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绿意盎然的行道树,树叶被风带动发出沙沙声响,掩去了部分马路上难忍的噪音,让处于马路另一头的商店和住家,在这大城市里,得到难得的宁静。
但不管是商店内还是走在红砖道上的行人,不是忙碌在工作,就是与手机那头的人在交谈,他们的脚步从没有停下来过,没有人有空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平静时光。
唯一享受这个时光的人,是一名女子,她坐在巷口一家蓝白相间名叫恋香的花坊里,靠着白色木窗,纤手托着下颚,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远方。
她悠闲喝着手上的红茶,柔和的阳光环绕在她的四周,无形中,将其他人隔绝在她的世界外。
仔细看可以发现,她晶亮的美眸正盯着某个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轻抿的红唇和伸长的雪白颈子,表现出她内心的紧张和期待。
来了!一名身材高挑健壮的男子,由一栋黑色大理石外观的大楼走出来,女子立刻由焦虑转变成十分雀跃,白皙清丽的芙颜上,有掩不住的欣喜,眉间和唇畔的笑意,在在都表现出男子的出现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银灰色俐落剪裁的西装,将男子标准迷人的身形完全表现出来,而他轮廓分明的俊帅五官,足以让一大群女人为了争夺他的关注而大打出手,他真是十足十的祸害,再理性的女人,都会为他而疯狂。
在他完美的外表下,唯一让人不敢领教的,是他那张不苟言笑的俊脸,和老是拧紧的剑眉。又来了,又来了,他怎么老是喜欢这样?虽然这样无损他的魅力,但总让人有种不好亲近的感觉。
她有种冲动想要伸手抚平他的眉,为他除去烦忧,替他分忧解劳。
就在女子望着男子时,白色木门缓缓的被推开,而挂在门上的风铃,随着木门的推动,响起清脆响亮的声音,提醒着店里的人有客人上门了。
“欢迎光临!”出声的不是坐在窗边的女子,而是听到铃声从柜台后方走出的女孩,她望了一眼女子,无奈的摇摇头。
“惠敏。”走进来的是一位时髦的女子,她一进门,立刻热情的和女孩打招呼。
“乐芙,是你呀!”陈惠敏看到来的是熟人,脸上泛起笑容。
“这是我刚在路上买的甜点,给你们当下午茶。”江乐芙将手上的纸盒交给陈惠敏。“书柔不在吗?”她走进来好一会了,就是没看到自己的好友,也是这间花店的老板娘巩书柔。
“她在那。”陈惠敏努努下巴,表情有些不以为然。
江乐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窗边的双人桌旁,看到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巩书柔。
“她怎么还是这样呀?”江乐芙拧着秀眉看着陈惠敏,对方只是耸耸肩,似乎对这样的状况感到无力。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当下午时刻,巩书柔总会坐在窗边,等着某个人出现在对面,一直到对方走了以后,她才会起身做其它事情。而这段时间,她就和现在一样,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专心看着窗外。
江乐芙叹了口气,走到巩书柔的身边。“书柔?书柔?巩书柔!”连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江乐芙只好增大音量,想要吸引她的注意,但没什么效果,她还是连看都没看江乐芙一眼。
最后江乐芙只能宣告放弃。她坐到巩书柔对面的空位,撑着下巴,看着巩书柔一下笑、一下扯眉的表情。她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生性内向的好友这么的痴迷?
江乐芙顺着巩书柔的目光,回过身看着对街的男子。还不错嘛,长得人模人样,冷漠坚定的鹰眸直视着前方,展现出他的自信,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淡气息,着实让江乐芙担心,这样的男人适合巩书柔吗?思忖片刻,圆亮的双眸闪过算计,江乐荚突然起身拉着巩书柔的手,快步往白色大门走去。
她决定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让巩书柔去试一试,就算没成,那也没关系,至少可以断了巩书柔对他的莫名着迷,过正常点的生活,不要再像个笨蛋一样,只敢在远处偷看他。
“乐芙,你要拉我去哪里?”被拉着走的巩书柔这时才回过神来,当她发现江乐芙的方向是那名男子时,她柔白美丽的脸蛋显得慌张。
“你等一下就知道。”江乐芙没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急,因为她发现男子似乎要上车离开。
“你别乱来!”巩书柔努力的想挣月兑她的手,阻止她再向前走去。
江乐芙不管巩书柔的拒绝,她在男子上车前叫住了他。“对不起,请等一下。”“乐芙,我拜托你啦,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巩书柔的头低到不能再低,虽然知道大祸临头了,她仍不放弃做最后的挣扎。
“有什么事吗?”原本已经半身入车内的宋杰,闻声又退出车外,他面无表情地睨着两人,看不出喜怒。
江乐芙拉开巩书柔阻挡她的纤手,丝毫不畏惧男子的高傲气势,抬起小巧的下颚,直视着他不带情感的黯深眸子。“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江乐芙想先弄清楚对方的状况,她可无法接受巩书柔成为别人的第三者。
罢那一刹那,宋杰还很惊讶她敢直视他的勇气,但听到她的问话后,薄长的双唇扯出一抹嘲弄。这女孩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都想要贴上他这个宋氏副总。
“想推荐自己吗?”他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眼中净是不屑和嘲讽。
“我不是为了自己,你不是我的菜。”呿,像这种没什么感情的人,她才看不上眼。“你还没回答我。你,有女朋友吗?”
虽然第一次被女人直接拒绝,而且还是用那种嫌恶的表情,但宋杰没有不悦,反而觉得她很有意思。他挑起浓眉,停顿了片刻,道:“没有。”
“很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乐芙笑得开心,她立刻将身后的巩书柔拉到他的面前。“她叫巩书柔,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她做你的女朋友,是你三生有幸。”
“乐芙,别胡说。”巩书柔根本没有勇气看他的反应。他一定觉得她们是神经病,她真的觉得好丢脸。
“很抱歉,我的朋友爱开玩笑,请你别见怪。”感觉到他的注视,巩书柔的双颊红到不能再红,她胡乱的和他点点头,赶紧拉着还要再开口的江乐芙往花店走去。
“喂!她真的很不错,如果喜欢她的话,她就在对面的——”江乐芙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巩书柔的小掌给捣住了。
碑书柔拽着不停扭动的江乐芙,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被他的双眸给摄住,两人四目对望了几秒钟,巩书柔不自在的和他点点头,口中喃念着歉意,狼狈的回过头,越过马路。
一辆箱行车开过来,遮住了两人,当车开走后,她们的身影已消失在对街。要不是刚刚的对话太过真实,他会以为那只是他的错觉。
他宋杰,生平第一次在马路边被搭讪,就遇到这种状况,不苟言笑的他,也觉得相当有趣。
那个女孩叫巩书柔吧?记性很好的宋杰,立刻在心中刻画着看了几秒钟的倩影。
白皙的皮肤、小巧的粉鼻、红艳的樱唇、因为害羞而红通通的芙颊,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她那双宛如小鹿班比的圆亮眸子。她是个怎样的女人,竟能在现今社会的大染缸里,保有这样纯洁真诚的性格?
“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宋沛,宋杰的弟弟,生性活泼、善于交际的他,现在是业务部的经理。他没想到日理万机的老哥,竟然会站在公司门口发呆,这对分秒必争的他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要走了。”宋杰敛起面容,收拾好自己的思绪。
“别忘了下个月妈的寿宴,千万别迟到,要不然她一定会抓狂。”他亲爱的大哥,谁都不怕,就只怕他们那个不服老又爱演苦情戏码的老妈。
“真的要办?”宋杰之前听母亲提过一次,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没多注意,没想到她已经全准备好了。
“真的。她虽然嘴上说不会请太多人,但我想以她的个性,少说也会有几十个人吧,要是我们在外人面前让她丢脸,她不会放过我们的。还有,千万别忘了买礼物,还记得她前年的生日吧?”他的母亲每年都说不用为她准备生日,但其实心里都万分期待自己的生日儿子和老公会为她准备什么。前年因为他们兄弟俩都在忙公事出国不在台湾,老爸又到南部出差,大家都忘了她的生日,让她过了一个孤单的生日。
等大家一回来,她就演出一哭二闹的戏码,弄得大伙人仰马翻,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生活,一直等到隔年她的生日,大家为她办了盛大的庆生会,她的不满才稍稍缓和下来。
“我知道,我会到。”宋杰也想起那年的生日,那时他都快被他妈妈给搞疯了。
“那就好。快上车吧,我也要走了。”宋沛等宋杰的车离开后,接过管理员递上的钥匙,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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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到底在干什么啦!”巩书柔这辈子没这么生气过,她不明白江乐芙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会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情来。
“我是为你好耶,要不然你都只能望着窗外偷看对方。”江乐芙可不认为自己有任何的错。
“我哪有偷看他,我只是……”巩书柔打死都不想承认自己有偷看他,但又想不出个借口,一时语塞。
“只是什么?喜欢他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看起来不错呀,你刚要是没拉着我,我早就帮你要到电话,也许连下次的约会都乔好了。”以巩书柔这种个性,如果自己不帮点忙,她想,也许再过好几个月,她还是只敢远观。
“哇,乐芙,你刚去帮书柔约那个男人?”陈惠敏相当惊讶,她没想到江乐荚这么带种,竟主动出击。
“没错,我差点就要成功,要不是这个笨蛋阻止我,也许现在他们已经去口约会了。”江乐芙白了巩书柔一眼,像是怪罪她的阻挠。
“说什么呀,这怎么可能……”巩书柔嘴上说不可能,但脑中已经开始幻想和那名男子手牵着手约会的画面。
还说不可能,看她笑得那么幸福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听他是在哪个楼层,帮你约他出来?”身为公关公司的人员,江乐芙的人面还算广,刚好那栋大栋有她熟识的人,她相信要找个人应该不难。
“才不要,那好像我倒贴他的感觉。”她就算再怎么喜欢他,像刚那种丢脸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只要能跟他约会,是谁先约谁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样也可以让你舅舅不再帮你介绍对象。”巩书柔的父亲早逝,她的舅舅心疼她,将她视如己出,在他退休后,便把外孙女的婚事列为最重要的事情。
“对呀,这总比你在窗边偷看他好吧。”陈惠敏也加入说服巩书柔的行列,她可不想老是看到巩书柔魂不守舍、无心工作。
“你们俩管很多耶!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啦!”巩书柔推开她们俩,羞赧的跑到一旁整理花束。
她宁愿舅舅逼她去相亲,也不要再在他面前丢脸。
只是那张冷峻的脸庞,仍不时出现在她脑海里,尤其是那双似能透视人心的鹰眸,更不时扰着她的心智,让她一下剪错花、一下又将花当作不要的叶子丢掉,搞得一团乱,让陈惠敏是惊叫连连。
“好了,巩书柔你不要用了,去旁边坐着!”陈惠敏快气死了,赶紧推着她坐回窗台边。她宁愿她继续发呆,也不要让她再动手了。[熱m書&吧p獨@家*制#作]
江乐芙不死心地坐在巩书柔对面想再劝她,但这时巩书柔的手机刚好响了。
“喂……舅舅,什么事?”面对疼爱她的舅舅,巩书柔的语气有如女儿对父亲撒娇般。
碑书柔的舅舅王云岗轻声的唤着外甥女的小名,“柔柔呀,上次舅舅拿给你的照片,你考虑得怎样?什么时候跟对方吃个饭?”他现在到处为她物色丈夫,只要有好的对象,他就会拿照片给她看。
“舅,我不是说我不想相亲吗?我要多陪你几年,不要这么快把我嫁出去啦。”只要想到相亲,她的头就痛。
“你嫁出去,舅舅也可以常去看你。你听话,舅舅帮你找的对象都是万中选一的。”他听到巩书柔的话,笑得可开心。还是女孩好,会讲话讨他欢心,不像他那两个儿子,只会让他生气。
“我不要,如果舅舅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她很清楚,只要她说不理舅舅,他就会紧张半天。
“好好好,你别生气。那这样好了,下个月舅舅有个饭局,你陪我去,我就不逼你,行了吧?”王云岗转个弯,与她交换条件。
“饭局?我又不认识你商场上的朋友,去不是很怪吗?舅妈不能跟你去吗?”她最不爱这种饭局,之前去了几次就不想去了。
“她刚好要跟朋友出去玩,你就陪我去,不然别人都携伴,只有我一个人。”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怜,巩书柔也不好拒绝他。“好吧,那我去,但你就不能再逼我去相亲了喔。”
“没问题,到时候我会请人去接你,之前我会再提醒你。”王云岗开心的挂上电话。只要她愿意去这一次,他相信她再也不用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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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看到他?他该不会知道自己在偷看他,所以不出现了吧?不可能呀,他应该不会知道才对,那……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再出现了呢?巩书柔手里拿着一朵百合花,用花剪将不要的枝叶剪去,插在黑色大理石花盆里,用手调整一下花朵的位置,再拿起一朵紫色铃兰花,比画了一下,确定要插入的位置,再用花剪除去尾部。
啊,会不会他出了什么事呀?喀嚓!碑书柔一时太过激动,剪去过多,花整朵报销。好在她每次都习惯多带点花以备不时之需,要不然,就要砸了花坊的招牌了。
碑书柔,别再想他了,先把花插好再说!要不然可能办公室的人来上班了,她都还没插好。
因为花店的位置在商业区,所以她们承接不少公司的花艺摆饰工作——一个星期为他们换一次花,为严肃的办公室加入一点优雅的气息。虽然这项工作得要起个太早,在别人还没上班前完成,但也在不景气的环境下,为她们花店带来了额外的业绩。
碑书柔重新从花篮里拿出铃兰,又再比了比长度,仔细的剪去尾部,插入花盆当中。在她专注的工作之下,一盆充满生气又带点活泼气息的花卉就此完成。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整盆花的摆饰,确定没问题后,她开始收拾桌上剩下的花和剪下的枝叶。
“你是谁?”过于专心的巩书柔没发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
宋杰到香港开会几天,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搭飞机回来,他没有先回家休息,而是直接进公司,准备处理这几天累积的公文。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抓到这个擅进他办公室的女人。
“对不起,我马上出去,很抱歉。”巩书柔头低到不能再低,拿起花篮慌乱的想要走出办公室。这可是她来这工作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问办公室的主人。
“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宋杰看她手上拿着一个用布盖着的篮子,脸色更加铁青。“这篮子里装了什么?”
“我不是小偷,请你不要误会,我是花坊来帮忙做花卉摆饰的。”被误会成小偷,巩书柔很心急,她拿起花篮上的布想跟他解释,“这里面都是插花的用具,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检查。”
“花卉摆饰……”宋杰想了想,公司似乎有请花坊来做这项工作,而且她的篮子里有花和一些用具,她应该没有骗人,他就暂时相信她。
“既然是花坊的人,不用这样畏畏缩缩,抬起头来。”他一开始就是被她惊慌的态度给影响,才会误以为她是小偷。
碑书柔乖乖的抬起头,就怕一个不小心会让客户感到不悦,取消和花店的合作,少了一份收入。
“是你!”当宋杰看清楚她的长相后,才发现她就是那天在楼下被朋友推销的女孩。
原本不敢直视他的巩书柔,发现对方似乎认识她,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一看,发现他竟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子。“是你呀……”巩书柔想起那天丢脸的事情,望了他一眼,又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
“原来你在花坊工作。”这就可以解释她们那天为何会消失在对街,原来是进到花坊里去了。
“对。”她还是没抬头,小脸变得更加嫣红。
哔哗!碑书柔拿出手机,将设定的闹钟铃按掉。“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你也快出来吧,听说你们副总很不喜欢有人进他的办公室,要是被他发现,那就不好了。”单纯的巩书柔并不知道宋杰的身份,只当他是一名员工。
“我们副总?”那不就是他吗?
“对呀,我们快走,听说他脾气不太好,一点小事就会不高兴。真不明白一个老先生怎么会这么古怪。”这些是她从秘书那听来的,她可不想自己喜欢的男生因为自己而挨骂。
“老先生?”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老先生?巩书柔将他拉出门外,轻轻的关上门,走向电梯,按下透明的电梯按钮。
“你们副总不喜欢陌生人在公司游荡,我必须在他来之前先走。”进到电梯里的巩书柔像是想到什么,又是出来,有点别扭的望着他,“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朋友爱开玩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话一说完,她没给他回话的机会,快速走进电梯,消失在电梯门后。
她仓惶的模样十分有趣,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有这么恐怖吗?宋杰看着电梯门上反射的自己,唇角扬起浅到不能再浅的笑痕。
“副总?”另一边的电梯走出一名女子,是宋杰的秘书。她本以为老板下午才会进公司,于是就晚点到公司,没想到他一大早就进来,让她心里暗喊糟糕。
“把这几天的文件拿进来,帮我通知各部门的主管十点开会。”宋杰冷冷的交待几件事,回过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哇哇,老板今天是怎么了?没有盯她耶,看来昨天拜拜还挺有效的嘛。
不过这样的想法,被宋杰停顿的脚步给打断。不会吧,他不会想起要盯她了吧?“把帮公司插花的花店电话给我。”宋杰侧过头留下这句话后,就进到办公室里。
“是。”好加在不是要盯她。不过,副总要花店的电话干么?唉唷,反正不干她的事,也许是因为花有问题,他要骂人。可怜的花店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要是你不被骂,被骂的人就是我啦,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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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巧,他就在那间公司工作!”下午偷了个空,江乐芙转到巩书柔的店找她。她本来是想顺便到隔壁栋大楼问问看那名男子的下落,没想到他们已经碰到了,还真是有缘。
“我也觉得很巧,我去了那么多次,刚好今天碰到他。”巩书柔在柜台内拿着单据计算货款,并记在桌上的日记簿中。
“那你有没有问他的名字、在哪个部门工作、电话号码是多少?”江乐芙劈哩啪啦的问了一堆,就是想知道两人的后续情况。
“没有。”“怎么会没有?这可是个大好机会耶!”江乐芙问了一堆,竟然只得到“没有”两个字,气得她差点昏倒。
“我都快要丢脸死了,那还有什么机会!你别再提这件事,我不想再在他面前出糗。”巩书柔将单据夹入日记簿中,走出柜台,整理起旁边一盆盆的花束,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这又没什么。”在巩书柔的白眼下,江乐芙没再多话。她知道看起来柔弱好说话的巩书柔还是有脾气的,要是惹毛她,那就不是几句话可以安抚的了。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打探这件事吗?”成功地让江乐芙收口,巩书柔才松了口气。她可不想为了这种事跟好姐妹吵架。
太想知道他们的后续,差点连正事都忘了。“这个是我们客户发表会所需要的花束和摆饰,我大概画了一下他们的需求,详细的你再帮忙设计就行。”
碑书柔接过她递来的纸张,翻阅一下内容。“不用我把草图传给你看吗?”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手艺。这客人也是因为你上次帮她设计得很好,这次才又来找我们。”巩书柔的好手艺已经在她的公关公司传开,本来只有她的案子请巩书柔设计,现在全公司的案子几乎都由她来做了,只有她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转交给其他人做,不过设计图仍然是她包。
“谢谢你,帮我招了这么多客人。”也是因为有好友的帮忙,她的花店才能在这波不景气下还有不错的业绩,虽然赚没以前多,但至少还能过得去。
“是你的手艺好,要不是这样,我帮你招再多都没用。”巩书柔的心细、手更巧,每次的作品都让客户相当满意,当然也帮她做了不少业绩。
碑书柔浅浅的笑着。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爸爸早逝,但她有个好朋友帮她,有将她视如己出的舅舅、舅妈,更别说还有最爱她的妈妈和疼她的大哥,如果能再和心爱的人结婚,她的人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想到心爱的人,她便又想到那名男子,但她知道自己和他是没什么希望的。他大概以为她是个笨蛋吧,所以不可能会喜欢她的……
瘪台传来的电话声,打断了巩书柔的出神,她走回柜台,拿起无线电话,用着轻柔的嗓音道:“恋香花坊,您好。”
“我是宋杰。”沉着自信的男声由话筒里传来。
“咦?”男子有点熟悉的声音让巩书柔愣了一下,但她并不认识叫宋杰的人呀。
“我们早上才见过,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低沉的嗓音带着点调侃。
“喔,是你……”原来让她想了好几天的男人叫宋杰。“你怎么知道店里的电话?”
“我问总务处的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他吗?“看到巩书柔喜孜孜的笑容,江乐芙心急的用唇语问她。
碑书柔娇羞的点点头。看她发亮的双眸和紧抓着话筒的纤手,就知道她有多开心。
“我想问你,那天你朋友推荐你当我女朋友的话,还算吗?”
“呃……”他说的真的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不算吗?”
“不不不,当然算。”她已经顾不得矜持,急忙回覆他,就怕他会反悔。
“那就好。我今晚有空,我们去吃个饭,七点在你店门口见。”宋杰没询问她的意见,自行决定,一如往常。
“好。”她只能呆呆的说好。
“晚上见。”宋杰话一说完,就挂断电话。
“他说什么?”江乐芙可是比谁都心急。
“他说,今天晚上要跟我吃饭,七点。”巩书柔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她没想到自己和他会有机会。
“看吧,我就跟你说那天拉你去有效,要不然你在他们公司插一辈子的花,他都不会看到你。”
“谢谢你,乐芙。”巩书柔感激的拥抱好友。没想到她的一个动作,真的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可是,我穿这样行吗?会不会太随便了?”她放开江乐芙,紧张的看着自己身上简单的线衫和牛仔裤。
“好像有点……去我家,我帮你好好打扮。”江乐芙仔细的打量她,虽然这身穿着无损她的美丽,但第一次约会,一定要让她更美才行。
“可是,我还要开店呀。”陈惠敏送花到客人那,她必须要留下来顾店才行。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顾不顾店,他比较重要啦。”江乐芙没给她想的机会,拿起她的包包和钥匙,直接拉着她跑出店外,还顺手帮她把铁门拉下来。
女老板有喜事,小店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