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要。”男人低沉的声音好近,近得像是贴在她身后说话。
“嗯?”她心跳如擂鼓,不断想着,他是说现在就要吃晚餐吗?还是……
“我说,我现在就要你。”话未落,男人的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耳廊,一双热烫的大掌滑上她的臀侧,轻轻拉起她的裙子,俐落又撩人地欲勾下她的底阵。
“啊!不、不行啦!”她脸儿羞红,扭动着身子,“我、我晚餐还没做好……”
他不容拒绝地拉下她的底裤,冰凉的空气袭来,她忍不住一颤,但更让她羞赧的是他那过分火热的大掌烫得她的心跳都失序了。
“我只要吃你就好。”
他煽情地舌忝了下她的耳朵,惹得她忍不住娇颤。
老天!她最怕痒了!
不过,她还来不及躲开,他粗砺的手指已毫无阻碍地滑进她腿间的小缝,刺探她的甜蜜。
她倒抽一口气,几乎被他孟浪的举止惹得腿软,小手只能撑着流理台,试图保持平衡。
“这样才乖。”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透过他的胸膛传导到她的背部,她没有办法思考,只感觉到好烫、好羞。
“你为我准备好了吗?”
他明明是很严肃的人,为什么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如此的狂野呢?好像非要逼得她受不了挑逗,忍不住苦苦哀求他进占。
她又羞又恼,却怎么也无法抵抗他恶意的诱惑。
“啊……”
梁盼盼惊喘一声,从旖旎的春梦中醒来。
老天!她怎么会作这种梦!
她捂住自己红通通的脸颊,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个梦又怎么会那么真实呢?
她沮丧地爬下床,点亮了灯,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饼去这一年来,在医师的建议之下,她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之后,梁盼盼趴在床上,孩子气地揉揉惺忪的眼睛,咬了咬笔杆,有一句没一句地在笔记本上写下梦境。
这已经是她这一年来不知道第几次作这种奇怪的梦了。
梦中的男人轮廓十分模糊,可是她清楚的知道,他总是习惯性皱着眉头。
对外,他严肃又刚正,可是,只有她知道,私底下的他却是大胆又火热的。
他总是在夜晚到来,她也总是等待着那扇白色的屋门缓缓开启,然后,他有些严肃却不失俊逸的脸庞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梦中,她既紧张又兴奋,好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拥抱他。
可是,她不敢……
梁盼盼趴在床上,小手忍不住探向前,好像这样就能够碰触到梦中那张模糊的脸。
不过,她随即又沮丧的缩回手,哀怨的咬了咬手指头。
那到底只是单纯的梦境,还是她遗失的记忆?
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没有印象,只是日复一日的作着断断续续的梦。
饼去一年来,梁盼盼总是梦见一栋精致的白色洋房,坐落在葱郁的林间,附近虽然也有其他的别墅,但遮蔽性非常好,安静舒适得就像是金屋藏娇的地方。
她总是梦见自己静静地待在屋子里看书、洒扫里外、浇花,然后,在每一个晚上做好双人份的晚餐,却常常是一个人默默的吃着,怀抱着可能落空的希望,等待着那个男人到来。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会仿彿那么亲近,又像是那么疏远?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记得他总是在深夜时到来,记得他总是习陨皱着眉头呢?
梁盼盼攒眉苦思,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年来,她不是没有试着从家人身上询问有关自己的事,但总是只能得到含糊的回答。
他们总是说,她长年台湾、日本两边跑,而且有好几年的时间都是闲赋在家照顾几位老人家,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说,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但是,当她去年出车祸,在医院待了两个月之后,好不容易出院回到家,却连大宅的厕所在哪里都不记得。
她也不记得自己读过什么学校,做过什么事情,曾经去过哪些地方,认识过什么样的人。
他们还说,她虽然交往过一、两个男朋友,但都不长久。
这是真的吗?说实在的,她连自己有哪些女性朋友都不记得了。
她现实生活中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但梦中的火热却让她脸红心跳、记忆犹新。
仿彿真的曾经有那么一双温热的大掌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吻仿彿还停留在她的颈侧,是那么撩人,那么销魂,那么让她无法自拔地深陷。
她爱了他好久、好久,久得无法拒绝他的狂浪,久得无法离开他,只能在他身下为他敞开,为他辗转娇吟……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越来越火热,梁盼盼不禁又是一阵脸红。
“天!这真是太糟糕了!”她赶紧将脸埋进枕头里,以含糊的尖叫宣泄自己羞愤的情绪。
她怎么会作了一场春梦醒来后,就像是发了情似的,无法自抑地想着那个男人所带给她的感觉呢?
他是真实存在着吗?还是只是她的幻想与梦境呢?
为什么她还有一种脚踩不着地面的茫然感?
奸像一切都出错了,她其实不该待在这栋美丽的宅邸,好像不该拥有这些这么疼爱她的家人。
他们对她极为呵护,只差没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她,让她虽是接受他们对她的爱,心底仍隐隐有些惶然。
她好想找回自己过去的记忆。
失去记忆的她,虽然恐慌,茫然无措,仍然怎么也舍不得让亲人们担心,只得佯装若无其事的安抚着他们,假装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假装自己可以忽视那二十几年的空白。
但是,梁盼盼很清楚,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佯装那段失去的记忆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对,她一定要找出答案!
一定有什么蛛丝马迹是她可以找回记忆的线索。
她并不想让家人伤心,却也不希望自己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过下去,她必须找回遗忘的记忆。
而且,她好想、好想知道,梦中的那个男人,是否曾在她的生命中占了一席之地,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确实曾经深爱着他呢?
她咬着下唇,思前想后,考虑了许久,终于决定先背着家人偷偷进行她的计画。
既然他们总是这样含糊的带过,她会想办法自己查出来,不然她的心会永远空上那么一块,而她,一点都不希望这样。
翌日,当梁盼盼起床梳洗过后,走下楼时,梁家宽与苏家两老以及苏远已经在餐桌前坐定,正各自翻阅着报纸。
“盼盼,早。”梁家宽看见她下楼,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暍掉手中的果汁,又翻过一页报纸。
“我太晚起床了吗?”看见表哥苏远起身帮她拉开椅子,梁盼盼笑盈盈的坐下,并抬头对他感激的一笑。“谢谢表哥。”
“不客气。”苏远黑眸中噙着笑,只是扬了扬眉,随即折起原本摊放在桌上的报纸,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盼盼,昨晚睡得好吗?”摘下老花眼镜,仍然风韵犹存的苏母笑咪咪的问。
看着与妹妹容貌神似的外甥女,苏母心中不是没有遗憾的,只可惜妹妹看不到自己的女儿长大后的模样,还来不及等到他们寻回盼盼,就早早过世了……
“嗯,我睡得很好,谢谢阿姨。”粱盼盼虽然知道阿姨很疼她,但她还是维持着应有的礼节。“对了,外公和外婆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你外公、外婆刚吃饱,出去散步了。”苏父也跟着放下手中的报纸,向来严肃的表情在面对她时软化许多。
“喔!那真的是我睡过头了。”她吐吐舌头,淘气地拍了额头一下。
这可爱的模样让桌上其他四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盼盼,你没有睡过头,只是我们都习惯比较早起而已。”苏远一边帮她倒果汁,一边调侃她。
“表哥,你这是拐着弯损我喔!”她笑觑着苏远,虽然被消遣,但她一点也没有气恼的样子。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苏远双手举高像是投降,不过嘴角还是挂着一抹促狭的笑。
坐在另外一边的梁家宽则没好气的白了苏远一眼,像是责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快吃早餐吧,再不吃就要凉了。”梁家宽三、两下就把话题带开。
“对啊,盼盼,趁热快吃。”苏母也微笑着提醒。
苏家每天的早餐几乎是清粥小菜搭配现榨果汁,清淡营养又健康。
一家人于是安静的用餐,刚才热络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餐桌上只剩下汤匙与瓷碗轻微的碰撞声。
“对了,哥,我今天可不可以搭你的便车?我想出去走走。”梁盼盼忽然抬头起来对梁家宽道。
“你想去哪里?”梁家宽心中有些警觉,但看似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向她。“不用再休息一下吗?”
“从日本飞回台湾也只不过三个小时,哪需要休息那么久呀!”她不自觉嘟起嘴巴。“而且我都回来两、三天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不过有时候,梁盼盼觉得哥哥实在太过保护她了,就像把她当成搪瓷女圭女圭一般,摔不得、累不得。
明明她身上的伤早已经痊愈,在这一年问的调养之下也早就恢复健康了,他还是把她当成行动不方便的病人一样照顾着,严密的保护着她。
“那就让盼盼出去走走吧,带她去熟悉一下公司也不错。”一直保持沉默的苏父突然开口。“阿远,小露是不是要去度蜜月了?还是你带盼盼去公司见习?”
“要让盼盼当小露的职务代理人吗?”苏远咽下一口煎蛋,很快的反应过来。
“这就要看盼盼的意思了。”苏父不动声色的问。“盼盼,你觉得呢?”
“呃……我不知道耶……”梁盼盼有些迟疑。“表姊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呢?我怕我从来没有做过,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这一年来,她身体的确是痊愈了,处理自己的生活并没有问题,但是,她还是想不起以前做过什么工作,也不知道自己除了中、日文均流利之外,还懂得些什么。
这样的她,能够接替表姊的工作吗?
“没关系,你就先跟阿远去公司看看,工作并不困难,可以学的。”苏母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跟着敲边鼓。
梁盼盼环视分坐在长桌周边的亲人们,略经思考后,这才谨慎的点了点头。“好,我今天跟表哥去公司看看,可是我不保证一定可以做得来喔!”
“没问题!”苏远爽快的说。“你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你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但一旁的梁家宽神色却有些不定,他环顾着众人,暗暗皱起了眉头。