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漫天竹炮声响彻云霄,迎娶的队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镇国公唯一的宝贝女儿蝶格格今日出嫁,而且还是嫁给瑞亲王!
虽然蝶格格是嫁给瑞亲王做为二福晋,但对于一个已经没落的镇国公而言,能将格格嫁给当今圣上胞弟的瑞亲王、圣上眼前的大红人,还是做二福晋,真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前世修来的好福缘啊!
坐在红色轿内的蝶格格,头戴凤冠,身着霞帔,红色的布帘覆盖住她的面容,一路上摇摇晃晃,耳边不时传来欢天喜地的敲打声,但她却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这是她的大喜之日,但她内心却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深深的不解,单凭一面之缘就订下终生,她压根儿没料到上回在石舫看到的那名王爷,竟会在几天后娶她做二福晋。
一切来得太快,她都还未消化自己的情绪,转眼间就是自己的大喜之日了,轿子停下,她顺其天命的坐在轿内,等待婚礼的繁文缛节。
之后她被一只粗糙、长了许多厚茧的粗犷大手从花轿内牵了下来,听着喜娘的话,乖乖地进行了很多婚礼的礼节,直到所有礼节完成都夜深了。
累了一整天的她,在喜娘的带领下坐在新婚的床畔,静静地等待自己将要牵手一辈子的夫君到来。
等了许久她都累了,一直等到三更天,房门才被人给推开,房内的喜娘及婢女们立即跪在地上。
“王爷吉祥。”
“全都起来。”
豪迈的瑞亲王信步走至床畔站定,而被红布覆盖住脸庞的蝶格格,只能从底下看到一双比她的脚大了近两倍的双脚站在她面前。
此时喜娘将喜帕杆呈给瑞亲王。
“王爷请。”待王爷接下后,喜娘准备了交杯酒。
瑞亲王用帕杆将新娘子的喜帕给拨去,喜帕掉落后,新娘子幽幽地抬起晶亮的美丽水眸,凝望眼前高大伟岸的男子,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让她觉得这王爷壮硕得让她倍感压力。
那天,她还无法看得如此清楚,原来,他生成这个模样。
瑞亲王面无表情,倒是身旁的婢女及喜娘都被新娘的美丽给吸引住了,蝶格格简直就是水做的清灵美人,让人没办法将眼神从她精致的面容移开。
瑞亲王伸手朝喜娘拿取交杯酒,对于喜娘的失职有些不悦,不过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就不与之计较了。
瑞亲王坐在蝶格格身边,将另一只交杯酒交到她手上,两人遵照古礼完成了交杯酒仪式后,喜娘及婢女全都退下。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他与她,瑞亲王看得出新娘的紧张,只见她的双手紧抓住衣摆,即使衣摆都被揉皱了也没有放开之意,他轻笑,试图缓和房内沉闷的氛围。
听到他的笑声,蝶格格好奇的抬眸看了身旁的王爷,看了一眼后又旋即将视线落回地面。
“地上有什么吗?”瑞亲王伸出大掌,握住她冰凉微湿的小手,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上不断把玩。
好粗糙却又好温暖的大手,她的手被他的手紧紧握牢,让她的心不经意的流过一阵从未有过的暖流,已经很紧张的她被他这一握,更让她紧张到频冒汗,她从未与男人如此接近过,更别说身体发肤被男人给碰触,而今夜,她就要成为他的人,这样的情景她想都没想过。
“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看我?我想看你。”从那天看到她后,他就要她成为他的。
蝶格格不敢抗拒,因为她知道他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瑞亲王、也是她的夫婿,她幽幽地抬起水眸,强迫自己面对他那张似刀削般的强硬五官。
看到她抬起那张绝美的容颜,瑞亲王就像在欣赏最美好的事物那般,看着她如白玉冰肌的皮肤,肤色若脂吹弹可破,再搭上小巧朱唇,这样一位如天仙般的格格竟是镇国公的女儿。
“你真美。”这是对她的赞叹,他从没见过比她更美丽的女子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她咬着下唇,除了紧张外,脑中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你会服侍吧?”
蝶格格睁大明眸,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看她的表情,瑞亲王想到镇国公早年痛失爱妻,当然他的爱女也就没人教她床笫之事,不过无妨,他不介意。
他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只留下白色衬衣,还开始动手将她头上沉重的凤冠给卸去,顶了一整天凤冠的蝶格格在头上沉重的压力卸去后整个人舒服极了。
看她偷偷的吁了一口气,瑞亲王笑出声,随后在她嫣红的脸蛋吻了一记,让蝶格格惊愕得瞠大了眼。
“不懂房事,伺候我沐浴总会吧?”瑞亲王拉着她站起身,走到房内侧,婢女早已替他们准备好洗澡水。
蝶格格怯怯地伸手将他身上的衬衣月兑去,双颊红通通、全身躁热,她模索着该如何伺候他沐浴,一直以来都是桃儿伺候她的,她只好依样画葫芦学桃儿的动作。
看着他那黝黑的肌肤在她面前呈现,她从没看过有人的体格是这么地壮,而他身上布着好多伤疤,大大小小遍布整个身躯,让她又惊又愕,一个王爷怎么会有这么多恐怖的伤痕?
她怔愣得移不开眼,直盯着眼前多如繁星的大小伤疤,突地,瑞亲王抓起她的小手,引领她去碰触他身上那些丑陋歪曲的伤痕,蝶格格只好顺从地从他的肩头一路滑到他的腰际。
“这些,都是长年征战的痕迹,记清楚这些伤疤。”
蝶格格点了点头,她对他的一切是陌生的、是不解的,只知道他是名尊贵的王爷、是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其余的,她都不知。
但,经过这一晚,她想知道她的夫婿所有的一切,他的每一件事她都想知道。
靶受指间传来凹凸不平的伤痕,她不敢想象,他经历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是出入什么样的战场,才会有这些可怕惊人的战绩。
“别害怕。”瑞亲王突如其来的拥住她。
这就是瑞亲王吗?她曾想象他应该是位极难亲近的男子,没想到他的怀抱竟是如此的安适温暖,让她不禁恋上这片宽阔的臂膀。
“陪本王爷沐浴吧。”话一落,瑞亲王将她打横抱起,根本不管她身上的嫁衣都还没卸去,就抱着她一同进入装满温水的木桶。
“别、别这样,王爷。”蝶格格挣扎着,完全没料到瑞亲王会抱着她一同泡入浴桶,她根本毫无心理准备啊!
“需要本王爷替你卸去这身碍事的嫁衣吗?”看着她红通通的脸庞,他着迷的凝望她羞红的娇态。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她支吾其词,赶忙转过身体背对他,她从没果裎和男子相处过。
等了许久,她依然未将身上的嫁衣卸去,只是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怎?”
“嗯?”蝶格格看了看在木桶边的烛火,旋即,瑞亲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转个身,将烛火吹熄,整个室内陷入一片黑暗,这才让蝶格格稍稍放宽了心,极缓慢的将身上的红色嫁衣卸去,而瑞亲王靠在木桶边,藉由窗外照射进来的淡淡月光,看着她在黑暗中还泛着莹白色光芒的雪肤,那美背光滑、美好得让人屏息。
“转过身来,本王爷想看看你。”他命令道,口气中虽有着绝对的强势,却含着不轻易让人发现的温柔。
她无法再逃,纵使娇羞得想将自己溺毙在木桶中,也不敢违逆她的“天”,蝶格格听话的慢慢转过身,但因身上已不着寸缕,她羞得将头上的发髻拆下,长发如黑瀑般顺着她曼妙的身体滑下,遮覆住她的胸前,这才让她稍微放心的面对他。
可他却不甚满意那两道黑瀑阻碍到她那美丽的胴体。
“拨开它。”
睁着美眸,不甚明了他所谓的拨开它意指?
瑞亲王不耐,主动靠近她,蝶格格惊吓得往木桶边缘靠去。
对于她的防备,他只是淡然处之,并无怪罪之意,他知道自己太过急躁,才会吓着眼前的小白兔。
“本王爷想看最真实的你,我的二福晋。”他伸手撩开搁置在她胸前的长发,将它们拨到她身后,让她的一切全在他的眼前呈现。
他着迷的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女子,眯起如老鹰般的犀利眼眸,眼神中有着纯粹的欣赏,他从未看过如此白皙的皮肤,彷佛还泛着浅浅的樱桃玫瑰红似的。
蝶格格垂下明眸,从没被这般打量过,娇羞得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在颤抖,双手根本不知道要搁在哪?又不敢放在胸前怕会惹恼眼前的瑞亲王,他有股说不出的强势,好像一惹怒他,他就会将她给撕裂。
“别紧张。”瑞亲王轻声细语的对她说道,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带往怀里,两具光果的身躯,在烫热的水温里紧紧碰触。
她不知所措,不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形,更不知如何去应付这样张狂的男子。
靶受到她的恐惧,他极尽享受。“不是说了别紧张吗?”他柔声贴在她的耳畔低语。“今晚可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你无须怕本王。”他扣紧她的腰际,让她更加靠向他胸前,就是要让自己的气息与她的气味交融。
“你多大了?”
“十二。”她全身僵硬,只能顺着他,不敢妄动。
“本王二十二,等你十五及笄之年再行圆房吧!”他用自己的胡渣轻磨她那滑细的肩头。
“谢、谢王、王爷……”她感激他的怜惜,才金钗之年的她,根本不懂做为人妇应该要做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胜任二福晋这个位置。
“别在我面前喊我王爷,私底下准你喊我的名字,记住,剑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独厚于她,就算是跟了他六年的福晋,他也从没准她喊过他的名。
“谢王、王爷。”
瑞亲王执起她小巧圆润的下巴,皱着眉。“不是告诉过你别喊我王爷吗?这是你的特权,蝶。”说完后,将唇轻轻地贴在她粉色的唇瓣上,给予她细碎的亲吻。
蝶格格只是被动的感受他的吻,她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睁着不明所以的目光直瞅着眼前的男人。
她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便嫁给了圣上所指配的瑞亲王,成为他的二福晋,从此,拉开了她不一样的人生序幕,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今生追逐的对象,他要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她的人生从此不再是自己的,是爱新觉罗·剑时的。
她的夫君,她的王爷,她的瑞亲王,她的,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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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街角,只剩微黄的路灯相伴,今天花店的生意特别好,她忙到很晚才得以下班,拖着沉重疲累的步伐,缓步往家的方向走。
冬天的夜里显得寒冷,她的脸及手都冻僵了,边走边靠双手的磨擦产生温暖,拉紧外衣不让冷风灌入,口鼻用厚厚的口罩覆住,让凉风不会直接窜入口鼻。
她喜欢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在夜幕低垂的街道,整条街上毫无人烟,世界彷佛是自己的,地球好似是因自己而转,而她深爱这个属于自己的恬静时刻。
兀自沉醉在夜深人静中的花右蝶突然听到有名女子的叫闹声,她停下脚步,循着女子声音的来源找寻。
右蝶循着女子气愤的声音转过一个街角,看见人后,很快的又退后了几步,她躲在转角处,听着那对情侣对话,唉,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因为这条路是她回家必经的道路,但是她又不想打断他们的对话,只能暂时躲在这里。
她在这个角度看不清女子的长相,但却隐约可以看清那名男子的五官,他的长相……好像曾经在哪见过,右蝶蹙着眉心,不停地在脑中回想。
到底在哪见过呢?是梦里?还是现实?
而站在街道处的女人,根本不管现在已是午夜时分,依旧放肆的对男人吼叫。
“黄剑时,你这个烂男人!”她歇斯底里的对他大吼,气得猛捶他胸口,而男人只是静静地不回手,没有任何反应,更任凭女子对他发泄,反正这种女人他遇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该死的!我恨你。你明明是个差劲的无赖,但我却爱你爱得惨兮兮,可悲得毫无尊严!”女子激动的泪水频频落下,但黄剑时却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狠心无情的男人,每个女人都一样,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他会不会爱她们,但最后要的不也是他的心。好笑的是,他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遗失到哪了。
“你说话啊!说啊!”女子气得用力打他,但黄剑时却不为所动,任她发疯。“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无情的对待我!”女子嘤嘤啜泣的抱着他的颈项,放肆的大哭,企求他能够付出一丝丝的怜悯。
他什么也不想说,看着她哭倒在自己胸前,他冷笑,邪魅得让人毛骨悚然,女人强烈的激情烈爱让他感到恐惧,更觉得不安,他从没爱过人,所以他清楚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