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杰斯酒吧,热闹非凡。重金属摇宾乐贯穿整个烟雾弥漫的室内,霍磊明环顾四周,大部分的人都挤在最底端的足球桌旁,大概有下注吧,周遭鼓噪、加油、吆喝声不断,却是不见徐芝璐。
点了一瓶海尼根,霍磊明顺便问杰斯:“我家女人来了吗?”
杰斯抬起一边浓眉,意有所指,还抬高下颚点向里面。霍磊明拿着海尼根走到那里,不去还好,一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当场傻眼!
投币式足球桌一端,站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她穿了艳红色的紧身短裙,脚下蹬着三寸细跟银色高跟鞋,使得白皙凝脂玉腿显得更加修长;这就算了,她还穿了绕颈系带削肩的白上衣,披泻的长发覆在白皙的背上。
总之,她穿的衣料少得可怜,刺激着在场的男士,有着难以抵挡的吸引力。
霍磊明敢说,围在足球台旁观看的男人若不是在流口水,就是在流鼻血。
足球台的另一端则是邢志蔷。起先霍磊明以为她是邢志蔷新钓的女友,近看发现竟是他家女人徐芝璐!这让他惊讶到傻眼不说,还得靠猛喝好几口啤酒来驱散体内无端升高的热力。
四周的气氛愈来愈热络,原来他们在玩将圆盘射进对方底袋就可以让对方月兑一件身上东西的游戏。据霍磊明所知,徐芝璐向来不是擅长运动的女人,果然她几次和邢志蔷玩下来都输,偏偏她身上没几样东西好月兑,手表、项练、银腰链都月兑了,最后连高跟鞋都分两次月兑下。
整个游戏下来,霍磊明愈看脸色愈阴郁!虽然他姿态轻松佣懒,以看似凑热闹的心情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但他深邃的双眼却如猎鹰般猛盯着对面的邢志蔷不放。
邢志蔷强烈感觉到学长过度关切的敌意,好像在警告他说,如果他接下来敢再赢,就会死得很难看。
邢志蔷尴尬傻笑起来。“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到此为止。”
“为什么?”徐芝璐玩得略喘,光滑凝脂的肌肤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透着光泽,她表情疑惑地看着他。“我才正觉得好玩呢。”
再玩下去,他怕被追杀。邢志蔷帅气的脸浮现灿亮的笑容。“大嫂,我还不想死。”
“谁是你大嫂了。”顺着他的视线.徐芝璐嗅骂他,回头发现霍磊明正冷冷地盯着她,她缓缓扯动嘴角笑了,故意送了一个飞吻给霍磊明。他凌厉的目光没变,只抬了抬浓眉。
“不玩的话就算输了。”
这女人真是不怕死,竟还敢嚣张。霍磊明浓眉挑了挑,看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邢志蔷朝霍磊明傻笑起来,表情好像在说:不是他鬼迷心窍不顾情面,是你家女人自己要玩的喔。
邢忘蔷凌厉的攻势瞬间将圆盘射进徐芝璐的底袋,她发出懊恼的叹息,四周围观的人群开始鼓噪喧哗,声音之大盖过了音乐,简直快轰掉酒吧的屋顶。
霍磊明就知道不妙。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下一秒,他却往电源开关处移去。
徐芝璐回身,在喧嚣的人群中找寻霍磊明,结果他竟然不见了。
一瞬间,徐芝璐才真的感到惊慌,她从来不曾穿这么少站在这么多男人面前——惊!
徐芝璐脸色惨白,怎么和罗曼史里男主角拯救女主角的情节完全不同?
懊死了,难道她完全搞砸了吗?
下一秒,她怒瞪着那群男人,企图用凶恶的眼神喝止他们,一心想着要怎么从他们中间穿过,如果有人敢碰她,她绝对告死他。不过,想到有杰斯在,她应该不会有事
“小姐,愿赌服输。”人群里有个男人叫道,附带一提,这时邢忘蔷怕被学长追杀,早就溜去吧台找杰斯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徐芝璐抬高下颚,骄傲地看着他们,然后隔着上衣,解开前面的暗扣,然后扯掉绕颈的细绳,把红色的比基尼拉出上衣,抛向空中—震耳欲聋的喧闹声顿时响起,下一秒,酒吧里的灯忽然全熄了。
等徐芝璐回过神,她已被拉出酒吧的后门,夹着雨丝的冷风顿时迎面吹拂,她冷得打起寒颤。
“你干嘛不去跳月兑衣舞?”霍磊明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语气冷到极点,夹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
“我过关了吗?”徐芝璐眼底流露出期待的神情。“我成功了吗?”
霍磊明就快气疯了。“你是在诱惑我,还是在诱惑一卡车的男人?”讥诮地问。
斜晲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徐芝璐把他的西装外套在胸前拉紧,无辜地说:“你自己要迟到的,我们约了十点,快十一点你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所以你就把目标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很顺便嘛。”霍磊明一脸冷讽。
之前说电冰箱比她温暖的是他,现在又说她饥渴,是怎样?她也不过是按照罗曼史小说上写的做,谁知道他会迟到,还突然不见!徐芝璐火了起来,月兑掉外套扔到他身上,想直接冲进酒吧拿她的外套,却被霍磊明一把拉住。
霍磊明神却愈来愈炽热,凝视着她肌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早己禁不住冷的发抖,他一把将她搂在胸前,她整个身体贴靠在他怀里,仿佛冰块碰到火炉,瞬间融化。她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香。霍磊明低头吸进她头发上的香味,一种混合着香草、不知名花草、牛女乃等多中香氛组合的气味,他把嘴唇覆在她的耳朵旁,低声说:“别把卧房的乐趣带到酒吧里来,这次我就当你没经验,原谅你一次。”
他声音低沉且带着引诱的磁性,他身体温暖隐含着雨的气息,她把双手伸进他柔软的毛背心下揽抱住他的腰,嘟哕地说:“和书上写的都不一样。”
“什么书?”他疑惑地问。
“你应该在之前解救我的,而不是跑得不见人影。”小说写得浪漫极了,现实怎么会差那么多?她微怒地瞪他。
“我是有看过那本书吗?我怎么会知道你要我怎么做?”他好笑地直视着她。“而且你还没感谢我呢,灯是我关的耶。”
“那我算成功了吧?”她抬眼睨着他,骄傲的眼神得意地问。
“你说呢?”他低头在她唇边轻啄,然后含住她丰润的双唇,深深吻住。
“为什么是我?”
坐上霍磊明的吉普车,两人从酒吧开回他新店的家,霍磊明忽然问她。
徐芝璐想过,可以挑别的男人上床,不必再回顾难堪的过去,开始过她的新生活,对她来说日子反而比较轻松。
只是,她这个人向来固执挑剔,已经尝过绝品的巧克力,何必要迁就次级品?再说,遇到困难,她是愈难缠愈是不肯放弃,她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做心理建设,就是要证明她和过去完全不一样。
这件事和爱完全无关,倒是和自尊比较相关。
“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徐芝璐斜睨着他侧脸,赌气的口吻。
霍磊明流露出微笑,赏识地看她一眼。“我喜欢这句话。你让我跌倒过很多次,这次我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是你让我跌倒,痛的人是我。”徐芝璐没好气地反驳。
“是你自己说的,哪有人已经和男友论及婚嫁了,竟然还没有经验。”他边开车边嘲弄地看她一眼。“你是从火星还是从冥王星移民过来的?老实说吧,我不会被你的答案吓到。”
徐芝璐狠狠瞪他一眼。“你才外星人咧。那个人是我母亲介绍的,我母亲反对。”
“什么都没发生,你就要和对方结婚,不会太大胆了吗?”霍磊明吃惊地追问。
“嫁给你我胆子就不大吗?”徐芝璐挑衅地看着他,冷讽地笑着。
霍磊明突然伸手过来勾住她的脖子,亲密地抱了一下。“我知道你是疯子。”
徐芝璐错愕地瞪了他一眼。“你才是疯子,而且还是断过鼻粱的疯子。”
一路上,霍磊明情绪太高昂,简直像要去打橄榄球赛的冠军杯,不停地找话和她斗嘴,车开上碧潭桥,他忽然转过头,唇边露出一抹挑逗的微笑。
“把大衣拉开一点。”
“干嘛?”徐芝璐疑惑地看着他。
“让我看你的短裙。这戏服你从哪里借来的?”他伸出手解开她大衣的扣子,拨开她的大衣,她没有阻止他,只是觉得他很好笑。
如果告诉他,她有一百件各式各样的短裙,他会吓一跳吗?
自从离婚之后,她只要遇到心情恶劣的时刻,就会冲去逛街购物,买一堆她平常根本不会穿的短裙放在衣柜里。
心理咨商的医师说她的行为只是在释放情绪,平日她太过压抑女性柔美的部分。
他频频在说“风景不错”,徐芝璐看着他暖昧的表情,手伸过去把他的脸转向正面,要他专心开车。
“有一件事,我要先说清楚。”她语气认真起来。
“什么事?”
“你只帮我这一次,我们没有下次,没有爱,没有未来,不管好或坏,我们谁也不能怨谁。”
“喔,”霍磊明眸中的笑意消失,认真地问:“你确定?”
“我想得很清楚。”徐芝璐说。
“好吧。”霍磊明决定暂时同意。这件事且战且走,不能太急。话峰一转,他说:“那有些事我也要先说清楚。”
“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