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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乖乖 第6章(1)

当天下午,陶蜜蔷故意约了几个朋友外出逛街、吃饭,直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到“华冠”。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一脸紧张、额头冒汗的经理,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荒唐、太离谱了!

“真的很抱歉,小姐,可是这是总经理亲自吩咐的事情,我们也只能照办,请你体谅。”经理再三道歉,强调自己只是奉命行事,无权反抗上司的决定,希望她别怪罪到他头上来。

一边是总经理,一边是董事长千金,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还有,总经理也交代我要把这封信转交给你。”他双手递上信封,对上司交代的事情不敢有任何遗漏。

陶蜜蔷一把撕开信封,看完里头简短的字条后更是满腔怒火,立刻拿起手机打给魏均瀚,可是迟迟没有人接。

“魏均瀚,你这个滥用职权、鄙陋无耻的混蛋!”她对着手机大骂,又气得当场把字条连信封撕个粉碎,接着冲出饭店,连等取车的时间都不想耽搁,就直接跑到外头拦计程车,报上字条上所留的地址,叫司机用最快的速度飙向目的地。

魏均瀚,你死定了。

★★★

不到十分钟,陶蜜蔷站在魏均瀚的家门口,发了狂似的猛按电铃。

门一开,她把包包一甩,立刻走进他家,气冲冲地踢掉鞋子,准备一见到人就要马上冲向前去揪住他的领子,好好教训这个公器私用的家伙一顿。

“魏均瀚,你——吓!”她拐过玄关,看到他时反而大吃一惊地倒退了两步。“你干么穿这样?!”

她瞧他全身上下竟然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一身小麦色的健壮体格,胸前还沾附着几滴发亮的水珠,在光线下布满明暗反差的光影,将胸月复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更加壁垒分明,找不到半点赘肉,连膝下那双结实的小腿都充满力与美的阳刚味……

虽然并不意外他有这身足以拍情色写真的好身材,但她想不通他现在这副近乎全果的打扮究竟是何用意?!

魏均瀚低头看看自己,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通常我刚洗完澡,是什么都不穿的。”言下之意,要不是有她在,他连这条浴巾都省了。

“有客人在的时候至少要穿条裤子吧。”她恼火地大吼,觉得他只围条浴巾来开门也太扯了。

“对了,我帮你拿点喝的,要果汁、汽水还是茶?”他拨着半干的头发,马上走向冰箱,展现待客之道。

“都不要。”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她是叫他去穿衣服,不是去倒饮料。

“正好,我这儿只有冰开水和啤酒。”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替她倒了杯开水,自己则拿了瓶冰啤酒,走到吧台边打开瓶盖。

她斜眼睨着他,真的好想揍他一顿……这家伙怎么会白目得这么浑然天成!

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忘了自己到这里来是要找他理论的。

“喂,魏均瀚,你凭什么换掉我房间的密码?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杏眸炽亮如火。

“华冠”的住房出入都是由磁卡感应,基本上在住客退房后才会重新设定一组新的密码,以供下位住客使用。而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敢擅自作主变更掉她房间的密码锁,害她拿着磁卡也进不了门,还叫值班经理不准帮她开门,只写了张字条,留下两个地址告诉她如果想拿到新的磁卡,八点钟以前可以到餐厅找他,八点半以后就到他的住处来……

这种嚣张又目中无人的行径简直把她气疯了,心想非要当面跟他算帐不可。

“凭我是总经理。”他嘴角一扬,答得简洁有力,仰头畅饮一大口清凉啤酒,觉得自己每天辛苦工作还是值得的,总经理这职衔还真好用。

“总经理又如何,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滥用职权、鄙陋无耻的混蛋,就算你用这种烂招我也不会答应跟你交往的,永远别想!”她大吼,当他的面把先前他没听到的话再骂一遍,知道他一定是针对早上的那件事情而来的。

是啊,他是高高在上、最了不起的总经理,连董事长也站在他那边,所以每个人都要听他的,但是那可不包括她在内。

见她咆哮大怒,气得胀红了脸,魏均瀚收起脸上的笑意,凝神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蜜儿,你知道你连生气的时候都很美吗?”他把她的怒火当成烟火来欣赏,觉得这女人实在美到发光发热,太令他心动了。

陶蜜蔷下巴一掉,目瞪口呆,心想这男人现在是在跟她开玩笑吗?!居然被骂了还说得出这种肉麻话,真是恶心……

哼!她不屑地冷哼,但看他那脸好像真的对她颇为着迷的神情,满月复的怒气又不自觉地下降,莫名其妙地反而冒出一点开心的感觉来。

呿,她是怎么了!难道气坏了脑子,也跟着他反常吗?

她拿起冰开水整杯灌进喉咙里,尽量冷却自己的情绪,心无杂念地面对他。

“房卡拿来。”她不想浪费心力跟他吵闹,打算拿到房卡就走人。

“既然来了,何不多坐一会儿,跟我聊聊再走。”他动也不动,眼神留恋在她如桃花般艳丽的容貌上,舍不得让她这么快离开。

“不必,本小姐跟你无话可说,快把房卡给我。”她断然拒绝。光是隔着几步路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度正朝她这儿袭来,烘得她口干舌燥、手心冒汗了,她哪敢在此久留啊。

这个男人的魅力就跟她的危机没两样,她还是走为上策。

“给你可以,但如果你继续拒绝我的约会,我可不能保证你手上的房卡何时又会失灵。”他惬意地喝了口啤酒,俊朗的面貌却带着恶棍的笑容,反手抹去嘴边残留的泡沫,再舌忝掉手背上的啤酒,注视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很野性,挟带着一股魅惑的光芒,像头猎豹般打量着它可口的猎物……

她不自觉地握紧手心,内心突然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当他的舌尖划过手背,她的胸口竟然莫名的发热,像被他触碰一样……

陶蜜蔷抿紧唇,被这突如其来的感受吓了一跳,讶异自己怎么会被他的一个眼神、动作就给迷惑了,这实在没道理。

“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威胁吗?我说过这是个烂方法。”她强作镇定与他对峙,不想在他面前泄漏出半点心慌,觉得自己一定是暂时短路,才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只要快点稳下心来就没事了。

“呵,你大概没想清楚,我随时能换掉你房门的密码,就表示我随时可以自由进出你的房间。蜜儿,看来你比较想在房里见到我。”他笑得更加邪恶,态度猖狂又带点戏谑,像在玩弄快到嘴边的猎物,将她困在无路可逃的困境里,欣赏她无用的挣扎。

她是他最美丽的猎物,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得到她,绝不可能让她月兑逃。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她火气一来,顾不得他是有穿还是没穿,冲上前就朝他挥拳,不甚客气地捶了他好几下,留下好几枚拳印。

怪的是,他一点也不反抗,就坐着任她打,打完了还会笑。

“你笑什么,有病啊!”她大骂,觉得这男人真的令她模不着头绪的火大。而且他不但自己不正常,还连累她也变得不对劲。

“我开心你投怀送抱。”他抓住她的手一拽,将两人调换了位置,把她牢牢地堵在吧台前。“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是不会白白挨打的。”

他一副阴谋者的表情,得逞地笑着,目光移到她娇艳欲滴的唇上……

她马上想起在“Colorful”里的那个吻,察觉到他的用意——

“不准你亲——”

他已吻上她的唇,强悍地按住她的下巴,占据她叛逆的舌与倔强却分外迷人的气息。

她试图月兑逃,但推不动他半分。他的吻来势汹汹地缠卷着她,炽热的火舌让她只能忙着求取呼吸的空隙……

而他还不满足,身体也加入向她求偿的行列,长腿压制住她挣扎的娇躯,向她索取更为煽情的代价,恣意妄为地挑逗她的感官。

他拉下她原本就香肩微露的领口,吻也随之而来,顺着跳动的颈动脉,滑向她纤细的锁骨……

“住手,不准碰我……”她吐着气,秉持着几乎涣散的理智,命令他停止这一切令她浑身发热、意识不清的侵略,觉得身体在两人紧密的接触下变得好敏感、好奇怪,像触电似地酥麻,而挡在他胸前的手掌也像被软化一般,非但无力抵抗,反而若有似无地抚模起那道刚硬如铁却又触感细致的胸膛,被他的魔力所迷惑。

他听见她的话,却依然故我地向她索赔,用邪恶的方法折磨她脆弱的意志,要她无法抗拒他掀起的浪潮,要她明白他有能令她疯狂的力量。

“魏……均瀚……”她破碎地喊着他的名,指尖插入他浓密的发中,耳边的声音连自己听来都觉得很暧昧,都快分不清是要推开他还是求他给得更多……

她羞恼地感受到自己的堕落及无助,却仍是抗拒不了这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像完全迷失在一座没有方向的迷宫中,只有他能决定她的去留。

嗅着她独特的香味,随着对她着迷的情愫,也急遽攀升,巴不得能立刻占有她的身子——

还不到时候。他强忍着炽烈的稍微松开了手,放轻了拥抱她的力量,强逼自己非要缓下来不可。

他得等,因为他的目标是她的心。在拥有她的身子之前,他要先占据她的心房——这才是最有价值的挑战。

“蜜儿,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要抗拒自己的感受?”他抬头凝视着她迷蒙的神情和绯红的双颊,要她正视自己的感受。

她的身体反应已经说明了她的心,他不明白她为何还要嘴硬抗拒。

陶蜜蔷倚着吧台轻喘,平息自己剧烈摆荡的心跳,暂时不敢与他四目交接,担心又引起更大的浪花,害自己失了心神。

“去找别的女人吧,我不是那种能给予爱情或婚姻的人。”她淡然地说道,双眸幽深得像一池无底的湖水,很明白的告诉他自己无法给予他任何值得期待的感情与关系,因为那是她早已经舍弃的,所以也不可能给他。

“可是我偏要你,蜜儿,别再躲我了,我保证我们会有很愉快的约会,跟我交往会很开心的。”他抬起她的脸,要她看清楚他眼中的坚持,让她知道她的倔强绝对赢不过他的固执与毅力。她乖一点、配合一点才是聪明的决定,自欺欺人的躲开他只是白费力气。

陶蜜蔷望着他那双自信满满的眼,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彻底地遭受这男人的诱惑,不可能再假装对这男人无动于衷……

“你会后悔你只是在浪费时间。”她同意与他约会,但也骄傲地宣示自己不会对他付出任何感情与真心。

他说得没错,他们俩可以愉快的约会、来往,不必考虑太多。如果把交往当成一场快乐的游戏,她也能够乐在其中,同时保有自己设定的结局,不牵涉到爱情或婚姻。

“我会证明你的心是我的。”他也预告自己势在必得的决心,相信自己会得到最终的胜利,赢得佳人芳心。

她的每一步退让,都让他更接近目标,而她却不自觉……

“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她不服输地声明。

“那你最好看紧它。”他信心十足地微笑,替她拉上凌乱的上衣。

她挥开他的手,再度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背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现在可以把房卡给我了吧。”既然已经谈好条件,他应该可以把“人质”还她了吧。

“真的不多留一会儿?”他还是舍不得她离开呀。

她睨着他,觉得他真是无可救药的无赖。

“算了,我睡其他房间也可以。”她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这么做,干脆开个新房间睡一晚,明早再杀到他的办公室去找他理论就好了。

“等等,我还你就是了。”他连忙阻止她,回头走到沙发旁。

她以为他是要拿房卡给她,但他却拿起室内电话,拨通后交代几句——听起来像是和饭店柜台人员的对话,挂上电话后再满脸笑容地告诉她:“好了,你回饭店柜台,他们就会把房卡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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