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就知道不该相信这女人的话。"雷军抱怨连连地将怀里的宫静夜丢到床上,没好气地瘫进沙发上,"啐!真是的,净给我找麻烦。"
天晓得宫静夜的酒量竟然那么差。
才不过半杯,半杯而已!她就醉得七荤八素,甚至差点没吐出来。
而且还醉话连篇地死拉住他不放,甚至趴在他身上死抱住他的腰。
这女人,骨子里该不会是个荡妇吧?
幸好从地窖到他房间的路上不会经过餐厅,不然家里那票兄弟不对他严刑拷打、集体刑求才怪。
真是的,瞧他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麻烦。
雷军无力地闭上眼,眼前的状况让他只想大叹自己的不幸。
"嗯……水……"宫静夜难受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软绵绵的床垫暂时解除了她的不适,除了那满身的火热与喉咙的烧灼感。
"哼,谁理你。"雷军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起身钻进浴室里洗他的脸去。
"好热哦。"蒙胧之中,宫静夜只觉得浑身发热,而身上那袭连身裙与针织外套就成了散热的最大妨碍。
"这是哪里?"宫静夜挣扎着从柔软床铺上撑起身子,抬头环视着四周,视线所及却是一片的扭曲景象。
模糊成一团的景象让她只能勉强辨识出枕头与羽被,还有床头那个看起来像水瓶的玻璃壶。
"水……"宫静夜好不容易爬近床头,伸手想拿水瓶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因而摔下床跌到地板上,偏偏雷军房里又没铺地毯,让她的手肘与膝盖都受到了撞击。
"好痛……"她抚着手腕与双腿,想看看伤得如何,于是她重新坐回床上,使尽最后几分力气月兑下外套与连身长裙好检视伤口。
衣衫褪尽,伤口却仍是模得着、看不清,视线模糊成一团,即使感觉得到伤处的痛楚,但在宫静夜看来,却只是晕开的红色颜料掉落在身上,斑斑点点,分不清位置。
无力地倒回床上,宫静夜很想就此沈入梦乡,免得脑海里嗡嗡作响的噪音吵个不停,但是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你在干什么?"雷军刚踏出浴室,便瞧见眼前养眼的画面,血气一下子上冲,差点没让鼻血喷出来。
"谁?"宫静夜听见人声,却辨不出来人是谁,尚感疼痛的身子只让她直觉地想出声求援。
"你还敢问我是谁?这个混蛋,"雷军气急败坏地从地上捡起官静夜散落一地的衣服,一古脑儿地全扔到宫静夜身上去,"给我穿上,荡妇!"
"什么?"宫静夜茫然地抬头,只感觉到有东西掉在身上,害得她热度无法消散,于是她伸手拨开衣物,同时虚弱地开口唤道:"是香姨吗?"
香姨是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管家,年近五十岁,身材却仍保养得很好,不但煮得一手好菜,而且是个很和善的人。
"谁是香姨啊?快把你的衣服穿回去,不要以为这么做我就会跟你结婚,门儿都没有。"雷军背对着宫静夜,没好气地爆出一连串怒吼。反正他们雷家的房间隔音设备很好,也不怕吼叫声被楼下那票人听见,上楼盘查。
"香姨……"宫静夜根本无心分辨眼前状况,她只知道她热得受不了,而且全身上下都在发痛。"香姨,我想喝水……好热……"
柔弱无助的哀求声,唤起雷军身为男人的最后一丝理智。他侧过脸,瞥了床上的少女一眼,在心里猜测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毕竟他不是真的冷血到无情无义的地步,耳边一直传来宫静夜娇弱的呼唤声,是男人都会舍不得的。
"香姨……"
"吵死了,知道了,"雷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床边走去。"想喝水是吧?"
雷军心有不甘地喃喃抱怨着,但他仍为宫静夜倒了杯开水递上,"哪,你要的水。"
但是此时此刻的宫静夜早已被酒精给弄得头昏眼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哪还看得见眼前杯子的正确位置?
所以她仅是伸手在半空中乱挥,却始终抓不到"重点"。
"你到底要不要喝?"雷军火大地一把抓住爆静夜的手,然后将杯子塞进她手里。
"谢谢你,香姨……"宫静夜极其困难地撑起身子想喝水,无奈双手力气不足,连杯子都握不稳,手一滑,杯子就这么往下掉。
"当心!"雷军急忙向前大跨一步抢救那个杯子。
不是为了怕它打到宫静夜,也不是担心水淋湿她让他难以对兄长们交代,他是舍不得自己晚上要睡的床铺被水浸透,落得睡客房的下场。
可是慌乱之下,雷军被自己的脚绊倒,于是整个人便跟着往床上扑,不偏不倚地一头撞进宫静夜的怀里,整张脸正好贴在宫静夜柔软的胸部上。
虽然宫静夜还穿着内衣,但是肌肤的滑女敕与女性特征独有的弹性,还有那发丝间传来的阵阵幽香,仍是教雷军在瞬间心悸不已。
下一秒钟,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的生理反应。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够对一个才十七岁的黄毛丫头起色心?
雷军很快地清醒过来,甩开刚才浮现脑海的绮想后,撑起身子想站起来;无奈宫静夜却在此时伸手揽住雷军的脑袋,让措手不及的雷军因而更加贴紧宫静夜柔软的躯体。
"这个臭女人。"雷军低声咒骂着想拉开她的双手,但是宫静夜却像是感应到雷军亟欲离去的打算,双臂一勒,将雷军搂得更紧。
"芬芬别跑。"宫静夜喃喃低语。
芬芬是宫家的黄金猎犬,跟宫静夜的感情极好,每次都喜欢赖在她的房间不走,久而久之,宫静夜也习惯了,偶尔她会把芬芬抱上床一起睡,免得寂寞。
"什么芬芬?"雷军咬牙切齿地皱着眉头,将心一横,用双臂撑住身子,头一抬,在瞬间挣扎开宫静夜的双手,逃离了床铺。
"呼!差点就窒息了。"雷军坐在地板上,如获大赦地吐出一口气。
他就知道,这臭女人果然不安好心,先是跟着他进地下室,又故意喝醉爬上他的床。
喝酒装醉好发飙本来应该是他的计划才对,这下子可好,害得他计划泡汤。
"芬芬,你要去哪里?"宫静夜趴在床沿,精致的小脸蛋全皱成一团,眼角还泛着泪光。"别丢下我一个人……"
雷军原本想破口大骂,然后将宫静夜拖下床,但是看见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孔,再硬的心都只能软化。
"麻烦的女人。"雷军拍拍身上灰尘站起身,走近床铺,在床沿坐下,"喂!你听好,我暂时收留你,等一下酒醒了就给我滚出房间,听见没有?"
雷军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亲切了,但是正被酒精所创造出来的幻觉侵袭的宫静夜哪里听得进去?
"芬芬……"宫静夜不断地低声呼唤,双手仍不时地模索着床边,好不容易拉住了雷军的衣衫下摆,她仿佛安下了心,唇边也跟着泛出一抹笑容。
雷军的脑袋有三秒钟的停摆。
在看见宫静夜那抹满足的笑容时,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好像突然罢工了。
为什么?在脑袋恢复运作之后,雷军开始反复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没事干嘛为了这个女人的笑容而大小脑一起停摆啊?
想破了头仍是想不出结论,雷军索性将问题丢到一边去,反正总有一天他会想出来的,而且这个问题又不会妨碍他的生活,他干嘛为了这女人的事情想到烦?
总之,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
依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要教她离开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暂时留她下来,也幸好兄长们不知道她被他带进房间的事情,待会儿他只要装傻就成了。
而她嘛……看她脸红成那样,就姑且信她一次,当她是真的醉酒了吧!
只不过她只着贴身内衣的样子实在很引人遐思,还是替她把被子盖上比较好。
雷军倾身越过床面,想把放在床头角落的被子拉开来替宫静夜盖上,但使劲一拉才发现它有一半被宫静夜给压着,无奈之下,雷军只得爬上床去,想将被子从她身下拉出来。
"啐!女人,真是罗唆、麻烦。"使劲拉着棉被的同时,雷军还不忘骂个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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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与酒精让人容易沈睡,雷军将官静夜安置好后,自己则躺在沙发上休息,但是一下子放松心情,让他呵欠连连,很快地进入梦乡……
"军,军,雷军!"
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吵得人不得安宁,雷军在尚属宽敞的沙发上翻了个身,抓过椅垫蒙住头,打算继续睡,对于外界的吵闹声干脆来个相应不理。
模糊意识中,周遭传来乱哄哄的声音,还有用力撞击的声音。
"军,雷军!快点起来。"
"吵死了,"雷军无奈地掏了掏耳朵,觉得这好像是精力过剩的雷夏风的声音。
"雷军,你给我起来!"落雷般的吼叫声蕴涵着极大的怒意。
"谁呀?吵死人了,有完没完,想吵死人不会去墓地吵呀!"雷军暴跳如雷地翻身而起,没想到竟一眼对上七双饱含质询的各色眼瞳。
"雷军,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不会真的……"雷柏生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真的什么?"雷军挑了下眉头。
"官小姐的事,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雷夏风紧握着拳头,一副想打人的表情。
"啥?那个女人?"雷军这才想起,在他睡着之前,宫静夜好像是睡在自个儿房里。怎么着?敢情她已经哭着跑回家了,所以兄长们才来炮轰他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倒很乐意接受。
"你果然知道。"雷炽的声音远比平时低沈,表情更是难得的严肃,与他平日的公子形象颇为不合。
"知道什么?"雷军以为雷炽是指宫静夜为什么突然跑回去的原因,所以乐得装傻。
"军,宫小姐她……你真的对她……"雷少陵有口难言地微蹙细眉,连声叹气。
"拜托!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哼,别想他会承认他故意不理她的事实,这件事本来就是对方自个儿找上门的。
"军,你明知道她已经算是你的未婚妻,怎么还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雷旭跟着出声,语调里盛满着怒意。
"未婚妻?拜托,那是你们擅自决定的,我根本没答应。再说,她又不见得想嫁给我。"他对她的态度那么坏,要是她还敢说要嫁,看他不整死她。
"雷军先生,你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我们家静夜可是个规矩的好女孩,今天你对她做出这种事情,你应该要负起责任,而不是一味地逃避吧?"宫定辉不满的反驳道。
"规矩的好女孩?哼,天晓得。话都是你在说,我哪知道她私底下是不是有别的男人?"既然对方都撕破脸了,他也没必要再留面子,索性直接挑明了说,也省得客套话满天飞,烦得他耳朵长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