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她快累挂了。
当陶嘉晋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趴在床上,一副筋疲力尽的言可妤。
“老公,我没力气站起来迎接你了,你最好马上过来让我亲一下。”言可妤动也不动的道。
他放下外套与公事包,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抱入怀中重重的吻了一下,打趣的问:“我亲爱的老婆今天参加十项铁人比赛吗?”
“还说呢,比那个还累。”光伺候婆婆喝一杯咖啡,婆婆就可以挑剔到连多一口水或少一口水都计较,更别说甜度了,今天应该是她这辈子泡最多杯咖啡的一天吧。
再加上拖地、吸地、洗衣、打扫,到花园浇水……种种繁不及备载的琐碎杂事。
天,她突然很感谢以前言可翔都一手包办所有的家事。
“是不是妈刁难你?”陶嘉晋嗅出了什么,正色问。
“没……没有啦,你想到哪里去了。”言可妤连忙否认,转移话题撒起娇来,“我都还没问我老公今天上班累不累呢?”
他摇摇头,“怎么比得上你在家面对他们的辛苦?”
“你以为你老婆好欺负吗?”为了让他放心,言可妤对婆婆与大嫂的态度只字不提,“要是有人敢欺负我,肯定是自找苦吃。”她拍拍胸脯。
“哈哈哈。”陶嘉晋忍不住抱着妻子大笑起来,“也对,你老公可是曾经吃过你的苦头呢。”不过她是嘴硬心软,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哪有啊。”她娇羞的佯嗔。
“老婆。”他捧起她的脸,认真的凝视着,“我真的觉得能够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
“你知道就好。”她愉悦的笑了开,但随即又闪过一抹忧心的光芒。
“怎么了?”陶嘉晋敏锐的发现了她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
“老公,我问你。”她微微将身子自他的怀中移开,认真的瞅着他,“若你有一天发现,大嫂当初嫁给你哥是有苦衷的,你会不会……”
“不会不会,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他打断她的话,“我现在爱的是你,就算当初她为了什么原因嫁给我哥都不重要了,况且,我想她最大的苦衷就是我没当上总裁吧。”
“如果不是……”言可妤的话被陶嘉晋覆上的唇瓣吞没了。
“我爱你。”直到她瘫软在他怀中,他才松开她的小嘴,深情的告白。
言可妤感到的点点头,不再提起那个话题,抱住他,“幸好我还有你。”只有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当然,你别想甩开我。”他装出个凶狠的神情。
“你等不到那一天的。”换她耍狠。
“我好怕喔。”他佯装害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想干么?”
“你说呢?”陶嘉晋邪邪的咧开了唇。
“不行啦,等等妈叫我怎么办?”言可妤挣扎着想坐起。
“那就让她等吧。”他欺身向她,大掌贪恋的搓揉着。
她忍不住申吟出声,全身被逗弄得发烫。
“老婆,你真美。”他柔声赞叹,灼热的吻落在她颈间。
她忘情的将身子迎向他,双手正准备揽上他颈后时,问外却传来敲门声。
“该死!”他低咒一声,懊恼的任由言可妤将自己推开。
“什么事?”他粗声问。
“那个……太太找二少女乃女乃。”门外的佣人怯怯的道。
“妈现在找你干么?”陶嘉晋蹙起眉,朝门外喊,“告诉太太,我们睡了。”
“等等!”言可妤连忙喊住佣人,重新下指令,“告诉太太我马上去。”
“是的。”佣人应了声之后,脚步声逐渐远离门口。
“你真的要去?”陶嘉晋加深了眉间的折痕。
“我可是个好媳妇耶,婆婆叫我,呃当然要去。”她起身走向梳妆镜整理刚才被他弄乱的仪容。
“唉,看来我这老公的地位不保了。”他佯叹口气。
言可妤扯扯唇,上前俯身啄了下他的唇瓣,轻声道:“爱你喔。”随即转身走出门外。
看着关上的门扉,陶嘉晋躺回床上,英俊的脸上漾起满足的笑容。
腰酸背痛。
言可妤捶捶自己的肩膀,又揉揉腰,擦掉额边的汗珠好不容易完成婆婆要求的工作——将所有的冬被、冬衣拿出来洗一遍晒太阳,这才有时间坐在院子中喘口气。
这婆婆根本就是存心整她,家里一堆佣人不使唤,偏偏就要使唤她,叫她做东做西,分明想吓跑她。
再加上一个视她为情敌的大嫂,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常转达错误的讯息,害她常常做白工,被婆婆挑剔,要不就是派些苦工给她做——扛东西啦、修理电灯啦,好像把她当长工一样。
哼,她们不知道她没什么好自夸的,就是身高体力不输人吗?她才不会这么容易投降呢。
不过这可能是老天爷要惩罚她以前一直奴役弟弟的罪行吧。
下次见到弟弟,一定要好好的跟他对不起才行。
言可妤转了转脑袋,站起来伸展了躯,深吸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屋内时,却刚好见到差点绊倒的公公。
“小心。”她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毫不费力的撑住了他。
陶雄山站稳身子,犀利的眼睛打量了下她,然后甩开她的手,淡淡的道:“我的脚还没残疾。”
“爸,你的身体这么健康,就算爬山都没问题呢。”言可妤不管他的冷淡,灿然一笑。
他瞪了她一眼,踱步走到一旁的欧式凉亭内坐下来。
言可妤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想说应该没她的事了,拍拍准备离开时,公公却开口了——
“过来。”
她顿了顿,看看周遭。
“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吗?”他没好气的说了句。
“喔喔,爸,有什么事吗?”言可妤快步走向他。
陶雄山将她从头打量到尾,缓缓开口,“你跟一般女人不同。”
“呃——”这是什么意思?
“外表看起来像块精致的蛋糕,但其实是厚实的面包。”他说出耐人寻味的比喻,这阵子观察下来,她的确不是个单凭外表吸引人的花瓶。
“爸,你讲话真有含意。”
其实比起跟婆婆还有大嫂相处,她反而觉得公公比较明理。
“懂不懂都无所谓,”陶雄山直视着她,仿佛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那臭小子……跟你在一起之后似乎开朗不少。”
“他本来就是个开朗的男人啊,只是爸你不够了解他。”她直率的道。
他的眸底闪过一抹黯然,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了解他?”
“爸,如果你了解他,就会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反抗你的事情,其实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想博得你的关爱。”
“什么鬼话?我还不够关爱他吗?他一点都不懂为人父母的苦心,就是因为他成材,所以我才对他要求特别多、特别严厉,为的就是要把大位交给他,谁知道这小子竟然拒绝接位,还给我搞离家出走这一招——”陶雄山仿佛有满月复委屈想发泄,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又倏地住口,恢复冷静。
“可是爸,那为什么要他把女友让给大哥呢?”看起来公公似乎不像老公说的那样,对他漠不关心啊。
“那女人根本不行。”他淡淡回了句。
“什么意思?”言可妤困惑了。
陶雄山你睇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只要担心好自己就够了,问这么多干么?”
“呃……是。”才以为他好像比较好相处,就又装臭脸。
陶雄山站起身,不再吭声的朝主屋走。
看着他的背影,言可妤突然有种念头,自己的老公其实跟他爸真像啊,都有个顽固的个性。
或许,其实事情根本跟他们彼此想的不一样呢!
她沉吟了半晌,脑袋中偷偷兴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