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片现场,Kenny专注的神情隐隐蕴含着冷然的情绪;一种风雨前的宁静,让工作人员个个屏气凝神,深怕一个不小心,引起狂风暴雨,届时尸骨无存,那可真是无语问苍天。原本想趁拍片之际,顺便享受一下峇里岛度假的风情,看来,一切都成了奢望。
罢刚抵达现场的总经理伉俪似乎也察觉出异样的感觉,识趣的拉着杨杰离开,请同行的导游带着浏览这区别墅型Villa的风貌。呼应四周地理环境的设计,仿佛浑然天成一般,教总经理夫人不住惊叹,当下便想订下了租借的时间,也不管老公是否可以抽得出空来,还嚷着说自己一个人住包快活!
参观之旅,就在嬉闹声中画下句点。杨杰请导游带总经理和夫人一起回投宿的饭店,好继续下一个自由行活动;自己则转身走回拍片现场,想同Mindy一起吃午饭,不意却不见任何人影。这么快就结束了?他暗忖。
左顾右盼之际,前来整理环境的服务人员告诉他,剧组已经移师海边。他凭着记忆,走往拍片地点,只见Mindy一身薄纱,站立于海中,任由海浪一次又一次扑打,小小的身子,几乎就要淹没在浪潮之中……
杨杰一慌,随即拔腿飞奔,完全忘却Mindy正在拍摄MV。而在一旁盯片的James见状,低声嚷道;“天哪!他在干嘛?快,小胖快拦住他!”
“不,不要。”Kenny透过镜头,发现这幕擦枪走火的演出也许会增加整支MV的戏剧性,总之,先拍下再说。
“妳在干嘛?海浪这么大,会被卷走的!”他几乎是对着她的耳朵大吼。
然而Mindy却一脸木然,浑身抖颤个下停,望着他的眸眼,有一种黯然的忧伤,隐约闪着晶光,是海水还是泪?
“妳在发抖!”随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妳全身都湿透了。”
此时,才听见她在耳边颤声低语,“阿杰,你在干嘛?你忘了我正在拍MV?”
“啊!”天哪!他完全忘记这件事情。正想挪身离开,却让Mindy制止。
“不要动,Kenny没有喊卡之前不要动。”
杨杰只得继续紧拥着她,只是感觉自己四肢突然僵化了起来,仿佛成了木头人似的。
好半天,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任由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兜头淋下。杨杰感觉满嘴都是盐水的味道,心想,到底还要拍多久?
随后发现怀里的身躯渐趋抖得厉害。“很冷对不对?哪有人这样拍MV的!我们走!”才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Kenny喊卡的声音,一回头,工作人员已经疾步来到两人身边,分别递给他们一人一条大浴巾。
“辛苦了!咦?”工作人员纳闷地问道,“Mindy妳在笑什么?”
Mindy一张俏脸,从雪白的浴巾探出。“他一听到我说正在拍MV,整个人都僵掉了耶,镜头没看出来吗?”
“没有,还挺自然的。导演说真是神来之笔,所以没喊卡。”
“算你走运喽!”Mindy系起浴巾。“通常Kenny可是会大发脾气,搞不好会再给你一拳!”
见她还故意挤眉弄眼,杨杰不自觉地伸手抚鼻,其实仍痛着呢。他笑问;“一起吃午饭?”
“可以休息多久?”她转头问工作人员。
“下午两点半再开始拍,拍室内景,在卧室拍。不要迟到唷!”随即朝杨杰摆了摆手,就赶忙离开了。
“要吃什么呢?”她漾起灿烂的笑脸问道。
“我也不知道,先回去换衣服吧,我来问服务人员。”随即将自己的浴巾披在Mindy肩上,“小心着凉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抬起眼、抿着唇,专注且正色地深深凝视杨杰的双眼。他震慑于她盯视的目光,涌现一种力度,让四周空气停止了流动,沉寂之感,教他心底漫过一股不安。
“怎么了?”好半天,他终于能够启齿。
“不要这么温柔!”她突然别开脸,再度转身面对海洋。“如果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是恋人,那么不要对我如此温柔。”
杨杰无语。没想过温柔竟成了罪魁祸首!
“难道,你从没想过温柔是把双面利刃,只会伤人更深?”只见她转过身,再次与他面面相对,语气一转严厉,“告诉我,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
“Mindy……”他仍旧迟疑。这本是他来找她想要厘清的问题,正苦恼该怎么启齿,她却自己率先提起,本该趁势把话说清楚,可j反而更教他迟疑。他究竟该怎么回答,才可以将伤害降至最低?
终于,他开了口,“妳会找到那个人的。”
Mindy浑身一颤,感觉胸口有些什么裂了开来,好痛!好痛……
尽避内心早有答案,然而真正由他口中说出,那深刻的痛楚竟如此鲜明,沉重得教她几乎窒息。
“抱歉,我没办法跟你吃午饭。”她疾步往前走。“不要跟上来!”
这一低吼,教杨杰止住了步伐。只见她再度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缓缓说道:“今生,我只想作你的恋人,其余关系,我都不要。一直以来,你的温柔让我心存冀望,然而这么多年的等待,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我不想再见到你的脸,永远永远都不想,不作情人、不作朋友,更别跟我说什么兄妹之情,这太残忍……”她早已因泪流满面而哽咽。
她哑着嗓音继续说道;“我不恨你,爱恨不是敌对,我只是心痛,心痛不能够相爱,而我是这么这么地爱你……”
话一落,她随即飞奔而去。杨杰颓然坐在沙滩上,脑海不断涌现那凄怆的话语——我是这么这么地爱你……
他再度写了邮件给Joe,这一次,连称谓、署名都省略。
如果是爱,为何感觉伤害?
只因不定两情相悦,就注定要心痛以对?
随后,也给小彤写了封信。
小彤:
有人告诉我,温柔是把双面利刃,只会伤人更深?
那么,我们是否正开始互相伤害?
——杨杰
杨杰没想到一趟度假的峇里岛之旅,他竟然窝在饭店写起e-mail!
尽避自己是所谓的“重度电脑使用者”,然而其实若非因为工作之故,他鲜少使用电脑。可是,身处异乡的他,竟然跟饭店借来笔记型电脑,就为了Check自己的e-mail,好消弥心中时时涌现的不安,实在教人匪夷所思。
为了什么?他不住自问。希冀能得到回信?可是,小彤既然决定下告而别,断然不会给他任何回应。而Joe呢?她会回信吗?也许会,否则也不会要自己写信给她,只是即便回信,也该仅于节目之中吧。
那么,自己究竟在等待些什么?
难以克制地,他又再度写了信。
DearJoe,
明知等待徒劳无功,为何仍心怀冀盼?
而等待如有所得,却不如预期,那么等待是否还具意义?
——樱叶广告的朋友
小彤:
爱情的盲目不在于识人不清,而是拙于探勘内心真正的感受。
心向来比理智来得聪颖,无畏无惧,直闯爱的殿堂,
直到置身其中,理智顿然清明。
此刻,我一颗心明清如镜,清晰显影理智知晓爱的存在。
而妳,是否亦然?
——杨杰
才刚关上电脑,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起身,走出卧房,就听见Villa大门外嘉真正气喘吁吁地喊着他的名。莫非有同事出了事?
“怎么了?”他门一开,急忙问道,“有人出事了吗?”
暗自懊恼着自己净顾着照应自己的心事,完全忽略了自己是这次员工旅游的主办人。
嘉真随着杨杰走入厅堂,坐入沙发中,慢慢调整了呼息之后,才终于出声,“Kenny昨晚搭机回台北了,你知道吗?”
难怪昨天晚上迟迟没见他回来Villa休息,他还以为是因为拍片拍得太晚,所以直接与剧组的人一起住在别墅Villa。想不到这么快就拍好了!
“那也好,我可以请饭店帮我换房间,一个人住这里实在太浪费了。”
嘉真闻言忍不住翻起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Villa的问题?我说的可是Kenny回台湾耶!”
“所以?”杨杰不懂,Kenny回台湾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敝?
“所以?”她几乎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你真的可以再迟钝一些。”
杨杰满心的问号。“妳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Kenny是追着小彤回台湾的,他的MV根本还没拍完,昨天副导一到,他交接了后续之后,就直奔机场,而你,还问我『所以』!”嘉真几乎是吼着说完这些话。
“是吗?”他想起那日清晨Kenny的威胁,他说自己赢过一次,这次没有理由会输。
“你不担心吗?不要马上也跟着回台北吗?”嘉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可是Kenny!”
杨杰身体往后靠向沙发椅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语气淡然的道:“担心也没有用,选择权在小彤。”
“可是,你们两个人不是什么也没说吗?”她记得昨天他是这么告诉她的。“你什么也没说,她怎会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嘉真,”他睁开了眼睛,调整了坐姿,正色地说道,“让我问妳个问题,妳和光东之间,说过什么吗?”
“什么意思?”厚,都什么时候了,杨杰还有空打哑谜!“我和光东跟你和小彤之间有什么关系?”
“妳和光东是怎么开始的呢?难道不是因为感受到爱的存在,所以才成为恋人,愿意订下一生一世的盟约,无须诉诸言语,一切纯然只是心的感受,不是吗?”
“这……”他确实没有说错,她和光东之间的确未曾说过些什么,甚至连“爱”?对,他们竟然没对彼此说过“爱”,怎会这样?
然而,尽避如此,她仍知晓光东爱她,自己也是。
“所以,如果小彤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那么Kenny即便追她追到天涯海角,也是徒劳无功,不是吗?”
“这……”她得承认,他的确言之有理,只是……“但,那是Kenny,是小彤曾经愿意相守一生的人,而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啊!”
“我知道。”杨杰耸耸肩,“只是,我不想贸贸然跟着Kenny起舞。依妳对小彤的了解,把她逼急了,事情只会更糟,不是吗?”
这倒是真的,小彤的确不喜欢被逼迫。有谁会喜欢呢?嘉真在心中暗忖。
“所以?”她还是必须知道杨杰的打算才行。
“所以,我还是依照既定行程,跟大家一起回台北。更何况,旅游的主办人只剩下我一个,我得负起责任,不是吗?”
“旅游这件事情没那么严重,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至于你和小彤……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她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只是我还是想说,”她又继续补充道,“关于『安全感』,也许关键就在于『安全感』。有什么比言语更能清楚表达?”
“也许文字可以。”他说得极轻,几不可闻。
“什么?”嘉真挑眉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不用太担心,套用光东之前说过的话,这世界上的男人不是只有我和Kenny两个,谁规定小彤一定要在我们之间二选一?”
“是,最好小彤谁也不选,”嘉真忽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好让你们两个痛不欲生,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杨杰只能苦笑,这也不是不可能。想起始终未能收到小彤的回信,她与Kenny之间的“曾经”会否借尸还魂,变成“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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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
曾听说,两心若是相通,无须言语就能意会。
曾经笃信的真理,此刻却犹疑了起来。
属于妳的那颗心,是否依然深锁在过去的陈迹之中?
——杨杰
小彤:
爱一个人是否一定要终生厮守?
之于我,答案是肯定的。
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天灾人祸,横加阻拦。
如果相爱却不能相守,那么何苦相爱?
——杨杰
小彤:
安全惑重要吗?关于爱清。
一句誓言、一只戒指,还定一张证书,就能如实彰显安全感的存在?
——杨杰
小彤:
怎样的距离可以是最近也是最远?
峇里岛与台北,飞行需要五个小时;
e-mail只需一个弹指的瞬间,孰近孰远?
那么,我和妳之间,两颗心的距离,是咫尺还是天涯?
——杨杰
阮彤铃反复读着杨杰的e-mail,内心依旧纷纷扰扰。
是恐惧吗?杨杰说他感觉恐惧,因为她无言的离去。那么自己呢?阮彤铃对着镜子自问自答。如果真是恐惧,那么杨杰问得好,自己究竟恐惧些什么?
羞赧于自己失控的贪欢?如果是,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屈服于的欢愉;如果不是,为何竟能如此恣意,竟夜深情的缱绻?
直到此刻,她都还无法厘清。也许……是了,就是,她被自己失常月兑轨的行径吓得只能不顾一切逃回台北,这才是她恐惧的原因。
只是杨杰为何会写“爱情应该让人雀跃欣喜,为何妳心中翻涌着不安?”
这与爱何干?为何他会提起爱?
忽然听见门铃声,她抬头看一眼时钟。啊!竟然已经十点多。可是,这么晚会是谁?
看一眼对讲机,竟然是Kenny!
她纳闷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台北?你的MV拍好了?”
“可以让我上去再说吗?”
“喔。”她下意识地按下对讲机,打开了公寓大楼大门,也没细想他究竟为什么突然到访。
“MV已经拍好了?”她一打开门便问道。
Kenny一踏进门,二话不说便紧紧拥住她。
她一头雾水。“这是做什么?”
“我回来见妳。”他在她耳畔低语。
“见我?为什么?”
“嫁给我!”
“什么?”阮彤铃惊得瞪大了双眼,急忙将他推开。她有没有听错?
他笑得一脸灿烂,执起她手,单膝跪立,深情款款地说:“阮彤铃小姐,妳愿意嫁给程旭东先生,从今而后,不论境遇好坏、家境贫富、生病与否,誓言相亲相爱,直到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阮彤铃忽然问觉得天旋地转,这誓词……
“妳还好吗?”他忙站起身,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她怔怔地看着他。自己真的没有听错?他刚刚不但跟她求婚,甚至还说了她来不及听到的证婚词?
又见他伸手探入上衣口袋,拿出了——戒指!
他再度执起她的手,“嫁给我!”顺势,套上她纤细的手指。
“刚刚好呢!”他低头轻吻了她的手指,随即,身子往前一倾,吻住她的唇。极其温柔地,先是轻啄,而后加深了力道,不住诱哄……
阮彤铃惊魂未定,任由他的双唇放肆游走——唇瓣、耳际、颈项……来回梭巡,厚实的双手也跟进,随着唇的移动温柔抚触,而后渐次往下低探至锁骨,再沿着颈项逐步往上移动……
当他较咬住她的耳垂,她浑身漫过一阵轻颤,听见他喑哑的嗓音低语,“说好,就像当年一样。”
“当年一样”这四个字真是当头棒喝,让阮彤铃迷失的理智再度走回正轨。
她抬起手,使劲一推!
Kenny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往后倾倒,几几乎就要跌落沙发,还差点撞落茶几上的笔记型电脑。
她取下手上的戒指,硬是塞回他的手中,“拿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能置信地低吼。他竟然问得出口!“你凭什么求婚?还自以为我一定会答应!”
“就凭相爱。J
爱,他竟然可以说得如此坦然!他怎么敢?在他这般深深伤害过她之后。
“你跟我说爱?”她泪已经盈眶。“相爱?谁和谁?”
“谁和谁?当然是妳和我。”
“我和你?我和你之间……”她的泪已然溃堤。“怎么可能还会有爱?”
“没有吗?”他伸手拭去她的泪。“爱不会凭空消失的。”
她挥开他的手。“是,不会凭空,但可以选择。”
继而止住泪,正色地说道:“我的确爱过你,但已经是过去式。爱的确不会凭空消失,但是有赏味期限,属于你和我之间的,早就过期了。”
“真是过期?”他定睛望住她的双眼,低语,“还是仍旧无法谅解当年我在结婚当天抛下妳?”
忽然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发出“Yougotthemail”的声音。
“这当年因为电影『电子情书』而窜红的声音,至今妳都还恋恋不舍,如此恋旧,要我如何相信我们的爱已经过期?”
说时,他带笑的面容盈满爱意,直到瞥见电脑萤幕上的信件内容——
小彤:
峇里岛的月夜再美,也比不上妳那一方小小阳台的月光。
想念那风,流荡其中的Jazz音乐,冰镇玛格丽特的沁凉、醺然,
还有那相互为伴的安适、恬然。
——杨杰
“是因为他的缘故?”Kenny面色凝重,想起在峇里岛Villa瞥见杨杰凌乱的床铺。
倏忽之间,他怒火中烧,进而怒目相向,语带嘲讽,“妳就这么饥渴,才刚到Villa,就迫不及待飞到他的床上?”
面对他的质问,阮彤铃不觉火气上涌。他以为他是谁?他有什么权利!
她也不甘示弱,“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怒气冲冲地嚷,“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你的床!”
“是吗?”他语带暧昧,“我记得的可不是这样。”
瞬间,那曾有过的情爱交欢、两情相悦的温柔缱绻,历历在目。
“你……”她气得浑身颤抖。
“曾几何时,妳也开始耽溺的欢愉了?”嫉妒之火将他的理智焚毁得一干二净,口不择言的他,字字句句夹棍带枪。“那句『彤式格言』是怎么说的?喔,我想起来了,『无爱而性,只余灵魂的空洞苍白。』”
他一个俯身,双手便攫住她的下颚,“让我看看妳的灵魂可以空洞苍白到什么程度……”
随即蛮横地吻上她的唇,力道十足,迫得她节节败退,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她挥舞着双手拼命挣扎,企图将他推开;他庞大的身躯压迫着她,轻而易举便箝制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将她全然困住,那吻也越发凶狠,教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的唇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
直到他发现她的泪,他才终于恢复了理智,惊骇地松开了手,将自己自她身上移开。
阮彤铃举起双手,捣住脸,凄怆地哭了起来。
Kenny见状,感觉全身气力随着她的泣声渐次消失,直到魂魄尽失,颓然坐在沙发上,凝视那已然全面占据自己心魂的女子,正哀戚地掩面痛哭。他是怎么了?竟然对她暴力相向!只是他的心是如此疼痛,仿佛遭利刃开膛。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跟杨杰?怎么可以?下,绝对不行!
“妳以为他爱妳吗?”他把从背包里翻找出来的光碟片丢在茶几上。“那么,看一下光碟片,妳会知道自己未免太天真了!”
他站起身,拎起背包,冷声说道;“这样我们也算扯平了!曾经我逃一次,这次是妳选择了放弃,我们互不相欠,自此成为陌路。如妳所愿,我们终于结束了。”
甩上门,他几乎要站不住脚,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永远失去她了!
阮彤铃抽抽噎噎、断断续绩地哭着,直到筋疲力竭、昏昏睡去之前,她仍心痛地想着,为何曾经美好的恋情会以如此难堪的剧情画下终点?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何要如此互相伤害?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