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一定也没跟你说,他肠胃很搞怪,不太能吃糯米吧?”
“这我知道,之前做了珍珠丸子,他吃了就不舒服。可是打从我开始卖粽子起,他每天都吃,我问过他这样好吗,他说没事,因为也没看到他有任何不舒服,所以就没想太多了。”
冉远欣面露无奈,“是没怎样,只是每天到公司得吃胃散。”
林雍晴简直快哭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他肠胃真的没事,任由他每天吃,结果害他这么不舒服。
这个傻瓜!有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不过就是一颗三十五块的廉价粽子,他有必要这样吗?
“干么哭丧着脸,你应该要开心才对。”
“为什么?”她根本开心不起来,她心疼的要死。
“男人本来就应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点事情,要不然他们凭什么把人家养的白白女敕女敕的女儿抢走?”
“冉冉又没有说他喜欢我。”他只是,偷偷吻了她……
都叫的这么亲昵了,还说没什么?“你住在这里吧?”
林雍晴身上穿的是家居服,不是家务助理的制服,如果她不是住在这里,她能在这里大搞她的粽子事业吗?再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我哥这里可不是女人想住就能住的,我跟我妈要来,还得先经过他同意呢!
如果他真的对你没感觉,你早就陈尸在一楼中庭了,哪还能让你在十二楼蒸粽子?”这家子讲话都非得这么血腥就是了!
“你别看他好像很吃的开,实际上性格很扭曲,要不也不会一把年纪了都还娶不到老婆,你如果觉得还行,就收编己用吧,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真的。”
收编己用?一股热潮突然涌上,“你你你……我我……”
蓦然,玄关传来开门声响,伴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远欣,你怎么会在这里?”冉远之的声音旋即响起。
女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一个脸上是心虚,一个却是心疼。
一看到冉远之回来,冉远欣连忙随便找了个理由,“啊,哥,你回来啦,是这样的,我捡到你的钥匙跟门卡,想说帮你拿回来,免得你晚上进不了家门,不过你显然有备份钥匙,没什么事,我先走喽!掰掰。”
不等冉远之有所回应,她赶紧脚底抹油落跑去,对了,回去记得要跟妈说,老哥屋里藏了一个女人,嘻嘻!
冉远欣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冉远之跟林雍晴。
林雍晴确认现在时间,调整好情绪后,力求平静的问,“我以为你还要晚一点才会回来,寿宴还顺利吗?”
顺不顺利也不关他的事,他又不是寿星,再说,那个老董事长一直想要趁机逼婚,他受不了,就先落跑了。
“远欣那丫头突然跑来有说是什么事吗?还是做了什么?”
“没有,我们只是一起吃晚餐,聊聊天而已。”
吃晚餐?“她不会吃了我的狮子头吧!”冉远之本能的大叫。如果那丫头敢嗑光他的狮子头,就别怪他大义灭亲了。
“我做了很多,她没吃到你的那一份,你的还放在砂锅里保温呢!”她软声说。
“那就好。”他大大松了口气,“她没有对你胡言乱语,说些不该说的话吧?”
“有什么是不该说的话吗?”她眨着大眼睛问。
“我的意思是,我妹她平常就疯疯癫癫的,说话没头没脑又直接,我怕她让你觉得不舒服。”他这个妹妹连他都受不了,林雍晴这么单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冉小姐很幽默,跟她聊天很开心。”她努力挤出轻松的口吻,但话一说完,她的心更沉了,像是被瞬间抛到极深的海沟里去,喘不过气来。
“那就好。”冉远之再度松了一口气。
“你饿了吗?我去帮你把狮子头准备好,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的转身去张罗他的饭菜。
奇怪了,她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不管再忙再累,哪怕忙到三更半夜被熊猫附身,第二天她依旧精神抖擞,一整天都笑眯眯的,讲话也特别大声,怎么今天还不到八点,她就像电池耗尽的女圭女圭一样垂头丧气的,该不会是病了吧?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担心的跟上前问。
她本想摇头说没有,可是隐瞒情绪本来就是她最不擅长的,还不如坦率的说出来。
“对,我不舒服,我很不舒服……”她声音透着微微的哽咽。
冉远之大惊。“你哪里不舒服?觉得很难受吗?忍耐一下,我送你去医院,看完医生就没事了,你先去玄关等我,我到房间帮你拿件外套。”
说完,他急着就要往客房走去,忽地,一股微小却坚定的力量紧紧从身后抓住他的手臂,他纳闷的转过头。
“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低声问。
“我做了什么?”
“那些粽子都是你叫秘书买的,对不对?”
冉远之脸一僵。她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下令要陈秘书封口吗?况且,陈秘书也不可能主动跟林雍晴说这些,毕竟除了买粽子之外,他们完全没有交集,难道……
该死,冉远欣那个大嘴巴!
“你知道的,我只是、只是……”向来辩才无碍的他突然结巴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只是不希望粽子卖不出去,到最后存货太多,会塞爆你的宝贝冰箱。”她非常好心的帮他说完。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看,你不都知道吗?”他们还为此斗嘴了好几次。
“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很好,然后到公司才偷偷吃胃散。再说,后来我的粽子卖的很好,根本没有存货的压力,你根本不需要为了减少存货而让自己的身体白受罪。”
冉远之当下真有一种衣服被扒光的感受,赤果果的,让他很不自在。他别过脸,暗暗骂了句脏话——陈秘书,你死定了,还有冉远欣,你也跑不掉!
“嘴馋不行喔?还不都是你用五花肉引诱我,明知道我爱吃,还故意包在粽子里。”他耍赖。
“你想吃,我就另外帮你准备,干么非得吃粽子,而且还像个傻瓜一样,每天特地开车到捷运站去买。”
“反正上班顺路。”
还要硬掰就是了。“我不是笨蛋,东南西北还分的清楚,两个地点一南一北,根本不顺路。”
“我……”他完全词穷。
“冉冉,你喜欢我吗?”
冉远之顿时傻眼。现在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不舒服吗?既然不舒服,就该赶快去看医生,而且,他们不是还在争论吗?怎么剧情会急转直下,变成她突然间问他喜不喜欢她?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她仰望着高大的他再次问道。
“我……”冉远之被她的问题吓傻了。
“不喜欢我就不要为我做那么多,那会让我、让我……让我忍不住想要依赖你,喜欢你,爱你。”
她越说越小声,可是他却越听越清楚,心也霎时陷入一阵混乱。
他试图扯开微笑,缓和气氛,想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要她清醒点,但,有个人的动作比他还快一步——
林雍晴踮起脚尖,精准的吻上他的唇。
冉远之瞪大眼睛,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被吻了吗?偷袭者,是个女人吧?
名字叫林雍晴,没错吧?
那柔软的唇瓣在他唇上停留了几秒钟后便退开了。
冉远之喉咙干涩,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仿佛尝到了致命的甜味,瞬间苏醒。“……你、你在做什么?”他简直不可置信。
“做那天晚上你对我做的事情。”她出奇的冷静。
那天晚上?
冉远之的思绪往回飞转,蓦然歇止。他想起那个她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哭的可怜兮兮的晚上,他抱着睡着的她回房,为她调整枕头的高度,替她盖好棉被,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他发誓,就只是唇碰唇,不超过三秒!但是,她不是睡着了吗,她怎么会知道?
他瞪着她,发现她一脸坦然。
她根本没睡着。
他现在不只觉得衣服被扒光了,他根本是连皮带肉通通被扒开来,然后这个可恶的女人正慢条斯理的观赏着他的窘态。
他感觉到男人的自尊遭受空前的危机,他窘的整张脸快要爆炸。
他真想掐死她,更可悲的是,她还在笑。
好,好样的,是她先开始的,是她故意要激怒他身体里的那头猛兽,那就别怪他不懂礼貌。
反正他想吻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怕吓着她,也怕伤害到她,迟迟不敢这么做,他忍的这么辛苦,她却一点也不懂得感恩,还步步进逼的要他承认他的感情,既然现在她主动送上门,他也不用再压抑了,因为心中那股,已经再也克制不住了……
他霍然转过身,大掌托扣住她美丽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下一秒,他低下头强悍的吻住她,完全没有在客气。
他用力吸吮着她的柔软唇舌,不顾一切的在她口中勾引翻搅着眩人的风暴,毫不手软的进行着他的侵略。
像是氧气瞬间被吸光,她的思绪顿时陷入一片迷蒙,整个人像是被拉进一个失重的国度,脚踩不到底,找不到重心,身体跟大脑都在翻转。
她好热,浑身都在发热,仿佛被一团火球包围,四肢百骸都烧烫起来。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蓦地,唇上惊人的力量倏地解除,她克制不住的娇喘连连,身体只能软绵绵的依附着他。
她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炽烈体温。
原来,男人跟女人接吻,是这么撼动人心的感受,像是……全身血液逆流。
他一直在拒绝承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一直在抗拒跨越他们之间那条友谊的线,却无法理解自己的目光为什么一直被她吸引,然后轻而易举的就被她击溃了他自以为坚固的城堡。
“可恶的女人,这样你高兴了?把我逼疯你就高兴了?”
他懊恼,他不爽,因为,他想要惩罚她,却发现好像惩罚到自己。
他不满足,像是地基突然被掏空,他的心变成一个大窟窿,极度的空虚让他迫切需要被填补。
“冉冉,我喜欢你……”
她软绵绵的低哺是一股不容轻忽的可怕力量,蓦然拉紧他身体里的那根弦,让他兴奋而紧绷。
他要做点什么,他想要比亲吻获得更多……
不要忍耐了,他为什么要苦苦忍耐,他就是想要吃掉她,把她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让她永远陪伴着自己。
蓝允康说过,错过,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干么要让自己后悔呢?林雍晴觉得突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抱在怀里,大步走向他的卧室。
怕吗?慌吗?不,贴靠着他的胸膛,她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心安。他让她安稳的坐在他双人床的床缘,也不开灯,接着坐到她身边。
床单是纯白的,他有洁癖,喜欢一丝不苟的白,她天天帮他打扫,抓平每一个皱摺,不需要开灯,她全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今晚的月色又圆又亮,不知道是不是这样,野兽苏醒了。
他一口一口轻轻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抚模,像是饿极了的兽,极为眷恋眼前的猎物。
“你心跳的好快。”他极为熟练的月兑去她碍事的衣物,指月复滑过她迷人的曲线,感觉到她惊颤的心跳——
她瞬时抽气轻吟,须臾,他松口,她也吐了一记悠长的气息。
“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来招惹我,更不应该说你喜欢我,现在怎么办?”
她摇摇头,一脸无辜。喜欢一个人若是可以控制,那还叫做喜欢吗?
“很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当成我的猎物,让我把你吃光。”
误入丛林的小白兔招惹了大野狼,野狼想要当朋友,但是小白兔却顽皮的在大野狼面前跳来跳去,既然如此,大野狼也不需要客气,张嘴吃了,省心。
他握着她的双肩,让她轻轻向后躺在雪白的大床上——
黑暗之中,那双出奇犀利的黑眸,像锁定猎物的野兽般,目不转晴的牢牢盯住她。他缓缓俯身,缓缓瓜分掉她的呼吸,再缓缓侵略她的每一寸……
不急,他有一整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