睡着的两个孩子。
产婆点点头,“王妃正在里头梳洗呢!王爷请放心,王妃一切安好。”
“那就好。”汛彦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蓝眸里水光微露。
他心怀感动的将两个小孩抱进自己的怀里,好小……一股为人父的骄傲在心底升起,眼眶热辣辣的。
他有孩子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孩子,漾着温柔的笑,他感动得说不出话。
他跟书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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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一模一样的王爷的双生子出世,造成全城百姓轰动,几近是普天同庆了。
两个粉女敕漂亮无比的小女圭女圭,男的取名为——博尔济·阿觉罗·翰栩;女的则叫作博尔济·阿觉罗·彩儿。
在孩子的满月宴上,颐誉不知死活的说了句还好两个孩子都像娘,这话惹得汛彦把他拖到黑暗里去招待了一顿。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威远王府前停留着三辆马车——
已经为人母的书玥愈见娇美,怀里抱着女儿,依靠在丈夫身边。
“好了,我们要出发了。”汛彦也是手捧着儿子,笑着对颐誉说着。
颐誉苦着一张脸,“哦……早去早回。”众人把苦差事推来推去,最后落到他的身上,他怎么会这么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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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玥先一步上了马车,心里雀跃不已,终于在孩子满月百日后,要出发回长安了。
颐誉瞧着兴奋的五嫂,“五哥,只有半年喔!半年!”他赶忙提醒。
汛彦正要踏上马车的脚步一顿,邪睨他一眼,唇角扬起,“半年。”语落,他上车和书玥一起坐下。
马车缓缓移动,颐誉挥着手,“五哥!半年!半年喔!”他大喊。
马车里的书玥坐在窗旁,看着流逝的街景,双眸晶亮,长安……我回来了!
汛彦坐在她身后,是啊!半年,是从回到长安开始算起的半年!
抱紧书玥,两人对看一眼,“你回到长安,最想要先做什么?”
书玥坏心的笑开来,“很久以前我就决定好的两件事!”该是报仇的时候了!
汛彦揉揉她的发顶,“好!我支持你。”他心知她所说的。
夫妻当久了,两个人个性愈来愈像,书玥开始摩拳擦掌,满心期待回到长安的那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