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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招惹 第3章(1)

“圆儿!”钟叔的声音大得可以盖过雷声。

梆圆月回过神来,嘟起嘴巴,不悦的说:“我在!你大吼大叫的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我都不知道已经叫你多少次了?!你在神游什么?还是乘机打瞌睡?”

“没有!是你叫我顾好这个药炉,你看,药炉还在咧!”还好好的在这里,没丢。

“我的意思是要你看好火,谁教你看着炉子了?”谁会去偷这种东西?

“看火就说看火,没事叫我看好炉子,现在又要看火,很麻烦耶!”她的心情恶劣极了。

这丫头,用五十两买她还真是贵了点,她根本什么都不会。

“去!去!去!我看着火,你去把那莲糕和酒摆好,待会儿和这药一块送到二少爷那儿去。”

听到二少爷三个字,她的脑袋轰然作响。“我不去,打死都不去!”她很、很、很讨厌他。

“你可是伺候二少爷的丫鬟,能说不去就不去吗?”钟叔很想大声斥责她,可是这丫头却有股让人舍不得骂她的惹人疼气质。

她虽然顽皮,可是很细心,才来几天,听到他有腰疼的毛病,便在闲暇时帮他按摩,因为这缘故,他腰疼的老毛病好像减轻不少。

“钟叔,你可以把我指派给别人啊!例如老爷或者大少爷,谁都好,就是不要二少爷,行吗?”

“老爷和大少爷都有惯用的丫鬟了,她们了解他们的脾性,也伺候惯了,要不是因为之前伺候二少爷的丫鬟嫁人去了,也用不着找你这新手来伺候,二少爷没嫌你就该感到万幸了,你还嫌人家……”钟叔又开始发挥他过人的本领──长篇大论,喋喋不休。

而她,每次都被他的碎碎念打败。

“钟叔,看好炉子,我去准备莲糕和酒了。”照做吧!要不然会被他的口水淹死。

“这药煎好了,你拿碗来盛,记得要趁热让二少爷喝下,知道吗?”钟叔吩咐着,怕她没记在心里。

“是。”从煎药那一刻起,她就不知道听他念了多少回。“二少爷怎么常喝药?他身体不好吗?”不会啊!她看他壮得像牛一样。

“这是补身的,没事干嘛问这么多?事都做得没你话多。”钟叔明显避讳这个话题。

补身?怎么可能?

“他看不出来身子有多虚,还得补身?”大少爷看起来还比较需要补一补呢!

“你这丫头问题怎么这么多?快点去。”他将药盛好后,一块放到托盘上,让她端着。

梆圆月只能乖乖的照做,端着托盘走向御枫筑,然后敲了敲上官御卧房的门,顺手打开。

一进房里,她看见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眼运气吐纳,这时,眼尖的她终于发现他的脸庞竟比平时苍白许多,难道他是练功走火入魔?

“二少爷。”她心急的唤了他一声。

他的吐纳慢慢归于平稳,然后睁开眼,“怎么了?声音这么急切,有急事?”他若无事的下床,走至桌边。

若不是他的脸色仍然苍白,她会以为刚才只是幻觉,“这药和酒……”她推了推桌上的药。

她怎么会突然担心起他呢?之前不是还在诅咒他?

唉!一定是她的心肠太好了,所以不会记仇。

上官御从容的坐下,然后拿起那碗黑稠的药汁,一饮而尽。

她面露惊讶,在他身边坐下,“这药不苦吗?”她记得自己生病时,爹都会请郎中开那又苦又臭的墨黑药汁让她喝,她苦得眉头都皱紧了。

罢才他喝下的那碗药,看起来可比她喝过的药都还难喝几倍呢!

“你想知道?”他转头看着她。

她当然想,“很苦对不对?”

“你试试。”他伸手将她的头颅往自己唇上一凑,狡猾的舌尖往她嘴里一窜,然后汲取她的蜜液,顺便将自己口中的苦涩余味传进她的嘴里,随即离开,前后不过一瞬间。

她像被人点了穴,入定而回不了神。

上官御伸出舌头舌忝去唇上她的余味,“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香甜。”

这挑情的话语一进入耳中,红晕又迅速在她脸上炸开,“你……”他竟然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吻她?

“怎样?药苦吗?”他仍然不忘提醒她想知道的答案。

“你这个登徒子!”她真想赏他一巴掌。

“是你想知道这药苦不苦,我只是告诉你答案罢了。”他一脸无辜的说。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喜欢逗弄她,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蛋,他的心情就跟着畅快,真是奇妙的感觉。

天啊!她要是再留下来,一定会因为心跳急促、呼吸困难而死。

“该死一百遍的臭男人,你……”她困窘的拉起袖子,一再擦拭唇瓣。

他表情没变,端起酒壶,倒了杯酒往嘴里送,然后再吃了块莲糕,“咱们算扯平了。”她不也看过他的身子?如今这个吻算是赔礼。

“什么扯平?我们的仇是一辈子都扯不平了!”他弄得她无地自容,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这么羞愤。

“是吗?”他的俊颜挨近她,“刚才好像有人挺担心我的,怎么?你不是喜欢上我吗?”他喜欢逗弄她。

“二少爷,我有长眼睛,眼光还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看上他?哼!她怎么可能看上他?

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刚才她是真的打从心底担心他,这感觉真不好。

他端起酒杯,再饮一口,“下去吧!别吵我。”他累了。

什么嘛!他这个少爷的架子会不会太大了?

“你以为我爱来吗?”如果能不来的话,她是决计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把她呼来唤去,她大小姐活该受这种气吗?

梆圆月气急败坏的起身,直直奔向门口,不想再多留一刻。

见她离去,上官御伸手捂住胸口,表情显得痛苦,最后呕出一口黑血……

一早,葛圆月端着热水,走向御枫筑。

正要进门,就看见宋喻平从上官御的房里走出来。

她听人说了,宋家大少爷是个有名气的大夫,只是他一大早就到上官御的房里,是不是昨晚不是她的错觉,上官御真的病了?

就是因为这样,她昨晚才打消逃跑的念头,更在一大早便端着热水过来,非得亲眼看见他没事,她才能放心。

宋喻平一踏出上官御的房间,就看见若有所思的葛圆月,“你叫圆儿是吧?”他记得她。

因为那天让他印象深刻,他竟然在上官御脸上看见显少出现的笑容,他们相处了十几年,那种出自心底最真切的笑容,他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

也许这女娃儿是个契机也说不定。

梆圆月点头,一脸担忧的开口,“大少爷,二少爷没什么事吧?”

“怎么?你说得我一头雾水,他出事了吗?”宋喻平的声音爽朗,让人一听就舒服。

“他没事?”她狐疑,“那你一大早到御枫筑来……”

“向他讨几坛酒,你可知道他酿的腊梅冬雪可是酒中极品,我有位故友喝过了,便对此酒念念不忘,一直拜托我来讨几坛。”

见他不象是说谎,她稍稍放心了。

“原来二少爷会酿酒?”她曾耳闻桦枫山庄的酒好,可是没想到酿酒的人竟是上官御。

“那你可要多了解他了。”宋喻平轻声一叹,“我这才子弟弟,不但酿酒行、武功好、商道一流,就连书画都是极品,只要是桦枫山庄的酒楼,都能见到他的书画,那出高价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他脾气怪,一幅也不肯卖。”

“是吗?”真有人这么行?“我看这么多的好,也比不上他的怪脾性。”时好时坏,让人难以捉模。

“聊着,倒是批判起我的不是了。”上官御从房内走出来,看着葛圆月手上捧着的热水盆,“那水也该凉了吧?”

啊?经他一提,她才想起来。

“我再去打一盆。”

只是她不忘端详他,气色红润,平常人的气色恐怕都没他好,看来她是白担心了。

“不用了。”上官御出声阻止,“去换套衣服,待会儿随我出去。”

“出去?”要做什么?

“你识得几个字,等会儿随我去各酒馆对帐。”他补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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