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好玩的女人!
虽然她的邋遢有时候叫人受不了,不过慕离劭却很享受跟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她很直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虽然常常碍于他是上司而敢怒不敢言,可是当她气得小脸涨得像红气球时,却让他觉得好可爱。
还有她也很喜欢发呆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情绪全写在脸上。有时候他怀疑要是自己当场戳破她小脑袋想的事情,她八成会羞得想跳楼。
不过,他最喜欢看的还是她专心工作时的样子,仿佛有某种光芒将她全身笼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不可思议的美。
难怪会有人说:“认真的女人最美。”
可是,有时候他又对她过份的专注感到不悦,他不喜欢那种被冷落的感觉。
通常这时候,他就一定会叫她的名字。
“裘榛——”
“干么?”
“不要的纸要丢到回收桶里。”
黑色的小脑袋从一堆素描图稿中拾起,眉心微蹙露出一丝困惑。
她刚不是已经丢进去……呃……有吗?
裘榛不是很确定,因为一旦投入工作,她就会忽略身旁的事物,更甭提这种小细节了。
尽避照以前的习惯,她的确是会把不满意的作品揉掉乱丢,但是自从他进驻她家之后,每次一乱丢,他就一定会像现在这样纠正她。
因为这个缘故,现在她已经被制约不再乱丢,难不成是刚刚工作太投入,坏习惯一时不小心跑出来?
算了,懒得想那么多,她乖乖走去把纸团捡起来丢掉。
“这样可以了吧?”
“嗯。”慕离劭点头,同意她继续回到工作上。
但是过了几分钟后,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再度响起。
“裘榛——”
“又怎么了?”
“不要的纸要丢到回收桶里。”
“我不是已经丢……”裘榛猛地抬头,愕然发现地上又有一团纸。
奇怪?她明明已经……
等一下!她眯起眼,狐疑的睇向他。
“有问题吗?”慕离劭露出无害的笑。
“没有。”她摇头,很干脆的走过去把纸捡回来,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
只不过这回,她的注意力不在图稿上,而是那个闲闲没事坐在床上看她做事的人。
说他闲,还真的很闲呢!几天下来,没看过他去公司上班,反而一直赖在家里盯着她,说是要帮忙纠正她的不良习惯。
说穿了,是想监视她的工作情况吧!
现在她这样跟在公司规规矩矩上班的人简直没两样,不,应该说比他们还惨,因为他们还有所谓的下班时间,可是她却连放工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画图之外,她其他的时间不是要学化妆就是学怎么搭配衣服,不但要看流行时尚杂志,还得上护肤中心,背一大堆有的没的化妆品,回来也得敷脸,弄得跟僵尸一样。
最惨的是,他还做了一张表,详细列出各种家务的分配,甚至连完成的时限都写好了。
他说,工作是平均分配的,连他自己都有份。但是她好歹也算是他的房东,哪有房客在指使房东打扫房子?
抗议的话说在心里,她没胆子说出来,只好安慰自己,有个干净舒适的环境住也不错。
再说,他的厨艺真的没话说。任谁也想不到,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居然会愿意下厨煮东西?!
托他的福,她现在三餐正常多了,再也不需要饿着肚子等外送。比较麻烦的是,她得负责洗碗盘。
虽然她认为自己已经很努力在配合他,他却好像不太满意,老爱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她。
现在八成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丙不其然,才刚这么想,就看到他离开了原本的位子。
她迅速回头一看,正巧看到他走到回收桶捡起一团纸往地上丢。
“你在干什么?”这下还不人赃俱获?!
慕离劭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在回收桶里翻来翻去。
“我在找东西。”
“少来了!”睁眼说瞎话这招对她没效。“你到底想怎样啦?我可不像你那么有钱,不用工作就有钱花,我得专心工作才行,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别再来烦我?”
他停止翻找的动作,起身定定的望着她,许久才闷闷的说:“你已经工作了一个小时。”
“那又怎样?”有时候灵感一来,她一画就是四、五个小时,最高纪录还曾经到八个小时呢!
“该休息了。”慕离劭宣布完,立刻走到她的旁边,抽走她手中的2B铅笔。
“喂,你——”裘榛刚想抗议,就看到他板起脸。
“休息!”毫无转圜余地的口气。
“休息就休息!”反正被他这么一闹,她也没心情画下去。
“我们聊聊吧!”他突然提议。
“聊什么?”她兴致缺缺。
“聊你那个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他倒是兴趣浓厚,“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开始交往的?”
“说完你就会把笔还我?”她双手盘在胸前睨着他。
“你先说说看。”他倾身向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好吧!”裘榛扁扁嘴,虽然不怎么满意他的答案,却还是缓缓开口,“他是我的直属学长,一直很照顾我,我们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没了。”
“没了?”就这么简单?一点浓情蜜意、刻骨铭心的感觉都没有。
“对啊!难不成你以为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轰轰烈烈的才叫谈恋爱?”她鼻子哼了哼,带点不屑的口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你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她怎么能承认呢?
“不会啊!”说什么也得要硬撑下去。
“好,”慕离劭不跟她强辩,只是淡淡的问:“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因为……”她的脸色忽然黯了黯,“因为他是在全世界都遗弃我的时候,唯一陪在我身边的人。”
瞧着她脆弱难过的神情,他突然感觉一阵心疼与不舍。
“怎么说?”
裘榛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脸上的表情已经回复到跟平常一样。
“好饿喔!我要去找东西吃。”
看着她的背影,慕离劭一度想将她拉回来问个清楚。
但是一想到她刚刚那种表情,他就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因为他不想也不愿意看到她再出现那样的表情,那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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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到的时候才发现的吗?
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付诸行动。
拧眉瞪着招牌上可爱的字体“Waiting甜点屋”,慕离劭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走进这里的一天。
不是因为这间甜点屋的老板跟他有什么仇,也不是因为它是白晓晓那个麻烦女人所极力推荐的店,怕自己不小心会被逮个正着,而是因为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
甜食!
没错!如果没有甜食这种东西,他相信世界会更美好。
真搞不懂那些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吃甜食?
无奈的叹口气,他还是毅然的推开玻璃门,让清脆的铃声宣告他的到来。
可是等待的不是熟悉的“欢迎光临”四个字,而是……
“真稀奇!你居然也会来这里?”
这声音是……慕离劭猛地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阿寒?你怎么会在这儿?”
太令人意外了!简尚寒是他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好友,是怪胎一个。几年前听说他掏空自家公司,潜逃到国外去,却没有遭到警方的通缉,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他们家族不愿家丑外扬,才会压下所有新闻,而且也没有报警。
“我在这里工作。”简尚寒笑嘻嘻的说。
“这里?”慕离劭像看怪物似的瞪着他,“你是说,这里的东西都是你做的?”
“差不多!”他点头,进一步的介绍自己,“我是这里的老板。”
“是吗?”太好了,慕离劭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换间店买比较好。
“嘿,你要去哪儿?”简尚寒早他一步挡住去路。“你东西还没买。”
“呃……这个……我想不必了。”慕离劭本来还在想,白晓晓极力推荐的店,应该是有名的师傅在坐镇,所以应该可能买到比较不那么甜的蛋糕,可是现在看来,他连店里这些甜食能不能吃都有疑问。
理由?当然是因为简尚寒本身学的跟做点心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得更精准一点,这家伙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是标准的外食主义者。
“别客气!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简尚寒搭上他的肩,十分豪爽的说。
“不用,真的不用了。”慕离劭一直想往外走,可是他不肯放人,硬是将他带到柜台前面。
“你来得刚好,我刚学会一种新点心,你试试看。”简尚寒将一个小盘子放在他面前。
慕离劭死瞪着盘子,怀疑自己要是吃了会不会被毒死?
也许,他应该一拳把人打昏迅速逃走比较好。
正当他在考虑要不要出手时,玻璃门再度打开,清脆的铃声还没响完,一道窈窕的身影就出现在他旁边,而且很不客气的把他前面的盘子拿走,不到一分钟就全部吃光。
“真好吃!还有没有?”她吃完之后,又伸手要。
“佑佑,你又没吃午餐!”简尚寒板起脸,用的是肯定句。
“呃……”她的眼神飘忽,心虚的吐了一下舌头。
“真拿你没办法。”他叹了口气,丢下慕离劭转身进入里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慕离劭才认出这名女子正是杨氏企业的总经理鲁佑。
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在商场上较劲起来可一点都不输给男人,跟现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没有一开始就认出她。
“咦?你不是那个……”鲁佑显然也认出他来。
“嘘!算我拜托你,别告诉任何人你看过我。”为了怕被找到,慕离劭出门都会戴顶帽子做简单的伪装。
“没问题。”关于他的事,鲁佑早有耳闻。因为晓晓的母亲正是她家的大恩人,所以很不幸的她跟晓晓也很熟。她比了个OK的手势,十分了解的说:“我明白你的难处,要是我被晓晓这么恶搞,不翻脸才怪。”
一听到她这么说,他宛如遇到知音,立即握住她的手说:“是啊!你都不知道,那女人真是过份!亏她想得出这种点子,简直就是……”
“嘿,你拉我老婆的手干什么?”简尚寒刚拿餐点出来一看到他们双手紧握,立刻出声将他们分开,并下达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还没买到蛋糕。”对于鲁佑居然是简尚寒的老婆虽然感到有点吃惊,不过刚刚鲁佑将那盘试吃品一扫而空的样子,让慕离劭稍稍有点信心。
“我拒绝把东西卖给讨厌甜食的家伙!”简尚寒翻脸了。
“别这样,”慕离劭连忙陪笑道:“我们不是老朋友吗?再说这蛋糕是我要帮人庆生用的。”
“你说什么?”简尚寒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
“有什么不对?”鲁佑很好奇,蛋糕这种东西本来就常被拿来庆生。
简尚寒指着慕离劭说:“他以前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庆生,因为一提到庆生不外乎就会想到蛋糕,偏偏这家伙又死爱面子,就算再怎么讨厌,在外人的面前还是会硬吞下去。”
“这么说的话,”鲁佑嘿嘿笑了两声,“他会主动想帮人庆生,不就代表这个人对他有特别的意义?”
“你们别想太多。”慕离劭挥手辩道:“我只是因为她的生日快到了,纯粹想给她一个惊喜,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
话一说完,简尚寒和鲁佑两人就一副“哦,被我抓到了”的表情。
“佑佑,我们刚刚有说他喜欢人家吗?”
“好像没有耶!”
面对两人暧昧关怀的眼神,慕离劭登时有些发窘。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要卖不卖一句话!”
“当然卖。”鲁佑微笑着望向老公,“我看你就卖给他那个吧!”
“也好。”简尚寒想了一下也点头同意。
“等等,”见他转身拿蛋糕,慕离劭急忙发问:“你们说的那个是哪个?”他可不想带个古怪的蛋糕回去。
“放心!这个蛋糕绝对好吃,而且不会太甜。”鲁佑特地强调最后四个字。
OK!不会太甜,这个目的已达,慕离劭自动把嘴巴闭上。
不一会儿,简尚寒就把蛋糕给包好,并叮咛着,“记住!许愿的时候,要把蛋糕上面的两个小戒指分别戴在过生日和买蛋糕的人小指上,这样子许愿就会特别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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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听气象报告说,好像有冷锋南下,湿冷的空气将持续两三天。
裘榛对着冰冷的手掌呵出热气,情况却没有好转,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快凝冻成冰。
她讨厌这样的天气,耳边彷佛又听到父母无情的对话。
“为什么小榛要跟我?”
“我不需要赔钱货。”
“所以就把她推给我?你可别忘了,她是跟你姓!”
“我们离婚之后,她就可以跟你姓。”
“别作梦!她身上的血液有一半是你的,你休想把责任都推给我。”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把她送进育幼院?”
“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这就是身为人母应该讲的话吗?曾经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仿佛又回到那时候置身冰窖的感觉。
被人当皮球踢的感觉已经够糟了,更遑论踢球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根本就像是天塌下来。
那年她才十五岁,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愿束手无策的等着被遗弃,宁愿先抛弃他们离家出走。
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乎,爸爸只要有外头那些莺莺燕燕就好了,妈妈只担心有没有钱花,她的出走说不定反而让他们松一口气。
对这个世界来说,她的存在说不定是多余的。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向在街头孤立无援的她伸来。
是阿俊学长!他的笑容就像寒冬中的暖阳,为她的生命注入一线生机,她就像溺水的人一样,把他当成救命的浮木紧抓着不放。
即使后来妈妈来找她回去,她也坚决不肯,宁愿在外面租房子住,甚至连学业也是靠自己半工半读完成。
当然,这段时间阿俊学长对她的帮助也很多,所以在他提出交往的要求时,她几乎毫不考虑就答应。
因为她认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阿俊学长这么好的人。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这么认为。
只不过,在心底隐隐蠢动的不安是什么?
双手环抱着自己,她屈膝缩成一团,把脸埋在其中。
好冷!
当初贷款买这间公寓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是她搬进来之后,还是常常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了,或许会感觉这么冷,就是因为少了那样东西。
“叩叩叩……”
只要能跟阿俊学长结婚……
“裘榛——”
再生几个小孩……
“能不能出来一下?”
这样子的话……
“你睡着了?”
或许就会有家的感觉……
“裘榛?”
然后……
“醒醒,小懒猪!”
就不会……
“别再睡喽!太阳都晒了。”
被了!现在是晚上,哪来的太阳啊?裘榛拍一下桌子,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气势汹汹的跑去开门。
“你……”看见慕离劭在黑暗中捧着插了问号蜡烛的生日蛋糕出现在门口,她一时呆楞得说不出话。
“生日快乐!”
她盯着蛋糕,有着一瞬间的傻楞,眼眶不知怎地热了起来。
“今……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
“那你……”
“虽然明天才是你的生日,不过我怕你明天很忙没有空,所以提早今天帮你庆祝。”
啪!房间的灯被他关掉,黑暗一时兜头拢过来,唯一的光亮就只剩下蛋糕上蜡烛的火。
尽避如此,裘榛却不觉得孤冷,反而有种好暖好暖的感觉。
“谢谢……”她不知道有几年没过生日吃蛋糕了。
以前是因为穷,日子都快过不下去,哪还有什么心思过生日,即使现在生活比较宽裕,忙碌的日子也常让她忘了自己的生日,就连阿俊学长,顶多也是一通电话打来,说声生日快乐而已。
像这样捧着蛋糕让她吹蜡烛的,他还是头一人。
“别客气!在许愿之前,要把这个戴上,听说许愿会特别灵。”慕离劭照着简尚寒的吩咐,把其中一枚尾戒给她。
虽然他强烈怀疑,这种蠢举动可能是某种行销策略,不过他还是把尾戒戴在手上,反正他最近刚好犯小人。
至于裘榛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因为她很久没过生日,也许这是最新的过生日方法,所以也就乖乖的把尾戒戴上。
“好了,快许……哈啾!”慕离劭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还好吧?”她有些担心的望着他。
奇怪,他的头发怎么在滴水?
“没事、没事,快许愿!”慕离劭轻扯嘴角微笑催促。
她却蹙着眉头瞪着他,“你该不会是淋雨跑去买蛋糕吧?”真是笨蛋!
“当然不是!”他郑重否认,瞧着她不信的眼神,才不情愿的咕哝道:“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雨。”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会等雨停了再回来?”
“不过是一点小雨而已,不要紧。”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先去换衣服吧!”这么冷的天气还淋雨,不感冒才奇怪。
“等一下,你先许愿,蜡烛就快烧光了。”
面对他的执拗坚持,裘榛既无奈又好气,胸口却被不知名的情绪给撼动。
他只不过是她的上司、她的房客,却愿意为她做这样的事,为什么她的亲生父母却不能用同等的方式对她?
“你怎么哭了?”慕离劭还没问完,蜡烛就被她突然吹熄,他忍不住哇啦啦的大叫抗议,“喂喂,你要吹怎么不通知一声?”
“你不是叫我快吹吗?”她理直气壮的反驳,黑暗中的泪光却闪着笑意。
“是没错,可是……”啪!灯光突然一亮,慕离劭眼睛一晃,话戛然而止。
裘榛从他手中接过蛋糕搁在一旁的桌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放到他头上用力的乱搓乱揉。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他连忙从毛巾底下逃月兑,拯救自己被凌虐的头发。
“帮你把头发弄干啊!”她故作无辜的眨眼,拿着毛巾又要往他头上盖去。
想当然耳,慕离劭一定是跑给她追。
“谢谢你,我自己弄就行了。”
“别客气,让我帮你嘛!”
“不用了!”
“喂,你别跑啊!”
小小的斗室内,展开一场小小的追逐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