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玉皇朝南边,有一个一样富庶丰饶的国家——南皇国,南皇国在与金玉皇朝的交接点上有一座山,被称为南山,南山由于位处两国交接点,自是繁荣多过贫乏,一整座山间都有官道大路,绵延直至南皇国境内。
当然,繁华之处自然是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又正巧位于三不管地带,所以此处山间也多了许多绿林山寨,简直变成这儿的新兴行业。
七年前,南山山顶是被一群凶残的绿林大盗所占据,他们目无法纪、强取豪夺,是许多人眼中避之唯恐不及之处;但在七年后的某一天,那些绿林大盗全在一夕之间被杀光殆尽!
谁杀的?不知道!
但之后的南山山顶就只剩下一座竹屋,里头住着一名老人、一名俊逸的男子,还有一位高大粗壮的男人。
而那名粗壮的男人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离开了南山山顶;如今就只剩下老人与俊鲍子还住在那儿。
南山山顶一直是附近山寨觊觎的好地点,只是经过几年的争夺,各大山寨死伤惨重,渐渐的再也没人敢去打那块地盘的主意了。
此时,南山山顶那栋竹屋内,一名年约五十来岁的老人正舒服的躺在竹编的贵妃椅上,慵懒的将手里的酒一口口灌进肚里,还满意的拍拍肚子。
老人长得算是斯文好看,但与一般年长者一比,似乎瘦弱了一点。
整间由竹子制作而成的竹屋,四处飘散着竹香味,阳光轻洒入屋,让人不自觉变得懒散。
老人正在醉生梦死之际,鼻间突然袭来一股怪味,他的神情一惊,连忙将手上的酒壶塞回椅下,掀起凉被将自己盖得密实,再闭眼假装睡觉。
敝味愈飘愈近,竹制的门被人打开,怪味由外往屋里飘,才一下子时间,整间竹香味就让那怪味给盖过了。
一个俊逸的男子手上捧着偌大的木盘,将盘上几碟菜肴一一放到竹屋内唯一一张桌上,清冷的眼神斜视着躺在椅上的老人。
等到将手上的东西都摆放好,男子才走到老人身边,一掌伸出,毫不客气的抓住凉被一角,使劲的将被子扯下。“吃饭!”
被子突然被抽走,老人当然冷得瑟缩一下,但还是很坚持的不睁开眼,继续装作呼呼大睡的模样,还发出鼾声呢!
冷眼看着他,男子一掌轻扬,闪电般出手!
“砰”的一声,贵妃躺椅被打出个大洞,躺在上头的老人险险的闪过。
老人摔在地上,顿时气红了脸,“你这死小子,真想打死我啊?”这混蛋,他要不闪,那一掌挨在身上可就惨了。
轻哼了一声,男子直视着他,“吃、饭!”冷冰冰的说。
老人一听,脸上五官全皱成一团,“唉……我的好徒弟啊!我不饿,我真的不饿。”他不要……他不要吃他徒弟煮的啦!
不理会老人的话,男子走回桌旁,迳自将两人的饭添好,接着坐下来看着老人。
老人欲哭无泪,一步步走到桌旁坐下,垂头丧气的拿起桌上的碗筷,面对桌上那些可观的菜色……他实在没勇气伸手夹菜。
吓!看看那一盘黑得不能再黑的东西,那是什么啊?!
老人一双眼飘啊飘的,两盘黑漆漆的菜中,一盘是清蒸鱼……可那是活的,还是死的?怎么鱼头、鱼尾是生的,中间的肉却……那么红?
吞了吞口水,老人鼓起勇气去试桌上四样菜中唯一一样看起来比较正常的红烧肉。
肉才一入口,天啊!让他死了算了,老人嘴一张,就想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年轻男子眼一瞪,老人只好皱着脸,硬是将嘴里那块酸到不行的肉给吞下去。
猛然扒了几口饭,嘴里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因为米是半熟的……
呜呜呜……
老人哀怨的看着对面的男子,瞧他面不改色,将桌上的菜一口口吃下肚,终于忍无可忍,丢下碗筷,将脸转向一旁。“我不吃!”
想当年,这冷面徒弟来到这里之前,老人的身材可是圆滚滚的,福气得很,人人都很羡慕他的福态:可现在……掐掐自己肚子边压根模不到的肉,他居然瘦得跟枝竹竿一样!
都是他徒弟害的啦!
男子冷冷的瞪着老人,“快吃!”
老人这次狠下心,他已经被冷面徒弟虐待这么多年,他再也不要忍了。“我、不、要!”孩子气的大叫。
夹起还滴着黑色汤汁的不知名菜色放到老人碗里,男子瞪着他瞧。
老人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虐待你师父?好歹这些年我教你功夫、教你念书、甚至算是发拔你长大啊!”委曲到都快哭出来了。
天可怜见!他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收到这么一个怪徒弟!
想当年在长安街上他喝得醉醺醺时,真是不该乱收徒弟况且是徒弟自己听错,又不是他的问题!
说到这,男子清冷的眼瞳中也闪烁着怒气,“当年拜师明明说好,我要当一个神厨!神厨!”
当年在街上拜师时,老人明明说好要把他教成当代神厨,结果这个醉到只差没把男人当女人亲的家伙根本半点厨艺都不会,还敢说要收他为徒!
老人哇啦哇啦大叫,“我没有、我没有啦~~当年明明说好你要当神武的,是你自己听错,你还怪我!”打死不认有一半是因为喝醉,错把神厨听成神武,以致今日变成受害者。
“砰”的一声,男子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哪有人会说神武的?一般都是说武神!而我明明告诉你,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神厨,而你当时一口答应,说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变成天下第一,结果咧?”
“可是……南皇国都叫神武者啊!呜呜呜……那又不是我的错。”他当年只是去金玉皇朝玩玩而已,哪知道两国在称谓上会相差那么多。
他还想说怎么会有人夸口要当天下第一神武,一开始还兴奋得以为自己收了什么有志气的好徒弟,结果……骗人啦!
这徒弟明明有着一身奇骨,却放着高强的武艺不学;明明厨艺差到不行,一个大男人却硬要窝在厨房里切切洗洗的学煮菜!
一身奇骨不拿来学武功,这就算了,偏偏他那个冷脸徒弟实在没有煮菜的天分啊!呜……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而且……这个冷脸徒弟真的不是人,当年收了冷脸徒弟后不久,他又收了一个徒弟来保护他自己不会死在冷脸徒弟的毒舌下,却没想到新来的徒弟死缠着冷脸徒弟不说,还对他这个师父爱理不理的,最后居然还因为冷脸徒弟的吩咐而抛弃他这个师父离开,留他一个人面对这、这、这些“珍馐佳肴”!
话说当年,于慎在救了季书瑆后,隔天便让季府的人一起带回府里,原以为季书瑆的话说出来了,东西应该就可以吃得下了,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整个府里仍然笼罩着愁云惨雾。
直到他听其他下人说,长安最近来了一个来自南皇国的大厨师,有着一身好厨艺,这让于慎心头一动,身体力行的马上冲到长安街头去找那位大师所住的客栈拜师,可好死不死的那位大师刚好不在!
反而是跟着大师来的朋友,也就是眼前这个死老头,他正好在房里吃着大师为他烹煮的好料,还一边喝着酒,于慎一见面就称这死老头为大师,还吵着要当他的徒弟。
于慎心里的想法是想要变成一个神厨,这样他就能为季书瑆煮出天下间最美味的料理,也能让她忘去过往;结果这死老头要收徒弟还想先整他一顿——要他跪在大街上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又要他在大街上高喊三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的话语,这才肯收他为徒。
为了向这个死老头学习厨艺,于慎咬牙跪在长安大街上真做了这些蠢事,老头这才高高兴兴的收他为徒。
饼了一天,老头酒醒后就说他要回南皇国,于慎赶紧跑去向季书瑆告别,说他要好好去学习,等他变成天下第一神厨后,再回来为她煮东西吃,而在这之前,她也要为了他好好保重自己,他会变得很有出息的回来。
季书瑆一开始当然不肯,但最后还是含泪答应了。
这下可好,当于慎跟着老头一起回到南皇国,这才发现阴错阳差,老头根本只会武不会厨!
于慎气急败坏,原本想回去长安,却又拉不下脸,不想一事无成的回到长安,这一磨,也拖磨了七年!
这死老头让他的人生计画全乱了套,他又怎么会让老头好过?只好天天逼老头吃他煮的菜,让老头自食苦果!
现在想想,真觉得自己当年不知道是笨还是呆,一古脑的做这种蠢事!要好吃的,凭季家的人脉,还怕找不到好厨子吗?
季书瑆当年得的是心病,需要的是时间上的抚平,他却傻到做这种事,搞得自己也不好回长安,还陪这死老头长居山中。
没事还要陪这死老头去附近的山寨杀几个不肖匪徒,以免这里真的成了三不管的地带,老头也是身受皇法被绑在这座山头,害得他这个徒弟也被绑在这里。
还好这老头倒是真有点本事,光凭这些年下来,他勉强学了七、八成的武艺。
追根究柢,还不是因为这老头当年喝酒误事,才会闹出这天大的笑话!
这些年下来,他除了跟老头练武之外,自己也利用闲暇时间努力精进厨艺,只是,于慎看着桌上自己方才煮出来的东西,成果似乎不怎么好。
这样他有什么脸回到长安去面对季书瑆?当年他要离开,她还哭得很惨,还一直不让他离开。
是他立下重誓,一定会学成回去,季书瑆才含着泪水让他离开;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回去长安,只是……他有什么脸回去?
暗叹了一口气,于慎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年要离开时的情景——
在富丽堂皇的府邸前站着一高一矮的身影,一旁还有一辆马车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一个小女孩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眼眶肿得跟核挑一样,可见她有多么伤心,“慎哥,你要好好保重喔!”虽然心底难受,但她还是扬起一抹笑容。
站在她身前的男孩叹口气,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瑆儿,不要哭了。”他也不好受,但是为了瑆儿,他愿意。
小女孩点点头,“慎哥……我会想你的,你要快点回来。”虽然她不懂慎哥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但是大姐说慎哥是为了她,所以她得忍耐。
“我会的,等我学成之后就会回来。”这趟离开,一半是为了瑆儿,另一半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如果他想要跟瑆儿有未来,那他一定得成功。
“该走了。”马车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他催促的声音让男孩不得不松开紧握着小女孩的手,一步步往马车走去。
“慎哥、慎哥。”哭哭啼啼的,她还是舍不得他,有了慎哥陪着她,她才会觉得东西好吃,慎哥能不能煮给她吃,她一点也不在意啊!
踏上马车之前,男孩又折回女孩身边,靠在她耳旁说:“我一定会回来喔!你要乖乖吃东西,变得很漂亮;我也会变得很厉害的回来喔!”
女孩点点头,“我会的,慎哥,你要保重喔!”
男孩向女孩挥挥手,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里,再不走,他就会不想走了。
马车缓慢的开始驶动,小女孩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慎哥、慎哥……我会等你,你要回来喔!”
男孩在马车里红了眼睛,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回过神来,于慎又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言犹在耳,但一切却都已经变了调!
愈想愈生气,又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吃饭!”于慎拿起筷子,冷冷的盯着老头。
老头含泪拿起碗筷,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徒弟所毒死,他要自救!
对!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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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于慎人在长安想习艺,才会拜在他的门下,如今老头自然也是从长安下手。他知道于慎这几年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回去长安看某人,他这个师父也非常乐意帮徒弟打听那个某人的下落。
几天后——
一样的竹屋,端着饭菜的于慎照旧将自己手上的菜肴放到桌上,可桌上已先放了两张纸条,纸上密密麻麻交代着许多事。
眼一眯,他拿起其中一张纸条,上头潦草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那老头的字——
亲亲吾徒: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出发到金玉皇朝去了。
唉……当年真是为师的错啊!千不该、万不该误了你的一生,也毁了你的前途;为此,为师决定到长安去找那位当年促使你学艺的姑娘,好好向她解释一番,希望她能原谅你的一事无成。
最后,不要太想念为师,为师也不会想念你的。
还有一件事,为了怕那姑娘不相信,为师会带着当年你所签下的卖身契当作证据,以表你的清白。
师乐允笔
这死老头!
于慎恨恨的咬牙,知道师父是真的抛下他,躲到长安去了!
明知道他一事无成,还有心结,才会迟迟不敢离开山里;那死老头现在这样做,是要赶到长安去告状吗?
看着另一张纸条上则是写满了老头请人去调查的事项,上面还有季家现在所住的地方,更有一些季府的大小事情,这死老头分明就是要逼他回长安。
那死老头最好保佑不要在半路被他追上,不然他就会让老头后悔教了他一身的武艺!
将纸条揣在怀里,于慎还是不放心的四处找寻着老头的踪影,就怕这是老头所设的陷阱。
在竹屋四处翻找时,于慎同时也发现老头的一些衣物亦不见了,藏在柜子里的银票也少了十来张,足以证明老头是真的丢下他跑了!
心里一边咒骂着,于慎快手快脚的开始收拾起衣物,脑海里也回想起当年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的在季书瑆面前发誓,会学得一身好厨艺回来。
可恶!他现在除了一身老头所说高强的武艺外,能将饭煮熟都要偷笑了!
于慎沉着一张脸,拿起包袱,桌上的饭菜连收也没收的就离开了。
死老头!就别让我追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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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山顶上的人正气恼的在收拾包袱的同时,山脚下也有一个笑得贼兮兮,长得瘦巴巴的老头,他正满意的坐在山脚下的小茶店里,桌上摆满琳琅满目的新鲜菜色,虽不到色香味俱全的地步,但比起这几年吃过的东西,这些已经算得上是珍馐美味了。
老头满意的一口酒、一口肉,完全不知山顶上已经有人发现他的离开,也开始迈出缉拿他的脚步,在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想着要好好祭祭他受苦受难多年的五脏庙。
就这样,这对师徒,一个好整以暇的坐在山脚下大吃大喝,另一个则是怒气冲冲的从山顶冲下来,开始追杀逃师!
原先出发的人还坐在那儿享受着美食,而慢一步出发的人却快了一步,比老头更快的往长安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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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于慎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踏入长安城里。
长安的街道上依旧是繁华热闹的景象,和当年他离去时并没有差多少,只是一旁的小贩似乎有些变动而已。
于慎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到底算如何,但是他发现自他一踏入街道,路上的人都会抬头看他一眼。
低头打量着自己一身的风沙,连原本素净的下颔也冒出点点胡碴,由于日夜不停的赶路,他一身落魄得跟街上的乞丐没什么差别。
有些疲倦的揉揉后颈,于慎迈开脚步,走向记忆中客栈的方向。
丙然,七年前他向老头拜师的那家客栈还在,随便要了个房间,洗了澡、休息过后,于慎才又踏出房门,走到客栈二楼用餐。
洗净后,原本的落魄样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在山上的俊逸外貌,冷然的神情加上斯文的容貌,引起同样在二楼用餐的几个姑娘家一直打量。
看着端上来的菜色,他很用心的品尝着,吃着、吃着,他忍不住拧起眉,食材明明差不多,为什么煮出来的味道却差这么多?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明明他煮这些食材的方式也没差多少啊!
愈吃眉头皱得愈紧,耳朵忽地动了动,他的目光移向大街上;而一群看着他吃东西的人也跟着把目光全移到大街上。
街上一样人声鼎沸,于慎居高临下一看,底下的人潮密密麻麻,他的目光飘向更后方,仔细的搜寻着方才听到的声音。
远远的,一抹桃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底,眸光一炽,于慎看得更加专注!
他眼尖的看到桃红色的人影站在街尾某一个地方,正对着一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开心得直点头,伸手接过桃红色身影所递去的东西,而后又弯腰躬身的笑着送她离去。
心思飞快转动,于慎转身想要下楼到街尾去找寻那道桃红色身影,才一转身,竟发现身后已围了好几个人,迳自对着他大眼瞪小眼。
这群人尴尬的收回目光,对着于慎笑着,然后红着脸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没空去理会这些无聊人等,于慎随手抛下一锭银子,快速的下楼。
脚步迅速的冲到方才桃红色身影曾停留的地方,看这间房子前面有个像是衙门贴公告的栏架,看样子,这儿是专门介绍工作及人口买卖的牙行。
方才在二楼所看到的妇人正巧走出来,她手上拿起一张红纸,正仔细的将红纸粘贴在公告栏上。
看清楚上头的内容,于慎手一伸就将红纸撕下!
那负责的牙婆马上骂人了。“哎呀!哪来的混小子?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惹事?”她怒火高涨的大骂,原以为会看到来找麻烦的地痞,却没料到入目的竟是位俊俏的公子哥。
“这、这位爷,您这会儿撕下婆子的红单是怎么着?”瞧见俊鲍子,牙婆的口气也缓和下来,变得又甜又柔。
“这工作有说要多少人吗?”于慎问,一双眼还打量着红单上的征人启事。
“季府是说要一位而已,但这可是他们家小姐的贴身护卫,他们的要求是要功夫好的,这位爷,您恐怕不适合。”虽是美男色当道,但牙婆人看多了,多少有点自制力,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八成是打着想要这份差事的主意。
于慎以清冷的眼神直视牙婆,几乎瞧到牙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他抓着红单的右手用力握拳,倏地一股烟雾从他的掌心飘出,而后他再度张开右手。
牙婆简直看傻了眼——方才还让这位俊鲍子握在手里的红单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红色的粉末。
“我得到这份工作了吗?”于慎冷冷的问。
牙婆吓得连忙点头,“得……得到了!这、这……这位爷,那、那咱们进来说说这工作的事情吧!”开玩笑,再不点头,只怕下一个变成粉末的会是她的头咧!
不敢得罪他,牙婆连忙露出笑脸迎于慎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