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从日正当中等到日薄西山,始终苦等不到人的阴邪怪魔,从那天起,凶恶的脸色就从难看变成难堪。
“当初战帖是派谁去送的?”音魔青面獠牙的凶脸,说有多臭就有多臭。
“还能派谁,就剩小婬仔这个喽啰而已。”毒怪咬牙切齿的回答,自尊心因为被晃点而严重受创。
“那个家伙该不会没把战帖送去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比较高。
“不会啦!除了爱嫖这个缺点,小婬仔算是所有喽啰里最可靠的。会不会是那两只小毛驴没看懂你写的战帖?”面目狰狞的毒怪将矛头指向音魔。
“我字写得那么工整,怎么可能会看不懂!”音魔自信满满地驳斥。“哼!般不好是那两只小毛驴不识字。”
毒怪穷凶恶极的眯起小眼睛怒道:“再不然就是那两只毛还没长齐的小毛驴故意放我们鸽子!妈的咧,真当我们阴邪怪魔好欺负啊!”
音魔呕虽呕,但却不以为那两只小毛驴会临阵月兑逃。“总之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重要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说要怎么做?”讨厌动脑的毒怪将问题丢回去。
“这个嘛……”音魔苦恼地来回踱步沉吟。
愈想愈气的毒怪心火已经猛烈到冲出喉咙,“不用想了,管他三七二十几,我们兄弟俩直接杀去客栈给那两只一个痛快!”
“想不到你……”音魔赞赏地竖起拇指。“咱们阴邪怪魔是该重振雄威了!”
自从武林榜的悬赏一贴出,他们阴邪怪魔就成了江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就连走在路上被人认出身分,对方还嫌他们不值钱所以懒得杀,真是太可恼可恨了!
难得贡献出好意见的毒怪,兴奋地摩拳擦掌,“嘿嘿,那咱们兄弟俩就大开杀戒,一起携手共创血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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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无声无息潜逃出尊爵客栈的姬战雪,无奈的斜睨着身旁那只如影随形的瘦小身影。“你确定要跟我到底?”多绕了一早上的路,却怎么也摆月兑不掉他像背后灵般的纠缠。
“我被你害得无家可归,不跟你跟谁?”小卒仔一脸怨恨。
“怪我?”姬战雪无辜地指着自己英挺的鼻子。“喂,你搞清楚,我可没害你什么,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爱心虚的耶!”
“还说呢!要不是你乱报复,我也不用害怕受牵连,而跟你一起踏上凄凉的亡命之路!”小卒仔愈说愈气愤。
“算了,你爱跟就让你跟。”姬战雪悠哉地扬煽扇子,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
“要不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爱跟你呀!小姐和姑爷凶归凶,可没亏待过我,哪像你,连杯茶水都不请我喝……”小卒仔不满地噘着嘴,紧跟在后。
姬战雪对他的抱怨听若末闻,漫不经心地弯进幽静的羊肠小径。
“那个、姬、姬公子!”小卒仔很不情愿的喊住他。
姬战雪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身后那句结结巴巴的叫唤。
“我觉得我们不该往这个方向走……”小卒仔不安地说。
“为何不该?你倒是说个有力的理由来听听。”姬战雪边问边加快脚步。
小卒仔气急败坏的拉住他,“因为这条小路是衔接到幽冥森林,而幽冥森林的尽头就是通往阴邪谷的山路,那里可是阴邪怪魔的地盘耶!”
“那又怎样?”姬战雪一点也没打消往前定的念头。“阴邪怪魔又不知道我把暗算咏熙妹妹的事栽赃给他们,你别心虚过度好不好!”
“哎哟,不是啦!”小卒仔紧张地嘟喽着。“是我怕被阴邪怪魔给遇到,要是被他们遇到,我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那真是太好了!听你这么说,我更非往这儿走不可!”姬战雪开心地笑着。
小卒仔差点被气死,正要冲上前掐断姬战雪可恶的脖子时,眼前突然跳出两道熟悉的身影,“啊!我死定了!”他脸色瞬间惨白。
“喝!终于让我们逮到你这个死叛徒了!”毒怪阴狠狠地低笑。
“哎呀!你怎么没跟在那两只小毛驴的身边呀?该不会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吧?”音魔啧啧有声地挖苦着,鄙夷的视线试探地落到姬战雪身上,“这小白脸是你的新主子啊?”
小白脸!姬战雪没有回应,一脸严肃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认真的左照照、右照照,“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愈看愈觉得根本就是美型男的典范,的确有吃软饭的本钱……”他忘情地自我陶醉了起来。
一只又一只的乌鸦从头顶接连飞了过去,小卒仔不敢置信地瞪着在紧要关头还有心情照镜子的姬战雪,而阴邪怪魔则是脸色铁青的装作没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音魔,你说咱们该如何处置这个叛徒好?”毒怪要狠地握了握拳头。
“这还用问,当然是一刀一刀的凌迟他,接着再抽他的筋、拔他的皮,最后再来个五马分尸!”音魔凶恶地露出尖牙。
小卒仔骇得几乎要屁滚尿流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身边唯一的援手,“姬公子,你会救我吧?”
姬战雪很遗憾地摇了一下头。“你跟他们之问的恩怨,我这个不知情的第四者不便多管。”他愉快地扇着扇子,慢步踱离。
好狠心喔……小卒仔瞪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不仅悲从中来。
“你就乖乖受死吧!”音魔呼出一掌,却被怪异的掌风给化去。
“不好意思打断你杀人的兴致。”姬战雪突然折返。
小卒仔又惊又喜,眼泛泪光地爬到姬战雪的脚边。
“看来你这个小白脸是在扮猪吃老虎!”毒怪和音魔全神戒备。
“你们千万别误会,这家伙的死活与我无关!”姬战雪嫌恶地拍掉小卒仔巴过来乱模的手。“我只是想到有件事,两位或许有兴趣知道而已。”
“哦?”音魔眯起精明锐利的小眼睛,揣测地打量着一脸诚恳的姬战雪,“你这小白脸最好不要跟我们玩花招!”他撂下警告。
“我怎么敢呢!”姬战雪天直无邪地露齿一笑。
天生暴牙又满口蛀牙的毒怪,很看不爽他那一口整齐又美观的牙齿。“老子我没闲工夫看你的牙有多白,你有话就快说,不然就快滚!”
姬战雪敛去笑容,换上一本正经的脸色。“在下听闻两位和韩睿浚、炎咏熙有仇,是否真有其事呢?”
“有没有仇,关你什么事!”毒怪冲口回嘴。
“你说得对,的确不关我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不妨碍两位杀叛徒。”姬战雪甩开紧抱住他大腿的小卒仔,转身就走。
“慢着!”音魔伸手挡住姬战雪的去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们跟那两只小毛驴有仇的事,是这个叛徒告诉你的吗?”他粗暴地踹了小卒仔一脚。
“当然不是。”姬战雪摇头否认。“我会知道你们有仇的事,是因为我恰巧和你们口中那两只嚣张又该死的小毛驴住同一间客栈,又恰巧在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跟你们家的叛徒无关。
“坦白说,你们家的叛徒长得一副不老实的模样,就算跟我嚼了什么舌根,我也不会笨到去相信。”
“对对对,跟我无关、跟我无关,我什么也没说。”小卒仔连忙附和。
“你信不信?”毒怪拉来音魔窃窃私语。
“半信半疑,不过这来路不明的小白脸究竟存了什么心,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音魔多疑的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姬战雪,“你刚说有什么会让我们感兴趣的事?”
“对你们而言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喔!”姬战雪刻意像说秘密般压低音量,“听尊爵客栈的老板媚三娘说,前两天炎咏熙被人偷袭,中了浑身乏力软骨散、天旋地转迷心丹和软弱无骨化功水,现在武功尽失,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难怪那天那两只小毛驴会没来赴约!”毒怪窃喜着这难得的好运道。
“你没道理这么好心告诉我们这件事,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音魔盯着姬战雪坦荡荡的黑眸,怎么也瞧不出任何对他们有害的端倪。
“企图嘛……”姬战雪摇头晃脑想了一下,“我实在没什么企图,纯粹是我唯恐天下不乱的劣根性发作罢了,但是两位恐怕不会信服我这个说辞,所以我只好勉强跟你们讨你们家叛徒的活命,当作我的企图,我想两位应该不会觉得吃亏吧?”
音魔和毒怪邪邪地笑了笑,扬袖一挥,疾奔而去。
“你……”劫后余生的小卒仔望着似正似邪的救命恩人……可怕的姬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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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邪怪魔无视门口保镳的阻扰,横冲直撞冲进尊爵客栈。
“看到有人登门挑衅,媚三娘立刻火冒三丈地破口大骂,“哪来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竟敢闹我媚三娘的场子!”
“去把韩睿浚和炎咏熙那两只小毛驴叫出来!”毒怪凶狠地大喝。
“我偏不叫!”媚三娘跳出柜枱,袖子一卷,一巴掌就往毒怪的脸上招呼。
毒怪偏头闪过媚三娘的突击,暴怒地一脚踹向她;闻声赶至的阿刚急忙伸手拉开差点惨遭毒脚的媚三娘。
“你们想做什么?”阿刚将媚三娘护到身后。
媚三娘气呼呼地掐了阿刚一下,“想也知道是在砸场子,你还问干嘛?”
音魔很不耐烦地指着阿刚的鼻子吼,“快去把韩睿浚和炎咏熙叫出来,不然我们阴邪怪魔就拆了这里!”
闻言,媚三娘不屑地笑道:“原来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就是贱命怪魔呀!”
“你这臭娘们,别以为有阙楼撑腰,我们就不敢拿你怎样!”媚三娘鄙夷的口气彻底激怒了音魔和毒怪,音魔一掌挥了过去,毒怪的毒针也咻咻咻地射出。
媚三娘和阿刚同时出掌反击,但阴邪怪魔并未就此停手,凌厉的攻势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去,打得媚三娘和阿刚几乎要招架不住。
激烈的打斗声传到准备要退房的韩睿浚和炎咏熙耳里,他们不以为意地走进大厅,眼尖的阴邪怪魔在瞥见那两道可恨、可恼的身影后就无心恋战,左一拳、右一腿的打退压根儿不是对手的媚三娘和阿刚。
“明年今日就是你们这两只小毛驴的忌日!”毒怪冷哼着射出一排毒针。
韩睿浚护着炎咏熙闪过毒针的袭击,紧接着手刀一扬,劈出一道雷霆万钧的冷冽剑气,不但震退了毒怪,也将无法逃生的梁柱劈断,瞬时跌落了数十片屋瓦。
“想不到你这只小毛驴身手如此了得!”音魔酸溜溜地鼓着掌,阴狠的目光瞅向炎咏熙,“另一只小毛驴的身手应该也不错吧?怎么不露一手来瞧瞧呢?”
炎咏熙不急着回应音魔意在言外的挑衅,故作委屈地向韩睿浚告状,“这个丑八怪的老家伙一直骂我们是小毛驴!”
韩睿浚一手拍抚她,一手运气凝冰弹向出言不逊的音魔,音魔措手不及,膝盖硬生生被击中,当场难堪地跪到地上。
媚三娘和阿刚崇拜地拍手叫好,惹得面子挂不住的音魔咬牙切齿。
毒怪扶起双脚麻得站不起来的同伴,目露凶光,冲着炎咏熙呛声,“臭丫头,你现在武功尽失,最好别太嚣张,不然等一下老子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爹喊娘!”
“你凭什么说我武功尽失?”炎咏熙不动声色地反问。
毒怪邪佞地笑了几声,“浑身乏力软骨散、天旋地转迷心丹,还有软若无骨化功水,这三种可是我们毒门教最厉害的毒药,下管武功再怎么高强的猛虎,只要中了其中一种毒,都会成了软趴趴的废物!你这臭丫头一次中了三种毒,除了哭哭啼啼任人宰割之外,没其他本事了,你要是不服,就出掌看看啊!”
“这么说,真的是你们啰?”炎咏熙淡淡一笑。
音魔警觉到她话中的不对劲,才要开口,毒怪就抢先一步承认了,“没错,我们就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阴邪怪魔!”
“很好。”炎咏熙向后退了一步。
和煦的气温骤降,冷冽得让人牙齿打颤的杀气瞬间笼罩全室。
韩睿浚冷冷瞪着犹不知死活的阴邪怪魔,一道令人猝不及防的冷锐剑气忽击而去。
原本还在嗤之以鼻的阴邪怪魔,吓得大惊失色,仓皇跳上屋梁闪避。
错失先发制人优势的音魔连忙轰出一掌勉强抵挡后,再和毒怪联手,两人如狂风扫落叶般一连轰出数十掌反击,惊天动地的战火就此展开。
一旁观战的媚三娘拉着阿刚站到炎咏熙的身旁。
“前天深夜,阙无仇带着夏香葵走了,不过你放心,我用马车送他们出城,他们现在已经平安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媚三娘低声说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办?乖乖回去嫁给姬公子,还是跟韩少主私奔呢?我看你要是选择嫁给姬公子,恐怕你还没过姬家门,就先守姬家寡了,早上韩少主一听到你家门徒说的话,就臭着脸要找姬公子,好在姬公子早就退房走人了,不然肯定闹出人命。”
“我家门徒来过?”
“韩少主没跟你说吗?”媚三娘心一惊。
“我家门徒说了什么?”炎咏熙追问。
“恩……这个嘛……”媚三娘支支吾吾,害怕多说多错。
“你不说,我就自己问他。”炎咏熙语带威胁。
瞥见频频出招却节节败退的阴邪怪魔,被韩睿浚的剑气劈得凄凄惨惨,惶恐至极的媚三娘连忙说:“你家门徒说,姬家堡下了聘,要你赶快回去履行婚约,还叫韩少主别痴心妄想跟你在一起。
“哎呀!我想韩少主之所以没跟你提,一定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惹你心烦,所以你千万不能让韩少主知道我告诉你了,不然他肯定会杀了我的!”都怪她没事这么多嘴干嘛!
媚三娘自鄙得想咬掉舌头。
炎咏熙想起睡醒时,韩睿浚紧盯着她瞧的眼神,隐隐透露着害怕失去的不安眼神,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带她回去?她不解地追望着韩睿浚的背影。
韩睿浚速战速决的一掌,直劈向边抱头鼠窜边施放毒针的毒怪;音魔趁隙,狡诈地冲向炎咏熙,打算挟持没了武功的她,好威胁锐不可当的韩睿浚。
“小心!”
疏于防备的媚三娘和阿刚焦急大喊,眼看只差一步就能抓到炎咏熙的音魔,突然被一道怒下可遏的冷冽剑气震飞,整个人被抛到半空中又重摔落地,闷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伤了她,死是唯一惩罚。”韩睿浚扬掌劈向咎由自取的音魔,一旁负伤倒地的毒怪赶紧扔出一颗毒气弹,在千钧一发之际救走音魔。
毒气霎时弥漫了整个室内,韩睿浚飞快抱着炎咏熙避至屋外,同时击出一道剑气阻挡意图逃跑的阴邪怪魔。
“咳咳,这两个老不死的,净使一些歹毒的小人步数……”媚三娘和阿刚也捂着口鼻跑了出来。
安顿好炎咏熙,韩睿浚不再给阴邪怪魔喘息的机会,一道道冰心冻魄的剑气追击而去。
被剑气砍得奄奄一息的阴邪怪魔,苟延残喘地趴倒在地,“我们认输了,请别杀我们!”
韩睿浚看也不看求饶的阴邪怪魔一眼,腾腾的杀气化作一句冷哼,“我说过,伤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领悟在劫难逃的阴邪怪魔垮下脸,悔不当初地含泪闭上眼,束手待毙。
“不,千万别杀他们!”媚三娘跳出来求情。“我的人被他们打伤,医药费至少要索赔个几百两;客栈大厅只剩断垣残壁,必须重新装潢才能营业,这损失可是几千两;还有被毁之殆尽的庭园重建费、我和阿刚的压惊费,加加减减,起码得赔偿我上万两;他们要是死了,这笔帐我找谁讨呀?”
“让开!我赔给你。”韩睿浚杀意不减,剑气蓄势待发。
“你要赔?不要啦!他们这两个老家伙砸了我的客栈,我一定要百般凌虐他们来出气兼示威,不然江湖人会以为我媚三娘是个好惹的软脚虾、纸老虎。”媚三娘极力打消韩睿浚杀人的念头,“而且我已经叫阿刚去拿脚链过来,你就把他们留给我当奴隶使唤吧!”
炎咏熙拉住韩睿浚的手,阻止他出手。“死的确太便宜他们了,就把他们交给媚三娘处置,让他们多受点活罪吧!”
“对对对,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折磨得他们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媚三娘对自己折磨人的能耐很具信心。“别的不说,光是劈客栈每天要用的柴火,就能让他们劈得口吐白沫、叫苦连天。”
“那你还是杀了我们吧!”不想做牛做马的阴邪怪魔伸长了脖子。
“知道怕了吧!”媚三娘报复地各赏了他们一脚。
炎咏熙没心情再管阴邪怪魔,她面色凝重地揪着韩睿浚问:“为什么没告诉我,我家门徒来过的事?”
韩睿浚有丝不安地咬着牙,不发一语。
炎咏熙心一紧,义无反顾地抱住他,“如果阿爹坚持反对我们的婚事,我们就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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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好几天的炎傲天,一见到爱女和死对头的儿子一起回来,而且死小子还大言不惭说要娶他的女儿,逼得他顾不得脚步踉跄,激动地冲过去隔开他们,“死小子,别想我把女儿嫁给你!”
“你别发酒疯了!”孟娥怒斥激动的丈夫,急着想拔开他掐在韩睿浚脖子上的手,“快放手,你是要掐死他吗?”
“对,我就是要掐死这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怎样?”怒发冲冠的炎傲天赌气加重力道,热烫的掌气将韩睿浚的颈项掐出鲜红指印。“死小子,你要是还想活命,就保证不再纠缠我女儿,我马上放了你。”
韩睿浚面不改色,默然领受炎傲天的怒气,冷酷的俊颜满是打死不退的坚持。
“阿爹!”炎咏熙紧张地拉住暴怒的炎傲天。“他是我真心喜欢的人,如果你伤了他,我会很伤心的!”
“这死小子不值得你喜欢!”炎傲天很看不爽韩睿浚不肯求饶的傲气。
“炎傲天,你要是不想害你女儿守寡,你就给我收手!”孟娥吼出最后迩牒。
“守个屁寡,我又没把女儿嫁他!”炎傲天捶胸顿足,很后悔当初让宝贝女儿出这趟门。“就算女儿要嫁,也是嫁给指月复为婚的姬家儿子;要守,也是守姬家儿子的寡,怎么也轮不到这个死小子!”
“我不嫁姬战雪,我已经跟他解除婚约了!”炎咏熙反驳。
“胡说八道!”炎傲天声嘶力竭地大吼,震耳欲聋的吼声让众人耳鸣了起来。
喉咙严重不适的炎傲天咳了几声后,沙哑地再度开口,“就算要解除婚约,也要我说了才算!”
唉!阿爹实在很不可理喻!炎咏熙深感挫折。
“炎傲天,你眼睛是瞎了啊?你看不出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吗?”孟娥对炎咏熙眨了一下眼,“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还能把女儿嫁给姬家吗?”
“什么!”震惊的炎傲天张牙舞爪地往韩睿浚的脸上狠揍了一记重拳。“死小子,你竟敢占我宝贝女儿的便宜!”
“他没有啦!”炎咏熙急急辩解。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洁身自爱呢?”气急败坏的炎傲天不听解释,痛心疾首地朝炎咏熙扬掌呼了下去。
见不得她受一点伤害,才挨了一拳的韩睿浚立刻替她再挨一掌。
“炎傲天!”看见未来女婿又挺身挨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掌,孟娥尖叫着踹了丈夫一脚,“你打了女婿还不够,居然又动手打我们的女儿!”
“我哪有打女儿,我打的是那个死小子好不好!”炎傲天气呼呼地吼了回去。
炎咏熙很难过地轻抚着韩睿浚的脸颊,眼眶的泪水不停滚落。“对不起……”
“我没事,别哭。”韩睿浚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揽进怀里安慰。
“死小子,快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炎傲天出手想把女儿抢回来。
孟娥抢先一步挡住了他,“炎傲天,你要是拆散他们,我就怂恿他们私奔!”
“你讲这是什么鬼话!”炎傲天气得跳脚,“这是做娘该讲的话吗?你脑子就不能装一点正常的东西呀?”
“你这个做爹的又好到哪去?成天就知道跟韩天骄斗气,你跟他的恩怨是你们约事,干嘛要牵拖到孩子身上?
“睿浚这孩子有哪里不好?何况这是要跟女儿过一辈子的人,女儿喜欢最重要,你挑剔个什么劲?”孟娥不顾形象,破口大骂。“居然还骂我们的女儿不自爱,甚至还打她、气哭她,你这个爹才是差劲透了!”
“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以为我真狠得下心打她、看她哭吗?我那是在测试!要是这死小子孬得挨不了我一拳,或是眼睁睁看我们的女儿挨打不保护她,那就算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就算女儿珠胎暗结,打死我也不会认这个女婿!”炎傲天不小心冲口说出真心话。
“那他通过了你的测试,你是不是就该大方一点成全他们?”孟娥趁胜追击。
“想得美!”炎傲天面红耳赤地否决。
孟娥气炸了,又狠踹了丈夫一脚,“我当初真是被鬼遮眼了,才会嫁给你这个没风度的小气鬼!”
“你急什么急,我话又没说完!”炎傲天恨恨地瞪着不留情面给他的妻子。
“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要害死人的膏药?”孟娥想也知道自己丈夫的坏心眼。
炎傲天懒得理会妻子的挑衅,凉凉地对苦韩睿浚说:“要娶我的宝贝女儿没这么简单,全看你的诚意有多少。”
“要怎么做,您才肯答应?”韩睿浚谦卑地请教。
炎傲天抬高下巴,高傲地冷哼,“去叫韩天骄亲自登门求我,我或许会答应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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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儿,你的脸怎么……”陪丈夫在书房品茗的桑蝶见到儿子负伤回来很是讶异,趋前想检查他的伤势却被拒绝。
“有人伤得了你?”韩天骄不敢置信的思绪一转,不悦地皱起眉头,“别告诉我是隔壁那个丫头。”
那丫头是有点本事,但还不是他儿子的对手,不过儿子要是有心让她,那就另当别论。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还是有什么误会?”桑蝶忧忡地追问,该不是她和娥姊弄巧成拙了吧?
韩睿浚没有答腔,迳自挑了张椅子坐下。“我要娶炎咏熙。”他平静地说。
“什么?!”韩天骄深受打击地呛了一下,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
桑蝶一改担忧的神色,眉开眼笑了起来,“太好了,娘盼这天盼了好久呢!”
“我不准!”韩天骄冷哼。“你要娶谁都行,就是不能娶炎傲天的女儿!”
“我非她不娶。”韩睿浚很坚持。
“娘支持你。提亲的聘礼就交给娘来准备吧!娘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儿子的执着让做娘的桑蝶感动不已。
“我说不准就不准,你还瞎忙什么!”韩天骄狠泼了妻子一大桶冷水。
“又不是要你娶!”桑蝶不满地顶嘴。
“我这个做爹的难道没有权力干涉自己儿子的终生大事吗?”韩天骄恼怒地指着妻子的鼻子发飙,“你快点死了跟隔壁结亲的烂念头,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炎傲天的女儿拜我韩氏的祖先!”
“那就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弃她。”韩睿浚沉下俊颜,语气决然得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韩天骄被儿子绝无仅有的忤逆给吓住。
“不杀我,明天就去登门求亲。”韩睿浚冷冷丢下话,转身拂袖而去。
“求亲!”韩天骄愤怒地捏碎手中的茶杯,“有没有说错,我肯让炎傲天的女儿进门,就已经很委屈勉强了,还求亲咧!”
桑蝶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儿子说一不二的脾气你很清楚,你去求,就有儿子和媳妇,将来还可以含饴弄孙;不去求,你连儿子都会没了!”
“要我登门求亲,门都没有!凭什么要我去求?全天下的女人多得是,又不是只剩他女儿一个,炎傲天跩什么跩?”韩天骄非常不甘心。“我死都不会去求,要我跟炎傲天低头,我宁可绝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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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亮,桑蝶喜上眉梢地拉着一脸懊恼的丈夫踏进烈焰门。
孟娥兴高采烈地招呼他们,而炎傲天则跷着二郎腿,高坐在太师椅上,傲慢地等着奚落死对头。
“哼!瞧你摆那什么臭脸,没诚意就别来!”炎傲天不等韩天骄坐定,就迫不及待开炮。
“哈!生了一个没眼光的儿子,我这个老子当然脸很臭!”韩天骄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孟娥和桑蝶尴尬地想打圆场,却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
“既然你觉得你儿子没眼光,那你还不快滚回家哭去,跑我来这儿找什么碴?我的女儿可是很抢手,不愁嫁不出去!”酝酿了一整晚,炎傲天的火力猛烈得很。
“哈!你还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看这普天之下,除了我那没眼光的儿子之外,不会再有人看上你女儿了!”韩天骄嘲讽的语气也是酸到不行。
炎傲天老神在在地笑了笑,“哼!那就拭目以待,凭我女儿的才貌,要嫁王公贵族也不是难事,到时候你和你儿子可要有度量来喝喜酒喔!”
深怕炎傲天真赌气将炎咏熙嫁给其他人,桑蝶急忙捂住丈夫坏事的嘴,在他耳边大声提醒,“我们今天可是来求亲的!”
“求亲!”炎傲天佯装吃惊。“我还以为你们吃饱太闲,专程来吵架的呢!”
“你够了没!”孟娥生气地掐了丈夫一把。
炎傲天和韩天骄嗤之以鼻地互瞪一眼,又不屑地别开头去。
“蝶妹,甭浪费时间理他们。”孟娥受不了地拉着桑蝶坐到另一角。
“是啊!谈正事要紧。”桑蝶将手中的纸卷摊开,“这是聘礼的明细,这两天我会派人办妥,你看看还有没有缺什么?”
孟娥接下纸卷,也拿出一本密密麻麻写满人名的册子给她,“我昨晚花了不少时问,粗拟了宴客的名单,你也看看有没有漏了谁?”
“女儿是我的,我都还没同意,你们在那里谈个屁!”炎傲天大吼。
“女儿也是我的,我同意就行!”孟娥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你没瞧见人家一点也没要娶咱们女儿的诚意,你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干嘛?”炎傲天意有所指地瞪向韩天骄。
桑蝶猛打暗号给丈夫,要他赶紧说句好话。
碍于不孝儿以死相逼,韩天骄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开了尊口,“算我拜托你行不行?”
“拜托人是这种态度吗?”炎傲天不领情。
“不然呢?”落居下风的韩天骄眯起愤恨的蓝瞳,在心里直咒骂。
“下懂就滚回去,等你揣摩好拜托人该有的态度后再来!”炎傲天挥袖赶人。
孟娥气得抡拳修理丈夫,“炎傲天,你再给我意气用事,我马上就带着女儿离家出走,我说到做到!”
另一头的桑蝶也连忙拦住呕得甩头要走的丈夫,“只是要你好声好气说句好话,又下是要你的命,你这一走,搞砸了儿子的好事,你回去怎么跟儿子交代!”
气不过又莫可奈何的韩天骄深吸了几口气,抑郁的蓝瞳瞪向炎傲天那张可恨又可恶的得意嘴脸,咬牙切齿地说:“好,我韩天骄,今天就诚心诚意地拜托你炎傲天,求你这个该死的混帐,不要再这么该死的讨人厌!”
炎傲天杀气腾腾地撩起衣袖,“你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王八蛋,永远别奢望我会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不希罕!”看他在卷衣袖,韩天骄也接战地掀起衣袍。
“是你说不希罕的,以后可别又跑来我家丢人现眼!”
“我要是再踏进你烈焰门一步,你炎傲天就会拉肚子拉死!”
“去你的,你韩天骄才会拉肚子拉死,你这个只会诅咒别人死的王八蛋!”
“敢再骂我一句王八蛋,我就撕烂你的嘴!”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该死的混帐,你今天死定了!”
幼稚的两方战火眼看就要一触即发了!
挫败的孟娥扶着气晕的桑蝶,哀莫大于心死地指向外头,“你们给我滚出去!”
炎傲天和韩天骄瞬间拔身跳到屋外的广场,原本在广场上练武的门众们立刻作鸟兽散,将整个广场留给他们尽兴。
“哈!你乖乖受死吧!”
“哼!鹿死谁手还不晓得咧!”
咚、咚、咚!战鼓鸣起,战火瞬间爆发了!
远在山顶等待佳音的韩睿浚和炎咏熙,在清晰可闻的打斗声传到他们耳边后,毅然决然地握紧了彼此的手。
“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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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晨风吹拂着细柔的红发丝,坐在湖岸赏景的炎咏熙倚靠在韩睿浚的臂弯里,柔声道:“岚影湖光、云水苍茫,这里真的好美。”
“是很美。”韩睿浚温柔地顺了顺她额际被风吹乱的发丝。
炎咏熙笑睇了他一眼,发觉始终胶着在她脸上的深情视线,有着得偿所愿的释然和开怀。“一直盯着我看,不腻吗?”
“不腻。”韩睿浚答得毫无迟疑。
炎咏熙瞅着他,淡淡笑开。“不回界山,我们就定居在这里好吗?”
“好。”韩睿浚低头在她唇畔印上许诺。
“不行!”偷偷模模匍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炎傲天和韩天骄,一听到他们说要定居在这里不回去,紧张地飞身跳到他们面前。
“浚儿!”韩天骄放下冷傲的身段,焦急地想劝回儿子,“你娘跟你岳母已经敲订好良辰吉曰,准备让你和咏熙拜堂完婚,喜帖也已经彻夜赶工印制好,正赶着发送中,而且新房也布置好了,就只差你们的喜衣在等你们回去量身缝制……”
“你说呢?”韩睿浚轻声询问炎咏熙,摆明了回去与否的决定权在她。
“咏熙,阿爹的宝贝!”看女儿默不吭声,似乎还在气头上,炎傲天火气尽敛,摆出温情攻势,“知道你和睿浚一起离家出走后,阿爹和你公公这几天都食不下咽、夜不能寝。阿爹明白你只是在气头上,不是真的狠心丢下阿爹不顾,所以跟阿爹回去好吗?
“为了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你娘请人设计了几款别出心裁的凤冠,就等着你回去挑选呢!”他费尽唇舌想打动女儿。
韩天骄也连忙敲边鼓,“对啊!好媳妇,亲家母甚至准备拿出精酿的醉妃露酒来大宴宾客,你们不回去的话,这众所期盼的婚宴就办不成啦!”
闻言,炎咏熙立刻摇了一下头,当场吓白韩天骄和炎傲天的脸,赶紧转头可怜兮兮地向韩书浚求援。
“看我也没用,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韩睿浚力挺炎咏熙。
炎傲天和韩天骄颓丧又凄凉地望着炎咏熙,泪眼期盼她能回心转意。
炎咏熙很坚持地又摇了摇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用光闻酒气就会醉人的醉妃露酒来宴客,不然我美好的婚礼会被那些醉鬼给破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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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非凡的喜宴终于隆重展开,各方豪杰纷纷前来祝贺,好斗成瘾的韩天骄和炎傲天忙着比酒胆、比酒力,两个人在喜宴开始没多久就喝得醉茫茫,累得桑蝶和孟娥拉着韩睿浚全场敬酒跑透透。
牵挂着独坐在新房的炎咏熙,韩睿浚一敬完酒,就迳自回到新房去。
“会饿吗?”韩睿浚坐到床边,将如坐针毡的娇羞新娘子抱到腿上,亲匿地相依相偎着。
“好啦!拜堂前我有先吃饱。”闻到他唇间呼出的酒气,炎咏熙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脑海里不断涌现昨晚娘硬逼她看的图画面。
“那就好。”韩睿浚动手摘下她头上的凤冠,俐落地解开她身上的霞帔。
“你、你、你别这么猴急啦!”炎咏熙脸红心跳地推开他的手。
韩睿浚莞尔笑着,改月兑起自己的衣服。
“等一下、等一下啦!”炎咏熙不知所措了起来。“我们、我们……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她心慌意乱地逃离他的怀抱,装忙地替两人倒着酒。
“晚点再喝,我刚在外面已经喝够多酒了。”韩睿浚继续月兑衣服。
“不行!”面红耳赤的炎咏熙很坚持。
“好吧!娘子执意如此,为夫只得从命。”韩睿浚站起身,从身后揽抱住她,两手缠绕,互相喂酒,喝着喝着,他顺势吻上她的唇,顺势就将她扑倒在床上。
“我、那个……”脑子一片春色,炎咏熙只能意乱情迷地紧闭上眼。
“我美丽的新娘子似乎很紧张。”韩睿浚挑情地在她耳边低诘,像是品尝般轻轻吮吻着她泛着红潮的颈间。“怎么我的小娘子今天变得这么胆小?”
“哪有!”激不得的炎咏熙一鼓作气月兑掉两人的束缚,未识情潮的娇躯悄悄冒着热汗。
“我的小娘子果然一点也不胆小。”有些酒意的蓝眸漾着如愿以偿的满足笑意,压抑不住内心澎湃的激情,韩睿浚情难自己地着她细致的滑女敕肌肤。“你真的好美……”
浑身发烫的炎咏熙无力抵挡这股晕眩,只能任由他的手和他的唇,在她的颈、她的肩、她的胸前放肆。
“我爱你。”他深情款款凝视着她的美眸说。
微喘着气的炎咏熙已经忘了怎么言语,只能恩哼一声,聊表接受他的示爱。
“就这样?”韩睿浚满心期待她说些什么。
“不然咧?”按捺不住初识的,炎咏熙反身将一脸失望的他压到身下,胡乱地在他身上啃来咬去。
“原来你扮猪吃老虎!”
“你的话太多了!”
欲火燎原,撩人的浓郁爱恋蔓延在失控的边缘,韩睿浚臣服在她的侵略下,彻底沦陷在她的耳鬓厮磨之中,两情缱绻,夜渐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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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孩子又踢你了?”瞧见炎咏熙吃痛地皱起眉头,坐在书案前看帐的韩睿浚连忙搁下手边工作,脸色紧绷地模模她隆起的肚子,“这样折腾你,等他出世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他心疼不已地将她抱坐到他腿上。
“原来怀孕这么辛苦。”还有两个月要熬的炎咏熙很后悔。
“对不起。”韩睿浚不舍地亲吻她微微汗湿的额头。
“我只是随便发牢骚,不是在怪你。”毕竟当初一发现她怀孕,他就很歉疚地煮了堕胎药给她喝,是她自己改变心意坚持要生的,因为月复中的胎儿代表两人相爱的结晶,也是上天赐给的福分。
而且自从她怀孕以后,他更加钻研起医书,婆婆或娘炖来的补品只要她不想吃,他都得照单全收;半夜她被宝宝踢得不能眠,他也陪着不睡,体贴地哄她、照顾她;她一有什么不适,他就恨不得替她痛地担忧着……
其实他也很辛苦呀!炎咏熙心疼地模模他的黑眼圈,“陪我小睡一下好吗?”
韩睿浚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她到床榻上。“这阵子辛苦你了,等孩子生下来、坐完月子,你想去哪我都陪你。”他躺进她的身旁,轻轻抱住她。
“那我想再去一趟武林城。”炎咏熙兴奋地期待着。
“好。”韩睿浚宠溺地啄吻她娇艳的红唇。
“浚!”炎咏熙撒娇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说出他期盼已久的告白。
没有预料到的韩睿浚,惊喜地愣了好一会儿。
炎咏熙轻笑着戳了戳他的胸膛。“别发呆,快睡!”
韩睿浚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呵护地拥她入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