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恶劣的男人!捉弄她捉弄得上瘾了!偏不让他如愿!
“好!我洗!”周雨清立刻去厨房,“你一个人在那里自得其乐吧。”
黄逸却不安分,尾随她进去,靠在早台边看她忙碌的英姿,周雨清不理睬他,自顾自忙得起劲,三下五除二把厨房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洗净手,问:“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啊!等等!”黄逸慌了神,不禁大叫一声。
“怎么?”
“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他那孩子似的哀求的神情让周雨清心里一软又一甜,她屈服了,点一下头,说:“可、以。”可恨哪!为什么对他的要求无法抗拒?
黄逸四处看了看,问她:“不找个地方坐吗?”
“不。”周雨清抱起双臂,这是她残存的自我保护方式,“站着说你会说得快一点。”
“好,站着就站着。”然后,他却什么也不说,看着地面上的某一处地方出神。
周雨清等了一会儿,自卫地说:“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啊,想到一个话题。”今天的他很想有她陪在身边,她在,他不会想从房子里逃出去,“你的家庭是怎样的?”
“很有趣。”
“就这样?”
“就这样。”
“怎样有趣?我不能分享吗?”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恐怕说说到明天也说不完。”
“我想听。”
周雨清想了想,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你请了我,我也该回请你一次,有空的话欢迎你去我家做客。”
黄逸惊喜地问:“什么时候?”
“每个月的第二个周末,随时欢迎。”
“为什么规定日期?”
“因为我家情况特殊,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非常非常期待。”
周雨清脸上洋溢着风采,她说;“我也是,那是我家地‘家庭日’,家里的每个人都很期待。”
“‘家庭日’?这么有趣,听起来很重要。”
“是的。”
“我很荣幸。”
“你不用自做多情,有相熟的朋友想参加我们从不拒绝。”
“呵呵,那一定很热闹。”
“不仅仅是热闹,而是……”周雨清微仰起头,陷人回忆,“温馨。”一个人。”周雨清看着他,他虽然在笑,却笑得很无力,一瞬间,她很想抱紧他,但她愣住了,又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黄逸接着说:“我父亲是个生意人,十天里有九天再饭店酒店里度过,胭脂丛中打滚、万花园里买醉,他有多少钱就有多少绯闻,所以七岁时父亲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回来。很快我有了个继母,没几年,她也走了,从此后,父亲没再娶。我所见到的都是逃跑的婚姻和游戏的姻的夫妻,而我的血管里也流着同样气味的血,”他闻了闻自己的手腕,自嘲地耸耸肩,“我不相信婚姻会给我带来幸福,也不相信我能给婚姻带来保障,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所以我不从商,但我终究还是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了,挡不住美丽女人的诱惑,所以你看,我交往了很多女人却从不给她们承诺,在确定关系之前我们就定下分手协议,我想这样或许对谁都不会造成伤害。”
“你干嘛对我说这些?我没法同你交谈下去。”
周雨清夺门想逃,黄逸拉住她,生气地问:“我在跟你说心里话你却想就这样逃走?”
周雨清同样生气地回答:“你要我怎么样?同情你?”
“我不需要你地同情。”
“骂你?”
“我不想被人骂。”
“赞同你?”
“我知道你不会赞同。”
“那好啊,开解你怎么样?”
黄逸吼:“我只要你听着就行了!”
“可我听不下去!”周雨清昂首挺胸。
黄逸红了眼,狠狠地盯了她很久,闷声问:“你怎样看我?”
周雨清慢慢回答:“你所描绘出来的你不值得我尊敬,也不值得我怜悯,我只想反驳你,又怕说得太重会伤了你,所以,我们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黄逸额上青筋暴起,他抓住她的手一再用力,她只皱着眉,并不喊痛,他猝然松手,她这才吸口气,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说:“我该走了。”
黄逸平息怒火,替她找开一件雨衣,递给她说:“你特别得令人心惊肉跳。”
“谢谢!”
黄逸送她下楼,在楼道口,周雨清停了一下,对黄逸说:“虽然你不是我欣赏的那一类人,但是……”她深吸一口气,“我还是喜欢你!”
她披起雨衣飞快地跑开,跑出一段距离后在回身看他,他还站在原处,一脸笑容,见她回身,就向她挥手,大声说:“合约我不会解除的,继续加油吧!”
周雨清没回答他,她跑得更快,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她已拉不回自己的心,愈挣扎愈向他靠近。
黄逸看着她消失在雨雾里,心头浮起千般滋味,这女人,尖锐粗糙的女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搅得他的心都乱了,不知何去何从。
雨一直下。纷乱缠绵。
周雨清一口气冲回家,客厅里没人。她月兑下雨衣,湿着头发敲了敲妈妈的房门,妈妈拉开门,了然地问:“看你这个样子,又是要跟我说黄逸的事情了吧?”周雨清点头。妈妈放下手头的工作,在客厅里坐下,说:“好,今天又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听完女儿的叙述,她心平气和地说:“人总是会变的,但要看用什么方法让他改变,你这个卤莽的丫头。”
周雨清伏在妈妈的腿上,叹着气说:“妈妈,我想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我就是望不了他那张有点伤感的脸。”
妈妈抚着女儿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兰可的剧本终于定下来,是临时请人量身创作的叫《寻乐》的故事,说的是一位舞技超群的仙子下凡寻找最好的乐器和最优美的曲子,在树林里被一阵吉他声吸引,仙子走进树林深初一座挂满乐器的小木屋,与黄逸扮演的现代青年相遇,青年为仙子弹奏优美的乐曲,仙子在乐曲中翩翩起舞。整个故事不讲逻辑只讲意境,有的场景变换令人匪夷所思,故事情节也是奇峰异谷,里面有大段的堵舞场面,全为表现兰可而设。周雨清把剧本看完,放到一边。
兰可和黄逸都交际广、朋友多,不费吹灰之力就拉来大批人马,服装、道具,灯光,化妆,一应具全,还挺像那么回事。第一场在一座私家别墅的花园里,繁花绿叶间有人不断放烟雾,兰可身穿古代女子的纱裙于冉冉烟雾中舒展妙曼舞姿,旁边有人抱了把琵琶做出弹奏的姿势,其实是录音机在放音,然后兰可对着镜头说几句要下凡去找更美的音乐之类的台词就行了。
这个场面很好拍,一次通过。没戏份的黄逸站在一边欣赏,什么也没说,周雨清与他碰面时,两个人都客气得很,也不过多交谈,直到拍摄结束收拾东西准备换场地时,周雨清才在上车前简短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上次我的态度很不好。”
“无所谓,我早就不介意了。”
黄逸扶兰可上车,兰可狐疑地问他:“你们闹矛盾了吗?”
黄逸回答:“没什么,有一次意见分歧。”
周雨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窗外的风景,一车的人都在闹,她却安静得很,坐她旁边的张乐风靠向她,压低声音问:“你情绪不好?”周雨清摇头,他又问:“那干嘛苦着个脸?”
“有吗?”周雨清模模自己的脸颊。
“有人总看你。”张乐风笑得贼兮兮的。
周雨清一惊,月兑口问道:“谁?”
“你心知肚明,别看你们两个谁也不理谁,我可是旁观者清。”
“你死皮赖脸的跟来还是不别有用心。”
“那你是承认有问题了?”
“你很烦哪。”周雨清推开他,又去看窗外的风景,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张乐风看着她,觉得颇有意思。
黄逸无法不看向这边,他们在说什么这么亲密?周雨清一时喜一时嗔,露出小女人的娇态,在他面前她从来不这样,怎么在别的男人面前就能自然流露?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兰可扯他的衣袖,撒娇地说:“想什么嘛?又发呆。”
黄逸浅笑,侧过脸来和她低声说话。
接下来去了一处树林,开场又是段独舞,兰可换了身衣服,在林中穿行跳跃,小鹿般灵巧。周雨清希望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拍,她不肯,说中断了会找不到感觉,周雨清耐心地解释,她不耐烦了,黄逸也来劝她,说了很多好话她才勉强答应,但在拍摄时她总嫌这样拍找不到感觉,一遍又一遍重来。这时天气已回暖,穿着单衣的周雨清忙出一身汗来,黄逸看在眼里,想了想,去买了很多饮料来请大家喝,她这才有机会喘口气。
张乐风站在周雨清身边,瞧着不远处和黄逸腻在一起的兰可,不满地说:“她是存心的。”
“别多管闲事。”
“等会儿我来帮你拍。”
“好,先谢谢你了。”
和过饮料,兰可催周雨清快开始,她见张乐风接替了周雨清的工作,很生气,问:“你会吗?”
张乐风笑嘻嘻地回答:“放心吧,一定把你拍得美若天仙。”
“我不相信你。”兰可拂袖离开,坐在化妆凳上不肯过来,黄逸劝她她就说:“我的要求很过分吗?摄影师是周雨清不是那个男人,我花钱拍戏当然要让我满意。”
周雨清接过摄影机,说:“我来。”
兰可这才归位,没兴致地跳了一阵子后摆摆手,说:“不拍这段了,换木屋里的片段吧。”
“好,听你的。”
大家移至木屋外。屋子是临时搭建的,很漂亮,推开门,里面挂着,摆着各种乐器。兰可说:“我要培养一下情绪。”就端坐在香案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一会儿,她起身,大家以为可以开始了,她却把乐器一样一样拿起来摆弄一番,弄出难听的杂音。
黄逸耐着性子问她:“还要等多久?”
“怎么了?”兰可反问,“你不高兴?”
“大家都在等你。”
“哦,那好,让他们都回去,等我情绪好了再通知他们来拍。”
“别开玩笑,你知道我不是每天都有时间陪你。”
“看,脸色都青了,我不过想熟悉一下拨乐器的姿势罢了,这里又没人可以教我,我不自己揣摩一下还能怎么办?你何必气成这样?”
“你可以先选一种乐器。”
“好啊,古筝怎么样?我可以练一下吗?黄逸大人?”
“兰可,你认真点。”
“认真?我哪里不认真?”兰可委屈地叫喊。“我也想早点拍完,但你总不能让我拍出让人笑话的东西吧,是你说他们工作室好我才拍的,谁知道功能简单到这种地步。”
黄逸厉喝一声:“兰可!”
周雨清忽然上前,笑着问兰可:“是不是有人教你就能很快拍完?”
兰可骄傲地抬高下颌,说:“当然,我悟性很高。”
“好,”周雨清点头,“我来教你。”
“你?”兰可不信。
“如果只教姿势我可以胜任。”
“你会吗?”
周雨清一笑,说:“你看着。”她施施然在古筝边坐下,手指按上琴弦,她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那神情、那姿态,俨然如古装仕女,一首曲子被她弹得婉转凄清,大家都为她鼓掌。
张乐风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兰可负气从墙上摘下一把琵琶递过来,问:“这个呢?”
周雨清也不言语,接过来往怀里一抱,手指拨弄问,音符像玉盘里散落无数珍珠,清脆悦耳,琴声时急时缓,结束时余韵悠长。大家的喝彩声比前一次还响亮。周雨清从黄逸眼中看到了惊异和赞赏,不觉喜上眉梢。
兰可递来一把小提琴,挑战地问:“这个你也会吗?”她不信这个周雨清什么乐器都会。
周雨清站好姿势,琴架肩头,弦弓在弦上轻轻一滑,带出一连串悠扬舒缓的旋律,过一会儿,音调忽然一转,变得活泼欢快,大家都听得入迷。
兰可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本来想让她出丑,谁知竟成了她的个人才艺展示会,她一等她拉完,兰可立刻把吉它送到她面前,强笑着说:“我真佩服你,你肯赏脸唱首歌给我们听吗?”她想周雨清的破锣嗓子肯定唱不好。
黄逸轻呼一声:“兰可!”兰可别有深意地斜睨他一眼。
周雨清挂好小提琴,接过吉它说:“唱得不好你别介意。”
“不会。”
周雨清挎好吉它,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思索着该唱些什么,她眼前不期然地浮现出黄逸孤寂忧伤的脸,那张脸那么强烈地震撼过她,久久不能忘怀,并在心里生出些奇异的感慨,她不觉拨了拨琴弦,唱了起来:“我不相信我会得到幸福,因为身边所有感情都没有归途;也许注定我找不到来路,挥霍快乐之后只有凄楚。不要说,哭的不是我,我也会半夜里寂寞;不要说,哭的不是我,我也会无助和难过”她的嗓音粗砺沙哑,但真挚的感情和老练的技巧使声音中蕴涵了特殊的韵味,听的人都呆了。
黄逸如遭雷击般僵立不动。她明白的!她完全明白的!虽然她对他很不客气,但她理解了头发的心境,她理解了!如果硬要给感情的产生确定一个时刻,那么,黄逸就是在这一刻真切地听见了自己的心在呼喊:我爱她!我要她!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黄逸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拌声渐逝,余音低回徘徊,人们久久回味,为歌声中深切感人的痛。突然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周雨清频频微笑,她婉拒众人要她再唱一首的要求,走到兰可面前问:“可以开拍了吗?”
兰可强忍下一口气,说:“我们之间的合约解除了。定金我不要,算做补偿。”
周雨清毫不犹豫地接受:“好的。”
兰可挽住黄逸的手,说:“我们走吧。”
黄逸却把手从他臂弯里抽出来,镇定地回绝:“对不起,我要留下来。”
兰可冷笑:“我早看出你三心二意,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即不专一也没等我先提出分手,原来你这么没风度。”
“抱歉,让你失望了。”
兰可抬高下颌,再次冷笑:“对你失望是种浪费。”
黄逸温和地说:“你是个好女孩,我自己不好。”
兰可捂住耳朵尖叫一声:“别说了!我讨厌你!”她恨恨地瞧他一眼,又瞧周雨清一眼,愤然离去。
黄逸等她走得完全看不见了就歉意地送走来帮忙的朋友,张乐风也溜了,只剩下周雨清。周雨清也想走,却被他拉住,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她抽了抽,没抽出来。黄逸深深地凝视她,用满腔的热情说:“我决定了,我要以婚姻为目的和你交往,我愿意试试。”周雨清微张着嘴,傻得说不出话来,黄逸抚着她的唇,有点困惑地说:“你的嘴唇……为什么这么鲜艳?总是……诱惑着我……”他痴迷地凝视她,心神似涣散又似高度集中,他俯下头,想要亲吻她。
四片唇越来越接近,就在相触的那一瞬间,周雨清忽然直直地推开他,逃出他的怀抱,喘着气说:“别……这样,你总是……一时冲动!”
“不!”黄逸认真地摇头,“你是第一个让我强烈渴望的女孩,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场恋爱,像火在燃烧我,我能感觉到你与我的心意是相通的,我真的想试试!”
周雨清忍住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坚持道:“我不能这么快就答应你,你应该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和浪漫的情人相比,我更希望要一个有责任心的丈夫,重情专一,可以与我相守一生。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不断地同各种麻烦走斗争,如果做你的女朋友非得承受这些,我会心力交瘁。”
黄逸急急表白:“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向她走进她就后退,她说:“如果你是诚心的,请答应我三个要求。”
“什么?你说。”
“第一,要专一;第二,不要轻易放弃;第三,要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也相信我能带给你幸福,你能做到吗?”
黄逸郑重地重复她说的话:“第一,要专一;第二,不要轻易放弃;第三,要相信我能带给你幸福也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他微笑,仿佛全世界的美景都在他眼前展开:“我会尽力做到。”
“尽力做到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骗你说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但我会试着为你改变自己,如果改变不了,我会去看心理医生。”
周雨清再也挡不住澎湃的情潮,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热切地低语:“我愿意……我愿意试一试。”爱上他就像一场赌局,她押上了自己的感情做赌注,结局不一定如愿,但她已全然不顾,试就有希望,不试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黄逸用颤抖发热的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有她在怀,怎样都值得,他加深了这个吻。时间恍然静止。
他们一直吻着,直到无法呼吸才不舍地分开,他们目光闪亮,面庞上光彩焕发。黄逸深情而有些担忧地说:“我也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
“不要随便离开我。”
周雨清望着他焦灼地等待回答的脸,梦幻般地说:“我会永远陪伴你。”
黄逸叹息一声,猛力抱紧她,几乎把她整个儿塞进胸膛。“我想我要疯了,”他喃喃地说,“从没有过怎么强烈的感觉,从没有过……”他再次捕捉到她的唇,饥渴地辗转缠绵,她在他怀里喘息、申吟,他勃发,很想现在,马上,就在这里拥有她,但他在行动前理智地推开她,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周雨清迷糊不解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一笑,再笑一笑,第三次笑的时候周雨清恍然明白过来,涨红了脸退到一边去,她拿起吉它,掩饰地说:“唱首歌给你听。”
“好。”黄逸恢复常态。
周雨清拨了拨琴弦,唱了首欢快的歌,说实话,她的嗓音只适合唱忧伤的歌,音域也不能太广,唱着唱着,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黄逸揽住她的肩,哀求:“唱刚才那首歌好不好?”
周雨清一口回绝:“不好!”
“为什么?”黄逸亲呢地往她的脖子里吹气。“那首歌很动听。”
周雨清笑着推开他:“那首歌已经过时了。”她抚摩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和脸颊,深情得近乎严肃地说,“我不会让你再有那样的心情。”黄逸又想吻她,并且马上这样做了,周雨清好不容易逃开他的袭击,甜蜜地抗议:“你怎么没完没了?”
黄逸叫屈:“是你在引诱我。”
周雨清的手掌抵住他的下巴,不让他有机可乘,一边大喊一声:“我没有!”
“你越抗拒对我的诱惑力就大。”周雨清只好把手松开,黄逸立刻托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唇送到自己唇边,温柔地说:“你不抗拒对我的诱惑更大。”说完就吻下去,好像几千年没吻过女人似的。周雨清脑子里立刻乱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陶醉在他的吻里,两颗心融化在一起。原来,爱已在不知不觉中这样深了。
又是等到无法呼吸时才分开,黄逸抱着她,周雨清偎在他怀里,委屈地说:“你吻过很多女人。”
黄逸骇叫:“你不要羡慕我!”他可不希望她效仿他去吻很多男人。
丙然,周雨清偏要说:“我很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